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花的竹子美文

開花的竹子美文

  竹子開花,人要搬家。村裡的老人都這麼說。小時候,曾有一次不經意間在村裡有戶人家的門前發現了這種會開花的竹子。至今想起仍是驚訝不已。回家激動地告訴母親我的新發現,竹子還會開花呢!

  母親跟我解釋說:“竹子開花了,說明人要搬家了。你看那些門前竹子開花的,都是已經沒人居住,沒人在了的。”對於母親這個說法,我倒十分贊同。回憶起來,恍惚還真是有這麼回事。

  至今烙有深刻印象的兩處開花的竹子,都已是先後搬走十幾年、七八年人家的門前。曾經在網路上看到有人說,竹子很多年才開一次花,而在開過花之後,也就意味著它的生命已經在它開出此生絢爛之花後即將終結。

  一條我從小到大走爛了的山路,一家在我放學回家給我壯膽的農戶,一隻石墩上趴著日光浴的大黃狗。讀小學的時候,班主任喜歡放晚學,我經常在日落西山之時才走到這戶人家。煙囪裡吐出一團團的濃霧,散發著濃郁的松脂香。走在路上,聞得由廚房飄出的香噴噴的菜味兒。一道口水被我嚥了下去。火急火燎的跑過這所磚房。回家,回家。媽媽的味道,瞬間縈繞在我鼻尖。分不清是餓了還是饞了。大黃狗,見我急跑,便送了我一程。那條山路,當時還有好幾戶近邊的人家打那裡過,走的人多了,爛草也就不容易生長起來了,路不難走。我家隔壁的伯母跟我母親兩個時常還修理路邊的茅草,免得下雨天孩子們上學打溼褲腳。

  後來,路上的那戶人家搬走了,搬到大馬路邊上了。不記得到底是何時,它的`門前稀稀疏疏的竹子也開了花。煙囪沒了,大黃狗沒了,空留衣衫襤褸的老房子,房子被掀了頂,徒留四面窮壁。堂屋中間成了雜草叢。雜草得意的在風中跳著勁舞。

  月亮堂堂的夜裡,村裡的大哥哥又在叫喊了,“快來啊,快來啊,電視播了!排山倒海,樊梨花喔,樊梨花喔。”熟悉不過的聲音發出的訊號,讓一個個電視迷趕緊收拾收拾去那有電視機的人家裡。拖家帶口的,齊聚一堂,站的站,坐的坐,鬧的鬧,哭的哭,笑的笑,坐著還抱著個。邊看邊聊劇情,其樂融融,歡樂多多,回味無窮。這還是在我沒啟蒙之前的記憶。後來,這戶人家也搬走了,搬到了城裡定居,另謀出路了。房子一直完好無損,一年派專人整修一次。聽人說,日後年老了,方便回來,落葉歸根。只是,門前的那片竹子,早已開過花,失去了生命特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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