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壺女兒紅悠悠水鄉情雜文隨筆

一壺女兒紅悠悠水鄉情雜文隨筆

  行走江南,看過很多風景,遇見很多人,更嘗過很多美酒。

  我是生於北方的姑娘,在我的家鄉,人們多愛豪飲,喜悅或悲傷,都一醉方休。

  十幾歲時開始飲酒,獨愛果酒的香甜微醺。長白山的葡萄酒,權當果汁來喝。至於那種辛辣的高度白酒,不喜歡,也難以下嚥。

  江南的酒,少了北方的熱烈豪邁,多了幾分柔軟綿長。米酒甜美,卻後勁十足,不可貪杯。冬至時節的桂花冬釀酒,倒是可以作為尋常飲品,清冽香甜,回味無窮。

  江南的酒,成全了多少文人墨客的雅興。

  韋莊在《菩薩蠻·人人盡說江南好》中寫道: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這裡的“壚”,便是酒家了。賣酒的姑娘淺笑輕顰,皓腕如雪,請君一杯入口,酒不醉人人自醉。

  所以白居易在《憶江南》中寫道:吳酒一杯春竹葉,吳娃雙舞醉芙蓉。人在江南,那歌舞昇平的溫柔鄉里,美酒盈杯,美人盈懷,究竟為何而醉,怕是也分不清了。

  姑蘇城外的同裡古鎮,也曾發生過一段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方卿與陳翠娥的悲喜情緣,被說唱藝人寫成了劇本,便是流傳至今的《珍珠塔》。

  常言道,酒如情濃。此般多情之地,怎能少了茶樓酒肆的存在。

  古鎮的中心區域便有一家酒鋪,以燈籠做幌,上面寫著三個大字:“同裡紅”。我和表妹皆為好飲之人,結伴遊古鎮,必然不肯錯過當地的美酒。

  嚐遍了店裡自釀的桃花、桑葚和青梅酒,雖清甜可口,卻總覺得不夠過癮。賣酒姑娘看出我們的心思,遂拿出十年陳釀的女兒紅,贈予我們品嚐。

  我本以為自己接受不了黃酒的.味道,卻不想,這女兒紅比普通黃酒多了無法描述的香甜,度數雖略高,卻一點都不會辣口。於是很開心地買了半斤,當晚就和妹妹把酒言歡,喝個乾淨。

  在南方,像我倆這樣的姑娘,大約可以稱為酒鬼了。

  再後來,去南潯、周莊,看到酒鋪,都會買上半斤女兒紅,卻再也沒遇見這般好喝的。“同裡紅”三個字,竟成了我心心念唸的牽掛。

  對同裡的眷戀,融化在女兒紅的芬芳裡,溫柔而執著。說不出是情濃於酒,還是酒助濃情。

  如果,我會邀一個人來同裡,陪他在巷子裡看漫天夕陽,為他講珍珠塔的故事,和他共飲一壺女兒紅。那麼,他必定是我生命中極重要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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