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懷念那平房瓦屋的雨聲散文

關於懷念那平房瓦屋的雨聲散文

  懷念那平房瓦屋的雨聲

  立秋前後是天氣最酷熱的日子,可是昨天,突然下起雨來。預報是中雨,且連續兩天,氣溫驟降,一下讓人享受到秋的涼意。外面雨大,無法出門,只能獨倚窗畔,一杯清茶,讓雨絲敲擊淡淡的思緒……

  忽然回憶起多年以前,住在平房瓦屋下,每當下雨,便能聽到淅淅瀝瀝、悽悽然然的雨聲。雨滴在上面,叮叮噹噹的,立即發出悅耳的聲音。在上世紀八十年代以前,我基本上都是在家鄉的平房瓦屋裡工作和生活的。而最讓我有成就感的是我在古鎮南壩曾親自組織工匠修建了兩間平房瓦屋。一間九柱,一間十一柱,門前植千丈樹十株,後有一個小小的花園。修建的艱辛雖然沒有作家高嘵聲在《李順大造屋》中描寫的那般曲折,但對我的人生磨練則是後半輩子沒有過的。記得修房時我特別在意對瓦的要求,每匹瓦呈青灰色、敲打起來必須聲音輕脆,並搭配玻璃明瓦數匹,彌補採光…最讓人愜意的是每遇雨天,不僅雨點選打青瓦聲如銀鈴,且從明瓦中可以看到雨水在瓦上淙淙流淌,身在小屋的人也就有了在雨中親近自然的福氣。雨勢急驟,聲音就慷慨激越,如萬馬奔騰。雨勢減緩,聲音也弱下去,輕柔地沁入你的心,像暖春時節耳邊的輕風,瓦片似乎是專為雨設定的,它們盡職地演奏著,聽雨人心中便漫出不盡的情意。

  在以後的歲月裡,無論是在家鄉縣城還是綿陽,都是住在鋼筋混凝土的樓房裡,聽到的雨聲,是雨打在窗外雨蓬上的聲音,聽不到雨聲擊打小青瓦的輕脆聲,似乎生活缺了不少的靈氣,缺了能讓人感動的至柔至弱的東西,心在慢慢地沙化。雨是柔弱的,是世界上最輕靈的東西,敲不響那厚重的鋼筋水泥的樓房……我舊習未改,總喜歡當心中充滿懷念與感喟時,一個人靜靜地坐下聽雨。人生境遇不同,聽雨的感受也就各異。年輕時喜讀古詩,很羨慕古代才氣橫溢的詩人能從聽雨的細微中提煉出詩情畫意!垂老的志士有"夜闌臥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的抱負;遲暮的美人有"雨中黃葉樹,燈下白頭人"的幽怨;相思的情人有"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的索懷;多情的詩人有"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的遐思。雨成了人們修飾感情、寄託心願的使者。

  然而聽雨卻都是聽靈魂的對話,聽真情的奔瀉,聽年華的淙淙流淌。雨聲所敲打的,除去歲月的迴響外,還有昔日難再的痛惜與欲語還休的惆悵。似乎只有在這瓦屋輕靈的雨聲中,心靈才得以喘息,生命才得以延續。

  人生是一本太倉促的書,總以為翻不完,可在轉眼間,故事就已過大半。繁華易逝!讓雨把心的滄桑洗去;讓雨把煩惱沖刷乾淨;待天明,會發現:心澈如泉,心明如鏡,心朗如天。

  短文二則

  《雲》

  有人恭維你的千行永珍,有人讚美你的色彩斑斕,但我卻不敢苟同。

  因為,你的百態千姿,乃是大導演風的傑作;你的華麗豔妝,乃是七色神陽光的給與。假若沒有風,沒有陽光的包裝和操縱,你如同陰溝裡一潭死水,奇醜無比,毫無生命可言!

  人應該有自知之明,請恕我直言,你實在不具有人們所稱道的那些美德,相反卻有諸多令人作嘔之處。

  我鄙視你的輕飄,更唾棄你的依附性和易變性。

  你一生的來去行走,你一生的喜怒哀樂,均受他人的節制:風疾你則快,風緩你則慢;風怒你則狂,風悅你則喜。悲哉,雲兮!風之玩偶!

  請不要“悠悠閒處做奇峰”這更讓人感到你的不幸和悲哀。

  請尋找吧,真實的,獨立的自身;請尋找吧,你的傲骨,你的靈肉。

  唉,丟掉靈魂的人啊!

  《四季》

  春天是迷人的,那紅紅的花,那綠綠的草,使人賞心悅目。可我沒有沉醉其中,在這個季節裡,我要做一個美麗的夢。

  夏天是狂熱的,那火爐一樣的太陽,那蒸籠一樣的天空,把世間萬物都要考糊了。但我卻是熱愛夏天的,因為只有夏天才能觸起我對生活的那份激情。

  秋天是蕭索的,那禿禿的樹枝,那黃黃的落葉,大自然已呈現出一種暗淡之色。但我眼裡卻看到地裡金燦燦的玉米,和樹上紅豔豔的蘋果。在這個季節,我渴望收穫。

  冬天是冷酷的,那呼呼的北風,那厚厚的冰霜,讓人都瑟縮在棉衣裡,圍坐在爐火旁。可是下雪的時候,人們都走出門外,尤其孩子們堆雪人,打雪仗,多麼有生機,多麼有情趣。我真想迎著北風唱一首歡快的歌。

  春天裡有我美麗的夢,夏天裡有我對生活的那份激情,秋天裡有我渴望的收穫,冬天裡有我歡樂的歌。四季輪迴,我一季盼著一季,我在盼望中生活。

  想念——在山那邊

  有一種想念是帶著翅膀的葉子,是停落在雲層的水兒,是擱淺在心門的深情,總是不經意地在這時分撒了一地。回望著你停滯在路旁的痴望,突然間,心房湧充著一股股心悸,原來我是這般不捨和想念。

  有一種想念是遺忘在夕陽下的影子,是飄遊在樹梢的風曲,是跨越天邊的飛信,總能在憂鬱時刻開出一朵朵花兒。呼呼而過的風聲,是心的呼喚,是愛的含蓄,卻無法接通那一頭的你的迴音。愛,是無法言語的想念。

  有一種想念是我在她在你不在,是淡淡的深情。有一種想念是勞燕分飛的無奈,是鬱郁的悲情。有一種想念是我想你時,你卻忘了我。想念是印在心裡的傷,隱隱作痛。

  燈下噓嘆燈下人家,望天噓嘆;夜下游子,望夜惆悵。

  黑夜總喜歡將我們的身影拉成一道道寂寞的弧線,最後捏成一聚黑點,黑夜賦予我們是孤獨的自由,給予我們感概的權利,激勵我們尋找光明的決心。不論我們歡樂與否,憂傷與否,黑夜總能為我掩飾悲傷,在夜下的我們僅僅剩下的是一道道寫滿各式各樣故事的身影罷了。

  黑夜像極了一位多愁善感的少女,縝密細膩的是她的心思,優雅從容是她的品質,憂鬱惆悵是她的特性。憂傷時,她總是喜歡高傲地微微上揚嘴角,仰望著這變幻萬千的大地,主宰當下的世界,盡情揮灑自己的不悅,直到她華麗的隱退在光的背後;歡樂時,她喜歡光著腳丫子在夜下翩翩起舞,超脫自我,陶醉其中,直至天明;平靜時,她喜歡安靜地望著天空的邊界,那眼神彷彿要將世界穿透、透析。

  燈下噓嘆,一聲帶著沉重韻味的長長的旋律,讓我有點難以承受這其中的份量。只是我們隔著一座座山,一條條大海,想念,只能藏於在海岸邊那早已沒有身影的你們。

  作者葉紋的文集

  小城的煙花

  除夕夜,江南小城,是煙花的世界。

  吃過年飯,有些小孩就迫不及待拿出煙花拉開放煙花的序幕,小城的夜空不時響起嘹亮的聲響,綻放美麗的火光。孩子們知道真正的高潮還沒到來,得悠著點,先和夥伴們曬曬自己的煙花品種。 魔術彈、電火花、虎嘯獅吼、幸福花筒、富士之櫻、龍吟花雷、孔雀開屏、美麗的冬天等等各色煙花這時候都被曬出來。孩子們邊曬邊放,一直悠到新年的鐘聲敲響。

  不等新年鐘聲敲響,千家萬戶就響起密集的鞭炮聲和煙花騰空的巨響。小城就像一挺戰地上被扣動了的機槍,像千萬門齊發的大炮,密集的槍炮聲不絕於耳;小城又像一面蒙著牛皮的安塞大鼓,被一群茂騰騰的後生揮舞鼓槌,急促的鼓點聲震耳欲聾。此時小城沸騰了,好像有一位指揮家,把歡呼聲、汽車聲、爆竹聲和各種煙花聲響交織成一曲激越而歡快的樂章。

  如此同時,小城的夜空也好像有一位丹青高手用各種色彩和圖案描繪出一幅綺麗的畫卷。仰望天空,煙花形態各異:有的像靈動的游龍竄上天幕,有的像升起的火箭直插雲霄,有的如紅梅綻放,有的如牡丹盛開,有的似彩蝶蹁躚,有的似笑臉相迎。此時的夜幕, 定格,是一幅幅油畫;升騰,是無數條銀蛇;旋轉,是閃爍的舞臺。有時,一個紅點扶搖而上,隨即爆炸成一個巨大的綵球,那綵球還沒有落下,又有幾個亮點竄上來,爆炸出一簇簇盛開的菊花。真是“火樹銀花不夜天”,小城恰似奼紫嫣紅的百花園,到處是紅色的杜鵑,白色的玉蘭,黃色的葵花,紫色的藤蘿,藍色的牽牛花;夜幕如同色彩繽紛的錦緞,佈滿五顏六色的優美圖案。

  此時的小城是聲和光都到極致的美麗世界,出來放煙花的不僅是小孩,還有年輕的情侶、年邁的老人。小孩為了快樂,情侶為了浪漫,老人為了吉祥,一齊把迎春的歡樂推向高潮,一齊融入快樂的煙花雨中。

  小城的煙花盡情綻放,很美麗。

  煙花盡情綻放,如電光石火,瞬間消失;小城漸漸安靜下來。

  煙花的美麗是短暫的。火光一旦消失,只有火藥味瀰漫。怒放的生命總是惹人憐愛,然而生命不會給第二次怒放的機會,怒放之後化為灰燼,瞭然無痕。

  煙花的美麗是永恆的。她不像鮮花,盛開之後,“零落成泥碾作塵”;她像人的生命,雖然短暫,卻要向生命的舞臺抹下最輝煌最美麗的一筆,至於那來去的匆忙,不過是生命輪迴中一種永不變更的形式,生命的美麗,在於表演、搏擊的精彩。

  從年華到生命

  我已不再年少,需要承擔的多是平凡人的生存和生活的責任。社會愈來顯得可觀,真實和俄虛幻也開始有了些簡單的稜角。語言文字在我心中緩慢地轉悠,令許多不可割捨的愛和思念變得清晰起來。

  太多善良和幸福被種種生存的麻木所牽絆,我們太多不可思議的念想離原來的純真已然愈來愈少,愈來愈遠。變他隨時刻都存在,儘管你不曾願意和喜歡,只是生命的改變了被歲月磨蝕得滄桑的年華。我自幼失去該擁有的父母親的愛,卻得到了從未有過的自由和安穩的待遇,儘管生活清苦自然,依舊事宜盎然地擁有平凡人一樣的造物的饋贈。再者,或許更應該感恩的是我完整的身軀和麵貌。造物之主並沒有忘記每一個孩子,有著親子的默契和相依的理由的花朵。

  只要是時光往前推移,我愈是害怕歲月會在我身邊多做些什麼我生命觀中最最珍貴的東西。我知道會在我曾天涯的某一天他們默默地離開我是一種絕然的可能,只是我無能為力在短時間內去改變這些不可挽回的前世的錯過和今生的偶然。我知道每一份夜晚的寧經過都鑲嵌進了我們生活的影子和真誠的笑容。

  我不擅長熬夜工作和學習,與其說是喜愛夜間杳無聲息的嫻靜,倒不如說是喜愛獨自一人時最最自然而純然的寂寥。或若是我獨自一人要遭受的前兆和痛苦的索引。我知道我平凡的生活裡需要一場蛻變的自律和自強。我是一位男子,應該擁有成就事業和生命的理由。可是年近弱冠的我依舊平淡地尋覓生活的樣子,沉淪該有的沉淪,清醒該有的清醒,錯過該來的錯過,荒唐該遇上的荒唐。每當獨坐書房聽到親人艱難困苦的銀律,我心也有連連的隱痛,這個無法讓我永恆平靜的事實令我想起人生應該擁有自我獨立和創新的骨氣和追求。自幼我便擁有與伴友們不一樣的理想和追求,我知道這個發展中國家的農村經得起孩子們無根無據的幻想,因為他們整個民族都可能是一個龐大的幻想家。然而我們卻不能不承認幻想是走向成功和充實的重要生力軍。續寫一篇文章就像回憶一段往事,有時並沒有特別的緣由和在乎,就像春日裡蓉蓉的一朵百合,一顆桑葉樣的深綠。

  一天天太長還是太短,沒有人要規定為了誰,也沒有人究竟是誰的什麼。忽覺生活的沉重依然,沒有太多為什麼,其實蒼涼的未來還是繁華的面貌都不重要,我畏懼著身無長物的今和混沌的深意。原來許多種擔憂在錯誤的額時間裡中有錯位和沒有意義存在,猶如許多種年華的磨滅和害怕,終究要賦予特殊的意義。春節是親人間相互珍惜的日子,短暫而特殊,是我們這個獨特的民族最最重視的節日,是愛和美的傳遞和見證。感恩親人給我們帶來的點點幸福,感恩親人給我們的每一分恩惠,乃至微笑著的鼓勵。在春光融融的日子裡,連大地都是含著笑的。我想縱然年華的荏苒,卻帶不走我青春和少年的赤心,也是否帶不走每一分孩童給人的真純的心靈和美的自然。文字和鍵盤的韻律似乎敲出了年味,似乎每一分小心翼翼都書寫著親人和愛人的讚許,似乎世間的永恆也不再那麼重要,似乎我們的一切都足夠滿足了我們年華的饋贈嗎,生命的指引,智慧的驅使。似乎,我們真的是格外美麗。

  其實有許多種擔憂和恐懼,我無法言表地不敢思想。我不知道人間歷史意味著什麼,也不知道是否會在某一刻,人的存在瞬間失去了意義,沒有聲音和呼吸,沒有影子和物質,甚至沒有了回憶和灰燼。我不知道這一切都是誰在安排還是造物的規定和奴役。不知道是否生命真的有那麼一生的命定,有冥界生死的原則。是的,我開始莫名地畏懼黑暗和夜晚,開始害怕每一次睡著了之後模糊的思維和半理性的未知。儘管這世界上沒有我生不可割捨的未來,也沒有永恆享不盡的尊榮,可我依舊在最美麗的時刻念想著那一刻的臨來和模糊,痛楚和不安。悵惘和張望……

  我只知道,年華沖走了我許多兒時的快樂和美好,沒有揪得出究竟誰是罪魁禍首,究竟是文明的速度太快還是人們的思維意識太慢,究竟利害關係的懸殊太模糊還是國家文明中的唯一路線里美麗太明顯。中國,鄉村城鎮劃的進度給人一種畏懼和擔憂,文化建設以及意識形態的形成落後了太多太多,經典和哲學只在書本上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尊嚴。但願,生活事件沒有矛盾,只有嘗試的哲學,在我們這片廣闊的土地上認真繁衍,仔細生息,在深刻的實踐中獲得新的哲學意義和創造基礎。我希望,生活和生命聯絡起來建立家的文明,愛的橋樑,和生的希望。

  我知道,生和死並非人力可以改變,自然的美麗和市井的醜陋也非一時刻可以變換,我只知道生活和生命,在最最美麗的時刻得以綻放,這才是最最美麗的生活,和最最幸福的愛。這才是生生所希望和平凡人的簡約追逐。其實,這些,都很簡單,也很平凡。用最最簡單的思維處理生活,便是生命的哲學。這裡並不需要感時傷勢的大愛無疆,也非需要憂國憂民的慨然憤愾。或許只需在生命的嘗試中獲得圓滿的細微的追逐和嚮往,就可以在經濟和人文的前方打探生活的進軍,如此簡單。也是生命的哲學。

  竹林愚生

  二零一五年二月二十日於黃石陽新

  老屋的菜椿

  如果你沒有去過我家鄉的老屋,你就不能體會馬致遠《秋思》裡的那一句話,不能體會“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的意境美。

  老屋是表舅的,它傍依美麗的滏陽河畔,西邊是70年代就修建了的石橋(當年我清晰地記著,76年修建的河沿石橋),老屋就坐落在石橋下,它聽著滏陽河潺潺的流水聲,數著橋上清晰的腳步,一直到現在。

  老屋有五間正北平房,外加兩間西廂房,屋前有一個大大的院落,院落門口有兩棵菜椿樹,聽母親說,那樹是姨姥爺一鍬挪過來的,從北牆根挪到了南牆根,從此那兩顆樹年年芬芳,不僅姨姥一家人春天能吃到香噴噴的菜椿,連我們這些親戚也都能品嚐鮮味。

  老屋的菜椿樹直徑已經有四十五公分了,葉片已經沒有那樣茂密,像個禿頂的老人,粗糙的樹皮有些乾涸樹冠也像虯突的柏樹,每年花開,到了冬季,椿菜籽就隨風搖落下來,遍灑整個院落,有時候,菜椿的夾子會飄落到弄堂裡,我和妹妹總是撿拾這些夾子,誤以為這就是它們灑落的種子。

  表舅家搬新居了,老屋因為處在狹窄的里弄,被棄之不用,從此只有菜椿樹守著老屋。今年清明節回家,我看望了老屋。我眼前的`老屋像個耄耋的老人,脊背僂佝著,周圍鄰居的房屋都寬敞高大,氣派聳立,只有它被擠在中間,默默回憶著過去。由於長期被遺忘,老屋的屋脊上長出了長長的蒿草,很荒涼,唯有院門旁的老椿樹依舊虯幹挺拔,少有人打擾;菜椿樹已經是這裡的老人了,它納了新客,給田裡的野鳥搭了新巢。

  我去的時候,野鳥恰好不在,早晨的椿樹滿滿地迎接了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幼椿已經長滿了院落,高高低低,排著隊筆直的打著立正,彷彿在等待我這個總是喜歡飄零的歸客。是不是這年年遺落的思念在牽扯,我吃驚地看著,看著,撫摸著那一顆顆幼樹,我不知道,幾年不見,老屋,竟然變化這麼多。我走到了表舅的新居,看到了南牆根也有一棵菜椿樹,那顆菜椿,讓我想起了姨姥,想起了我們那一大家子人。

  表舅的兒子結婚了,也搬出了表舅的院落,搬進了城裡,聽說如今年輕人皆以城市生活為傲,只是不知道,城裡有沒有這樣的院落,有沒有地方長著菜椿。聽說老屋就要拆遷了,因為滏陽河與衡水湖要融為一體,這裡將變成風景區,變成城裡人的一角,老屋,太難看了,也要隨著歷史的進步與時俱進,就好比這一代一代的人,新一輩人總要取代老一輩,社會才會進步,人類才會繁衍。

  有老屋的椿樹就有回憶的家,臨行前,我用手撫摸著兩棵椿樹,彷彿看到了一對老夫妻,蹣跚著相互攙扶著,它們用一生一個葉片一個葉片的數著它們的數量,那細心的樣子,好像不是數葉片,而是在細數她們歷經滄桑的一輩子,細數他們相互體貼一輩子的年輪。那情景,那緩慢的動作,真的好像電影裡的慢放鏡頭,感動的我一塌糊塗。

  再見了老屋,再見了老屋的菜椿樹,不知道再回首的時候,還能不能看到記憶的影子……

  流風迴雪

  一粒雪花喚醒我,拉著我的手,走進冷靜。

  姿態冷豔的雪韻,吸引心靈。清淨柔弱的嬌軀從雲天飄來,演繹世上最美的輕盈舞蹈。善良真誠的依戀,掛滿了一枝又一枝,素潔的情思催開了滿樹梨花。

  立在樹梢的歌謠,身段婀娜,眉眼多情。

  粒粒雪花珍藏一個又一個透明的故事,也一次接一次顫粟我的情波,歡快的火苗在雪花飛舞的空間嫋然升騰。

  雪過江南,潔淨的美橫掃一切。

  此時,大江南北涼柔幽幽,唯有流風迴雪,佈下一襲潔白。盈如夢、輕如煙的優雅誘惑我。曼妙入骨的雪花呀,叫我如何不愛你。

  此時,如果我是一名儒雅的劍客,定會肅立在雪染巔峰的峻嶺,目光穿越唐宋詩詞,為你舞一曲蕩氣迴腸的劍指蒼穹,為你吟一首千古流傳的纏綿情歌。

  千條河隨你流淌浩蕩的奇蹟,萬座山為你站成宏偉的淨麗。雪花,大地為你鋪展傾情飄舞的平臺,天空為你拉開揮灑才情的帷幕。我是你忠實的觀眾,用生命裡精粹的傾慕,聆聽你纖細的心音。

  雪花呀雪花,我心目中的唯一佳麗,你是否懂得,我的柔腸是怎樣為你千轉百回?你是否感知,我的豪情是怎樣為你長嘯幹雲?

  都說,人生難得一知己,千古知音難覓。既然如此,我定當把你純淨的芬芳珍藏於心尖,任由你在心海舒展輕盈的嬌姿,合奏一曲不老的天籟之音。

  絕代雙驕是夢寐的希翼,共效于飛是渴求的神往。雪花啊,你的美麗讓我深深愛戀,你的才情讓我敬慕不已,你的品格讓我尊崇有加。擁有你,與你共舞一場地老天荒的同心,還有什麼樣的坎坷能阻擋我前行的步伐?

  天蒼蒼,地茫茫。戀如雲、愛無邊的雪浪讓我步入玉樹瓊花的世界。凝固的衷情早已化作冰山般不惹塵埃的清淨,遼闊的原野縮小成只有我們兩個。飄逸的嬌姿令我動情驚歎,心早已融化在嬌嫩柔弱的雪花裡。

  一場曠世的雪之戀來臨的時候,我虔誠奔赴夢裡千百回的渴望。雪花,我本是凡夫俗子,得到你的垂青,何其榮幸!

  賞雪,應當有一雙清澈的眼睛。雪花本就素潔,纖塵不染的氣質讓我肅穆敬仰。當你為我旋轉腰肢,舞一場風華卓越的深情的時候,塵世的名利早已羞愧離去,只有我沉醉在美妙的翩翩舞姿裡。

  聽雪,需要有一顆純淨的心靈。每當思想的觸角撫摸到雪花的嚶嚶呢語,就會有種天地俱靜,萬物悄然的神秘。這時候我是敏感的。任何嘈雜喧囂都不能阻擋你柔柔的聲音傳來。哪怕是你熟睡的呼吸,也能流入我的心田,悸起舒雅陶醉的漣漪;哪怕是你微眯一下秀美的眸子,也能讓我捕捉到朦朧的氣息。這時候我是沉靜的。若雲般輕盈的你,與我相約在情思崖,對天長吟,對月弄琴,榮辱皆忘,愉悅痴迷。

  愛雪,必須有一枚天高水長的情愫。一場不期而遇的雪,讓我產生了“眾裡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的神奇。雪花盈盈嬌柔,聖潔恬淡,楚楚動人,怎不叫我用全部的生命和力量呵護和疼戀?也許,我的痴情早已植入晶瑩的花瓣裡,流風迴雪般的素淨情思,在我溫存的擁吻下,泛起羞澀的紅暈。

  多情如你,純潔如你,雪花,叫我如何不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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