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念奴嬌賞析

有關念奴嬌賞析

  念奴嬌·斷虹霽雨,全詞寫觀景賞景,抒發作者的胸懷,表現了作者對人生積極開朗的態度。本文由編輯收集整理,希望大家喜歡!

  有關念奴嬌賞析

  念奴嬌

  黃庭堅

  斷虹霽雨,淨秋空,山染修眉新綠。桂影扶疏,誰便道,今夕清輝不足?萬里青天,姮娥何處,駕此一輪玉。寒光零亂,為誰偏照醽醁?

  年少從我追遊,晚涼幽徑,繞張園森木。共倒金荷,家萬里,難得尊前相屬。老子平生,江南江北,最愛臨風笛。孫郎微笑,坐來聲噴霜竹。

  字詞解釋:

  念奴嬌:詞牌名。

  永安:即白帝城,在今四川奉節縣西長江邊上。

  張寬夫:作者友人,生平不詳。

  金荷:金質蓮花杯。

  文不加點:謂不須修改。

  斷虹:一部分被雲所遮蔽的虹,稱斷虹。

  山染句:謂山峰染成青黛色,如同美人的長眉毛。

  桂影:相傳月中有桂樹,因稱月中陰影為桂影。扶疏:繁茂紛披貌,意為枝葉繁茂。

  姮娥:月中女神娥。漢時避漢文帝劉恆諱,改稱嫦娥。一輪玉:指圓月。

  醽醁(líng lù):酒名。湖南衡陽縣東二十里有酃湖,其水湛然綠色,取以釀酒,甘美,名酃淥,又名醽醁。

  老子:老夫,作者自指。

  臨風笛:一作“臨風曲”。

  坐來:馬上。霜竹:指笛子。《樂書》“剪雲夢之霜筠,法龍吟之異韻。

  賞析

  這是一首借古論今之作。多景樓,在鎮江北固山上甘露寺內,北臨長江。這首詞的寫作背景是孝宗淳熙十五年春天,陳亮到建康和鎮江考察形勢,準備向朝廷陳述北伐的策略。詞的內容以議論形勢、陳述政見為主,正是與此行目的息息相通的。

  開頭兩句,凌空而起。撇開登臨感懷之作先寫望中景物的俗套,大筆揮灑,直抒胸臆:登樓極目四望,不覺百感交集,可嘆自己的這番心意,古往今來,又有幾人能夠理解呢?因為所感不止一端,先將“此意”虛提,總攝下文。

  南宋乾道年間鎮江知府陳天麟《多景樓記》說:“至天清日明,一目萬里,神州赤縣,未歸輿地,使人慨然有恢復意。”對於以經濟之略自負的詞人來說,“恢復意”正是這首詞所要表達的主題思想,圍繞這個主題思想的還有對南北形勢及整個抗金局勢的看法。以下抒寫作者認為“今古幾人曾會”的登臨意。“今古”一語,暗示了此詞是借古論今。

  接下來兩句,從江山形勢的奇險引出對“天限南疆北界”主張的抨擊。“鬼設神施”,是形容鎮江一帶的山川形勢極其險要,簡直是鬼斧神工,非人力所能致。然而這樣險要的江山卻不被當作進取的憑藉,而是都看成了天設的南疆北界。當時南宋統治者不思進取,苟且偷安,將長江作為拒守金人南犯的天限,作者所抨擊的,正是這種藉天險以求苟安的主張。“渾認作”三字,亦諷亦慨,筆端帶有強烈感情。

  “一水橫陳,連崗三面,做出爭雄勢。”鎮江北面橫貫著波濤洶湧的長江,東、西、南三面都連線著起伏的山崗。這樣的地理形勢,正是進可以攻,退可以守,足以與北方強敵爭雄的形勝之地。“做出”一語,表達了詞人目擊山川形勢時興會淋漓的感受。在詞人眼中,山川彷彿有了靈氣和生命,活動起來了。

  他在《戊申再上孝宗皇帝書》中寫道:“京口連崗三面,而大江橫陳,江旁極目千里,其勢大略如虎之出穴,而非若穴之藏虎也。”所謂“虎之出穴”,也正是“做出爭雄勢”的一種形象化說明。

  這裡對鎮江山川形勢的描繪,本身便是對“天限南疆北界”這種苟安論調的否定。在作者看來,山川形勢足以北向爭雄,問題在於統治者缺乏爭雄的遠大抱負與勇氣。因此,下面緊接著就借批判六朝統治者,來揭示現實中當權者苟安論調的思想實質:“六朝何事,只成門戶私計?”前一句是憤慨的斥責與質問,後一句則是對統治者劃江自守的苟安政策的揭露批判,——原來這一切全不過是為少數私家大族的狹隘利益打算!詞鋒犀利,入木三分。

  換頭“因笑”二字,承上片結尾對六朝統治者的批判,順勢而下,使上下片成為渾然一體。前三句用新亭對泣故事,“王謝諸人”概括東晉世家大族的上層人物,說他們空灑英雄之淚,卻無克服神州的實際行動,藉以諷刺南宋上層統治集團中有些人空有慷慨激昂的言辭,而無北伐的行動。“也學英雄涕”,諷刺尖刻辛辣,鞭辟入裡。

  “憑卻長江,管不到、河洛腥羶無際。”他們依仗著長江天險,自以為可以長保偏安,哪裡管得到廣大的中原地區,長久為異族勢力所盤踞,廣大人民呻吟輾轉於鐵蹄之下呢?這是對統治者“只成門戶私計”的進一步批判。

  “管不到”三字,可謂誅心之筆。到這裡,由江山形勢引出的對當權者的揭露批判已達極致,下面轉面承上“爭雄”,進一步正面發揮登臨意。

  “正好長驅,不須反顧,尋取中流誓。”中流誓,用祖逖統兵北伐,渡江擊楫而誓的故實。在詞人看來,憑藉這樣有利的江山形勢,正可長驅北伐,無須前怕狼,後怕虎,應該象當年的祖逖那樣,中流擊水,收復中原。這幾句詞情由前面的憤鬱轉向豪放,意氣風發,辭采飛揚,充分顯示出詞人豪邁朗爽的胸襟氣度。

  歇拍二句,承上“長驅”,進一步抒寫必勝的樂觀信念。“小兒破賊”見《世說新語。雅量》。淝水之戰,謝安之侄謝玄等擊敗苻堅大軍,捷報送達,謝安方與客圍棋,看書畢,緘默無語,依舊對局。客問淮上利害,答曰:“小兒輩大破賊。”“強對”,強大的對手,即強敵。

  《三國志。陸遜傳》:“劉備天下知名,曹操所憚,今在境界,此強對也。”作者認為,南方並不乏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統帥,也不乏披堅執銳、衝鋒陷陣的猛將,完全應該象往日的謝安一樣,對打敗北方強敵具有充分信心,一旦有利之形勢已成,便當長驅千里,掃清河洛,收復國土,何須顧慮對方的強大呢?作者《上孝宗皇帝第一書》中曾言:“常以江淮之師為虜人侵軼之備,而精擇一人之沈鷙有謀、開豁無他者,委以荊襄之任,寬其文法,聽其廢置,撫摩振厲於三數年之間,則國家之勢成矣。”詞中之“勢成”亦同此意。作者的主張在當時能否實現,可以置而不論,但這幾句豪言壯語,是可以“起頑立懦”的。到這裡,一開頭提出的“今古幾人曾會”的“此意”已經盡情發揮,全詞也就在破竹之勢中收筆。

  同樣是登臨抒慨之作,陳亮的這首《念奴嬌。登多景樓》和他的摯友辛棄疾的《水龍吟。登建康賞心亭》便顯出不同的藝術風格。辛詞也深慨於“無人會登臨意”,但通篇於豪邁雄放之中深寓沉鬱盤結之情,讀來別具一種迴腸蕩氣、抑塞低迴之感;而陳詞則縱論時弊,痛快淋漓,充分顯示其詞人兼政論家的性格。從藝術的含蘊、情味的深厚來說,陳詞自然不如辛詞,但這種大氣磅礴、開拓萬古心胸的強音,是足以振奮人心的。

  作品翻譯:

  雨後新晴,天邊出現一道彩虹,萬里秋空一片澄明。如秀眉的山巒經過雨水的沖刷,彷彿披上了新綠的衣服。月中的桂樹還很茂密,怎麼能說今夜的月色不明亮呢?萬里的晴天,嫦娥在何處?她駕駛著這一輪圓月,在夜空馳騁。月光寒冷,為誰照射在這罈美酒上?

  一群年輕人伴我左右,在微涼的晚風中踏著幽寂的小徑,走進長滿林木的張家小園,暢飲歡談。讓我們斟滿手中的金荷葉杯,雖然離家萬里,可是把酒暢飲的歡聚時刻實在難得。老夫我一生漂泊,走遍大江南北,最喜歡聽臨風的霜笛。孫郎聽後,微微一笑,吹出了更加悠揚的笛聲。

  作品背景:

  宋哲宗紹聖年間,黃庭堅被貶涪州別駕黔州安置,後改移地處西南的戎州(今四川宜賓)安置。據任淵《山谷詩集註》附《年譜》,宋哲宗元符二年(1099)八月十七日,他與一群青年人一起賞月、飲酒,有個朋友名叫孫彥立的,善吹笛,月光如水,笛聲悠揚。此情此境,黃庭堅援筆寫下這首詞。

  作品賞析:

  詞中以豪健的筆力,展示出作者面對人生磨難時曠達、倔強、偉岸的襟懷,表達了榮辱不縈於懷、浮沉不繫於心的人生態度。整首詞筆墨酣暢淋漓,洋溢著豪邁樂觀的情緒。

  開頭三句描寫開闊的遠景:雨後新晴,秋空如洗,彩虹掛天,青山如黛。詞人不說“秋空淨”,而曰“淨秋空”,筆勢飛動,寫出了煙消雲散、玉宇為之澄清的動態感。“山染修眉新綠”,寫遠山如美女的長眉,反用《西京雜記》卓文君“眉色如望遠山”的故典,已是極嫵媚之情態,而一個“染”字,更寫出了經雨水洗刷的青山鮮活的生命力。

  接著寫賞月。此時的'月亮是剛過中秋的八月十七的月亮,為了表現它清輝依然,詞人用主觀上的賞愛彌補自然的缺憾,突出欣賞自然美景的娛悅心情,他接連以三個帶有感情色彩的問句發問。

  三個問語如層波疊浪,極寫月色之美和自得其樂的騷人雅興。嫦娥駕駛玉輪是別開生面的奇想。歷來詩人筆下的嫦娥都是“姮娥孤棲”,“嫦娥倚泣”的形象,此處作者卻把她從寂寞清冷的月宮中走出來,並興高采烈地駕駛一輪玉盤,馳騁長空。舊典翻新,非大手筆不能為也。

  此下轉而寫月下游園、歡飲和聽曲之樂。“年少從我追遊,晚涼幽徑,繞張園森木”,用散文句法入詞,信筆揮灑,寫灑脫不羈的詞人,正帶著一群愉快的年輕人,張園密茂的樹林中徜徉。“共倒金荷,家萬里,難得尊前相屬”,離家萬里,難得有今宵開懷暢飲!

  “老子平生,江南江北,最愛臨風曲!”三句把詞人豪邁激越之情推向頂峰。這三句是此詞最精彩之處。《世說新語》記載東晉瘐亮武昌時,於氣佳景清之秋夜,登南樓遊賞,瘐亮曰:“老子於此處興復不淺。”老子,猶老夫,語氣間隱然有一股豪氣。

  作者說自己這一生走南闖北,偏是最愛聽那臨風吹奏的曲子。“最愛臨風笛”句,雄渾瀟灑,豪情滿懷,表現出詞人處逆境而不頹唐的樂觀心情。

  最後一筆帶到那位善吹笛的孫彥立:“孫郎微笑,坐來聲噴霜竹。”孫郎感遇知音,噴發奇響,那悠揚的笛聲迴響不絕。

  此詞以驚創為奇,其神兀傲,其氣崎奇,玄思瑰句,排斥冥筌,自得意表,於壯闊的形象中勃發出一種傲岸不羈之氣。作者自詡此篇“或可繼東坡赤壁之歌”,確乎道出了此詞的風格所。詞人與蘇東坡一樣,飽經政治風雨的摧折,卻仍保持著那種倔強兀傲、曠達豪邁的個性,這一點,充分體現他的詩詞創作中。

  作者簡介:

  黃庭堅(1045—1105),北宋詩人、書法家。字魯直,號山谷道人、涪翁,分寧(今江西修水)人。公元1067年(治平四年)舉進士。歷著作佐郎、秘書丞。紹聖初,以校書郎坐修《神宗實錄》失實貶涪州別駕,黔州安置。徽宗立,召知太平州,九日而罷,復除名,編管宜州。三年而徙永州,未聞命而卒。

  早年以詩文受知於蘇軾,與張耒、晁補之、秦觀並稱“蘇門四學士”。與蘇軾齊名,世稱“蘇黃”。詩以杜甫為宗,有“奪胎換骨”“點鐵成金”之論,風格奇硬拗澀,開創江西詩派,在宋代影響頗大。又能詞。兼擅行書、草書,為“宋四家”之一。著有《豫章集》《山谷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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