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懷念雜文隨筆

有一次懷念雜文隨筆

  明天去散夥飯。前天拍的照片,媽媽說我笑得好看,但是沒有放開。這一年我過得兵荒馬亂,孤傲與卑微與膽怯。

  但我走下這一天又一天夜晚九點半之後的路,追過路燈追過道旁草木,在暴雨之夜被沉重書包壓得挺直脊背,說風雨如晦,雞鳴不已。這是我喜愛的句子。

  是的我知道。學姐說,相信天空之外的崇高。

  紅日初升,其道大光。

  下面記的都是前天的事了。

  物理老師說自己前一天晚上因為幫老婆手寫小學生評語寫到十二點半才睡覺。他說自己的一路,從X校到S校(我校)。

  他說起自己來S校教的第一屆學生,高三時廣播給老師的話,那個在普通班卻能考到西南政法的漂亮女班長說:“小孩才為分別難過,大人都期待重逢。”老師三十好幾高高大大地戳在講臺上,說自己可能內心裡還是個小孩。做新高一班主任過了幾個月才調整過來,面前的已經不是原來的那一班高三生。結果又要分班了。結果他當班主任的`三班和他教的四班十三班都又要分別了。

  他說他還是有點難過。

  那位與我共赴光明的同學說,三月份他一來就覺得是個溫柔的人。溫柔如蝴蝶,擦過眼瞼類似細密的癢。

  我記得我倒數第二刻的時候還沒有懈怠,中午去物理辦公室看見他躺倒在最正中的桌後,舉著手機離臉不到五公分。小心翼翼靠近,去找了剛從小黃被子裡坐起來的何老師。回頭就看見他兩隻腳丫子動了一下又動了一下,醒啦。

  我依然只想紀念他。

  七月五號去新班級,我總希望還能見到居老師,見到小美,見到戴老師。我總希望來日方長。

  之前我腿上燙傷,穿過長長的醫院走廊,看見床上灰撲撲白色墊子看見走廊黑壓壓坐著蹲著的人群看見綠瑩瑩的指示燈。我突然想醫生會不會才是最麻木的人,看盡了生死和生死重壓之下的人間百態。以醫學生物學的姿態,理性卻疏遠。

  會不會當我們畢業,最後也只是變成一個兩個流傳下去的例子曾經的或好或壞的故事,用來教育用來引導,唯獨不用來懷念。

  我想起初中英語老師說的,“這三年,對於老師,只是一份工作一個職業;對於你們,是人生。”

  但我覺得,三年,對誰都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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