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行創作背景及原文鑑賞

琵琶行創作背景及原文鑑賞

  導語:琵琶行作為一首敘事長詩,這首詩結構嚴謹縝密,錯落有致,情節曲折,波瀾起伏。

  創作背景

  元和十年(815年)六月,唐朝藩鎮勢力派刺客在長安街頭刺死了宰相武元衡,刺傷了御史中丞裴度,朝野大譁,藩鎮勢力又進一步提出要求罷免裴度,以安藩鎮“反側”之心。白居易上表主張嚴緝兇手,有“擅越職分”之嫌;而且,白居易平素多作諷喻詩,得罪了朝中權貴,於是被貶為江州司馬。司馬是刺史的助手,在中唐時期多專門安置“犯罪”官員,屬於變相發配。這件事對白居易影響很大,是他思想變化的轉折點,從此他早期的鬥爭銳氣逐漸銷磨,消極情緒日漸增多。元和十一年(公元816年)秋天,白居易被貶江州司馬已兩年,在潯陽江頭送別客人,偶遇一位年少因藝技紅極一時,年老被人拋棄的歌女,心情抑鬱,結合自己路途遭遇,用歌行的體裁,創作出了這首著名的《琵琶行》(原作《琵琶引》)。

  琵琶行內容鑑賞

  作為一首敘事長詩,這首詩結構嚴謹縝密,錯落有致,情節曲折,波瀾起伏。

  第一部分寫江上送客,忽聞琵琶聲,為引出琵琶女作交代。從“潯陽江頭夜送客”至“猶抱琵琶半遮面”,敘寫送別宴無音樂的遺憾,邀請商人婦彈奏琵琶的情形,細緻描繪琵琶的聲調,著力塑造了琵琶女的形象。首句“潯陽江頭夜送客”,只七個字,就把人物(主人和客人)、地點(潯陽江頭)、事件(主人送客人)和時間(夜晚)一一作概括的介紹;再用“楓葉荻花秋瑟瑟”一句作環境的烘染,而秋夜送客的蕭瑟落寞之感,已曲曲傳出。惟其蕭瑟落寞,因而反跌出“舉酒欲飲無管絃”。“無管絃”三字,既與後面的“終歲不聞絲竹聲”相呼應,又為琵琶女的出場和彈奏作鋪墊。因“無管絃”而“醉不成歡慘將別”,鋪墊已十分有力,再用“別時茫茫江浸月”作進一層的環境烘染,構成一種強烈的壓抑感,使得“忽聞水上琵琶聲”具有濃烈的空谷足音之感,為下文的突然出現轉機作了準備。從“夜送客”之時的“秋蕭瑟”“無管絃”“慘將別”一轉而為“忽聞”“尋聲”“暗問”“移船”,直到“邀相見”,這對於琵琶女的出場來說,已可以說是“千呼萬喚”了。但“邀相見”還不那麼容易,又要經歷一個“千呼萬喚”的過程,她才肯“出來”。這並不是她在意身份。

  正象“我”渴望聽仙樂一般的琵琶聲,是“直欲攄寫天涯淪落之恨”一樣,她“千呼萬喚始出來”,也是由於有一肚子“天涯淪落之恨”,不便明說,也不願見人。詩人正是抓住這一點,用“琵琶聲停欲語遲”“猶抱琵琶半遮面”的肖像描寫來表現她的難言之痛的。這段琵琶女出場過程的描寫歷歷動人,她未見其人先聞其琵琶聲,未聞其語先已微露其內心之隱痛,為後面的故事發展造成許多懸念。

  第二部分寫琵琶女及其演奏的琵琶曲,具體而生動地揭示了琵琶女的內心世界。琵琶女因“平生不得志”而“千呼萬喚始出來”,又透過琵琶聲調的描寫,表現琵琶女的高超彈技。用手指叩弦(攏),用手指揉弦(捻),順手下撥(抹),反手回撥(挑),動作嫻熟自然。粗弦沉重雄壯“如急雨”,細弦細碎如“私語”,清脆圓潤如大小珠子落玉盤,又如花底鶯語,從視覺和聽覺角度描述。“弦弦掩抑聲聲思”以下六句,總寫“初為《霓裳》後《六么》”的彈奏過程,其中既用“低眉信手續續彈”“輕攏慢捻抹復挑”描寫彈奏的神態,更用“似訴平生不得志”“說盡心中無限事”概括了琵琶女借樂曲所抒發的思想情感。此後十四句,在藉助語言的音韻摹寫音樂的時候,兼用各種生動的比喻以加強其形象性。

  “大弦嘈嘈如急雨”,既用“嘈嘈”這個疊字詞摹聲,又用“如急雨”使它形象化。“小弦切切如私語”亦然。這還不夠,“嘈嘈切切錯雜彈”,已經再現了“如急雨”“如私語”兩種旋律的交錯出現,再用“大珠小珠落玉盤”一比,視覺形象與聽覺形象就同時顯露出來,令人眼花繚亂,耳不暇接。旋律繼續變化,出現了先“滑”後“澀”的兩種意境。“間關”之聲,輕快流利,而這種聲音又好象“鶯語花底”,視覺形象的優美強化了聽覺形象的優美。“幽咽”之聲,悲抑哽塞,而這種聲音又好象“泉流冰下”,視覺形象的冷澀強化了聽覺形象的冷澀。由“冷澀”到“凝絕”,是一個“聲漸歇”的過程,詩人用“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的佳句描繪了餘音嫋嫋、餘意無窮的藝術境界,令人拍案叫絕。彈奏至此,滿以為已經結束了。誰知那“幽愁暗恨”在“聲漸歇”的過程中積聚了無窮的力量,無法壓抑,終於如“銀瓶乍破”,水漿奔迸,如“鐵騎突出”,刀槍轟鳴,把“凝絕”的暗流突然推向高潮。才到高潮,即收撥一畫,戛然而止。一曲雖終,而回腸蕩氣、驚心動魄的音樂魅力,卻並沒有消失。詩人又用“東船西舫悄無言,唯見江心秋月白”的環境描寫作側面烘托,給讀者留下了涵泳回味的廣闊空間。

  第三部分寫琵琶女自述身世。從“沉吟放撥插弦中”至“夢啼妝淚紅闌干”:詩人代商婦訴說身世,由少女到商婦的經歷,亦如琵琶聲的激揚幽抑。正象在“邀相見”之後,省掉了請彈琵琶的細節一樣;在曲終之後,也略去了關於身世的詢問,而用兩個描寫肖像的句子向“自言”過渡:“沉吟”的神態,顯然與詢問有關,這反映了她欲說還休的內心矛盾;“放撥”“插弦中”,“整頓衣裳”“起”“斂容”等一系列動作和表情,則表現了她克服矛盾、一吐為快的心理活動。“自言”以下,用如怨如慕、如泣如訴的抒情筆調,為琵琶女的半生遭遇譜寫了一曲扣人心絃的悲歌,與“說盡心中無限事”的樂曲互相補充,完成了女主人公的形象塑造。女主人公的形象塑造得異常生動真實,並具有高度的典型性。透過這個形象,深刻地反映了封建社會中被侮辱、被損害的樂伎們、藝人們的悲慘命運。

  第四部分寫詩人深沉的感慨,從“我聞琵琶已嘆息”到最後的“江州司馬青衫溼”共二十六句寫詩人,為第四段,寫詩人貶官九江以來的孤獨寂寞之感,感慨自己的身世,抒發與琵琶女的同病相憐之情。詩人和琵琶女都是從繁華的京城淪落到這偏僻處,詩人的同情中飽含嘆息自己的不幸,“似訴生平不得志”的琵琶聲中也訴說著詩人的心中不平。詩人感情的波濤為琵琶女的命運所激動,發出了“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的感嘆,抒發了同病相憐,同聲相應的情懷。詩韻明快,步步映襯,處處點綴。感情濃厚,落千古失落者之淚,也為千古失落者觸發了一見傾心之機。

  這是一首膾炙人口的現實主義傑作,全文以人物為線索,既寫琵琶女的身世,又寫詩人的感受,然後在“同是天涯淪落人”二句上會合。歌女的悲慘遭遇寫得很具體,可算是明線;詩人的感情滲透在字裡行間,隨琵琶女彈的曲子和她身世的不斷變化而蕩起層層波浪,可算是暗線。這一明一暗,一實一虛,使情節波瀾起伏。它所敘述的故事曲折感人,抒發的情感能引起人的共鳴,語言美而不浮華,精而不晦澀,內容貼近生活而又有廣闊的社會性,雅俗共賞。

  藝術手法

  情節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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