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三十年小小說》讀後感

《四川三十年小小說》讀後感

  李永康寫小小基本上寫成了人精。

  說李永康人精,是他的小小說還真不好套用這樣那樣的技法來評說,這很容易讓人想起武俠小說裡的一個詞:爐火純青。李永康的小小說故事之精緻之不露痕跡,語言之簡潔之準確,讓人很難挑出什麼毛病來。而且我覺得李永康之人精,還在於他把小說與寓言結合得水乳交融,那既不是一個純粹的小小說,也非一個完全文字意義上的寓言故事。用跨文體來界定他的小小說顯得很俗,但這種文體非常適合如《讀者》、《青年文摘》之類的小品雜誌。而一個作品要被廣為傳播,沒有比這類雜誌更適合了。

  《四川三十年小小說》裡收錄李永康的兩篇小小說,我這是針對《兩棵樹》而言的。

  《兩棵樹》表達的是一個非常簡單的道理,就是生在順境未必是福,處於逆境未必是不幸。或者換句話說,叫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再或者可以稱作梅花香自苦寒來,又或者可以表述為弱者往往才是真正的強者……反正就這麼些個意思吧。其實我們作為社會的弱勢群體或普通人,經常用這些思想或理念來教育自己的孩子或者勸勉身邊的人,而作為非強勢群體,這也是我們的一種精神武器。這不是什麼高深的道理,也不是什麼新的發現。但是,從這個小小說裡,我們似乎也可以得出一個啟示:小小說不一定非要表達什麼新東西,而重要的是你怎麼表現那些最最普通的`東西。怎麼表現,這成為小小說創作中非常重要的東西。

  李永康用類似寓言的方式來表達的。在中學課本里,這叫擬人手法。

  李永康寫的是兩棵松樹。

  兩棵松樹,還是種子的時候,命運無法選擇,未來存在多種可能性,而小說中的這兩粒種子落到了地面上,只是此地面非彼地面:一粒落在沃土裡,一粒落在了石縫間。

  因為生長環境的不同,落到沃土裡的種子生長很快,很快就挺拔參天了,而落在石縫裡的種子許多年之後依然那麼弱小。參天的松樹當然贏得了人們更多的青睞,贏得了許許多多的虛榮,而另一棵,一直無人關注。

  但是100年後的某一天,在大風裡,那棵參天的松樹倒下了。木秀於林,風必催之,這倒未必是風的妒忌,而是自然界的天然法則。而另一棵樹,因為長在石縫裡,卻因此得以儲存生命。由此,讀者很自然得出一個結論,即一時的榮光不一定代表永遠的光榮,看似的弱小或許本身就是一種自我保護。電影《孔子》裡有一段孔子和老子之間的對話,老子說的上善若水,說水雖柔弱,卻無堅不摧,就有這個意思。

  在整個表述的的過程中,李永康用詞幹淨,語言柔和,色彩明亮,這不能說不是一種功夫,而且是非老手難以企及的功夫。

  我很難說這種功夫是好事還是壞事,至少在這篇小說裡,很難看到作者本人的影子或者叫性格,給人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不食人間煙火,那是傳說中的神仙。

  說點題外的,當一個玩笑吧:我個人倒不是很認同老是用弱勢心態弱者觀念來教育孩子,孩子能夠成長在好一點的環境裡,我個人認為總比成長在貧困的環境裡好,我們認同苦難對於一個人性格的磨礪作用,但是我們絕對不應該去讚美苦難,否則我們努力幹什麼?所以我說李永康的精,還有一層意思,那就是很能迎合主流思想,而很顯然,這一篇小小說因為表達了一個簡單但是被眾多人使用(或許是出於無奈)的觀點,所以必將流傳,且能得到長久的好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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