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變遷,繁華淪落成滄桑傷感散文

世事變遷,繁華淪落成滄桑傷感散文

  花開花落,世態炎涼,半生流離,絢爛花事卻是過眼雲煙;夢裡夢外,人情淡漠,東風催淚,輾轉千年不過滄海桑田。

  青石板的地面還殘留著細微的溼潤,彷彿是昨夜才下了一場小雨,潤潤的,空氣中那淡淡的檀木香越發顯得刺鼻,就像是三百年前朱由榔心底的疼痛那般真切。

  駐足在三百年的流風裡,彷彿是住在他的夢裡。這看似不起眼,不為世人皆知的煙色小城,卻是他三十九年懦弱人生中最為輝煌的四年,也是永曆政權顛沛流離十六年中最為昌盛的四年。恰是這四年,也把朱由榔徹底逼上了客死他鄉的不歸之路,一路經行處,滄海桑田,這一幕幕的'絢爛花事,終究不過是一紙空文,終究只是過眼雲煙。

  皎潔的月光,從高高的夜空中灑滿了庭院深深,柔柔地流了一地,整個寂靜的院子就像鍍上一層銀霜。月光覆蓋下,高高的城牆像是剛粉刷過的嶄新。只是,一城的淒涼終是無法掩飾。

  如果說人的一生從不曾經受一丁點挫折,那固然不是真的。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常八九,平頭百姓尚有煩惱,何況是帝王,對於優柔寡斷的桂四爺更是正常不過了。

  在那兵慌馬亂的年月,出生在帝王世家,與那白頭童生相比,朱由榔已經是萬幸的了,在他人眼底,無疑是羨慕與嫉妒。

  可命運竟是這般愛捉弄人,偏要他一生流離顛沛。也正是如此,對於命運而言,他卻是不幸的,那憑空飛來的擔子,重重的壓在他身上,直到死,都從未卸下。

  一個繁榮興旺名聲顯赫貫穿古今的家族;一個苟延殘喘在時光夾縫裡生存的王國;一個優柔寡斷卻能決定蒼生命運的君王;一個深明大義在對錯澗徘徊不定的兒子;一個真情畢露卻任妻妾背井離鄉的夫君;一個慈眉善目在生死存亡間無奈的父親。多重身份集一身,忍辱負重卻還是躲不過淪為階下囚的命運。

  凝視著坐落於正殿之上的朱由榔蠟像,我看到的還是三百年前的無限憂慮,無盡哀傷。

  他的眼神,總是隱隱透著江南書生的氣息。也許前世,他就是江南雨巷裡翩翩走來的少年,撐著油紙傘,在緩緩的流光中躊躇。

  上天一次不經意的邂逅,他坐落在滿城荒蕪間,造化弄人,卻鋪陳一段顛沛流離的故事,幾經歲月洗禮,如今殘存的不過是一片碎憶,還有一湖讓人疼斷柔腸的淒涼。

  月亮高掛在樹梢之上,像一隻絕望的眼,靜靜地看著絢爛過後的滿樹梨花,滿庭落芳。

  經過蜿蜒曲折的長廊,走過精緻小巧的別院,在稠密影疏的花木中穿梭而過,分花拂柳問。花木深處,夜色中緩緩地氤氳著一縷淡淡的、虛無縹緲的寒風,一絲一絲地刺進身體裡。

  那不知是從何處飄來的寒風,在漆黑的午夜裡,縈繞不去,彷彿是從夢境裡飄散出來的一樣,帶著冷冷清清的疼痛。

  那是誰的夢呢?朱由榔的,還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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