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地方油菜花開了散文

在那個地方油菜花開了散文

  在我的印象中,自己所在的地方,春天是十分短暫的,眨一眨眼便瞬間隨著風遠去了。

  也許從前的自己是不知道的,在春天中最彌足珍貴的不是所謂的幾月幾日幾時,而是春天開的花,漫地的花。

  但是北國的春天往往是很冷的,花的種類似乎也不是很多。

  對了,不是有油菜花嗎。

  這也是我為什麼覺得油菜花彌足珍貴的原因,因為每當春天的短暫到來之後,我的心底總會響起一個柔和而稚氣的聲音:在那個地方,油菜花開了。

  暫時叫它作一種幻想吧。在四月與五月的交界處,百分之三十七的湛藍色混合著百分之六十三的鯨藍色的天空之下,如果視線從白色的天際線上移開,順著泥土的芬芳遠遠地望去,可以看見那裡閃動著一大片一大片的金色的流蘇,如若某個不知名的地方的王國的黃金王冠閃耀著,又像是金色的麥田裡金色的稻草人金色的草帽上金色的稻草根在那裡舞動著它的光輝,讓我想到了同樣湧動著生命氣息的波濤洶湧的大海,這一片不可名狀的神秘的總讓人想要去追尋的符號。你相信嗎,那是一大片油菜花。

  是的,我大概已經忘記自己上一次見到油菜花是什麼時候了,只記得大約是不久的,但是印象卻是十分的模糊了,又猛然地覺得自己已經有幾年沒有見到過金黃色的油菜花了,高樓大廈的磚和瓦不僅遮住了我的視線,而且淡化了我曾經的記憶,加強了自我的木訥和僵硬。

  但是我覺得這些都只是無關緊要的事情,我想,花開的那天我會找到柔美而爛漫的答案。

  在我上初中的時候,每當看到油菜花這個詞語的時候,總會不自覺地想到“鄉村”,然而不是西方的鄉村,而是中國的偏僻而貧窮的鄉村,又自然而然地覺得這個詞實在太土。也許是因為自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寫詩的,內心深處潛藏著一部分所謂文人的自命不凡和狂傲吧,我那時以為,只有沒有文化的鄉下人和鄉下的兒童們才會喜歡油菜花,這麼粗俗的東西,我才不會喜歡呢。

  可也許我那個時候真的是錯了。油菜花本來就只是油菜花,如今的我實在想不出來她和別人口中的西方國家的鬱金香、風信子和薰衣草有什麼不同,花就是花,那裡用得到那麼多有些無聊的偏見呢。也許有的時候,我是一個真正的青年,我會想到,為什麼不能夠省去那麼多的矯揉造作和無謂的陳詞濫調,真真正正正地直視著現實的眼眸,為著自己內心實現純潔色的真實想法的無悔和少年的青囪而發出內心真實的微笑。

  這時大概也要腦補一下了吧。當天黑的時候,那一片寶石藍的天空漸漸地也變成了遼闊的大海,在天際線與地平線交接的地方平靜而柔和地輕輕地湧動著,氤氳著黯淡了天空中星辰的光芒的月光的芽白色悄悄地流進了心房,像一杯熱牛奶被啜飲著,這時如果能夠忽然轉過頭去的話,會發現遠方金色的流蘇上散落了一層銀色的流蘇彼此交織著,如同黃昏暗金色的天空中點綴著漫天無數的自由的銀色螢火,又像是一支在夜色充盈的`空氣中溫柔地旋轉流向遠方的纖細的金色的小提琴曲,又點綴著天空中芽白色的月和微微地失去了光耀的繁星,讓我真正地感受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的大海,甚至是海風的味道————這個時候再去關心油菜花的花香和海風特有的清涼鹹味又有什麼意義呢,美本來就是美。

  每一個人的心中,大約都有一個所謂的伊吧,也許伊就站在夜空下的河岸邊,躺在蔚藍色交織著雲朵的濃郁白色的晴朗天空下,或是,在雨中伊是漸漸走遠的微笑的傘和背影。我想這些都是很正常而無害的,如果有一天我們真的成為那個“真正的人”,我想,我們都會從近乎死亡的窒息中像第一縷到達黎明斬破黑暗的陽光一樣蘇生過來,如果真的可以選擇那一口新鮮的空氣的話,我希望那會是一大片金黃色的油菜花。

  也許現在自己應經知道了,在生命中的春天最彌足珍貴的不是幾年幾月幾日,而是生命春天中所開放的花朵,開在生命之樹上並且開了漫樹的花朵。

  一旦開始了,我們的腳步,就不能夠停下吧。

  所以,去追尋你還未擁有的吧。

  在那個地方,油菜花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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