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容一個人消極的詩詞

形容一個人消極的詩詞

  離去,讓事情變得簡單,人們變得善良,像個孩子一樣,我們重新開始。下面和小編一起來看看有哪些詩詞吧!

  形容一個人消極的詩詞

  相見歡

  李煜

  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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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悲傷,意謂哀痛憂傷,側重於因心情不好而難過。悲傷作為一種負性基本情緒,通常指是由分離、喪失和失敗引起的情緒反應,包含沮喪、失望、氣餒、意志消沉、孤獨等情緒體驗,表現在外即為沮喪心情,落淚與沉默。

  古詩詞中多悲傷情緒,不僅限於古詩詞,從我國整個文學史來看,感人至深的還是那些感時傷世、憂國憂民,抒寫窮苦與愁恨的作品。這大概與我國古代社會亂離,民生多艱,知識分子大都具有憂患意識有關。韓愈在《荊潭唱和詩序》中對此有較好的總結,“和平之音淡薄,而愁思之聲要妙;歡愉之辭難工,而窮苦之言易好”。本篇介紹的關於悲傷的詩詞,屬於傷感(與喜悅相對)類作品中的一類,由於其他類(離別類、愛情類、思鄉類……)已涉及到很多,所以本篇只介紹部分詩詞。

  嗟老傷時

  “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這首古詩是陳子昂的《登幽州臺歌》,是一首弔古傷今的生命悲歌,從中可以看出詩人孤獨遺世、獨立蒼茫的落寞情懷。

  陳子昂是一個具有政治見識和政治才能的人。他直言敢諫,對武后朝的不少弊政,常常提出批評意見,卻不為武則天採納,並曾一度因“逆黨”株連而下獄。他的政治抱負不能實現,反而受到打擊,這使他心情非常苦悶。詩人接連受到挫折,眼看報國宏願成為泡影,因此登上薊北樓,慷慨悲吟,寫下了這首詩。這首短詩,深刻地表現了詩人懷才不遇、寂寞無聊的情緒,道出了千百年來無數懷才不遇之士的共同心聲。

  詩開篇便流露出生不逢時的感傷——“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這裡的“古人”、“來者”是指那些能夠禮賢下士的賢明君主。但是,這樣賢明的君王,前代不可見,後來者自然也來不及見到,這真是一種悲哀。“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兩句,情感更加深沉悲愴。當詩人懷著“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的悲哀,登幽州臺遠眺時,只見宇宙茫茫無際,天長地久,而自己卻顯得極其渺小,不禁有種強烈的孤獨感,以至悲從中來,愴然流淚。詩的前兩句俯仰古今,寫出時間之綿長,傳達了詩人生不逢時、抑鬱不平之氣;第三句登樓眺望,寫出空間之遼闊,展現了一幅雄渾浩瀚而空曠的藝術畫面;末句刻畫了詩人孤獨無助的形象及其悲哀苦悶的心情。這種悲哀常常為舊社會許多懷才不遇的人士所共有,因而獲得廣泛的共鳴。

  “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兩句,出自唐李白的《將進酒》,這首詩一般認為這是李白天寶年間離京後,漫遊梁、宋,與友人岑勳、元丹丘相會時所作。

  開篇幾句以“君不見”,構成一組氣勢雄壯的排比句,一開始便營造了一種排山倒海之勢,攝人心魄。而這奔放豪邁的感情中實則蘊含了人生易老的悲嘆,更深一層,則在感嘆懷才不遇。“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兩句,以誇張的手法,感嘆人生的短暫。詩人不直接說自己感傷生命短暫,卻說“高堂明鏡悲白髮”,把自己對鏡自照、搔首踟躕的無可奈何情態表露無遺。作者將本來短暫的人生縮短到朝暮之間,直至“忽然而已”,增強了作品的感情色彩。其實,這兩句與前兩句還構成了反向對比,即把偉大永恆的黃河與渺小短暫的人生相對照,一景一情,一漲一消,形成了迴環往復的詠歎,更強烈地突出了歲月易逝人生易老的主題。同時,也為下文的進一步的抒情營造了一個很好的環境。

  《登高》是唐代偉大詩人杜甫在夔州所作的一首七律。當時安史之亂已經結束四年,但地方軍閥又乘時而起,相互爭奪地盤。杜甫本入嚴武幕府,依託嚴武。不久嚴武病逝,杜甫失去依靠,只好離開成都草堂到達夔州。這首詩就是56歲的老詩人在這極端困窘的情況下寫成的。

  首聯以悽緊的風聲和哀嘯的猿聲領起,寫夔州特定的環境氣氛,接著再以清水白沙上的飛鳥來繪出一幅精美的圖畫。頷聯兩句集中表現了夔州秋天的典型特徵,描寫秋天肅穆蕭殺、空曠遼闊的景色。詩人仰望紛紛揚揚、蕭蕭而下的黃葉,俯視洶湧澎湃、滾滾而來的江水,傳達出韶光易逝、壯志難酬的感愴,同時讓人想到生命的消逝與有限,宇宙的無窮與永恆。

  頸聯“萬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臺”,情感十分複雜深沉。詩人漂泊在外,離家萬里,面對蕭瑟之秋,心中更加悲愴;時已暮年,體衰多病,無依無靠,獨自登高跳遠,其中的況味,想必只有一個“悲”字勉強可以概括了。“萬里”、“百年”在這裡一指距離之遙,一指年歲之大;“悲秋”、“多病”,一寫心情之沉痛,一寫身體之衰弱,可謂是心身俱疲。“常作客”、“獨登臺”,則把一生的際遇寫得極其簡練,寫出了詩人自己飄泊無定的生涯。總的來看,詩人把久客最易悲愁、多病獨愛登臺的感情,融進這一聯“雄闊高渾,實大聲弘”的對句之中,為鄉思之愁中添上久客孤獨的內容,增入悲秋苦病的情思,加進離鄉萬里、人在暮年的感嘆,詩意更顯深沉。尾聯承頸聯而來,從白髮日多,護病斷飲,歸結到時世艱難是潦倒不堪的根源。杜甫憂國傷時的情操,躍然張上。前六句“飛揚震動”,到此處“軟冷收之,而無限悲涼之意,溢於言外”(《詩藪》)。

  駱賓王的《在獄詠蟬》詩名為詠蟬,實則以蟬喻己,抒發了懷才不遇之感。其中“不堪玄鬢影,來對白頭吟”,這兩句用典。“白頭吟”是樂府曲名,相傳西漢時司馬相如對卓文君用情不專,卓文君作《白頭吟》以自傷。詩人巧妙地運用了這一典故,用來比喻執政者辜負了詩人對國家的一片忠心,流露出了深深的哀怨之情。同時“白頭吟”一語雙關,又照應了上句的“玄鬢影”,抒發了“美人遲暮”之感。短短的十個字,把這種悽惻的情感委婉曲折地表達了出來,含蓄而自然。透過這兩句詩,讀者也可以感受到,詩人具有遠大的理想抱負,並非池中之物,決不會久居於人下。果然,在六年之後,即公元684年,徐敬業起兵討伐武則天,駱賓王參與其中,並起草了著名的《為徐敬業討武曌檄》,徐敬業兵敗後,駱賓王不知所終,成為歷史之謎。

  “雨中黃葉樹,燈下白頭人”兩句,出自唐代詩人司空曙的《喜外弟盧綸見宿》,把一位窮愁潦倒的白頭老人的形象刻畫得很豐滿。詩人年老獨居荒野,近無四鄰,孤苦無依,生活貧困,境遇十分悲涼。這兩句類似的有王維的《秋夜獨坐》:“雨中山果落,燈下草蟲鳴。”馬戴《灞上秋居》:“落葉他鄉樹,寒燈獨夜人。”但後兩者都是情景的白描或渲染,無比無興,都不如此句有韻味。這兩句承接首聯,視線由外及內,寫冰冷的靜夜裡正下著悽悽的小雨,沙沙地敲打著雨中秋樹;陋室之中,燃著一盞昏昏的油燈,油燈之下,一個白髮老人,苦不堪言。此外,這兩句不是單純的比喻,而是利用作比的形象來進一步烘托氣氛,富有詩味。樹葉在秋風中飄落,類似於人的風燭殘年,飄搖不定。同時,雨中的黃葉樹作為現實中的自然景物,又烘托了淒冷的環境氛圍。

  “宿昔朱顏成暮齒,須臾白髮變垂髫。一生幾許傷心事,不向空門何處銷”這是王維的《嘆白髮》詩,前兩句寫嗟老傷時。“宿昔”、“須臾”都形容時間短暫;“垂髫”代指兒童。這兩句是說人的一生極其短暫,展眼間,少年青絲成白髮,頃刻間,老人死後又轉為孩童。王維信佛,相信來生轉世,即使這樣,他對生命依舊充滿了慨嘆與矛盾:一方面,他相信人死還會再少年;另一方面,他眼看時光飛逝,人生易老,理想破滅卻無能為力,不得不為之惋惜、悵惘。

  “一生幾許傷心事,不向空門何處銷”兩句,寫的就是在這種情緒下的消極思想。“空門”,指佛門,佛教教義認為,世界一切都是空的,以空法作為涅盤之門,故稱空門。這兩句大意是說,自己的一生有太多的傷心事,只有皈依佛門才能解脫。王維一生際遇坎坷,早年有過積極的政治抱負,希望能作出一番事業,後因政局變化無常而逐漸消沉下來。他本身出生於奉佛家庭,受佛門思想影響很深,當理想破滅時,這種思想就成了他的主導思想。他認為人生的種種苦惱,必須到佛門空無寂滅的哲理中,才能得以擺脫。

  傷別懷人

  崔郊本身不算很有名,但他的一首的《贈婢詩》卻廣為流傳。詩以高度概括的語言,不僅寫出自己所愛被劫奪的悲哀,還反映了封建社會里由於門第懸殊所造成的愛情悲劇,因此具有典型性,容易引起人們的共鳴。

  “公子王孫逐後塵,綠珠垂淚滴羅巾”二句寫女子為王孫公子為追求的深沉痛苦。首句透過對“公子王孫”爭相追求的描寫,側面烘托出女子的美貌;次句以“垂淚滴羅巾”的細節,表現出女子身不由己的痛苦。“綠珠”,原是西晉富豪石崇的寵妾,“美而豔,善吹笛”。趙王倫專權時,他手下的孫秀倚仗權勢向石崇索取綠珠,遭到石崇拒絕。石崇因此被收下獄,綠珠也墜樓身死。作者用此典故,一則表明女子具有綠珠那樣的美貌,二則以綠珠的悲慘遭遇暗示出女子被劫奪的不幸命運,表現出對王孫公子的不滿,對不幸女子的愛憐同情。

  “侯門一入深如海,從此蕭郎是路人”是傳唱千古的名句,多被用來表示戀人因貧富之間不可逾越的界限,而不得不成為陌路之人。“侯門”指權豪勢要之家;“蕭郎”本指善吹簫的蕭史,或風流多才的梁武帝蕭衍,後來借指情郎或佳偶,這裡是崔郊自謂。這兩句是說,貴族之門,其深似海,一旦陷入,就會把舊相識當成陌生之人。作者在這裡沒有把矛頭指向造成他們分離的“侯門”,反倒說女子對舊情人“無情”,之所以如此安排,一來切合“贈婢”的口吻,二來使表達更加委婉含蓄,顯示出內心痛苦無奈而又不敢直言的悽楚。

  同樣寫與歌女的離別,杜牧就寫得十分纏綿。“多情卻似總無情”,作者對情的概括十分精闢,明明多情,作者卻說無情。人若是愛得太深,愛得太重,反而更難以表達內心的深情,在旁人看來就好像無情一樣。“唯覺樽前笑不成”,在送別的宴席上,本來想強顏歡笑,使離別不至於太傷感,但在心愛的人面前,卻總也笑不出來。作者這一微妙的心理變化,反應了對伊人的款款不捨之情。最後兩句“蠟燭有心還惜別,替人垂淚到天明”,運用了擬人的藝術手法,借物抒情。案頭的蠟燭還在燃燒,時不時溢位燭淚,分明就是在替人的離別而傷心落淚。“蠟燭”是有燭芯的,所以作者說“蠟燭有心”,在詩人的眼裡燭芯是有情的,是依依“惜別”之心。“替人”二字,使情意更深了一步;好像是說離別雙方強忍住了淚水,而蠟燭卻無法抑制,“替”他們而垂淚。“到天明”又點出了宴飲話別的時間之長,表現了作者與伊人的依依不捨。

  依舊是寫離別,《鷓鴣天·玉慘花愁出鳳城》是歌妓寫給心上人的一首傷別詞。“玉慘花愁出鳳城,蓮花樓下柳青青”兩句,寫景抒情,點明瞭離別的時節和地點。“尊前一唱陽關曲,別個人人第五程”,聶勝瓊是京城名妓,臨別之時,將《陽關曲》唱給自己的心上人聽,自是別有一番苦痛滋味。上片寫臨別之悲,下片寫別後之情。“尋好夢,夢難成。有誰知我此時情”,寫出了詞人對心上人的款款深情。“枕前淚共階前雨,隔個窗兒滴到明”,“枕前淚”、“階前雨”,一個是屋內,一個是室外;一個是人,一個是物;一個有情,一個無情,兩者相互映襯,情悲意切,十分感人。在詞人的心裡,自己的枕前之淚和窗外的階前冷雨是一樣的,都是那麼的淒冷,自己的淚增添了雨的悲,階前雨增添了淚的涼,二者共同渲染出詞人別後悲苦無依的淒涼場景,抒發了對心上人的強烈的思念,情感很細膩,令人心碎。相傳後來李之問的妻子讀到這首詞時,“喜其語句清健”,被作品中的真摯感情所感染,毅然地決定“出妝奩資夫取歸”,聶勝瓊遂如所願。

  據夏承燾先生考證,姜夔少年時有一段情事:他少年時遊歷各地,在安徽合肥邂逅一對姐妹,並與其中的一位相愛。然而姜夔生計無著,被迫離開合肥,致使二人無法廝守,抱憾終生。就是這段少時情事,始終埋藏在詞人的內心深處,從未忘懷過。淳熙十四年(1187年)元旦,姜夔從漢陽(宋時沔州)東去湖州途中抵金陵時,夢見了遠別的戀人,寫下《踏莎行·自沔東來丁未元日至金陵江上感夢而作》這首詞。

  “燕燕輕盈,鶯鶯嬌軟”兩句是對夢中女子的描寫,她體態“輕盈”如燕,聲音“嬌軟”如鶯,這是一位絕佳美人。三句點明“感夢”之題,說明這一切都是在夢中出現的,足見詞人相思之濃。以下寫夢中人的自述,從對方來寫思念,更加重了相思之情。過片寫別後難忘舊情,詞人看到身邊的“書辭”、“針線”都在,偏偏不見夢中人,想必她的魂魄也追逐自己來到遠方了。只可惜,夢醒之後看到的卻是“淮南皓月冷千山”,明月之下,淮南千山是如此清冷,她就這樣“冥冥歸去無人管”,獨自歸去無人照管。結尾兩句想象情人夢魂歸去的情景,顯示了作者無限的愛憐與體貼,寫景極其清冷,意境極悽黯,而感情極深厚。特別是“淮南皓月冷千山”句,更創造出詞史上少見的冷境,將作者那種孤獨、那種悲涼、那種落寞,甚至有一點絕望的心情表露無餘!後人對此二句評價極高,就連對姜夔一向頗有微詞的王國維也不禁要說:“白石之詞,餘最愛者,亦僅二語,曰:淮南皓月冷千山,冥冥歸去無人管!”

  陸游與唐婉的故事是另一個時代的“孔雀東南飛”,這是一個令人唏噓不已的悲劇:二人結為夫婦,伉儷情深,本來可以幻想著廝守一生,誰知陸母偏偏不看好唐婉,二人被生生拆散。陸游另娶,唐婉另嫁,原以為可以不顧彼此,偏偏十年後重逢於初識之地——沈園。四目相對才知道思念之切,他寫一首《釵頭鳳》,她看到後終日以淚洗面,鬱鬱而終。

  幾年離索,“春如舊,人空瘦”,經過“東風”的無情摧殘,她變得憔悴了。這不僅僅是歲月的摧殘,更是因為心底的牽絆,“憔悴支離為憶君”。本來可以兩不相干,誰知相思之情難以斬斷,只能用無盡的淚水祭奠綿綿的相思之情。“桃花落,閒池閣”兩句與上片的“東風惡”句前後照應,雖是寫景,但同時也隱含人事。陸游與唐婉再次重逢在沈園時,依舊是美麗的春天,只不過人已經不再是以前的了。這裡的“桃花”是唐婉的化身,而“東風”則是陸母的寫照,因為“東風惡”,它的無情摧殘,唐婉變得無比憔悴,她本來像美麗的桃花一樣,如今卻凋零了。一個“落”字,非常沉痛,突出唐婉所承受的痛苦之重,也表明作者內心的淒涼失落。而作者本來像池上的樓閣一樣,是桃花的陪襯者與守護者,如今桃花零落,詞人的心境,也像“閒池閣”一樣悽寂冷落,一片空曠。這兩句表面寫景,卻一筆而兼有二意,很巧妙,也很自然。突出唐婉所承受的痛苦,也表明作者內心的淒涼失落。“山盟雖在,錦書難託”這兩句表現了作者內心的痛苦之至。雖說兩人的山盟海誓還在,情感依舊如一,可是”相思相望不相親“,明明有愛卻不能愛。一剎那,恨、怨、悔、痛……百感交集,難以名狀的悲哀只形成了“莫莫莫”三字。罷了,一切都為時已晚,事已至此,怎麼都沒有用了。

  據說,唐婉還和了一首《釵頭鳳·世情薄》。詞中描寫了唐婉與陸游被迫分開後的種種心事,直抒胸臆,哀婉動人。

  “世情薄,人情惡”兩句,是作者對封建禮教下的世故人情的控訴,充滿憤恨。用“惡”、“薄”兩字來抨擊封建禮教的害人本質,極為準確有力。“雨送黃昏花易落”句,暗喻自己備受摧殘的悲慘處境,有自悲自悼之意。“曉風乾,淚痕殘”句,寫內心無休無止的痛苦。她想把心事寫下來寄給對方,卻終究沒有這樣做,其中萬種的委屈悵恨只化為“難、難、難”三字。“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鞦韆索”三句,概括分別後世事全非的情況及兩人的相思狀況。因為日日相思,積勞成疾,終於成了“病魂”。“角聲寒,夜闌珊”句,又以悽清的環境來加重這種悲涼的處境。角聲是淒涼哀怨的,漫漫長夜終於將盡,但悲傷並沒有因此而盡。——“怕人尋問,咽淚裝歡。”唐婉已為人妻室,她對故人的情感縱然強烈也不能表達出來,她不敢在人前哭訴自己的悲哀,只能嚥下苦淚,假裝過得很好。結句以三個“瞞”字作結,與開頭“難難難”相呼應,把人物那種複雜矛盾而又無奈的內心刻畫得極其沉痛,表現出她對陸游的一往情深和矢志不渝的忠誠。

  同樣是夫妻離散,陸游夫婦是迫於封建禮教下的世故人情,而朱敦儒夫婦則是被戰爭生生拆散的,有時生離比死別更讓人感到痛苦悲哀。

  “直自鳳凰城破後,擘釵破鏡分飛”敘事直起,說自從鳳凰城被攻破後,擘釵破鏡也便分開。金兵攻陷汴京,使得百姓流離失所,親人離散。在這個戰爭年代,存活下來已是不易,更不用說相互通訊了,“天涯海角信音稀”句寫的就是夫妻離散後音信難通的情景,刻畫出飽受戰爭苦難的主人公之慘痛心境。“夢迴遼海北,魂斷玉關西”兩句,互文對舉,合指極為遙遠的地方。是說主人公推測自己的妻子、親人可能被金人擄到遙遠的地方,他便藉助夢境,飛越萬水千山去和親人相會。

  “月解重圓星解聚,如何不見人歸”兩句以自然中的星月作比,以“如何”二字領起一個反問句來抒發幽怨。這裡的“星”指牽牛、織女二星,傳說他們一年一度在七夕相會,所以稱“星解聚”。這兩句是說,月亮雖然常缺,但也有重圓的時候;牛郎星和織女星雖遠隔銀河,但每年七月七日也有重聚的時候,為何偏偏我們這些離人就不能再次相逢呢?這裡的“人”當指主人公和他的妻子;“歸”是歸到“擘釵破鏡”的地方。但要把這一幻想變為現實,是何等的不易。詞人心中憤憤不平,充滿了怨恨,又無處發洩,才不禁向天上的星月發難。這時卻聽到了杜鵑“不如歸去,不如歸去”的啼鳴聲,這對於渴望團圓的主人公是一個強烈的刺激。結句進一步聯想到塞雁,塞雁一年一度南來,他“年年看塞雁,一十四番回”,卻看不到親人回來的那一刻,更看不到國家完整迴歸的那一刻。在這首詞中,作者把對親人的思念之情與對國家深沉執著的愛完全融合在一起,從側面表現出對南宋統治者苟且偷安,不圖恢復的強烈不滿。

  清代詞人納蘭性德是一位寫情能手,他把別離之悲痛寫到了極致。《採桑子·而今才道當時錯》便是一個代表。詞一開始就自責後悔,“而今才道當時錯”,至於是什麼錯,詞人沒有明說,緊接以“心緒悽迷”,這正是“當時錯”所引發出來的。“紅淚偷垂,滿眼春風百事非”兩句是設想之語。詞人想象分別之後,她極其悲痛傷心,卻只能偷偷地垂淚。她抬眼看見明媚的春光,卻發現一切都不是原來的樣子了,她的心情也步入到了寒冷的冬天。“紅淚”句用典。據說魏文帝曹丕迎娶美女薛靈芸,薛不忍遠離父母,傷心欲絕,登車啟程後,仍止不住哭泣,眼淚流在玉壺裡,把晶瑩剔透的玉壺染成了紅色。及至京師,壺中淚凝如血。由此可見,“紅淚”是極其傷心悲痛之淚,然而還得偷偷地流,心中的矛盾糾葛可見一斑。

  “情知此後來無計,強說歡期”,明知此地一別就難有再見之日,還強顏歡笑,幻想著以後重逢的時候。“一別如斯,落盡梨花月又西”,就這樣分離了,此時梨花落了滿地,枝上已經沒有了殘留的花瓣,回望天邊時,月亮正西沉。此時,月是迷離的,梨花是慘淡的,情感是悽迷的,或許這就是“滿眼春風百事非”吧。這首詞以率直平白的語言,把詞人一片深情以及被迫分離永難相見的痛苦與思念表達得淋漓盡致。

  亡國傷痛

  《浪淘沙令·簾外雨潺潺》是李煜被囚禁之後抒寫亡國之痛和囚徒之悲的一首詞,以白描手法極寫內心的痛苦,基調低沉悲愴,情感哀婉動人。上片先寫夢醒後的淒涼處境,再寫夢中的逍遙快樂,對比之下,更顯淒涼。過片側重抒情,表現其內心的無限痛楚。“獨自莫憑欄,無限江山,別時容易見時難。”獨自在落日時分憑欄遠望,卻已望不見“無限江山”,心中偏偏想起當年的“無限江山”,這是何等悲傷的事。“別時”,指當初投降被俘,被押往汴京之時;“見時”,指現在被囚禁汴京,欲重見舊地之時。在這一易一難的鮮明對照之中,蘊含著詞人多少傷心和悔恨!人常道“別易會難”,普通的離別便使人如此傷感,更何況詞人離開的是那“四十年來家國,三千里地山河”的故國家園,是他半生都逍遙其中的地方呢。末兩句“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既寫眼前實景,表現春去之不可挽留,傳達嘆春惜春情懷;又隱喻自己與故國相隔甚遠,如“天上人間”,再難相見,同時,也有暗喻自身面臨厄運,再難逃脫的悲愴命途。

  李煜還有一首詞《虞美人·風回小院庭蕪綠》,一題《虞美人·春怨》,詞追昔撫今,在對生機盎然、勃勃向上的春景中寄寓了作者的深沉怨痛,在對往昔的依戀懷念中也蘊含了作者不堪承受的痛悔之情。

  開頭先寫春日美景,以景入情,用細膩清麗的語言刻畫出了一幅生機勃勃的.春光圖。春風吹回庭院,春草變綠,柳樹抽葉,一年又一年的春天繼續來到人間。只是,這美景年年依舊,人卻已非當年。回想著昔日繁華的帝王生活,對比眼下淒涼的囚徒狀況,他沉默無言。“憑闌半日獨無言,依舊竹聲新月似當年”兩句,點明題旨,流露出對故國生活的懷戀之情。“竹聲”是憑欄所聞,“新月”是憑欄所見,這些事物都是詞人當年在故國時最常見聞的,詞人聽見竹聲,望見新月,心中有了一絲慰藉,總算可解思鄉之情;但這些景物給詞人帶來更多的卻是物是人非、今非昔比的盛衰之感,他的心是極其痛楚的。

  下片寫由對昔日生活的回憶而產生的對現實的不滿和愁怨。“燭明香暗畫堂深,滿鬢清霜殘雪思難任。”上句透露出孤獨情思,下句則哀怨至極。東風解凍,透露春天的氣息,但對他說來,春天永遠過去了,他已“滿鬢清霜殘雪”,那亡國之痛、故國之思,他難以承受。

  孤獨失意

  《古詩十九首·西北有高樓》一詩,用融情於景的形式,表現了東漢末年大動亂時期一部分在政治上找不到出路、生活中彷徨的知識分子的悲涼和知音難覓的迷茫。

  “不惜歌者苦,但傷知音稀”兩句點出絃歌者悲傷的原因:最值得憂傷的不是歌者的哀痛,而是沒有人能夠理解她心中的傷感,知音難覓才是為讓人傷感的。聽歌者是一位彷徨失意的人,當他聽到淒涼的絃歌聲從樓中隱隱傳出,不禁受了感染,他揣測“誰能為此曲,無乃杞梁妻”,恐怕只有杞梁妻那樣悲苦之人才能彈出如此悲絕之曲吧。詩人將其比作“杞梁妻”,可知絃歌者是一位女子。她只是錚錚地彈著,讓不盡的悲哀在琴絃上傾瀉,“清商隨風發,中曲正徘徊。一彈再三嘆,慷慨有餘哀”,無限淒涼,幾多壓抑。詩人禁不住再次揣度女子的內心——“不惜歌者苦,但傷知音稀。”

  其實,世間知音本就難覓,這高樓的佳人即使借琴曲吐露心聲,也也是枉然,沒有人真正理解她的哀傷。這兩句,詩人借高樓上的歌者之悲,實際上抒寫的是自己的人生感受。在東漢末年那個君門深遠、宦官擋道的黑暗年代,知識分子受到殺戮和禁錮,一般計程車子是沒有出路的,失意彷徨之人何止千千萬萬?因此,“但傷知音稀”是一種具有廣泛社會性的苦悶、悲傷和期待。詩人也不例外,他也是一位不遇“知音”的失意者,共同的命運,把詩人和“歌者”的心連結在了一起,他禁不住感嘆“願為雙鴻鵠,奮翅起高飛”,願我們化作雙鴻鵠,從此結伴高飛,一起追求美好的理想。

  李商隱的詩有朦朧多義的特色,就是這首題為“常娥”的詩,也有多種解讀。或以為歌詠意中人的私奔,或認為歌詠主人公處境孤寂,或言借詠嫦娥另外有所寄託……

  詩的前兩句寫居處內外的環境,點出主人公長夜不寐的情景。室內,黯淡的燭光映照在屏風上;室外,銀河垂地,晨星寥落。主人公面對冷屏殘燭、青天孤月,內心的孤獨寂寞可以想見。“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兩句,寫主人公由天上孤月而產生的聯想與想象。據說月宮中有仙子——嫦娥,她原是后羿的妻子,因偷吃了西王母送給后羿的不死藥,而飛奔到月宮,成了仙子。對於這個神話傳說中的嫦娥,女人公是抱以同情之心的。“應悔”是揣度之辭,表現出一種同病相憐的關切之情。在孤寂的主人公眼裡,嫦娥雖然得以昇仙,卻始終獨居於清冷寂寞的廣寒宮中,她的內心必定也是孤寂的,她的處境和心境與自己何其相像!因此,主人公進一步猜測,嫦娥很可能會後悔當初吃了仙藥,眼望著碧海青天,獨自消瘦寂寥。

  結合李商隱的人生經歷可知,詩中“悔偷靈藥”的心理,融入了詩人獨特的現實人生感受。詩人在黑暗汙濁的現實社會中,曾力圖擺脫俗世,追求高潔的境界,而追求的結果往往使自己陷於更孤獨的境地。因此,這兩句詩與其說是對嫦娥處境心情的深情體貼,不如說是主人公寂寞的心靈獨白,這種既自賞又自傷,既不甘變心從俗,又難以忍受孤孑寂寞的微妙複雜的心理,在舊時代的清高文士中具有普遍性、典型性。

  “同作逐臣君更遠,青山萬里一孤舟”出自唐朝詩人劉長卿的《重送裴郎中貶吉州》,這是一首送別時詩。其中“同作逐臣君更遠”句,把“傷心”之情寫得極其動人。劉長卿與裴郎中曾一起被召回長安,不久後又同遭貶謫,真是同病相憐,“同作逐臣”包含了多少悲憤與傷心。更讓人悲痛的是,二人同時被貶已是不幸,而裴郎中被貶謫的地方則更遠,這種不幸就加倍了。詩人著重突出的是對方的不幸,從而使同病相憐之情、依依惜別之意,表現得更為豐富深刻。末句“青山萬里一孤舟”寫景抒情。“青山萬里”緊承上句“更遠”;“孤舟”照應二句的“水自流”,既寫出了裴郎中旅途中的孤寂,同時流露出詩人戀戀不捨的深情。

  傷春離別在晏殊的筆下就顯得十分通達。“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兩句雖然仍寫念遠傷春,但眼界較大,感慨頗深,意境莽蒼,以健筆寫閒情,兼有剛柔之美。詞人從放眼河山“念遠”是他感情的抒發,一個“空”字卻是他對這種感情的一種理性的反省:念遠又有什麼用呢?“落花風雨更傷春”緊承上句,由“空”字貫穿,寫的是詞人對傷春的感受。這兩句是說我已經有了念遠的悲哀又加上傷春的悲哀,但這一切都是徒勞的,念遠不一定就能相逢,傷春也留不住春光。所以“不如憐取眼前人”。意謂去參加酒筵歌席,好好愛憐眼前的歌女。詞人懂得只有愛惜了今天,珍惜了眼前人才能真正擁有美好的未來。

  《永遇樂·落日熔金》這首詞,寫詞人在元宵佳節的感受,是李清照晚年避難江南時的作品。詞的上片以對比手法,透過寫現實節日的歡快與作者淒涼的心境,刻畫出了詞人寓居異鄉的孤獨悲涼。元宵佳節,天氣十分美好,可詞人想到了自己的處境,眼見綠柳氤氳,春意融融,她憂心忡忡,感嘆道“次第豈無風雨”。這幾句深刻地反映了詞人多年來顛沛流離的境遇和深重的國難家愁所形成的特殊心境,從構思上看為下文“謝他酒朋詩侶”和“怕見夜間出去”作伏筆,再深入一層看,似也暗含天有不測風雲,不能陶醉於安樂環境之意。正因為如此,她謝卻了友人的邀請,沒有玩賞的心情。

  下片前半部分回憶自己南渡前在汴京過元宵佳節的歡樂情景,那真是一個繁華熱鬧。可是,好景不長,如今國破家亡,又加上年老體衰,哪還有當年的遊賞心情?因此“不如向,簾兒底下,聽人笑語”,熱鬧是他們的,“我”什麼也沒有。歇拍三句情感極其悲涼,以別人之歡聲笑語來反襯出自己傷感孤悽的心境。詞人不願意出去,寧願躲在簾子底下,從別人的歡笑中感受節日的氣氛,一是擔心面對元宵勝景會觸動今昔盛衰之慨,加深內心的痛苦;另一方面卻又懷戀著往昔的元宵盛況,想觀賞元宵燈會以重溫舊夢,給沉重的心靈一點慰藉。這種矛盾心理,蘊含著無限的孤寂悲涼。

  納蘭性德寫孤獨寂寥,是極其失意悽美的。他說“誰翻樂府淒涼曲”,是誰在演奏這淒涼的樂曲呢。當然,此問並不求結果,只是一個感傷的引子罷了。“風也蕭蕭,雨也蕭蕭”兩句,描寫的是感傷的環境,這是一個風雨瀟瀟的夜晚,本就淒涼難耐,又聽到樂府哀曲,詞人的孤獨寂寥心境自不待言。“瘦盡燈花又一宵”,是詞人看著燭芯慢慢燃盡散作燈花,就好像一個人漸漸消瘦的樣子。其實瘦掉的又豈止是燈花呢?詞人徹夜未眠,燈花瘦盡,人亦神傷消瘦。

  “不知何事縈懷抱,醒也無聊,醉也無聊。”不知道何事縈繞心懷,清醒時意興闌珊,沉醉也難掩愁情。無論是清醒或是沉醉,始終都難以放下無聊的心緒。最後一句“夢也何曾到謝橋”,悄悄透露了這是由於對一位女子的相思所致。“謝橋”指代心儀的女子,“謝橋”和“謝家”都是由謝娘衍生出來的美麗詞彙,指代“謝娘”所在的地方。此句收束全篇,語盡而意不盡,意盡而情不盡。梁啟超認為此詞有“時代哀音”,“眼界大而感慨深”。

  總之,悲傷是一種較為沉重的情感。但並不是說,悲傷全都是消極的情緒,它與詩人所處的時代背景有著密切的聯絡,反映了詩人對國家民生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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