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雨花臺原文,翻譯,賞析

登雨花臺原文,翻譯,賞析

登雨花臺原文,翻譯,賞析1

  登雨花臺原文

  生平四十老柴荊,此日麻鞋拜故京。

  誰使山河全破碎?可堪翦伐到園陵!

  牛羊踐履多新草,冠蓋雍容半舊卿。

  歌泣不成天已暮,悲風日夜起江生。

  翻譯

  四十年來,甘守貧困度殘生,腳穿麻鞋,此日登臺望舊京。

  滿目破碎,大好河山誰摧毀?一腔悲憤,園陵松柏竟凋零!

  牛羊踐踏,大片春草變狼籍,車馬馳騁,半是舊官顯驕橫。

  暮色蒼茫,欲哭無淚殘陽斜,悲風獵獵,吹起大江嗚咽聲。

  註釋

  老柴荊:老於茅屋,表示甘守貧賤。

  園陵:指南京鐘山的明太祖朱元璋墓。

  冠蓋:官僚們的官服車蓋。

  雍容:華貴的樣子。

  鑑賞

  雨花臺是坐落在南京城南的一處名勝,登高遠眺,諸景諸色,盡收眼底。南京曾是明代建國之初的都城,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的墓就在南京鐘山之上;南明福王朝廷也曾建都於此。詩人登上雨花臺,舉目四望,不禁感嘆萬分。開頭兩句不禁點名了詩人的布衣身份,而且還隱含著一股豪氣。魏禧在明亡之後,絕意仕進。清統治者為籠絡文士,曾詔舉博學鴻詞,他拒絕應試,因此年至四十,仍甘心老於茅屋。“麻鞋”乃鄉間野老所穿,杜甫曾以“麻鞋見天子,衣袖露兩肘”的詩句表示對唐王朝的耿耿忠心。在山河破碎、江山易主的時刻,魏禧以“此日麻鞋拜故京”表達了更為深沉濃重的情感。

  三、四兩句詩人心頭的怒火陡然升起,詩人發出了激憤的責問:究竟誰是國家滅亡的罪魁禍首?表現了詩人對禍國殃民者的仇恨和對歷史的反思。“全破碎”的“全”字含義深刻。金甌破碎,竟然無一可以倖免,而且是在極為短暫的時間內遭到了迅速覆滅的命運。福王朱由崧即位南京之後,閹黨餘孽馬士英等把持了朝政,不積極備戰,以圖恢復,反而倒行逆施,大興土木,遂使山河全部為清所有。戰火遍地,四處瘡痍,甚至明朝開國皇帝的陵墓也難逃厄運。這實在是令人難以容忍的奇恥大辱,詩人用“可堪翦伐到園陵”表達了痛心疾首的義憤之情。其中有對斷送國家者的鞭撻,也有對異族入侵者的控訴。

  五、六兩句詩人內心的怒火轉化為憎惡怨恨,從而使全詩的內蘊更加深邃和豐富。“牛羊踐履”既是實寫眼前景,又是對異族侵略者的微妙譏諷。作為剛從遊牧部族進入關內的清人,牛羊的踐踏錦繡江山,就如同他們的鐵蹄在蹂躪著大江南北。“多新草”三字含義深長,形象地描繪出了被牛羊踐踏的田園一片荒蕪,只有野草時時更新的景況,黎民百姓的悲慘處境也就可想而知了。與此相對的卻是雍容華貴的官府車蓋,前呼後擁,招搖過市。更令人觸目驚心者還是“半舊卿”三字,那些曾在明朝為官為宦的權貴們,在異族入侵著面前卑躬屈膝,側姿求媚,腰身又變成了當朝的新貴。他們毫無民族氣節,不顧國家生死危亡,只知追求個人安樂,不正是這些民族敗類葬送了明代的江山嗎?這就與上一聯“誰使山河全破碎”緊緊呼應起來。“冠蓋雍容”與詩人“柴荊”“麻鞋”的身份相映襯,表露出“冠蓋滿京華,斯人獨憔悴”之意,詩人強烈的民族氣節也就愈加分明。“多新草”與“半舊卿”,一新一舊,新草遮蓋的是舊日山河,舊卿卻扮演了新貴的角色。由此不難見出詩人錘字煉句之功。

  最後兩句,詩人在雨花臺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滿腹的悲憤還未傾吐乾淨,不覺暮色已經降臨。作者的真摯情感甚至打動了天地萬物,只見悽風悲號,江水痛哭,日夜不息。正所謂“登山則情滿於山,觀海則情溢於海”,達到了“感天地、泣鬼神”的程度。全詩也就在這悲風聲中收束。

登雨花臺原文,翻譯,賞析2

  登金陵雨花臺望大江

  大江來從萬山中,山勢盡與江流東。

  鐘山如龍獨西上,欲破巨浪乘長風。

  江山相雄不相讓,形勝爭誇天下壯。

  秦皇空此瘞黃金,佳氣蔥蔥至今王。

  我懷鬱塞何由開,酒酣走上城南臺;

  坐覺蒼茫萬古意,遠自荒煙落日之中來!

  石頭城下濤聲怒,武騎千群誰敢渡?

  黃旗入洛竟何祥,鐵鎖橫江未為固。

  前三國,後六朝,草生官闕何蕭蕭。

  英雄乘時務割據,幾度戰血流寒潮。

  我生幸逢聖人起南國,禍亂初平事休息。

  從今四海永為家,不用長江限南北。

  翻譯

  滔滔長江從萬山中奔騰而來,山的走勢和江的流向都是由西向東的。

  而只有鐘山山勢由東向西,蜿蜒如龍,似乎要與江河相抗衡。

  長江與鐘山相互爭雄,兩者之勢堪稱天下壯景。

  相傳秦始皇曾在鐘山之下埋下黃金,以振“王氣”,但這裡山川靈秀之氣象至今還是旺盛的。

  我心中的憂思怎樣才能解開?醉著酒走上雨花臺看看。

  雨花臺上,面對荒煙落日,一種曠遠迷茫的懷古之情,油然而生。

  石頭城下,江水震怒洶湧,北邊的.千萬鐵騎怎敢渡江?

  不過吳主孫皓,打著黃旗北去洛陽,竟成俘虜,這分明是凶兆,可見連鐵索橫江都不牢固!

  歷經前代吳國,後代南朝,六朝故都宮闕荒蕪,草木已繁茂!

  一方霸主忙於割據稱雄,幾度廝殺之,只能使血流入江河似寒潮一般。

  我這一生,遇到聖人很是幸運,起江南發兵,平定爭霸之亂,如今已得休養生息。

  從此四海之內永遠一家人,長江不再用以限阻南北。

  註釋

  “山勢”一句:這句說,山的走勢和江的流向都是由西向東的。

  鐘山:即紫金山。“欲破”

  一句:此句化用《南史·宗愨(què)傳》“願乘長風破萬里”語。這裡形容只有鐘山的走向是由東向西,好像欲與江流抗衡。

  “秦皇”二句:《丹陽記》:“秦始皇埋金玉雜寶以壓天子氣,故名金陵”。瘞(yì),埋藏。佳氣,山川靈秀的美好氣象。蔥蔥,茂盛貌,此處指氣象旺盛。王,通“旺”。

  鬱塞:憂鬱窒塞。

  城南臺:即雨花臺。

  坐覺:自然而覺。坐,自,自然。

  石頭城:古城名,故址在今南京清涼山,以形勢險要著稱。

  黃旗入洛:三國時吳王孫皓聽術士說自己有天子的氣象,於是就率家人宮女西上入洛陽以順天命。途中遇大雪,士兵怨怒,才不得不返回。 此處說“黃旗入洛”其實是吳被晉滅的先兆,所以說“竟何祥”。

  鐵鎖橫江:三國時吳軍為阻止晉兵進攻,曾在長江上設定鐵錐鐵鎖,均被晉兵所破。

  三國:魏、蜀、吳,這裡僅指吳。

  六朝:吳、東晉、宋、齊、梁、陳均建都金陵,史稱六朝。這裡指南朝。

  蕭蕭:冷落,悽清。

  英雄:指六朝的開國君主。

  務割據:專力於割據稱雄。務,致力,從事。

  聖人:指明太祖朱元璋。

  事休息:指明初實行減輕賦稅,恢復生產,使人民得到休養生息。事,從事。

  四海永為家:用劉禹錫《西塞山懷古》“從今四海為家日”句,指全國統一。

  鑑賞

  詩的開頭描寫所看到的景色:長江從萬山叢中呼嘯東下,鍾山似蟠龍乘風西上。江山形勝,使詩人想起當初秦始皇曾在此地埋下金玉雜寶,以鎮壓金陵的“天子之氣”,但徒勞無功,金陵依然“王氣”旺盛,此時又成了新建立的朱明王朝的京城。 接著筆頭一轉,寫詩人自己的心緒和感慨。詩人說自己本是為了排遣胸中的“鬱塞”而在酒後登臺眺江的。建國之初,氣象更新,何來愁思?讀完全詩,便不難明白,他是從歷史的教訓而生憂患。“荒煙落日”的遠景使他引發“蒼茫萬古意”,石頭城下的濤聲使他想起了三國、六朝的舊事。當年南朝陳後主君臣曾以為“長江天塹,古來限隔,虜軍豈能飛渡?” 後來卻成為北軍的階下囚。三國吳主孫皓迷信“黃旗紫蓋見於東南,終有天下者,荊、揚之君乎”的謠傳,帶了王室及後宮數千人要去洛陽稱帝,結果途遇大雪,士卒怨怒,只好返回。過了九年,晉軍伐吳,吳在長江險要之處設定鐵鏈,橫鎖江面,可是依舊擋不住進攻,孫皓只好出城投降。此時自三國東吳建都以來的六朝宮殿,都已雜草叢生,殘敗破落,那些妄想憑藉長江天險割據一方的“英雄”,只能讓血流如潮,給百姓帶來災難,而一無所得。

  最後四句又回到現實,詩人慶幸躬逢盛世,歌頌“聖人”朱元璋平定天下,與民休息,從此可以四海一家,不再因長江分割南北而起干戈。聯絡全詩主旨,這與其說是詩人對現實的歌頌,毋寧說是詩人對國家的期望。居安思危,新建起來的明朝會不會重蹈歷史的覆轍呢?所以這四句聲調是歡快的,但歡快中帶有一絲沉鬱的感情;心境是爽朗的,但爽朗中蒙上了一層歷史的陰影。既豪放偉岸,又沉鬱頓挫。

  全詩氣勢豪放,音韻鏗鏘,舒捲自如,縱橫隨意。

  賞析

  這首詩以豪放、雄健的筆調描繪鐘山、大江的雄偉壯麗,在緬懷金陵歷史的同時,發出深深的感慨,把故壘蕭蕭的新都,寫得氣勢雄壯;抒發感今懷古之情的同時,又表達了對祖國統一的喜悅。

  “大江來從萬山中”四句,寫目之所見。浩浩的長江,從萬山千壑中奔流而東,綿互兩岸的山勢,也隨之而宛轉東向,只有那龍蟠虎踞的鐘山,挺然屹立在西邊,好像要乘長風,破巨浪,挽大江而西向似的。大江要東流,鐘山要西上,這就賦予了它們以人格的力量,賦予了它們以浩然的正氣,一個要衝向大海作波濤,一個要屹立西天作砥柱;一個能驚濤拍岸,一個不隨波逐流,於是在詩人的筆下,大江和鐘山都成了自己的化身,氣勢之雄偉,器宇之軒昂,是江山的傳神,也是詩人的寫照。“江讓相雄不相讓”四句,分承“大江”與“鐘山”兩聯。“相雄不相讓”,正是對以上四句的高度概括;“形勝爭誇”,則是對下文的有力開拓。

  詩人的眼光從眼前的瑰實,一下轉向深邃的歷史。金陵的形勝,雖然依山帶河,固若金湯;金陵的王氣,雖然鬱鬱蔥蔥,至今不衰。然而守天下在德不在險,在於得人心而不在於什麼“壓之”之術。縱使秦始皇鎮“金陵之氣”,而金陵卻依舊“佳氣蔥蔥”,而為“我懷鬱塞何由開”以下四句作了很好的鋪墊。漢方全盛,而賈誼以為天下事可為痛哭者多;明方開國,而高啟便有“我懷鬱塞”之惑,這是遠謀深慮者能夠居安以思危、見患於未形的表現。詩人在酒酣耳熱之際,登上雨花臺,驀然在“荒煙落日之中”,萌發一種懷古的感情,重現了“金陵昔時何牡哉?席捲英雄天下來”的景象,不禁陷入了對現實和歷史的沉思:那建都在這裡的六代帝王,演出一幕一幕的悲劇,都在他的腦海裡翻騰。“石頭城下濤聲怒”句,就是藝術地概括了在他腦海裡重演的歷史悲劇。南朝陳後主和三國吳孫皓的悲慘結局,正是詩人“我懷鬱塞何由開”的導線。陳後主做了隋軍的俘虜,這就是“武騎幹群誰敢渡”的藝術概括。吳主孫皓先有“黃旗入洛”的歷史笑柄,後有“鐵鎖橫江未為固”的具體史實。這兩位君主坐擁長江天險,而而遺下笑柄,甚至亡國,這是作者思索之因。

  “前三國,後六朝”四句,是詩人進一步對六朝歷史的探索和反思。如果說前四句是“點”,那麼後四句就是“面”;前四句是典型的悲劇,後四句便是歷史的普遍規律;前四句是鋪陳史實,後四句便是深化主題。詩人認為不管是“前三國”,也好“後六朝”也好,它們都已經過去了,成了歷史的匆匆過客,當時那些豪華宮闕,如今也已埋沒在荒煙蔓草之中。那些務於“割據”的“英雄”們,曾經是“爭城以戰,殺人盈城;爭地以戰,殺人盈野”的。他們所建立起來的王朝,是無數老百姓的白骨壘起來的。“幾度戰血流寒潮”,不就是“興,百姓苦;亡,百姓苦”的深沉感嘆。這就是三國、六朝的歷史,這就是供詩人憑弔、供漁樵閒話的千秋歷史。新建起來的明代,能否改變歷史的規津。詩人不敢想,也不敢說,然而這正是詩人“我懷鬱塞何由開”的真正原因。

  詩人把筆鋒一轉,從歷史的深沉反思中跳到對現實的讚美歌頌,而把那一段潛臺詞輕任地抹掉。“我今幸逢聖人起南國”四句,表面上是詩人對現實的歌頌,實則是詩人對國家的期望:他希望從此鑄甲兵,為農器,賣寶刀,買耕牛,真正與民休息,讓老百姓在和平的環境中愉快地生活著;他希望從此四海一家,再不要憑險割據,南北對峙,讓老百姓在戰火中流離失所。聲調是歡快的,但歡快中帶有一絲沉鬱的感情;心境是爽朗的,但爽朗中蒙上了一層歷史的陰影。既有豪放偉岸之氣,又有沉鬱頓挫之致。

  創作背景

  此詩作於公元1369年(洪武二年),明代開國未久之際。作者生當元末明初,飽嘗戰亂之苦。當時詩人正應徵參加《元史》的修撰,懷抱理想,要為國家作一番事業。當他登上金陵雨花臺,眺望荒煙落日籠罩下的長江之際,隨著江水波濤的起伏,思潮起伏,有感而作。

登雨花臺原文,翻譯,賞析3

  生平四十老柴荊,此日麻鞋拜故京。

  誰使山河全破碎?可堪翦伐到園陵!

  牛羊踐履多新草,冠蓋雍容半舊卿。

  歌泣不成天已暮,悲風日夜起江生。

  譯文:

  四十年來,甘守貧困度殘生,腳穿麻鞋,此日登臺望舊京。滿目破碎,大好河山誰摧毀?一腔悲憤,園陵松柏竟凋零!牛羊踐踏,大片春草變狼籍,車馬馳騁,半是舊官顯驕橫。暮色蒼茫,欲哭無淚殘陽斜,悲風獵獵,吹起大江嗚咽聲。

  註釋:

  ①老柴荊:老於茅屋,表示甘守貧賤。②園陵:指南京鐘山的明太祖朱元璋墓。③冠蓋:官僚們的官服車蓋。雍容:華貴的樣子。

  賞析:

  魏禧是一位極富民族氣節的文人。他生於明末,明亡後,與兄際瑞、弟禮隱居翠微山,築室號“易堂”,授徒著述,有“寧都三魏”之稱,又與彭士望等稱“易堂九子”,而以禧之文名為最著。他深懷亡國之痛,在《許秀才傳》中沉痛地說:“禧亦故諸生,方偷活浮沉於時,視二許能不愧死入地哉?”他的散文多表彰抗敵殉國和堅守志節之士,他的詩歌多抒寫故國之寺和國破之悲。這首《登雨花臺》詩就表達了他對明清易代的傷感哀痛。

  此詩作於1663年(康熙二年),據明亡已二十年。作為長期隱居故鄉的遺民詩人,魏禧四十歲時來到舊京南京,登上今中華門外的雨花臺,仍感慨萬千,寫下這首七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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