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並沒有那麼多的感同身受散文隨筆

世上並沒有那麼多的感同身受散文隨筆

  他說,大妹子在嗎,陪我聊聊吧。

  她說,老莫,你有沒有時間可以跟我說說話。

  他們說,我也不知道要找誰,就莫名其妙地想到你。

  她們說,好像就你能聽我嘮叨。

  二十三點似乎是個特別的點,這個時間點上,這一天還沒結束,第二天還未到來,所以還沒來得及消化掉今天的所經所感,還沒來得及好好睡上一覺,忘記一些什麼,想通一些什麼。

  或許,心事在懷的人總是很難入眠。即便事情不多,放在心裡也像放了塊石子,硌得心裡難受。有時候一個人或許可以熬過來,有時候,卻需要找個人好好傾訴。我想,這就是為什麼每接近二十三點,總有朋友找我聊天的原因。

  一接近二十三點,總有那麼一些朋友會跟我講一些故事。他們並不在意我是否能聽懂,不在意我是否能提出實用建議,她們也並不在意我是否能給予溫柔安慰。

  因為她們知道,我從來不會溫言軟語,也從不會安慰別人。他們知道,我的分析大都是一針見血,我的言語大都是字字扎心。

  我從不會輕輕安慰說“很痛吧?不痛不痛。”,不會往人傷口上撒鹽說“就這點傷也能痛?”,我只會稍用點力按住那人的傷口,說上一句:“是這兒痛?”

  被我按住傷口的人也從不生氣,因為他們都不是來找安慰的。也因為他們都知道,在這世界上,本就沒有那麼多的感同身受。

  你難過得要死了,可能別人聽起來就感覺你在無病呻吟。

  所以很多時候,不論是對於人還是事,我從不主觀評價什麼,也從不主觀地下一些所謂的定論。因為我深知一個道理:你不是當事人,所以永遠沒資格對當事人的痛苦雲淡風輕地下定論說這才多大點事,即便你打從心底覺得那些事情那些痛苦不算什麼。

  因為你只是個旁觀者而非局中人,所以總會下意識地細化掉當事人在其中的主觀情緒和感觸。客觀分析和判斷,局中人大多是難以做到的。如果做得到,那為何還會想不開,為何還需要旁人來開解呢?

  至於開解別人的人,不必雲淡風輕地說一些無關痛癢的話。你自以為是地對人說上一句“這不算什麼”,“多大點事”,“趕緊忘掉就好了”,很有可能就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如果這不算什麼,那她跟你哭訴一晚上又算什麼?如果這只是多大點事,那她為此傷心難過半月又算什麼?如果能夠趕緊忘掉,誰還會找你傾訴?

  無意看到一句話:你對痛苦難過的人說的:“生活很美好啊”在有些時候就相當於一個身體健康的人對哮喘病人說的那句:“這裡空氣很充足啊。”

  有時候,有的人之所以總能擺出一副冠冕堂皇的樣子,只是因為刀子沒紮在他身上,他不疼,所以才總能言笑晏晏。說風涼話的人也好,看熱鬧的人也好,總是目睹一切而不作為的人也好,只因為他們都是局外人,所以無法理解當事者的心之所感。

  就像有朋友向你求建議,你連對方的問題都沒詢問過就說,這簡單,小事一樁。

  你尚且不知對方內心的無助,怎能輕巧地給出所謂的幫助性建議。

  很多時候,大家所處的環境不一樣,敏感點不一樣,心態不一樣,思想與感受便會不一樣。

  就比如她在電話裡哭泣的時候,你這邊正播放著的喜劇頻道里的節目正精彩。他在電話裡沉默不語的時候,身邊的鬧市正喧囂。

  就比如你走過一棵樹,樹上有個果子,果子掉下來在你腳邊砸開了花,你嫌棄地避開,走遠回頭卻見那個果子被另一個人小心翼翼撿起揣進兜裡。你迎上一個女孩,那人衣裳華美,妝容精緻,卻突然莫名其妙地蹲在大街上哭得沒了任何形象。

  對於這一切你只覺得莫名其妙。因為你不知道那個果子在掉落之前被寄託了什麼,你不知道那個女孩在哭之前都經歷了什麼,你不會想要去知道那些,你當時唯一做的,只是避開果子殘骸,只是隨眾看看熱鬧,或者不鹹不淡說上一句:“哭得真醜”。僅此而已。

  你不能理解撿果子的人,你無法得知那個將果子撿起的人當時是種什麼心情,你也無法理解那個在大街上哭泣的人當時心態如何。很多時候,很多事情,任憑你如何想要去探尋,也是無果的。

  你可以無限接近真相,但不可否認的是,你永遠無法感同身受。

  這世上其實並沒有那麼多的`感同身受。很多時候,我們只有儘可能地去理解,實在理解不了,做好傾聽的工作也是好的。

  世上並沒有那麼多的感同身受,很多時候,你所以為的,並不是他人所以為的。很多時候,你所經歷的,並不是他人能夠想象的。也有很多時候,你所理解的,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的。

  我們無法與他人感同身受,我們有著不同的遭遇與心態,我們生活在不同的世界,我們無法對別人的糾結與痛苦做出他們希望做出的回應。可是不要緊,我們做好傾聽的工作,做好該做、能做的就好。

最近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