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忘那年七月之夜心情日記

難忘那年七月之夜心情日記

  在人生漫漫旅途中,人們總有一、二件或大或小、但卻能值得永生記憶和珍藏的事情——正如我那個曾讓人備受“洗禮”前後的苦悶煎熬之七月之夜……

  1978年我年滿十八歲,這正是年輕人愛作夢、常作好夢的美好青春之季。然而,現實生活中我卻自愧生不逢時。因為,我們這一代人,從來世後就經歷了幾年“特別困難時期”:沒有吃的,常靠摘野菜和山果充飢;入冬了,也往往只穿著破舊的單衣,難以抵禦刺骨的寒風冷雨;甚至六、七歲時該上學了,卻因交不起那一元多的學費而被拖延——直到九歲總算能滿懷喜慶入了學,但那時的學校不是大搞“批林批孔”、就是半工半讀,而實際上課學習的時間少之又少;有時,雖然人坐在教室裡,但心卻飛往村旁屋後,或野嶺裡摘果、或河畔中抓魚捉蝦……如此亂世和紛雜的環境,學生們如何能安心好好學習、又怎樣造就出治國安民的“學子”?——不言而喻,七八年高考時我終於落選了。這年正是國家恢復高考制度的第二年,雖然在錄取分數上有所放寬,但據說離入圍線還有十多分之距呢!

  這年的七月、漫長的三十天裡,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只知道,儘管於人前時有幾聲歡笑樂觀於形,但過後、暗地裡卻有太多的羞愧和無奈!畢竟是十年呀!十年的汗水白流和雙親們十年來的“望子成龍”之拭目以待呵!如今終化為泡影,此種心理談何平衡?又何以能讓自己樂觀得起來?落了榜,就意味著失卻了由校門跳進城門的機會,也將註定在農門裡滾打一生一世。“還是老實安份地修整我們家的.‘地球’吧!”家人幾次“開導”我說——實際上,這既是我無奈的自怪自責,也是我無奈接受父輩“嚴加管教”的唯一路徑。終於在一個異常平靜的早晨,我扛起鋤頭,跟著社員們下地了。

  然而,偏偏我是個不安於現狀的人——記憶中,那些平凡卻不平靜的日子,每每日沉月起放工歸來、或每當夜深人靜而拖著疲乏的身子踏進睡房時,我常常徹夜難眠——孤燈下,一人獨自呆立靜思,儘讓那不平的人世間哀嘆如潮如浪般湧上心際……

  我能如此死思苦守一輩子不成?不覺間有天夜裡,我開始留意床前的窗門。形如小四方的窗門,老舊而灰暗,這在平時很難令我細心留意過。當我舉步靠向並站立於窗前,然後,讓目光沿著那狹小的空隙朝村外鄉野探望時,那不靜之心緒似乎又湧蕩起幾許的潮浪:驀地,那句記不起誰家的名言躍過腦際——退一步,海闊天寬!然而,此時的我多麼需要向前走呀!而向前走呢?是否也是遼闊的大海和寬廣的藍天前景?苦思幾夜不得而知,也幾乎讓我放棄所有美好的一切。因為,眼前的夜景始終黝黑得無光無色如初。後來,就在某天夜晚裡,才漸覺出那景象由黝黑黝黑的夜色變成淡淡的灰朦朦、白茫茫般的夜的大海——這多象夢中我所眼熟的大海喲!是大海,就選擇——遠方美好的大海邊吧……就在這年的冬季,我如願以償地成為一名光榮的海軍戰士!

  雖然,這是後來才有的事情……再後來,我復退了,就是衝著那份執著的嚮往大海之愛,我留在了海邊,也將長久生活在海邊——因為,在這海邊的某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我有了妻兒、有了人世間的真愛,也有了我人生旅途中所向往的美麗而溫馨的港灣。只是,人總免不了回首往事,溫習那些最令人難以忘懷的美好記憶。每當此時,我便想起那個七月之夜,那句“名言”的真理,也總忘不了那些自己曾經走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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