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水的光陰,尋找歲月的苔痕愛情散文

如水的光陰,尋找歲月的苔痕愛情散文

  順著時間的臺階,尋找最初小住在光陰裡的苔痕。每一寸的潤跡,擦痕,都是歲月與我親密的接吻。

  放不下的老舊光陰,追不斷的草長鶯飛,讓成長一點點聚整合河。從呀呀的稚嫩到懵懂的青幻再到淡看雲起的釋然。所有緩緩而行的,無非是那些舊念。突嘆,歲月已老,幸好,我還無恙。

  藉著月色打撈的是歲月中凝滯的深苔,每一寸的採集,剝離,就是與往事的俯首回眸,每次的翻開,攏合,又是歲月與我深情的告別。

  留在光陰裡的情字最多,女子也許尤其以‘愛’刻骨。那些將文字翻雲覆雨千變萬化最多的,當真是它了。無愛世界一片清冷;無愛,山河一派蕭索。於是,很多在生活中木訥靜默的繡字人,將一汪深情融於墨中。因為,的確,它們別無去處,只有在文字中生香活色。與你與我,是驚擾不得的。於是,那些被流逝的點滴,被文字修飾得生了花,墨裡飛出的是一隻只悅動的彩蝶。你可觀來,不必尋根,因為,歲月的苔痕已深。稍一撥弄,它已難尋最初的那抹不染煙塵。

  紅塵很深,你不知道與誰擦肩,卻留情最深。

  紅塵很真,你不知道今生又與誰淡看流雲,卻走得最久遠,平淡,無痕。

  有時,不得不驚歎緣分的真假淺深。有的人一生眷戀,一生無緣再聚十分。

  也許,由此感謝這份陰差陽錯,在文字裡有跡可循,重溫。因為,煙火的日子最真。我信,很多人都說是真。

  多年後,順著鄉間小道,我在打撈多年前無數次踩過的'苔痕。鄉音還在,我的喉嚨象有千個蝌蚪般的音符,欲出:我回來了,小路依舊在,只是冬冷,路旁的青稞已不在。我記得童年它們是如何親密緊挨。我在裡如何尋找高粱紅裡的打不出包的‘窩米’來。【一種很好吃的灰色植物】如今,它只在高密的地裡泛紅的舞著紅綢,釀著酒來。

  還有我深埋地裡的父親的骨骸。和我每次來都發現少了的父老鄉親,他們的身影都在趕往這片土地裡來。

  迎面走來的叔叔,已拄起了雙柺,那個曾笑我長著洋娃娃臉的女孩,和他打著招呼,他很難再認出來。歲月催人老,人事已非昨。

  進村,老屋還在,那個讀了十二年書的老鄰居,昨日已故。一生未娶,靠算命度日,晚年收留一無家可歸的痴傻女人,在半間草屋裡荒度殘生,在酗酒中昏涅。記憶深處,他的老屋藏著一箇舊跡斑斑的紫色箱子,裝滿了線裝老書,幼時,曾借來淺讀。而今,它們已不知在哪裡居住?那門前曾被一場煙花點燃的老槐樹,是否還守住老屋,記住它主人的簡樸荒蕪,還有那空留一肚子的詩書。上空,是成群的鴉鳥在趕路,故人西去,鳥空鳴。人生有時,未免悲涼。

  “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他的【陋室銘】裡當真長滿苔痕。文人的一生大都清貧。唯獨少了談笑的鴻儒。

  我的鄉村,已不見那個曾長滿青苔的石頭,它曾靜臥在小河的東頭。如今小河已被礦石填滿,那當初曾清澈的可以看見河底魚蝦,只能在重溫的舊夢裡採集。懷念河面漂浮的菱角葉子,更念著父親從河裡踩撈出的河蚌美味,如今,再也不見蹤跡。那曾瓦藍的天,也無處再尋。空氣已濁。那飄飛的菖蒲,曾在河的中央告訴我季節的流換,如今只在青禪的微博裡喚起我童年的記憶。

  那曾默默無聞的小村,也因擴大的殯儀館而被周圍的人熟知。面對生死無常,讓人更看淡了塵世的虛假,也許平安是人最好的追尋。所以很多人選擇了放下素心笑看紅塵。

  歲月的苔痕,或深或淺,象上了綠鏽的古劍,擦尋,都有一段故事等你揮劍斬尋。雖已失去初見時的鋒利,仍是一種挫傷人的銳器。

  如水的光陰,與歲月中走失。晾曬的點滴,都是苔痕的漏跡。而人生也在一點點老去,象剝開的洋蔥,不經意間潤溼了眼底,無論是愛情還是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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