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是生活家鄉抒情散文

美是生活家鄉抒情散文

  基於美是生活,我想到我的家鄉,我生長棲居了二十年的故土——榆樹,我生命的起始地。

  它坐落在東北平原的中部,北上黑龍江,南下為遼寧,它處在中間這個最不發達的省——吉林省,除了一汽,似乎別無他長。吉林的省會是長春,我的媽媽住在那兒,然而我從小到大都是住在距長春四個小時火車車程的榆樹。

  還記得小時候上地理課,老師給我們講,別看榆樹現在叫市,什麼產量大縣,它就是個大屯子。這句話到現在我都忘不掉,是啊,它就是個大屯子,它可能沒有大城市過於濃郁的現代化氣息,可它有的是人情味,它有著鄉土人的淳樸憨厚,像我們腳下踩著的肥沃的黑土地一樣,安安分分、踏踏實實。

  榆樹何以稱之為榆樹,這是我迄今仍所不知的,問大人呢?他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我知道的只是馬路兩旁都是清一色的榆樹,到了夏天,我們這些小孩子就折了那樹上的榆樹錢兒來吃。榆樹錢兒是一種黃色的小葉,黃葉中間有一處小小的凸起 ,摘掉兩邊的薄葉,留下白色的果肉,像小瓜子仁兒一樣的果肉,帶著甜甜的汁水。這些榆樹錢兒不要錢似的一整串一整串地長在一起,夾雜在榆樹的綠葉子裡,遠觀近玩也都煞是好看。那裡還有一種白酒,名字也叫榆樹錢兒,遠近聞名,甚有口碑,我爺爺最喜歡的。

  榆樹地界是小的,我生活娛樂的地界更是小,再加上為人沉靜不好動,熟知的地帶也只是家附近。

  往北走約莫十分鐘是我十年前上的學校——榆樹市第四小學,若按十年前我的小個頭,從家到學校總歸是要走上二十來分鐘的。四小的側門前有一個炸串店,一直開到現在。儘管老闆換了無數,可店總是沒換,賣的東西也是沒換,而炸串的口味,不知是否我的味蕾出了問題,亦覺得它的味道沒有變。教了我五年的小學班主任住在我家前院,和我太奶奶住在一個院,太奶奶走了好幾年了,班主任的孩子也早已大學畢業,工作了好幾年,可她家還是住在那裡。榆樹人,大抵上是不愛移家的。

  家裡住的也算是鬧市的中心地帶了,東邊不遠就是榆樹大廳。大廳裡是各種琳琅滿目的商品,廳外亦是各種琳琅滿目的商品,但多是農貨,繁鬧中夾雜著一陣又一陣的吆喝聲,人來人往,川流不息。直至七八點鐘閉市,夏天可能會更晚,整個榆樹似乎也就安靜了,當然,除卻娛樂燒烤街。東北人愛擼串兒喝啤酒,榆樹人又怎會例外,這是榆樹大多數男人的喜好,上至五六十,下至十多歲,擼串兒喝酒時完全顯現著的是榆樹人骨子裡的東北氣——豪放不羈,不拘小節。

  前年是揹著家裡人私自報考了長沙的大學,被發現後著實是被罵了個狗血噴頭。自己由北至南,也著實看見到、體會到南北大大小小的差異。有差異,也便有了想念。現在是冬天,我總會突地想到家那邊的大雪,落在地上積成厚厚一大層,走上去吭哧吭哧的響動,不人工剷雪,兀自擱上那兒幾天,那便哪裡都是溜冰場了。

  這便是我的家鄉,我眼中自然與人文的風貌,種種生命的特質,也是我從小到大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生活。我說的自有片面,我看的.亦有片面,因為這只是我參與的、一小部分的家鄉的生命。我的生命有限,可它的生命卻無窮無盡、永無了結。它會是我窮盡一生也看不完、看不夠的風景。

  可這片面不會是單調的,它蘊含著“此中有真意”的美和“欲辨已忘言”的味,這美與味都在我的生活,同我息息相關的日常。這片面是它在我生命中留下的印記,這片面,亦是我在它生命中抱有的愛戀與期冀。

  美在生活,美在無論我身在何處、都不會忘記的故土與風情。那裡是我生命的起始地,也但願,日後我終結的生命也可安然地睡在那裡,榆樹的懷抱裡,母親的懷抱裡,最美的生命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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