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是一面鏡子論文

語言是一面鏡子論文

  語言是一面鏡子,從中不但可以看到時代的身影,還可以看到特定的社會環境,特定的文化風格。特別是許多有著相同文化背景的國家和地區,都可以在語言的使用中看出他們之間的淵源。

  比如二胡、古箏等樂器,中國大陸稱民樂,臺灣叫國樂,香港叫中樂,新加坡則稱華樂。從這些語言的差別中,不難看出中國大陸是凸出其民族性,表示這是民族樂器,以區別於鋼琴等西方樂器。臺灣叫“國樂”是延續了上世紀初,內地的傳統叫法。比如我們現在說的語文,解放前叫做“國文”“國語”,臺灣現在依然沿襲這種叫法,凸出的是國家性。香港長期處在英國的殖民統治之下,所以他們說“中樂”,明確的強調這是中國音樂,有強烈的國家認同感。新加坡80%是華裔民族,他們把二胡、古箏稱為“華樂”,就含有追根溯源的意味。

  由於現代文明的進步,語言交流必不可少,許多外來用語也被翻譯應用,逐步成了我們語言的一部分。比如沙發、坦克、霓虹燈等,都已經融入了我們的語言,不再受到排斥。但這並不能說語言無需規範,可以隨心所欲的編造。“傢俬”這個詞大家不會陌生,各個城市幾乎都能看到。“俬”字怎麼念,翻遍各種漢語詞典,辭海,詞源都查不到這個字。於是就只好秀才不識字——念半傍。大家明白,“傢俬”就是傢俱的意思,中國古代對於傢俱有許多說法。有些地方方言也有叫家生的(常州人就把紅木傢俱叫紅木家生),這和明代李翊《俗呼小錄世俗語音》中的說法一致:《世俗語音》中說:“器用曰家生,一曰家火,又曰傢俬。”可見“傢俬”即“傢俬”。既然漢語中也有“傢俬”二字,我們為什麼又要舍間求繁呢。究其原因,是因為這一詞彙源於香港。

  “傢俬”蔓延,表面上是商人的標新立異,實質上是因為它來自經濟發達地區,代表著一種“強勢文明”,體現出更高的“社會附加值”。這也並不是一種孤立現象,香港演員說不好普通話,而我們卻有許多人偏要學他們,並以此為榮。這與其說是社會文化現象,還不如說是社會心理現象。社會交流要重視選擇,重視最佳化。如果唯香港馬首是瞻,盲目追隨,如改革開放初期,我們把喇叭褲、叔叔阿姨頭當做時尚一樣,連不合規範的“傢俬”也照搬不誤,只能說我們在心理上發生了傾斜。

  英國有個“簡明英語運動”組織,每年評選一次英語講得不規範,“含混不清”的世界名人,2003年獲此“殊榮”的`是美國國防部長唐納德拉姆斯菲爾德。這一獎項英語寫作“FootinMouthPrize”。“FootinMouthPrize”是什麼意思,這就難壞了翻譯。《揚子晚報》把它譯為“不知所云獎”;《東方早報》叫它“驢唇不對馬嘴獎”,都有諷刺語言應用不規範的含意。《羊城晚報》則乾脆按照字面直譯,叫作“嘴裡長腳獎”。顯然設定這一獎項的目的,不是對名人的挖苦,而是希望藉此警示人們,語言有其特定的文化內涵,必須規範。因此也常常聯想到,放著現成的詞彙不用,偏偏要去拾人牙慧,弄些“傢俬總彙”,“傢俬廣場”,當作時髦。看了這些令人彆扭的照牌,就真的如同“嘴裡長腳”一樣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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