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三十歲自己的一封信1200字

給三十歲自己的一封信1200字

  瘋子,我回到了你生活了30年的地方,其中,7年的記憶寄存在了CD城,你說就放在那兒吧,等到需要的時候,就開啟看看,說不定有股黃角蘭的清香,或許還夾雜著些許老媽火鍋的底料味兒。

  瘋子,你把7年的青春揮霍在這兒,所有快樂的不快樂的,搞笑的悲傷的劇情,須臾間,都已是佈滿灰塵的膠片。你當初喜歡的那個他和別人交換了鵪鶉蛋鑽戒,你當初一起在食堂打一兩米飯的她如願地嫁給了初戀男友。你說你的世界像一個剛學會下棋的小孩,從不按套路出招,你以為會產生交集的人,只是一個匆匆的過客,而那個看似路人甲的他,卻闖入了你的領地,再也沒出來。扎西拉姆說:“雖然常常會去計劃我的人生,但是真正精彩的部分,都不是我所計劃的。”或許,當意外急剎車的時候,甩出來的就是驚喜吧。而我們,也無需刻意安排這一切,就像我們從不知道哪輛巴士會來,哪個人會陪你走到終點。

  瘋子,你曾發誓再也不要回Z城,因為你說那裡的星巴克能喝出沙子,那裡的行人走得比公交車還快。那時你還說,所謂故鄉,不過是你所在的一個虛無的經緯度,所謂故鄉,也只是你的祖先從前漂泊的一個落腳點。而你想要住在一個地方,一半是氤氳,一半是驕陽,一半是清湯,一半是麻辣,一半是柔情,一半是熱烈,就像振保的白玫瑰和紅玫瑰。可是你終究離開了陰雨連綿的CD城,離開了老麻抄手,離開了清湯麻辣。7年之癢,太癢了,撓是不頂用的。你還說,葉子總歸要回到土壤裡,因為那裡很踏實,很溫暖。

  瘋子,你說你終於接近自己理想的生活,一個家,一份喜愛的工作,可是,夢想終究是π,你只能無限地接近,卻永遠不能真的達到。記得你以前說要把“瘋子的鋪”開到香榭麗舍大街上去,也讓外國人見識一下真正的Made inChina,後來你說這是你吹過的一個比較荒誕的牛,不過小店倒是開了,搞怪的童裝,溫馨的親子裝。能養家餬口,能支付起偶爾的一場旅行,你很知足。漫畫倒是一直畫著,怪異的表情,搞笑的動作。手頭第N期的《星期日》封底上一直有你的署名,即使你不知道你還有沒有觀眾。

  瘋子,你知道你QQ的好友列表裡,有些人的頭像永遠變成了灰色,有些人到了遠方的國度改用了MSN,有些人換了號卻沒有通知你,有些人就變成了“有些人”。你特別好友的小組,是你一直以來的安慰劑,你知道,就算QQ成為下一個考古化石,她們,總會在你身後,默默地,給你愛和力量。

  瘋子,你說你已經不喜歡穿明快色調的衣服,那時一抹硃砂的紅裙,或許早已經消失在安仁古鎮的'雨後,隨著你那肆無忌憚的笑容,都在陽光下蒸發了吧。現在的你,總是穿著慵懶的駝色棒針毛衣,連同你那室內搶劫犯式的帽子,都把你從典型的犬性女變成了貓性女,慢步行走在2021年的秋末冬初。你拿著米尺,測好了肩與踝的比例,也量好了冬到春的距離。你越來越喜歡在午後沏一杯清茶,看葉子一點一點舒展開,以前小C這麼幹的時候,你會說她矯情。

  瘋子,你總是掛在嘴邊的那場說走就走的旅行,還是很自覺地為自己刻好了墓誌銘。不過心願list上的終究只剩下了一個目的地——漠北的神秘湖泊,你說這次你要一個人走,算是重走青春,重溫一段舊日的夢想。揹著登山包,挎著你的小尼,不用熬夜畫稿子,不用給孩子換尿不溼,就這樣自由地呼吸,像個孩子。你發現,你一直活得很侷限,好像活在一個別人或者自己設定好的函式中,給一個X,立馬就得到一個固定的Y。

  可是,瘋子,如果你想象中的三十歲確定如此,你還會不會對未來有所期待?或許,未來真正的意義,就是充滿了一切的可能性。你從不怕計劃趕不上變化,就像是乘坐迪士尼的SpaceMountain,不知道下一秒你是在爬坡還是在墜落,你最怕,現實把愛和夢想反覆蒸餾,剩下了無味的液體,麻木,無力。

  瘋子,我就站在2021年的位置,等你出現,給你一個擁抱,在耳邊輕輕告訴你,歡迎來到三十歲。也許那時褶子強行佔據了你的額頭,你大呼小叫地從你烏黑茂密的頭髮中尋覓到一根不和諧的異類,但,那又怎樣呢?

  時間無法挽留,我們繼續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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