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溪沙門隔花深夢舊遊鑑賞

浣溪沙門隔花深夢舊遊鑑賞

浣溪沙門隔花深夢舊遊鑑賞1

  門隔花深夢舊遊。夕陽無語燕歸愁。玉纖香動小簾鉤。

  落絮無聲春墮淚,行雲有影月含羞。東風臨夜冷於秋。

  翻譯:

  門隔花深:即舊遊之地,有“室邇人遠”意。“夢舊遊”,猶“憶舊遊”,夢魂牽繞卻比“憶”字更深一層。夕陽:連“燕”,用劉禹錫“烏衣巷口夕陽斜”詩意。燕子歸來,未必知愁;但人既含愁,覺燕亦然。且人有阻隔,而燕沒遮攔,與上句連;就上片結構來說,又只似一句插筆。此句寫人,初見時搴簾的神態,只輕輕一點,記舊遊景況,接第一句。寫春夜月色朦朧,楊花飛舞,柳絮無聲地飄漾,好像春在墮淚;雲彩移動,時時遮月,彷彿有影,好像月在含羞。因聯想到美人,作此比喻,懷人之感即在言外。“行雲”字面雖出《高唐賦》,這裡既在寫景,自可作一般的解釋。東風料峭,入晚添寒是實情,但春天有秋天的感覺,且似乎比秋天還要冷些,這就帶有情感移人的作用。仍以景結,而情自見。薛道衡《春和月夜聽軍樂廳詔》“月冷疑秋夜”,柳宗元《柳州二月榕葉落盡偶題》“春半如秋意轉迷”,韓偓《惜春》“節過清明卻似秋”,均可參看。

  賞析:

  這首懷人感夢的詞,借夢寫情,更見情痴,寫得不落俗套。

  “門隔花深”,指所夢舊遊之地。當時花徑通幽,春意盎然。詞人說:不料我去尋訪她時,本擬歡聚,卻成話別。為什麼要離別,詞中沒有說明。“燕歸愁”,彷彿同情人們離別,黯然無語。不寫人的傷別,而寫慘淡的情境,正是烘雲托月的妙筆。前結“玉纖香動小簾約,”則已是即將分手的情景了。伊人纖手分簾,二人相偕出戶,彼此留連,不忍分離。“造分攜而銜涕,感寂寞而傷神”(江淹《別賦》)。下片是深入刻畫這種離別的痛苦。

  下片是興、比並用的藝術手法。“落絮無聲春墮淚”,兼有兩個方面一形象,一是寫人,“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咽”(柳永《雨霖鈴》),寫離別時的吞聲飲泣。這裡略去了。絮花從空中飄落,好象替人無聲墮淚,這是寫春的墮淚,人亦包含其中。“行雲有影月含羞”,和上句相同,也是一個形象體現為兩個方面:一是寫人,“別君時,忍淚佯低面,含羞半斂眉”(韋莊《女冠子》),是寫婦女言別時的形象,以手掩面,主要倒不是含羞,而是為了掩淚,怕增加對方的悲傷。同時也是寫自然,行雲遮月,地上便有云影,雲遮月襯出月含羞。劉熙載說:“詞之妙,莫妙於以不言言之,非不言也,寄言也。”(《藝概·詞曲概》)此詞“落絮”、“行雲”一聯正是“寄言”。表面是寫自然,其實是寫情。詞人把人的感情移入自然界的“落絮”“行雲”當中,造成了人化的然感自然。而大自然的“墮淚”與“含羞”,也正表現了人的離別悲痛的深度,那說是說二人離別,連大自然也深深感動了。這兩句把離愁幻化成情天淚海,真乃廣深迷離的至美藝術境界。“悲莫悲兮生別離,樂莫樂兮新相知”(《九歌·少司命》),“死別已吞聲,生別常惻惻”(杜甫《夢李白》)。這種黯然神傷心折骨驚的離情別緒,怎麼能忘懷呢!有所思,故有所夢;有所夢,更生思緒。無晝無夜,度日如年,這刻骨相思是夠受的。如此心境,自然感覺不到一絲春意,所以臨夜東風吹來,比蕭瑟淒冷的秋風更不堪忍受了。這是當日離別的情景,也是夢中的情景,同樣也是此日夢醒時的情景。古人有暖然如春、悽然如秋的話,詞人因離愁的濃重,他的主觀感覺卻把它倒轉過來。語極警策。

  春夜風冷,是自然現象;加上人心悽寂,是心理現象,二者交織融會,釀成“東風臨夜冷於秋”的蕭瑟淒冷景象,而且這種氛圍籠罩全篇,此為《浣溪沙》一調在結構上的得力之處。

浣溪沙門隔花深夢舊遊鑑賞2

  《浣溪沙·門隔花深夢舊遊》

  宋朝:吳文英

  門隔花深夢舊遊,夕陽無語燕歸愁。玉纖香動小簾鉤。

  落絮無聲春墮淚,行雲有影月含羞。東風臨夜冷於秋。

  《浣溪沙·門隔花深夢舊遊》古詩簡介

  《浣溪沙·門隔花深夢舊遊》為宋代詞人吳文英所作。詞的上片寫夢遊舊地而沒有與情人相見,下片用興、比並用的.藝術手法,深入刻畫夢醒之後離別的痛苦。作者借夢寫情,更見情痴,從而使全詩籠罩著淒涼的情感。

  《浣溪沙·門隔花深夢舊遊》翻譯/譯文

  我的夢魂總是在舊夢中尋遊,夢境中我又來到當年的庭院,深深的花叢把院門遮掩住了。斜陽默默無言地漸漸向西邊沉下去,歸來的燕子也沉默無言,彷彿帶著萬般憂愁。一股幽香浮動,她那雙帶有香味的白皙的纖纖玉指,輕輕地拉開了小小的幕簾。

  悠悠的柳絮無聲墜落,那是老天爺為人世間的生離死別滴下的行行熱淚。月光被浮雲輕輕地遮掩住,那是因為含羞而擋住了淚眼,料峭的春風吹拂臉面,淒涼冷清的勢頭簡直就像秋天一樣。

  《浣溪沙·門隔花深夢舊遊》註釋

  ⑴門隔花深:即舊遊之地,有“室邇人遠”意。夢魂牽繞卻比“憶”字更深一層。

  ⑵夕陽:連“燕”,用劉禹錫“烏衣巷口夕陽斜”詩意。燕子歸來,未必知愁;但人既含愁,覺燕亦然。且人有阻隔,而燕沒遮攔,與上句連;就上片結構來說,又只似一句插筆。

  ⑶玉纖:指女子的纖纖玉手。

  ⑷小簾鉤:指女子用手摘下簾鉤,放下簾子。

  ⑸臨夜:夜間來臨時。

  《浣溪沙·門隔花深夢舊遊》賞析/鑑賞

  這首懷人感夢的詞,借夢寫情,更見情痴,寫得不落俗套。

  詞的上片寫夢遊舊地而沒有與情人相見。詞作首先寫道:“門隔花深夢舊遊。”“門隔花深”即舊遊之地,有“室邇人遠”之意,即房屋就在近處,可是房屋的主人卻離得遠了,多用於思念遠別的人。“夢舊遊”就如“憶舊遊”。這一句的意思是說,今夜入如夢,我又彷彿來到她那熟悉的而花團錦簇門前。詞人用夢境來寫,可以說,夢魂牽繞卻比“憶”和“想”更深一層,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同時,“門隔花深”有“庭院深深深幾許”(歐陽修《蝶戀花》)審美效果。接著寫道:“夕陽無語燕歸愁。”意思是說,西邊殘陽斜照庭院,靜悄悄的,燕子歸來也似憂愁。“夕陽”與“燕”相連,自然讓人想到劉禹錫《烏衣巷》中的:“烏衣巷口夕陽斜,舊時王謝堂前燕”之語。劉禹錫在詩歌中表現了滄海桑田,人生多變的感慨。在吳文英的詞中,不能不也有“物是人非事事休”(李清照的《武陵春》)的滄桑變化之感。而“燕歸愁”即燕子歸來,未必知愁,但人既含愁,感覺燕子也含愁。這一句與杜甫《春望》中“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在藝術手法上有異曲同工之妙。詞人不寫不寫人的傷別,而寫慘淡的情境,正是烘雲托月的妙筆。接著寫道:“玉纖香動小簾約。”“玉纖”即女子纖細柔美的手指。這一句的意思是說,突然回首,看見情人芊芊玉手拉動窗簾的簾鉤。此句寫人,寫情人拔開簾子的神態——纖手分簾。詞人注重了細節描寫,透過動作描寫來表現出情人的美。

  下片是興、比並用的藝術手法。夢醒之後,詞人深入刻畫這種離別的痛苦。詞人首先寫道:“落絮無聲春墮淚。”意思是說,柳絮在暮春的夜色中無聲飄零,一點點都好似離人的眼淚。表面來看,這一句描寫了春夜月色朦朧,楊花飛舞,柳絮無聲地飄零,好像春在墮淚,實則是在寫人。詞人透過“春墮淚”比喻人流淚,並“無聲”,真有柳永在《雨霖鈴》中所說的“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咽”的審美效果。接著寫道:“行雲有影月含羞。”意思是說,天上一輪月亮高懸,行走的雲朵經過而遮住月光,好似含羞的少女。這一句寫景,描寫了雲彩移動,時時遮月,彷彿有影,好像月在含羞。這裡,詞人透過擬人手法,表明寫景,實則寫人。詞人以景寫人,懷人感受不言而喻。最後寫道:“東風臨夜冷於秋。”“東風”即春風。這一句的意思是說,夜晚時分,一陣春風吹過,也感覺寒氣浸骨,甚至比秋風還要淒冷。這裡,詞人在對比中,以景結情,不但突出了初春時節的自然狀況,而且在“景”和“境”中蘊含著深深的情感——思念之情,寂寞之緒,悲傷之感交織一體。同時,雖然有“暖然如春、悽然如秋”之說,但心中悽然,暖也如秋寒。詞人這樣寫,不但引發讀者思考,而且更好地提升了詞作的境界,達到“言有盡而意無窮”,“言近旨遠”的審美效果。“落絮無聲春墮淚”,兼有兩個方面一形象,一是寫人,“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咽”(柳永《雨霖鈴》),寫離別時的吞聲飲泣。這裡略去了。絮花從空中飄落,好象替人無聲墮淚,這是寫春的墮淚,人亦包含其中。“行雲有影月含羞”,和上句相同,也是一個形象體現為兩個方面:一是寫人,“別君時,忍淚佯低面,含羞半斂眉”(韋莊《女冠子》),是寫婦女言別時的形象,以手掩面,主要倒不是含羞,而是為了掩淚,怕增加對方的悲傷。同時也是寫自然,行雲遮月,地上便有云影,雲遮月襯出月含羞。劉熙載說:“詞之妙,莫妙於以不言言之,非不言也,寄言也。”(《藝概·詞曲概》)此詞“落絮”、“行雲”一聯正是“寄言”。表面是寫自然,其實是寫情。詞人把人的感情移入自然界的“落絮”“行雲”當中,造成了人化的然感自然。而大自然的“墮淚”與“含羞”,也正表現了人的離別悲痛的深度,那說是說二人離別,連大自然也深深感動了。這兩句把離愁幻化成情天淚海,真乃廣深迷離的至美藝術境界。“悲莫悲兮生別離,樂莫樂兮新相知”(《九歌·少司命》),“死別已吞聲,生別常惻惻”(杜甫《夢李白》)。這種黯然神傷心折骨驚的離情別緒,怎麼能忘懷呢!有所思,故有所夢;有所夢,更生思緒。無晝無夜,度日如年,這刻骨相思是夠受的。如此心境,自然感覺不到一絲春意,所以臨夜東風吹來,比蕭瑟淒冷的秋風更不堪忍受了。這是當日離別的情景,也是夢中的情景,同樣也是此日夢醒時的情景。古人有暖然如春、悽然如秋的話,詞人因離愁的濃重,他的主觀感覺卻把它倒轉過來。語極警策。

  春夜風冷,是自然現象;加上人心悽寂,是心理現象,二者交織融會,釀成“東風臨夜冷於秋”的蕭瑟淒冷景象,而且這種氛圍籠罩全篇,此為《浣溪沙》一調在結構上的得力之處。在藝術上,情景交融,提升審美意境。其次,擬人手法,增強抒情性。再次,比興手法,表現出含蓄性。

  《浣溪沙·門隔花深夢舊遊》作者簡介

  吳文英(約1200~1260),字君特,號夢窗,晚年又號覺翁,四明(今浙江寧波)人。原出翁姓,後出嗣吳氏。《宋史》無傳。一生未第,遊幕終身。於蘇、杭、越三地居留最久。並以蘇州為中心,北上到過淮安、鎮江,蘇杭道中又歷經吳江垂虹亭、無錫惠山,及茹霅二溪。遊蹤所至,每有題詠。晚年一度客居越州,先後為浙東安撫使吳潛及嗣榮王趙與芮門下客,後“困躓以死”。 有《夢窗詞集》一部,存詞三百四十餘首,分四卷本與一卷本。其詞作數量豐沃,風格雅緻,多酬答、傷時與憶悼之作,號“詞中李商隱”。而後世品評卻甚有爭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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