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故土最後的金黃色散文詩

守望故土最後的金黃色散文詩

  從我誕生那刻起 ,你就很老了 ,也許你才是天下最長壽的神。

  我可以哭可以笑可以理智可以變傻  ,你卻不動聲色。

  奉獻綠色奉獻紅色奉獻金黃色  ,你都坦然  ,你滿足了你身上所有嗜血的動物。

  甲骨文一樣滄桑的容顏總是和顏悅色  , 承載憂患承載苦難。

  並不是陽光讓你散發光輝  ,你秉性內斂的腹內聚集著火山一樣的熱量,

  你本身就是一個溫暖的殼  ,孵化出層層疊疊的香氣 ,讓我幸福的淚水奔流。

  生命狂歡掩蓋了死亡危機  ,我蹈著春的舞步 ,與夜鶯和走獸盡興歌唱。

  我怪異的舉止吸引了一個又一個風韻的少婦  ,她們媚眼火辣點燃了我的情慾。

  玉米地 、打穀場 、白楊林、 農神廟 ,邀約了一個又一個激情火熱的夏天。

  少婦們沒日沒夜地慶祝豐收  ,當秋天如約而至  ,我們已蒼老,

  象粗糙的榆樹皮上刻劃的流水光陰  ,銘記著如火如荼的愛情。

  不再年輕的少婦和永遠不老的土地依舊歌唱  ,記憶讓一大片雪覆蓋,

  童年以及未來 往事以及幻想  ,如少婦的眼睛 , 永遠閃爍迷離的春光。

  大地包融萬物包融興奮悲傷  ,一切都甘於沉淪和墮落,

  唯有土地  ,閃爍最後一抹金黃色 , 和藹的容顏讓我傾心膜拜。

  少婦拿不動針線縫合我流血的傷口 ,其實她已失血過多,

  每一滴都落在土地熾熱的'肌膚之上 ,匯成永不冰冷的河,

  河水澎湃  ,受謔似的吶喊咆哮。

  我浸洇在河水中央成受汙的蓮花 散著泥土淡香與腥澀的味道

  土地 ,把我們生出 乳養成人,

  作為動物 ,我們又回到母體肆意踐踏  ,作樂尋歡。

  我們  ,失去慈心的豹子 , 在土地最後一抹金黃色裡麻木地活著,

  而且很健康  ,卻不健全。

  我只想把自己忘記  ,讓土地的香氣淹埋,

  象一隻夜夜啼血的布穀 , 讓春天祭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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