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白菜的經典散文

　　童年時代，最有趣的一種遊戲是摸白菜。“踩秫秸，摸白菜，摸摸南牆再回來。”遊戲中“莊家”吟唱的風趣歌謠，至今還記憶猶新。

　　摸白菜是一種集體參與的趣味遊戲，因遊戲中“莊家”吟唱的童謠“踩秫秸，摸白菜”而得名。遊戲時，先要選出“莊家”。“莊家”一般由“德高望重”的“權威”人物擔當，或者採用“剪子、包袱、錘”決勝負的方式選出。選出“莊家”後，“莊家”指定一人做“眼”。“莊家”用雙手捂住“眼”的雙眼，其餘參加遊戲者站立在“莊家”一側。“莊家”高聲吟唱：“踩秫秸，摸白菜，摸摸南牆再回來！”遊戲時，目標“南牆”是由“莊家”隨意確定的一個可見的目標，距離不能太遠，須一口氣能跑到的地方。

　　聽到“莊家”的命令，參加遊戲的小夥伴們立刻動身，爭先恐後地奔向目標。摸到目標後馬上折回，拉一下“莊家”的手，算是“收家”。做“眼”的此時要去抓每一個“收家”的人，如果有誰在“收家”前被抓住，被抓住者就成為下一輪的'“眼”。玩摸白菜的遊戲，需要靈活，還要跑得快。如果跑不快，再不靈活，只能做“眼”，享受不到摸目標和“收家”的快樂。

　　摸白菜遊戲，最大的樂趣就是所摸目標的不確定性。為了磨練遊戲者的反應能力，“莊家”隨意改變遊戲中的目標，只要是能夠摸得著，距離不太遠的都在所摸目標之列。有些頑皮的“莊家”常常是不懷好意地確定一些目標，比如：“二大爺的菸袋”、“三老爺的光頭”……甚至連“小妮子的臉蛋”都在所摸目標之列。為此，我們做“摸白菜”遊戲時，常常會引起大人們的嗔怒，小姑娘的嚎哭。記得有一次，我們幾個小夥伴在南園的一處寬敞地玩摸白菜遊戲，“莊家”是“二郎八蛋”的二胖子，遊戲中一個貨郎路過。二胖子靈機一動，吟唱道：“踩秫秸，摸白菜，摸摸貨郎的撥浪鼓再回來！”二胖子號令發出，我們一窩蜂朝貨郎跑去。貨郎見狀，以為要買東西，忙放下挑子笑嘻嘻地對著我們搖動手中的撥浪鼓。我們跑到貨郎跟前，蹦跳著試圖觸控貨郎手中的撥浪鼓。貨郎“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下意識地高高舉起手中的撥浪鼓瞪著我們喊：“咋？搶啊！”貨郎一個“搶”字提醒了我們，幾個機靈的小夥伴忙向貨郎的貨筐聚攏，貨郎以為我們要搶他的貨，忙下腰護住貨筐。此時，我們便得手觸控起撥浪鼓來。一陣折騰，貨郎的撥浪鼓鼓體被磕了一道紋。貨郎發現後大動肝火，一位路過的大爺好言相勸，貨郎才悶悶不樂地挑起挑子走了。聽著撥浪鼓發出的劈啦聲，大爺嗔怪我們說：“瞎胡鬧！好端端的撥浪鼓，讓你們給弄壞了！”面對大爺的嗔怪，我們個個都無動於衷，依舊鬨笑著離散開，各自回家了。

　　摸撥浪鼓“事件”發生後，再玩摸白菜遊戲時，我便長了一個心眼。要是“莊家”指定的目標過於離奇，我寧願束手就擒當“眼”，也不去冒險惹事。曾有好幾次，摸小姑娘的臉蛋，小孩子的光頭，老大爺的旱菸袋等招惹是非的目標，我都因為不主動而做了下一輪的“眼”。做遊戲是一種娛樂，只要開開心心，不招惹是非，無論怎麼玩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