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醫生治好了我的恐婚雜文隨筆

有個醫生治好了我的恐婚雜文隨筆

  “你什麼時候發現你恐婚的?”坐在我對面的白衣先生問。

  我想了想說:“我也不知道。”

  “你談過戀愛嗎?”白衣先生繼續問。

  我點頭,接著將我的兩段感情經歷告訴他。

  和初戀談了近一年,因為他劈腿而分手了。

  第二段是和大學同學,從讀書到工作共五年,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他還對我挑三揀四,本就沒信心的我提出了分手。

  白衣先生沉默了片刻,問:“你單身多久了?”

  “兩年。”

  “現在想談戀愛嗎?”

  我連連搖頭:“我覺得一個人生活得輕鬆自在,找個人來吵架,沒必要。”

  白衣先生輕輕蹙眉,表情微妙,良久後說:“你這恐婚的病,只有我能治。”

  **

  上述場景發生在一家甜品店裡,白衣先生自詡是老天派來給我治“恐婚病”的醫生。

  其實他的職業並不是醫生,他是我工作上的一個合作伙伴,由於工作原因,我們常常待在一起。

  前幾天他告訴我,他喜歡我。

  所以我約他在甜品店是為了告訴他,我的“恐婚病”是頑疾,讓他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誰知道,他卻說能夠把我的“病”治好。

  接下去的日子,他就緊鑼密鼓地開始對我進行“治療”——不遺餘力地對我好。

  他每天早上說“早安”,晚上發“晚安”;人肉天氣預報,每天提醒我次日天氣;一起工作時給我準備好吃的甜品;研究了口紅色號後,挑了四支最適合我的顏色的口紅送給我;知道我某手機遊戲段位始終不上去,特地練了個小號帶我上分……

  只要我提的.要求,他的回答都是“好”;我說的話,他的回應都是“對”。

  這個偽醫生可謂是事無鉅細,讓我給這個男人打個分,足以接近滿分。

  只是我不確定,這個華麗的糖衣裡,是甜蜜的果實還是罪惡的毒藥。

  我開始不敢面對他對我的好,因為我厚重的心房彷彿已經被封死,沒有鑰匙。

  於是,我想盡辦法躲他,比如我不再打遊戲,他約吃飯我找藉口不去,他發工作以外的微信我不回,他的電話我也少接。

  但是,他卻始終不放棄,像一個執著的長跑運動員,明明就看不到終點,卻依然在炎炎烈日下狂奔,孤獨且悲壯。

  終於我忍不住了,在他追求我的第45天,我當面認真地拒絕了他。

  我說:“對不起,我沒有準備好,還不想談戀愛。”

  他笑著說:“沒關係,我可以等。”

  我頓了頓,吸了口氣:“我不喜歡你。”

  霎時,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深邃的眼眸中藏著無盡失望。

  幾天後,我申請了休假,十天。

  我回了遠在另一個城市的家,終於,我清淨了。

  再也沒有人給我發“早安”和“晚安”;沒有人每天嚷嚷著要帶我打遊戲上分;沒有人老是在我耳邊嘰嘰喳喳個不停;也沒有人再和我說“你的病,只有我能治好”了……

  奇怪的是,我居然覺得有些不習慣,像是心口被利刃割開,什麼時候被挖去了一塊?我也不知道,只發覺空落落的。

  回家的日子很清閒,於是我熱情地邀請爸爸陪我去看電影,被慘拒,我爸說這浪漫的事兒,他要和我媽去做。

  得!又被餵了狗糧。

  我發朋友圈吐槽我爸“令人髮指”的行為,只有不到10個贊,其中沒有白衣先生——大家應該都很忙吧?畢竟他們都在忙著工作。

  心,一下子更空了——我什麼時候開始變得患得患失了?

  週六,我許久沒響的手機響了。

  是白衣先生!

  他說:“我陪你去看電影吧?我現在在你家附近了。”

  我懵了,訝異道:“啥?”

  “你朋友圈裡不是說你想看電影嗎?你爸不陪你,我陪你!”

  “你怎麼知道我家?”

  “我偷看過你身份證……”

  我快速換衣服出門見到了白衣先生,他還是一身白衣,陽光地站在我家路口處等我。

  看完電影,他送我回家,被本來趴在視窗偷看我們的爸媽發現,硬把他邀請進家裡喝茶。

  爸媽很熱情,對白衣先生問長問短,還差遣我去給他拿果盤。

  我從廚房準備好果盤迴到客廳,在門口聽到他們三人的低聲細語。

  媽媽內疚地說:“在她小的時候,我和她爸三天兩頭吵架,弄得他對婚姻很恐懼,現在連戀愛都怕。”

  爸爸嘆氣:“我們結婚早,那時年輕不懂事,沒想過我們吵架會對她造成影響。”

  媽媽說:“可是這孩子只記得我們過去的不和諧,現在我和她爸的美好她都看不到。”

  白衣先生聽後安慰我爸媽:“叔叔阿姨放心,我一定會加倍對她好,治好她的恐懼。”

  不自覺,我的嘴角勾起一絲微笑。

  我端著果盤進客廳,他們的對話停止,我假裝什麼都沒聽到,淡然地坐下。

  白衣先生拿出我最鍾愛的牌子的巧克力,遞給我,說:“差點忘了給你。”

  我接過來,拿出一顆塞進嘴裡——很甜。

  而後我抬起頭看著一臉真誠的白衣先生,說:“你的醫術還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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