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情緣的散文

山水情緣的散文

  我出生在江南水鄉一個美麗的山村裡,開門就是煙波浩瀚的太湖。我愛波光粼粼的太湖水,更愛環繞太湖四周的那一座座風景秀麗的群山。

  小山村背靠玄墓山,左為米堆山,右為長祈山。或許是得上帝的恩寵太多,這輩子註定了我和山水間那份必有的情緣。

  小時候,總愛聽爺爺給我們講祖上開茶館的故事。爺爺說的最多的就是這玄墓山和這太湖人相依相隨的情感。

  玄墓山有“玄墓形勢,三龍三鳳,勝絕天下”之譽。山麓‘玄墓山聖恩寺’是乾隆七下江南,六次到過的地方。明清以來成了當時社會名流的攬勝之處和文人墨客的薈萃之地。每逢正月初九“天生日”的廟會,成千上萬香(遊)客就會來這裡進香焚紙,玄墓山一時名噪江南。祖上的茶館也沾了這湖山靈秀的風光,生意很是興隆。

  祖上的茶館對我來說是陌生的,它是那麼遙遠。而那“湖山靈秀”這四個字卻刻進了我的心底裡。

  祖輩們常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生活在太湖邊無疑就是山水養育了人,一條出湖捕魚的漁船,一根上山擔柴的扁擔,一隻洗衣的木盆,一個淘米用的飯籮等都成了這卷清淡水墨畫中的素材。

  祖輩們在玄墓山腳下開墾出來的田地如一汪清澈的湖水,漾青泛綠,浮光躍金。稻田邊,桑樹林,打穀場,桔樹林……都留下了懵懂少年歡樂的美好時光。

  長在太湖邊最喜歡的還是玩水。記得一位算命先生說我命裡不缺水,是淹不死的命。我不是一個很迷信的人,但對這位算命先生的話似乎也信了一半。那年我十歲,和父親、弟弟一起出湖下網,途中我們的船翻了。船罩在我和弟弟的頭上,因為熟悉水性,延長了在水下生存的時間。當被父親救起的時候,我竟不覺得害怕,想著水底的那些小魚和小蝦,心裡還美滋滋的呢!

  那年夏天,天氣特別的炎熱。禾苗剛插好,我和村裡的幾個小夥伴在灌溉溝渠裡找從湖裡被抽水機帶上來的小魚和小蝦。伴著隆隆的機器聲,一股巨大的水柱從管子口噴湧出來,來不及逃走的我被水流捲走。在一個出口處,一塊大石頭把我給擋住了,我又在水裡躲過一劫!為何我會如此幸運?許是因為我太愛這太湖的水,有湖神娘娘在暗中保佑吧!

  與玄墓山隔湖相望的是漁洋山,夏季裡和姐姐坐在老櫸樹下做刺繡。遠遠就能望見這湖中心的島嶼。這島上是有人居住的,據地方攬勝中記載:漁洋山有林趣、鳥趣、路趣“三趣”之說。所謂林趣,漁洋山山溪潺潺,綠樹滿坡,從湖中看煙霧繞繞,彷彿在虛無縹緲的蓬萊,走進山裡,又有竹林。說起這鳥趣,也頗有意思。漁洋山三面環水,為島上鳥兒的繁衍提供了一塊樂土。“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最能概括這一特點了。這路趣用“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來概括也是最為恰當的。晴朗的日子裡,看湖面上低低盤旋的'鳥兒,會不由自主地停下手裡的繡花針,少女的羞澀的心事會湧上心頭,想想自己將來該找個什麼樣的人家呢?

  我和夫的愛情竟也和這山水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和他認識是經二姨介紹,那年山麓間楊梅滿山紅,一次偶然的相識,註定我和他這一生的情緣。初次的見面也沒有一見鍾情的感覺,漸漸的忘卻了那一次的相親。而他卻在某一天出現在我家門前,說是來湖邊垂釣。那年,愛情的鮮花盛開在波光漣漪的太湖邊……

  那年初春,湖邊的蘆葦正長。已為人母的我抱著五個月大的凱歌在湖邊拍下一張照片。那也是我至今為止最為滿意的一張照片。周圍的群山,靜靜的湖水,可愛的幼子,一種淡淡的幸福洋溢在我臉上……那年,感覺自己好美!因為我在山水間找到了寧靜。我想到了范仲淹那首《太湖》的詩句來:

  有浪即山高,

  無風還練靜。

  秋宵誰與期?

  月華三萬頃。

  範公的“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名句是否也是受了太湖的啟發而作呢?

  時光悄悄從我身邊溜走,如今,每次回孃家我總會深情地佇立於太湖邊。看到的還是周圍的群山,聽到的還是那熟悉的湖水拍擊岸邊岩石的聲音。我被深深地陶醉於這份山水的情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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