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愛只是擦肩而過的美文摘抄

若愛只是擦肩而過的美文摘抄

  往復的的確單調,叫人乏味疲憊,懶於應對。似乎只聽見車的鳴笛和隔壁對罵的夫妻,我實在厭倦他們吵架的內容,如同我的生活一般,千篇一律,從未有過任何變化。

  唯一可以讓我有些觸動的,也許只剩下年年初張專輯的他,當然,他並不知道我的存在,我也並非他的FAN,但卻依舊聽他的歌曲,告訴別人,我不喜歡。

  2008年,他出了第一張專輯,名氣卻早已經再三年前就開始以匪夷所思的指數增加,收錄了以前的一些單曲,又增添了新的樂感。我和你的初遇,也算是由他開始。之後你告訴過我,他是一個堅持自己品格的人,所以沒有與任何公司簽約,做自己的全方位音樂製作人,因此你才喜歡他。他的才華他的靈氣,他行為的灑脫和靈魂的自由,這些美好的形容詞,我從你嚮往的眼神中讀出來過。

  音像店前,早早來到的沒有幾個人,我隔著耳機聽你含糊不清地問句,你問我是否也喜歡他,我恍然回頭,鬼使神差地應了一句,“喜歡”,於是你就笑開了,不一會兒從店裡出來,塞給我一張專輯和便箋,封面和字跡都異常的特例獨行。我要付錢給你,你卻執意拒絕,讓我神情恍惚。你只說等他出第二張專輯的時候,等我送給你,然後我們同路,話題只是圍繞著這些歌曲,我問你是否會唱,你竟然可以全部哼唱出來,和他的聲音不同,你的聲音更加深沉,有種完全不一樣的感覺。雖然我之前並未認識過你,可是卻沒有妨礙我們的交談。你這個清靈的人,在那個季節的環境裡面,若隱若現。

  回家以後,我才終於想起你的身份,這所學校裡新來的那麼多,我未曾見過也是情有可原的,你的便箋紙上,清楚的標記了你的班級。你很高興的對我說,你也喜歡他讓我感覺很慶幸,但我卻為此羞愧不已,天知道,我只是幫朋友排隊,但是這或許就是天註定的,那一秒我偏偏就看見了你,而你也恰好看見過我的個人資料,那上胡亂填寫著,喜愛音樂。惡補了一夜他的歌,我有些懂了,可能你也在星光虛無的夜空下,倏地喜愛上了他。

  隔週回到學校,微微和你打了招呼,你看清我的口型,我說,很棒的感覺,這音樂。那張專輯後來我反覆地聽,感嘆那麼有才氣的他。便把所有鈴聲都換了,讓自己被他透明的包裹。我有些狡黠的笑了,幸好你不知道我去音像店的原因,如果他有沒有恰好在那天初售專輯,我又怎麼會剛剛好的遇上你呢,而你,怎麼會看清楚我的口袋裡面,除了耳機全無其他,幫我解了圍呢。昏黃的燈,是因為小氣而又可愛的校長想讓學生早點回去休息,可直到晚上十點,我們都還在自習室,交換紙筆,專門探討他歌曲裡的典故,然後寫下自己的印象和認識。他是一個低調的人,專心寫自己的音樂,你有些嘆息專輯的速度,你又很愉快,因為我們用幾首歌曲逛遍了大街小巷。

  假期沒有回家,站在他的廣告牌前,我佯裝大喊:“VAE,我喜歡你。”你輕輕說了一句什麼,只是我沒有聽清楚,不待我問,你有用別的小物件吸引了我的視線,我便忘記了這個問題,那天是五月中旬的日子,也是我們留下回憶最多的日子。躲在宿舍的床上,插上耳機,看你發過來的資訊,我是那樣的滿心歡喜,多喜愛這樣的遭遇,多麼美好。那段時間,即便現在已經過了那麼久,我也仍舊會說,是我人生中最純粹微笑過的時光。那段時間,除了他和你,我的沒有任何想法。

  2010年,他出了第二張專輯。聲音依舊特別,古韻的調和著憂傷的唱腔,讓我的心變得酸澀而且敏感。還是那家音像店前,按照我們說好的,我送他的新專輯給你,度過我們的兩週年。因為與你渡過這兩次春秋冬夏,我對未來充滿了期待,時不時地幻想和你走下一生一世,一起工作,牽手回家。我開始寫日記,每天的點點滴滴我都悉數珍藏,只是日記越寫越多,笑容越來越少。漸漸地,你裡的資訊都不是隻給我的,你撥打電話的次數對我慢慢減少,你對我說過的貼心的語言都失蹤了,你也不會因為我生氣而哄我。我開始懷疑你,我不知道你心思如何。這變化對你來說也許悄無聲息,但於我而言卻是晴天霹靂。

  也許我記錯了,那天或許是早春,我們摔碎了他那張精緻的專輯,打壞了印著照片的水杯,險些燒了美麗漂亮的小飾物和玩偶。我弄破了沙漏,玻璃扎傷了我,你一語不發轉身出門,屋內的我,只是看見地上沙礫混著淚水和乳紅的血液,只覺得有些冷。然而也的確很冷很冷,他的歌聲飛綿在湛藍的空氣中,一首接著一首的跳動,我無力的按下停止,而非暫停。

  我哭鬧又傻笑,直直地盯著和你分享一個耳機的女孩,然後低下頭,全世界又只剩下我一個。你的朋友來見我,欲言又止,最終嘆氣出門,我沒有任何回應。有人說得對,忘記舊愛最好的辦法只有兩個,一個是時間,另一個是新歡。雖然時間不夠長,但我的新歡足夠好。我試圖用最大的努力忘記你,或許我做到了,偶然遇見你,我沒有反應,擦身走過。剩下的秋冬交替,他的音樂被我設為禁區,那個很心疼我,然而我不知道為什麼,總是在對比之後默默感嘆你更加溫柔。

  2011年,他出了第三張專輯,簽約海蝶,開始了更加安逸和穩定的生活,我也如此。你早都在我的視線裡消失了,連帶氣息,都走得一乾二淨。生活沒有波瀾,如同隔壁吵架的夫妻,吵過又和好,我以為很是無趣。但就是這種生活中,我沒有想到還會有人想起我,郵件上那曾相識的名字,又打開了我不堪的記憶。背景音樂是熟悉的聲音,是你的朋友傳來的信件。我皺著眉看完了冰冷的信件,轉而發現,自己臉頰上懸掛著的水霧也是冰冷的了。

  有些事情,我總是太晚知道,有些人物,我總是難以觸及。你朋友似乎儘量委婉的.告訴我你已經走了,我也平常的回答他,祝你幸福。你走了,還會回來,我卻無法見到。你走回生養你的地方了,讓我想起你曾經的夢想,回去做個老師,當時我任性的告訴你,不許你離開我,要你和我在城市生活。可是你終於還是去完成自己的夢想了,寧可從此離開我。

  我想笑你的痴傻,卻又無論如何扯不開嘴角。

  呼嘯而過的風景,是被蒼涼覆蓋成為眼線的淚水。

  你年邁的母親無言帶我去找你,只有我們兩個人,我怪你怨你。你沉默如從前,只聽我發洩我的。你弟弟過來,相貌與你別無二致,他說你總是談起我,談起我們相遇的時候,談起我們幸福的時候,下課時總給學生講我的溫柔,那些孩子不懂,我也不懂,原來你還那麼想我。我聽著,看著你笑了。你附近就是這裡的老教書先生,十幾年才出了你這麼一個,他希望你畢業後回來培養這裡的孩子,你應當是深愛我的,所以反抗,可是又不能違背的願望。

  你妹妹終於帶著父親的遺囑來找你。

  你終於同你的父親一起安息在這片土地上。你本來不該救那些無所謂的生命,可你想讓那純淨的眼睛燃燒起希望,你故鄉的希望,你放飛的希望。

  我安靜放一首歌,是他的第三張專輯。即使你表現的在成熟,我知道,你也只是個熱愛音樂的男孩。在我的心裡,你仍舊站在音像店前硬塞給我一張專輯。在我的心裡,我們也曾幼稚的借他的名字互相告白,你說,“喂,我也喜歡你。”他的歌,這次變得很哲學。他說,“領悟了愛不是追逐佔有。”我以為,你也正是明白如此,才放棄城市的生活回到鄉村,你那麼儒雅,捨不得我受苦。而你當然也知道,我會義無反顧的和你走。

  報紙上大幅報道你的事蹟,寫你的生活你的家庭你的經歷,那個年輕的記者,在最細微的地方標註了你喜歡音樂,說你是那麼喜歡有才氣的他。我是明白的,這愛在你心底。回到學校,繼續我的生活,他又打破了一個有一個的記錄,我教了一批又一批的學生。你走之後一直陪著我的那個男孩,現在一的姿態守護著我,以及我們之間的愛,以及我和你要延續下去的夢想。我只能說,此生愛與你,我會悠長著我的嗓音,慢慢哼著你喜歡的歌,過著習慣性左手握緊你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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