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子·山冥雲陰重原文、翻譯及賞析

南柯子·山冥雲陰重原文、翻譯及賞析

  南柯子·山冥雲陰重 宋朝

  王炎

  山冥雲陰重,天寒雨意濃。數枝幽豔溼啼紅。莫為惜花惆悵對東風。

  蓑笠朝朝出,溝塍處處通。人間辛苦是三農。要得一犁水足望年豐。

  《南柯子·山冥雲陰重》譯文

  “山冥雲陰重,天寒雨意濃。數枝幽豔溼啼紅。”彤雲密佈,山色陰暗,天下著濛濛的細雨。花朵上,水氣聚成了晶瑩的水珠,像是少女眼睛裡含著淚珠,奪眶欲出,令人十分愛憐。作者攝取了這樣一個特寫鏡頭,十分形象地描繪出一幅田園風景圖。莫為惜花惆悵,對東風。”不要因為風風雨雨摧殘著美麗的花朵,而愁悵滿懷,作無病呻吟。“蓑笠朝朝出,溝塍處處通。”

  戴著蓑笠的農民,天天清晨早出,他們的足跡踏遍了田間泥濘的溝渠和田埂。“人間辛苦是三農”春耕、春種、秋收,是農民們一年中最辛苦的三個季節。"要得一犁水足,望年豐。”農民們終年辛勞,犁透了田,灌足了水,盼望有一個豐收的年成!他們是沒有閒情逸致去賞花、憐花、惜花的。

  《南柯子·山冥雲陰重》註釋

  山冥:的水氣很重,山色昏暗。

  幽豔:在暗處的花。啼紅:花朵上逐漸聚成水珠,像噙著眼淚。

  塍(chéng):田間土埂。

  三農:指春耕、夏耘、秋收。

  《南柯子·山冥雲陰重》賞析

  上片,描寫農村秀麗的風光。前三句:“山冥雲陰重,天寒雨意濃。數枝幽豔溼啼紅。”彤雲密佈,山色陰暗,天下著瀠漾的細雨。花朵上,水氣聚成了晶瑩的水珠,像是少女眼睛裡含著淚珠,奪眶欲出,令人十分愛憐。描繪出了令人欣喜的雨前徵象;山色昏暗,濃雲密佈,氣溫驟降,使吹面不寒的楊柳風也帶有了寒意。這裡的佈景設色,全為降雨作鋪墊。春日是百花盛開的季節,在“雲陰重”、“雨意濃”的特殊自然環境下,那豔麗奪目的花兒也呈斑出色沉光暗的特異風采。“數枝幽豔溼啼紅”,詞人攝取了這樣一個特寫鏡頭,十分形象地描繪出一幅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田園風景圖。寫花極具特色,突出了氣候特徵對花之色彩的影響,顯得非常妥貼、形象。而且運用擬人化的手法,勾勒出濃重的水氣中花之情態。霧氣凝聚的水珠,在花瓣間滾動,閃爍著微弱的光亮,與那含顰嬌啼、珠淚瑩瑩,顧盼生輝的香閨少女相似。賦予靜態的花以生命的活力,很自然地引出下句“莫為惜花惆悵對東風”。但是,詞人並沒有完全被這迷人的田園風光所陶醉。他把筆鋒一轉,奉勸人們“莫為惜花惆悵,對東風。”不要因為風風雨雨摧殘著美麗的花朵,而愁悵滿懷,作無病呻吟。繪景生動形象,抒情真切幽邃。短短二十六個字,三平韻,卻跌宕起伏,清新自然,從而為下片作了很好的鋪墊。

  下片,用同一格式,重填一片,描繪出農民在田間生產勞動的情景。過片“蓑笠朝朝出,溝塍處處通。”戴著蓑笠的農民。天天清晨早出。他們的足跡踏遍了田間泥濘的溝渠和田埂。然而,“人間辛苦是三農”。春耕、春種、秋收,是農民們一年中最辛苦的三個季節。結句點題:“要得一犁水足。望年豐。”農民們終年辛勞,犁透了田,灌足了水,盼望有一個豐收的年成。他們是沒有閒情逸致去賞花、憐花、惜花的。寫出了降雨前農民的普遍心理,與臨風惆悵計程車大夫恰形成鮮明對照。這一現象說明,哪怕是對自然氣候的正常變化,生活在不同階層的人們所產生的心理情感也會各不相同。前後片上下呼應,表現了作者與勞動人民息息相通的'思想感情。整首詞,語言通俗,明白如話,表達了清淡馨新的意境,質樸健康的情感。

  起首兩句對仗,“冥”、“重”、“寒”、“濃”,寫出了春雨季節的郊野景象。“數枝”句添以特寫,生動地描繪出雨中花朵珠淚盈盈的風姿。然而作者意不在賞花,“莫為”二字一跌,為下片的主旨拓出地步。過片一組對仗,筆觸直接伸向農田。儘管風雨不止,農民們仍然蓑衣笠帽,下田耕作,將田埂溝渠整理得井井有條。這一景象使作者感慨萬分,“人間”兩句即是將心比心的肺腑之言。“要得一犁水足望年豐”,“水足”與上片的雨季描寫遙相呼應,而全句的思想境界,卻高出“惜花惆悵對東風”的無病呻吟何止萬萬。全篇意境清新自然,感情質樸健康。作為一名封建文人,能擺脫春景詞風花雪月的俗套,正面表現農村生產與農民生活,是頗為難能可貴的。

  《南柯子·山冥雲陰重》評析

  詩詞分工、各守畛域的傳統觀念,對宋詞的創作有很深影響。諸如“田家語”、“田婦嘆”、“插秧歌”等宋代詩歌中常見的題材,在宋詞中卻很少涉及。這首詞描述了,農民的勞動生活,流露出與之聲息相通的質樸向上的感情,因而值得珍視。上片以景語起:山色昏暗,彤雲密佈,寒雨將至。在總寫環境天氣之後,收攏詞筆,語及近景,數枝凝聚水珠、楚楚堪憐的嬌花,映入眼簾。如若順流而下,則圍繞“啼紅”寫心抒慨,當是筆端應有之義。但接下來兩句,卻奉勸騷人詞客,勿以惜花為念,莫作悵惘愁思,可謂筆鋒靈活心思脫俗。下片又復宕開,將筆觸伸向田壟阡陌,“朝朝出”、“處處通”對舉,言簡意賅勾勒不避風雨、終歲勞作的農民生活。遂引出“人間辛苦是三農”的感嘆。“三農”,指春耕、夏種、秋收。五穀豐登,是農民們一年的希望。在這重陰欲雨的時刻人們盼望的是有充足的雨水,能犁耕作。至於惜花傷春,他們既無此餘暇,也無此閒情。

  每當“做冷欺花”(史達祖《綺羅香》語)時節,“凍雲黯淡天氣”(柳永《夜半樂》語),文人墨客常會觸物興感,抒發憐惜情懷。這些作品,大抵亦物亦人,亦彼亦已,匯成宋詞的一片汪洋。雖有深摯、浮泛之別,也自有其價值在。不過,縈牽於個人的遭際,囿於一已的狹小天地,則是其大部分篇章的共同特點。這首《南柯子》卻不同,即將因風雨吹打而飄零的幽豔啼紅,和終年勞碌田間而此刻盼雨耕種的農民,由目睹或聯想而同時放到了作者情感的天平兩端。

  它不在惜花傷春舊調上的和絃,而是另闢蹊徑的新聲。作者的目光未為仄狹的自我所囿,感情天地比較開闊。一掃陳思,立意不俗。

  蘇軾、辛棄疾等也寫過一些描寫鄉村生活的詞作,也傾注了熱愛農村、關心農事的情感,他們所作,常如一幅幅民俗畫,蘇軾作于徐州太守任上的一組《浣溪沙》(“照日深紅暖見魚”等五首)是如此,辛棄疾《清平樂。村居》的筆觸更為細膩入微。王炎的這首詞則顯示了不同的特色,作者的感情主要不是熔鑄在畫面中,而是偏重於認知的直接表述,理性色彩較濃,因而,寫到農民的生活,如“蓑笠朝朝出,溝塍處處通”,也採取比較概括的方式,不以描繪的筆墨取勝。

  宋代有兩個王炎,均有詞作傳世。此篇作者字晦叔,號雙溪,婺源(今屬江西)人,孝宗乾道五年進士,有詞集《雙溪詩餘》。其“不溺於情慾,不蕩於無法”《雙溪詩餘自序》的宗旨,在這首風調樸實的《南柯子》中也得到了充分體現。此詞不取豔辭,不貴用事,下字用語亦頗經揣摩,如“幽豔溼啼紅”寫花在雨意濃陰中的姿態就相當生動。不過此詞亦有缺陷,全篇語多淺易、含蘊稍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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