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子飄香那兒的老姐散文

桂子飄香那兒的老姐散文

  今天,在大學同學群裡看到一夥大學同學聚會拍的照片,很開心;還看見了我老姐,有點想念了。

  19XX年的初秋,我心情愉悅地到了桂林讀師專,個子與身板還在長,“海拔”與“噸位”逐漸就在班裡名列前茅了。原因就一個,我很能吃。那時候,二兩桂林米粉1塊2,三兩1塊5;一般,女生吃二兩有餘,男生吃三兩也可以了。可我常吃四兩,吃完米粉,再舀大半碗湯水,伴一點蔥花、酸豆角、蘿蔔乾,咕嚕咕嚕全喝完,才暫時哄住了肚子。

  可我年紀小,在班裡排第二;有點感激比我小几個月的那位兄弟啊。就常有女生拿我來玩笑,嬌滴滴的道:“小石頭呀,跟你來一場轟轟烈烈的姐弟戀唄?”那時候,我臉皮不夠厚,一下就紅透了,“別這樣喂,等一下我當真咯!”

  不過後來,我真結拜了一位“姐姐”。

  我是家中的長子,一直以來總被弟妹們“彈劾”、被父母“問責”,心裡也常唸叨:要是有一位姐姐護著,那就好了……真沒想到,在這座桂香隨處飄溢的小城,我的“姐姐”真就出現了。我想,大概是因為我籃球打得漂亮吧,在球場上跑起來,長髮飄忽,“大俠”似的。我們在師專的湖畔、桂花樹根下結拜,她大我二十來天,我喊她老姐,她喊我阿弟。結拜完畢,一起去食堂吃宵夜,蛋炒飯、粽子和麻辣燙丸子、炸腐竹、蘑菇、青菜:老姐請客。

  那時候,我們跟別的班打球賽,她常站在記錄臺旁邊,盯著我得多少分。有一回,記分員是我認識的.一哥們,球賽打完一起去吃東西,兄弟就說,老石,桃花旺季了!我答哪兒有,影子都沒得一個。哥們說,別抵賴了,剛才打球,有一美女老問21號(我穿的球衣的號碼)得了多少分,又大喊加油,喊得我耳朵都快要聾了,還挺漂亮的呢!我笑著應答,那是我老姐。

  那時候,班集體出去遊玩,她總嚷著喊我一起照相,我害羞得縮起肩膀;照出來,她燦爛得像小公主,我卻像伏在井底的“小青蛙”。連班主任也“點評”:你倆不像姐弟。她卻頂嘴,像像像,誰說不像了,我跟我老弟最有姐弟相!

  有一回,她發燒,在門診打吊針,我去看她,手背都扎花了。她說,護士剛工作不久,拿她來“實習”來著;說著就想哭。我安慰她,打完針我請你吃東西,我得了十幾塊錢稿費,在系報上發了一個“大篇”。她高興了,掰手指點起來,要吃肯德基漢堡、香辣雞翅、玉米棒……我喃喃道,錢怕不夠。她哈哈大笑,我哪捨得花阿弟的辛苦錢,吃米粉好了。

  有一回,她代表班裡參加中文系的朗誦比賽,讀舒婷的《祖國啊,我親愛的祖國》,我們去給她鼓勁。她發揮得很好,觀眾反響不錯,最後卻只得了個鼓勵獎。大家安慰她,可她仍覺得委屈,搭著我的肩膀小聲哭泣,我動都不敢動一動。

  20XX年中秋節那晚,她從家裡(她家在市區)帶東西給我,還跟我和另一同學到師專旁邊的西山公園看煙火。我們沒錢買門票,就跟著一大夥人,想從後山翻圍欄爬進去;結果被巡邏員發現,驅逐出來,恰好一趟火車經過,她一手捂耳朵、一手拽著我的臂膀,大喊大叫“火車啊”!車過去後,我問她怕不怕;她笑著拍拍我肩膀,有老弟在,怕什麼!可是,那很危險的啊。

  20XX年夏天,我生日到了,恰巧週末,我和老陸、傑哥,還有幾位女生(包括我仰慕的小豔)一起去吃宵夜。別提多得意,小豔送了我一硬皮抄。等回宿舍,一兄弟說,“到底回來了,你再不回,宿舍的電話就要被打爆了!我們班的大姐大、你老姐找你,要給你送生日禮物。”

  我趕去見她,“你不是有事回家了?”“事完了就趕來啦,我阿弟生日嘛。”“打那麼多電話,多浪費錢啊,再說生日,又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我就是要親口跟你說一聲生日快樂。”“謝謝老姐!老姐啊,我、我可能要戀愛了——”“我知道,就小豔嘛,要好好待人家呵!”“這、這個,你別要取笑老弟了,八字沒見一撇呢。”“放心,老姐罩你!”她神氣一嘟嘴,笑了。

  畢業後,我回過那座小城幾趟,見過兩回老姐。見到她,我仍覺自己像一孩子,傻笑盯著她望,覺得她沒變什麼,還是那麼燦爛的小公主。吃飯,她仍像從前一樣堅持由她結賬、不許我搶。

  有一回,我們在榕湖岸邊散步,她說:“老弟,雖不常聯絡了,可總覺得你就像出遠門的親人,這一回來,見著了面,心裡暖暖的。”

  聽著老姐的話,我心裡也是暖暖的。

  我想,無論歲月怎麼流逝,我都記得那一座桂子飄香的小城,記得那一位一直像小公主似的老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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