《春夜喜雨》原文及翻譯賞析

眾鳥高飛盡,孤雲獨去閒。

相看兩不厭,只有敬亭山。

五言絕句借景抒情

《獨坐敬亭山》是唐代偉大詩人李白創作的一首五言絕句。此詩表面是寫獨遊敬亭山的情趣,而其深含之意則是詩人生命歷程中曠世的孤獨感。詩人以奇特的想象力和巧妙的構思,賦予山水景物以生命,將敬亭山擬人化,寫得十分生動。作者寫的是自己的孤獨,寫的是自己的懷才不遇,但更是自己的堅定,在大自然中尋求安慰和寄託。此詩是詩人表現自己精神世界的佳作。

翻譯/譯文

鳥兒們飛得沒有了蹤跡,天上飄浮的孤雲也不願意留下,慢慢向遠處飄去。只有我看著高高的敬亭山,敬亭山也默默無語地注視著我,我們誰也不會覺得滿足。誰能理解我此時寂寞的心情,只有這高大的敬亭山了。

註釋

⑴盡:沒有了。

⑵孤雲:陶淵明《詠貧士詩》中有“孤雲獨無依”的句子。朱諫注:“言我獨坐之時,鳥飛雲散,有若無情而不相親者。獨有敬亭之山,長相看而不相厭也。”獨去閒:獨去,獨自去。閒,形容雲彩飄來飄去,悠閒自在的樣子。孤單的雲彩飄來飄去。

⑶兩不厭:指詩人和敬亭山而言。

⑷敬亭山:在今安徽宣城市北。《元和郡縣誌》記載:“在宣城縣北十里。山有萬鬆亭、虎窺泉。”《江南通志》卷一六寧國府:“敬亭山在府城北十里。府志雲:古名昭亭,東臨宛、句二水,南俯城闉,煙市風帆,極目如畫。”

賞析/鑑賞

此詩前兩句“眾鳥高飛盡,孤雲獨去閒”,看似寫眼前之景,其實,把傷心之感寫盡了:天上幾隻鳥兒高飛遠去,直至無影無蹤;寥廓的長空還有一片白雲,卻也不願停留,慢慢地越飄越遠,似乎世間萬物都在厭棄詩人。“盡”、“閒”兩個字,把讀者引入一個“靜”的境界:彷彿是在一群山鳥的喧鬧聲消除之後格外感到清靜;在翻滾的厚雲消失之後感到特別的清幽平靜,盡既有消失的意思,又有慢慢消失在天際的感覺。閒,主要是為了表達閒適的感情,是以孤雲的閒適襯托作者心境的閒適。這兩個詞對“獨”有意境上的烘托作用。主要是為了寫作者此刻獨坐但情意悠然,很符合李白本人的仙道思想。

因此,這兩句是寫“動”見“靜”,以“動”襯“靜”。這種“靜”,正烘托出詩人心靈的孤獨和寂寞。這種生動形象的寫法,能給讀者以聯想,並且暗示了詩人在敬亭山遊覽觀望之久,勾畫出他“獨坐”出神的形象,為下聯“相看兩不厭”作了鋪墊。

這兩句的意象以“眾星拱月”式並置,前句中心詞“鳥”是中心意象,加上“飛”字形成一個複合意象,強化動態表現意義。“眾鳥”原可以讓讀者聯想到山中閒靜寧謐的場景,群鳥兒在空山中婉轉鳴啼,有一種格外的逸趣,而眼前,眾鳥高飛,離人越來越遠,“高”字起到一個拓展空間的作用,抬頭仰望,空闊的藍天上,鳥兒在遠走高飛,直至看不見。一個“盡”字,增強了此句的表現力度,表現出李白此時的萬般惆悵。後句“雲”為中心詞,與“去”複合,默默的雲也在漸漸飄走。而云並非滿天白雲,原本就只是“孤雲”無伴,偏偏還悠閒地慢慢地飄離。詩人以“閒”寫出了孤雲的狀態,突出了離去的過程,讓讀者在品味孤雲離去的狀態時,感知詩人內心的不忍和無奈。

“盡”、“閒”兩個字,把讀者引入一個“靜”的境界:彷彿是在一群山鳥的喧鬧聲消除之後格外感到清靜;在薄雲離散之後感到特別的清幽平靜。它們都似乎有靈性,不願與詩人為伴,遠離詩人而去,只留下一個闊大茫茫的空間,詩人坐在這樣的空間之中,更顯孤獨和渺小。其實,山林的鳥是飛不盡的,雲也不會飄遊到天外。在詩中,眾鳥孤雲都離詩人而去,這是詩人情感外射的結果,是詩人有意創造為表現自己的孤獨情感的茫茫空間。這種生動形象的寫法,能給讀者以聯想:李白坐在那裡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他眼看著眾鳥、孤雲漸漸飛去,眾鳥和孤雲都離開了敬亭山,只有他自己依舊坐在那裡欣賞著它,勾畫出他“獨坐”出神的形象,為下聯“相看兩不厭”作了鋪墊。

三、四兩句“相看兩不厭,只有敬亭山”用浪漫主義手法,將敬亭山人格化、個性化。儘管鳥飛雲去,詩人仍沒有回去,也不想回去,他久久地凝望著幽靜秀麗的敬亭山,覺得敬亭山似乎也正含情脈脈地看著他自己。他們之間不必說什麼話,已達到了感情上的交流。“相看兩不厭”表達了詩人與敬亭山之間的深厚感情。“相”、“兩”二字同義重複,把詩人與敬亭山緊緊地聯絡在一起,表現出強烈的感情。同時,“相看”也點出此時此刻唯有“山”和“我”的孤寂情景與“兩”字相重,山與人的相依之情油然而生。結句中“只有”兩字也是經過錘鍊的,更突出詩人對敬亭山的喜愛。“人生得一知己足矣”,鳥飛雲去對詩人來說不足掛齒。這兩句詩所創造的意境仍然是“靜”的,表面看來,是寫了詩人與敬亭山相對而視,脈脈含情。實際上,詩人愈是寫山的“有情”,愈是表現出人的“無情”;而他那橫遭冷遇,寂寞淒涼的處境,也就在這靜謐的場面中透露出來了。

“眾鳥”、“孤雲”這種動的意象與“敬亭山”這種靜的意象相反並置,時間和空間的維度裡僅僅出現了量的變化,而心理的維度卻產生著質的變化:有理想、有才能而在政治上遭受壓抑的士大夫往往對“逝去”,對“消散”有著特殊的敏感,人事短暫,宇宙永恆,常常是他們不遇時發出的慨嘆。詩人引恆久的山為知己,可能是“長安不得見”後,不得已而為之的一種方式了。就算長安招引他,他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隨“眾鳥高飛”而去。

詩人筆下,不見敬亭山秀麗的山色、溪水、小橋,並非敬亭山無物可寫,因為敬亭山“東臨宛溪,南俯城闉,煙市風帆,極目如畫”。從詩中來看,無從知曉詩人相對於山的位置,或許是在山頂,或許在空闊地帶,然而這些都不重要了。這首詩的寫作目的不是讚美景物,而是借景抒情,藉此地無言之景,抒內心無奈之情。詩人在被擬人化了的敬亭山中尋到慰藉,似乎少了一點孤獨感。然而,恰恰在這裡,詩人內心深處的孤獨之情被表現得更加突出。人世間的深重的孤獨之情,詩人人生悲劇的氣氛充溢在整首詩中。全詩似乎全是景語,無一情語,然而,由於景是情所造,因而,雖句句是景,卻句句是情,就像王夫之所說,是“情中景,景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