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中的優美散文

在雨中的優美散文

  兔年,老天終於下了今年的第一場淅淅瀝瀝的雨。今年的雨是比往年下的要晚了一些,唐代詩人杜牧有:“清明時節雨紛紛”這樣逢時的詩句。而今年,漫山遍野的杏花桃花都開了,這所謂的春雨才肯姍姍來遲。

  也許是今天這場小雨的緣故吧,讓我枯燥的情緒也似乎有了一些愜意的感覺。於是,我便在不是心血來潮而勝似心血來潮的衝動中,放下手中的夥計,撐著雨傘,獨自地來到細雨霏霏的外面。街路上的行人並不是很多,但也會到三三兩兩在雨中匆匆行走的人。

  在一處可以近瞧樓堂館所,遠可以眺山巒的清淨之處,我欣然地停下彳亍的腳步,靜默環顧之中,紛飛的雨絲飄落在頭頂的雨傘上,發出莎莎的聲響,不!那不是落雨的聲響,此時此刻,她卻是一種泛著清香的音韻,由上而下,由下而上,也由近及遠和由遠及近,我此時彷彿置身於乾坤宇宙嫋嫋的神聖的韻律縱深處。一時之間,我便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自由和幸福的人了。我不會在因為孤獨而煩憂,不會再因為他人的喜怒哀樂而喜怒哀樂。就像此刻,一切的所為,完全可以憑著自己的喜好,憑著自己的想法和意識,想走就走,想聽即停,不會再去顧及什麼緘默與逢迎的尺度和風度,更不會去顧慮自己的說與做,是否合乎那些規則與制度,這可真是逍遙的極致啊。然而,最使我欣喜若狂的,可並不僅限於此,當我在這莎啦啦的雨聲中靜默與靜立中,我的思緒,竟然被眼前這一番洗練過了的景象而深深地痴迷了。如果說前面落雨是動態的精美。那麼,在這裡,我就要把這種靜態之美,喻為浩浩的絕美了。但這種浩浩的絕美,她可不是僅憑你的一雙肉眼靜觀就可以感受到的,她的絕美,是需要均勻你的呼吸,微微地閉上你的雙眼,再透過你的鼻舌身心,把你的所觀之景放入到夢想與幻想之中,用你被通感了的超然的感覺,緩緩地推開你封鎖著的心門,你的超乎物外的神思,就將會把你帶入一種有我和無我飄飄然的境界。此時,你只有那種天然一般地心平氣和,你的情感與感情,就恰似碧水中的一對飽滿的荷藕,向天,呈著清如許的情態;向地,扎著深幾許的根鬚。你不會去在意那些魚鱉蝦蟹,以及那一片片,一團團,黑小如豆的蝌蚪們,頻頻甩著自以為是的小尾巴,而搖出迷人眼波動的漣漪。你的眼目不會再有醜惡,你的鼻舌也不會再有苦辣酸甜,你的身心更不會再有悲歡離合以及爾虞我詐的疼痛。

  在雨中獨自行走或站立,道是讓我感覺出哲學一般的感覺。在這部書裡,從宏觀看有日出月落陰晴圓缺的相互轉化;有一年四季春夏秋冬風霜雪雨的因果輪迴;從近觀來看有那參差錯落的屋舍和樓宇;那連綿起伏著的遠山;那高高低低泛著新綠的楊柳;那坎坷曲折的路途;這街市上寬寬窄窄的雙行線和單行路;那些說說笑笑的男女老幼,那些一身邋遢勞其筋骨和滿身筆挺穿金戴銀的人們;那些生老病死的歡聲和哭聲,那些……這一切的一切呀,簡直就是一部最為經典的哲學典籍。

  我就這樣一個人,獨自在這部生動的哲學中或是踽踽獨行,此時,我便不由自主地想起江南水鄉的風情來了,也便不由自主地吟詠起了那首詩情畫意的詩了:“你滿腮鬍鬚的北方,冰雪地上迅疾掠過的馭者和烈馬。當鷹影晃過你古銅的胸廓,我柔美地站在你粗獷的視野裡,脈脈地,望你。喜歡你把我看成操著吳腔越語的女子,總是纏綿綿在三月的經緯上相思、流淚。把三月的雨絲梳成好看的髮式掛在背後,把三月的花枝插得滿身都是,然後一點船篙,高綰褲腿,躲進楊柳岸這邊。然後滑出多燕子的小巷,溜得遠遠地,望你。讓你垂涎我雙眼皮的'湖泊,波動著一頁一頁如歲月搖動的槳聲,一闋闋婉婉約約地摺疊起來,摺疊起一部重感情的地方誌。第一頁是西施們楚楚動人的搗衣聲;第二頁是琵琶女潯陽江頭的琵琶韻;第三頁是白娘子多愁傷感的兒化音……那些水墨畫風格的水鄉棹歌,年年月月在飄在唱呵,飄在穿綠裙的蘆蕩汊,唱在古裝的矮簷下。望你,仰望你的風景線,退進悲愴的涼州詞,看冰雪擱淺在你毛髮揚起的林濤,伸出女性的柔臂搭二十四橋望你,戴清藍風味的斗笠,依七十二長亭,望你。等所有的紙鳶都成了北上的鴻雁;等所有的柳絮都成了痴情的囑託,我還會舞一條歡樂的林溪望你,並且扎遍野等待的草人……

  此時的江南也不過就是這幅詩畫般的景緻吧。不過,儘管如此,若是與我們北方的四月風景相比較,雖然很是柔美,我倒是覺得她有些太過於氤氳了,也過於鮮嫩了,沒有我們北方的渾然與大氣。思著想著也孑孓地前行著,不覺我已經來到了人身鼎沸的菜市場,買了些菜,還有一塑膠代的苦麻菜,向家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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