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東坡與人與事美文

蘇東坡與人與事美文

  1 蘇軾與蘇夫人

  做妻子本不易,做好妻子更不易,做蘇東坡的妻子就不說了。但,蘇夫人做得“圓通”,做得“漂亮”——畢竟是進士的女兒,能讀能寫,但並非一個“士”。

  在此摘取一生活細節:

  在密州過苦日子時,蘇軾因一事而憤怒,孩子卻揪著他的衣裳對他嘵嘵不休。蘇軾說:“孩子們真傻!”蘇夫人說“你才傻。你一天悶坐,有什麼好處?好了,我給你弄點兒酒喝吧。”這時,妻子洗杯備水,為其溫酒。

  蘇夫人溫的不是酒,是心……

  2 蘇軾與佛印

  佛印不算高僧,頂多算一風流瀟灑的居士,因有蘇軾在皇上面前的力薦,才出家為僧。他們二人的鬥智很有意思:

  “鳥” 字在俚語中頗為不雅。蘇東坡想借此字開佛印的玩笑。說:“古代詩人常將‘僧’與‘鳥’在詩中相對。舉例說吧:‘時聞啄木鳥,疑是叩門僧’、‘鳥宿池邊樹, 僧敲月下門’,我佩服古人以‘僧’對‘鳥’的聰明。”佛印說:“這就是我為何以用‘僧’的身份與汝相對而坐的理由了。”……

  3 蘇軾與堂妹(小二孃)

  蘇軾的堂妹是他的初戀。也許是後人杜撰,也許是林語堂智慧。林語堂將蘇軾的兩首懷疑是寫堂妹的詩分析得合情合理。特別是林氏分析出:蘇軾希望在離堂妹家不遠的常州安居,後來也在常州買了房子田地,而且最終在常州去世,簡直是天衣無縫,讓人不能不信服。

  其一:厭從年少追新賞,閒對宮花識舊香。

  其二:羞歸應為負花期,已是成蔭結子時。與物寡情憐我老,遣春無恨賴君詩。

  玉臺不見朝酣酒,金縷猶歌空折枝。從此年年定相見,欲師老圃問樊遲。

  堂妹去世後三個月,蘇軾才得知噩耗。他給堂妹的祭文有如此片段,悲情難以言表:

  一秀不實,何辜於神,謂當百年,觀此勝振。云何俯仰,一呻再呻。救藥靡及,庵為空雲。萬里海涯,百日計聞。拊棺何在,夢淚儒茵。長號北風,寓此一樽。

  4 蘇軾與朝雲(天女維摩)

  朝雲一直是蘇軾的`知己,一起度過蘇軾遭放逐的艱難歲月,同老年的蘇軾顛沛流離。被蘇軾稱為“天女維摩”(一塵不染之意)的朝雲,與蘇軾有著共同追尋仙道生活的精神境界。

  此人此情,難得之極,可堪一哭。

  蘇軾寫給朝雲的詞:

  白髮蒼顏,正是維摩境界空,方丈散花何礙?朱唇箸點,更髻鬟生採。這些個千生萬生,只在好事心腸,著人情態。閒窗下斂雲凝黛。明朝端午,待學紉蘭為佩。尋一首好詩,要書群帶。

  朝雲去後,蘇軾寫過哀悼之詞,以慰芳魂。

  玉骨哪愁瘴霧,冰肌自有仙風。海仙時遣探花叢,倒掛綠毛么鳳。素面常嫌粉汙,洗妝不退唇紅。高情已逐曉雲空,不與梨花同夢。

  5 蘇軾與吳復古

  吳復古是蘇軾的道士老友,二人交往甚密。他時隱時現,在濟南,在京城,在廣州,在海南…….吳復古總是恰如其時,未卜先知地帶給蘇軾各種訊息。

  林語堂這樣寫道:

  吳復古是真正的道士,身體精神,輕鬆自在,一心無憂無慮,這是道家極其重視的,由於身體強,慾望少,他們大多能過一種為人所豔羨的自由自在的生活……吳復古對此世界一無所求。他時隱時現,等於隨時提醒蘇東坡,倘若他不為政治所糾纏,他就過那種飄蕩不羈的日子。

  遺憾的是沒有蘇軾與吳復古之間的文簡書信。

  也許他們之間本不該有文字,有文字本身就是負擔,就有“羈”,“不自在”。我以為。

  難得的是,吳復古的病逝儘管簡單,但還圓滿,因為他病逝時蘇東坡在他跟前。臨死時,蘇東坡問有什麼囑託,他微微一笑,就閉上了眼。(他們之間,感覺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6 蘇軾與兒子蘇過

  蘇過是父親時刻不離的伴侶。特別是在儋州時,過既是父親的僕人,也是父親的秘書。蘇軾調教蘇過採用家族一貫之教導,蘇過後來有詩人畫家文學家成就,可見虎夫無犬子。

  有一情節甚是溫馨可人:

  蘇過有一次將《唐書》抄寫一遍,藉資記憶。此後,又抄寫漢書。蘇東坡博聞強記,他記得讀過的這些古史的每一行內容。有時就倚在躺椅上聽兒子誦讀這些書,偶爾會指出某些古代文人生平的相似細節,而評論之。

  7 蘇軾與章援

  章援是章惇的長子。章惇就太特殊了,對蘇軾而言。章惇位及丞相,是蘇軾的政敵,對蘇東坡兄弟倆苛酷無情,是蘇軾被貶蠻荒之地的始作俑者。

  這樣一個人也是“作法自斃”,最終也被放逐。此時,蘇軾卻寫信給章惇的女婿:

  子厚(章惇)得雷(雷州),為之驚歎彌日。海康地雖遠,無甚瘴。舍弟居之一年,甚安穩。望以此開譬太夫人也。

  章援也擔心蘇東坡尋仇,蘇東坡卻回信之:

  某與丞相定交四十餘年,雖中間出處稍異,交情因無所增損也。聞其高年寄跡海隅,此懷可知。但已往者更說何益?惟論其未然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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