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貝馬斯對生活世界的理解及其意義論文

哈貝馬斯對生活世界的理解及其意義論文

  哈貝馬斯是法蘭克福學派第二代的主要代表人物, 他對前輩的“社會批判理論”進行了重大的改進。 他哲學研究的特點是拒絕純思辨的形而上學,強調經驗對哲學研究的重要性,因此他把“帶有實踐意向的社會理論”建構作為自己哲學的理想。 哈貝馬斯被認為是一位原創性很強的理論家,所謂 “原創性很強”是指哈貝馬斯對既有理論成果的創新性貢獻。 他的生活世界理論就是這種創新的代表之一,哈貝馬斯的生活世界論克服了胡塞爾、海德格爾和維特根斯坦的抽象性和純粹的語言性,把生活世界與現實社會問題的批判結合起來,尤其強調了語言的交往活動而不是語言本身的基礎構成意義,把人們的交往活動視為生活世界得以存在的根基,這與其他學者強調於語言的建構意義是不同的,在比較中看,哈貝馬斯賦予交往活動的根基性建構意義才具有真正的合理性和深刻性。

  1 哈貝馬斯對“生活世界”的理解

  哈貝馬斯的生活世界理論摒棄了了胡塞爾的先驗主義,但又保留了胡塞爾的意向性特別是主體間性思想。他把生活世界看做是人的存在境遇,是先於命題和理論的經驗性前提,它具有主體之間的“共享性”. 他概括說: “生活世界是由諸多背景觀念構成的,這些背景觀念或多或少存在著不同,但永遠不會存在什麼存疑。 這樣一種生活世界背景是明確參與者設定其處境的源泉。 透過解釋,交往共同體的成員把客觀世界及其主體間共有的社會世界與個人以及 ( 其他集體) 的主觀世界區分開來。 世界概念以及相關的有效性要求構成了形式因素,交往行為者可以用它們把各種需要整合的語境與他們自身所處的明確的生活世界協調起來。”[1]

  哈貝馬斯提出生活世界的概念主要是服務於其交往理論的, 所以它被理解為一種具有社會功能的文化背景, 主要是主體間性的背景知識和資訊,因為這種背景透過日常語言來表現,所以他的生活世界概念本質上是指話語世界。他說: “我首先引入生活世界概念,用來作為溝透過程的相關概念”,“交往行為的主體總是在生活世界的視野內達成共識”.[2]

  我們可以從三個方面來概括哈貝馬斯的生活世界的本意。 一、生活世界表現為文化、社會、個性的結合。 文化是交往者的知識背景;社會是交往者的秩序性組織; 個性是交往行為者所具有的語言溝通和理解的能力。 二、生活世界代表了人類文化的沉積,是一個包含知識、資訊、語言、生活方式和世界觀的備忘錄,它具有“去中心化”的性質,是交往行為的'一個參照系,並能夠承受批判和修正,從而協調各種力量間的平衡關係。 三、生活世界作為文化系統具有自組織協調功能。 它要求能包容不同的有效性標準,從而保證立場的多樣化。 能保持反思的活力,防止教條主義。 最後要能保證交往行為的靈活性,使行為目的可以區域性突破溝通命令的制約性,從而保持文化系統的活力和寬容度。

  2 哈貝馬斯的生活世界的理論意義

  哈貝馬斯的生活世界理論的提出是對老一代法蘭克福學派社會批判理論的重構和發展,其價值取向是擯棄主體意識哲學和形而上學的理性觀,迴歸現實生活本身,以一個說話者和至少一個聽者構成的互為主體關係為基礎的語言行為作為出發點,使理性成為現實的交往能力,並使之合理化。

  因此與前人的“生活世界”理論相比,他的理論蘊含了很多原創性品質。 具體表現為:一、對生活世界概念的界說更加明確具體。 把它理解為一種建立在人們語言交往活動基礎上的可經驗的、 可理解的、可書寫的具體存在。對生活世界這種理解一定程度上克服了概念化和抽象性的弊端,使之迴歸到人的日常生活基礎之上。二、始終站在批判現實社會的角度來看待生活世界的問題,繼承了法蘭克福學派“病理學診斷法”的優良傳統,深刻的揭示了現代西方社會的種種弊端及其真相。表現出理論聯絡實際的研究品質。三、把生活世界合理化和現實社會的變革統一起來,尋求社會改良的理論基礎和可能性。 他提出生活世界的殖民化理論來批判工具理性和系統(指國家、社會法律、經濟的機制)對生活世界的入侵,認為這種入侵導致了生活世界秩序的紊亂,異化的普遍滋生和蔓延,人的價值和生命意義的失落。 從他的批判中可以感受到對生活世界合理化的強烈訴求,因此他的生活世界合理化理論包含著社會變革的積極思想。而且他對生活世界與系統之間的關係所做的思考也極具啟示意義,說明他的思考已經觸及了社會上層建築這個政治話題,這一點是現代西方哲學所避之不及的。 這些正好奠定了哈貝馬斯的生活世界合理化理論的現實批判性品質。 四、把語言的社會功能與交往行為的合理化結合起來,企圖在人們的主體間性中建立一種心靈溝通和商談的可能性, 從而達到社會自身的完善和改良。 他把語言活動而不是語言本身視為生活世界的基礎,相比其他學者是一種進步,因為這樣才能為生活世界的改造提供可能性的條件。

  總體來看, 哈貝馬斯的生活世界和交往理論具有一定的積極意義,其理論具有很多的現實性和批判性,不愧為“重構歷史唯物主義”的嘗試。他在哲學研究方法方面也很值得稱道,其精於思辨,又兼顧實證主義的風格,理性思考和生活經驗並重的理路,都為他的哲學添彩不少,這些都能為我們的哲學研究提供一些啟示。

  【參考文獻】

  [1][2][德]哈貝 馬斯。交往 行動理論[M].曹衛 東譯。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4:69,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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