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的那場大雨雜文隨筆

三十年前的那場大雨雜文隨筆

  阿斯塔菲耶夫曾說過:“只要活著,他的記憶就兢兢業業的工作著,不僅記得住個人的大量往事,而且還會記住在生活中交叉路口萍水相逢的人們,他們中間有的已經永遠淹沒在翻騰的人流漩渦裡了,有的卻成了始終與你休慼與共、心心相連的人。“

  而我的這段記憶是關於大雨的。

  大概三十一年前,也就是1987年的一天。已經記不清是初秋還是春夏交替的時刻,只記得還需要穿著秋衣秋褲。天氣並不冷,只是有些涼意。

  那一年我初二。那一天放學的時候,天下起了瓢潑大雨,很像北京這兩天的雨。

  平時在一個線路上回家的三個小夥伴——濤,芳和我,只有濤(也可能是芳)帶了一把傘。看著不知道何時才會停止傾倒的天水,我們三個決定共用一把傘回家。就像公共汽車停靠車站一樣,按照路途的距離,把小夥伴送回家之後,最後的那個人把傘帶回家。

  濤是個有點內向的女孩,黑黑瘦瘦的,平時有些不苟言笑;芳則是個有點偏外向的女孩,皮膚很白,臉頰上有兩個大酒窩,一笑起來特別好看。我的膚色介於她們兩個之間。性格有些互補的我們,經常在一起玩。

  就這樣,三個到一起就能嘰嘰喳喳的女孩子出發了。一路上的大雨和陰沉沉的天空,並沒有破壞我們的.心情,反而因為零距離的接觸,和必須緊緊的依偎把三顆正值豆蔻年華的充滿活力的心拉得更近了。

  “你進來點,你看你的肩膀都溼了。”“

  “要知道有這麼一天,我應該再瘦點了。”

  “你被淋到了,過來點!“

  這些應該是我們當時應該說過的話吧。

  雨依然下著,傘本來很大,卻又很小。但傘下的世界很大,也很快樂。

  芳第一個到站了。

  “公共汽車”上的空間一下子寬鬆了。

  我和濤依然勾肩搭背、親密無間地向家的方向走去。

  濤也到站了。而我,是最後要把車停到車庫裡的那個人。

  最後到家的我,衣服已經都溼透了。好在媽媽已經提前燒了熱熱的火炕,我換了一身乾爽的衣服,一下子躺在了散發著巨大熱量的火炕上,拉過了一床被子蓋好。媽媽給我熬了紅糖姜水。我無法一飲而盡,慢慢地吞嚥著——那姜水所到之處,一股熱流歡快地流動著,進入了我的胃。

  在紅糖水和火炕的裡應外合下,聽著窗外仍然勤奮的“刷刷“聲,我的心情卻滿足到了極點,溫暖到了極點,也愜意到了極點。

  這段時間,北京的雨出奇的多。每天早上起來,看著外面的大雨,記憶的指標就會自動停留在那一天——我和濤、芳三個人一起打著一把傘回家的日子。

  我記得濤和芳當年的模樣。只是,初中畢業以後我見到芳的次數寥寥,卻再也沒見過濤,至今也聯絡不上她。我不知道,某一天在人潮人海中,偶遇的我們還能否一眼認出三十年前、擁有青蔥歲月的小夥伴。

  “只要活著,我的記憶就兢兢業業地工作著。不論你們現在哪裡,身在何處,都曾經是和我休慼與共,心心相連的人。”

最近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