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騎士團長》讀書筆記

《刺殺騎士團長》讀書筆記

  當閱讀完一本名著後,相信大家的收穫肯定不少,為此需要認真地寫一寫讀書筆記了。可能你現在毫無頭緒吧,以下是小編為大家收集的《刺殺騎士團長》讀書筆記,歡迎閱讀與收藏。

  《刺殺騎士團長》讀書筆記1

  作學作品其實是不適合去解讀的,因為每個人對文字的理解千差萬別。但是,我還是喜歡寫書評和隨筆,因為透過文字我可以發現和哪些人是同路人。

  下面說說我在閱讀《刺殺騎士團長》一書時的零星感受,也歡迎看過這本書的朋友們來留言分享你的感受。

  1、書分上下兩本,挺厚的,讀起來不但不適合大段掃讀,因為我看第一遍的時候覺得完全看不懂,所以後來只能乖乖回去再細細讀第二遍。

  如果要用一句話歸納整本書的話,倒也簡單,就是一個畫家差點離婚最後又和妻子符合的故事。作家一般都是這樣——一句話也能引出幾十萬字的寫作靈感。

  “我”,一個36歲的畫家,已婚,暫無子嗣,靠畫肖像畫混混沌沌度日。結婚6年的妻子有一天突然告知“我”要離婚,理由竟然是因為一個夢!

  然而面對妻子的反常,“我”卻沒有反對,因為妻子要求離婚還有一個理由,就是默認了自己的婚內出軌行為。於是,“我”知道沒有挽回的必要,並且主動提出自己搬離原本屬於自己和妻子的那個“家”,還開始了一段時間的獨自旅行,毫無目的的那種。

  旅行了一個多月後,“我”借住到大學好友雨田政彥父親名下一所位於小田原的山間房屋,只因為他的母親去世、父親已經住進了有專人護理的養老院,空著的房子也是空著。就這樣,“我”有了一個“新家”,並且在好友的引薦下在山下以教小孩畫畫勉強為生。後來,“我”在神秘的鄰居免色涉的安排下與繪畫班上的學生秋川真理惠慢慢熟悉起來,最後又因為突然冒出來的一個可能是自己的孩子而回到妻子身邊。

  看到這裡的時候,我就一個感覺:這對夫妻之間的交流方式給人感覺好特別。

  2、然後這本書的書名給我感覺也好特別......一個因為婚外戀要離婚的故事,怎麼就取了《刺殺騎士團長》這樣一個名字?

  往下看才知道,刺殺騎士團長在書裡說的是一副日本畫。

  這幅日本畫由知名畫家雨田具彥(好友雨田政彥的父親)所畫,內容取材於莫扎特的歌劇《唐璜》。在這部歌劇中,浪蕩公子唐璜意欲非禮一個美貌的女人,然後這個女人的父親,也就是騎士團長趕來相救自己的女兒,繼而被唐璜刺殺。這個父親,就是刺殺騎士團長的原型。讀書筆記而在書裡,《刺殺騎士團長》畫的是一個年輕風流的美男子唐璜與戀人唐娜·安娜的父親做騎士團長決鬥的片段。書裡說“我”覺得這幅畫很奇怪,因為這幅畫與雨田具彥為人熟知的溫柔懷鄉風格迥異,並且充滿了血腥與暴力,畫上發生於歐洲的背景讓“我”聯想到了日本的飛鳥時代,更奇怪的是畫的角落一個探身的“長臉男”。

  3、越往下看,我越覺得糊里糊塗的,村上為什麼要講到這5幅畫?這些畫是虛構的還是真實的?

  書的核心圍繞著刺殺騎士團長這幅畫,另外4副畫分別是:免色涉的肖像,長川真理惠的肖像,雜木林中的洞,白色斯巴魯男子。這裡面有兩幅是肖像畫,而肖像畫正好是“我”擅長的領域,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寓意?

  比如:村上安排“我”一直以肖像畫為謀生手段,當發生婚變後又再也不想畫肖像畫,而鄰居免色涉的出現又重新逼著“我”再次面對肖像畫。

  作家用文字表達內心,畫家則是用畫。虛虛實實,都是人生。

  4、除了《刺殺騎士團長》這幅核心畫作之外,另外幾幅我都沒看懂。只是注意到第四幅畫比較特別——雜木林中的洞。

  學過性心理學的人應該會很快意識到,這是在借指什麼。

  在“我”給長川真理惠畫肖像畫的時候,“我”對他說,你年紀還小,以後會慢慢長大的。

  反過來往前推,會忽然反應過來在村上已經在前面做過了鋪墊:

  “我”一直以來都不喜歡女性有太大的乳房,我妻子的胸部就剛剛好,不大不小。“我”覺得自己之所以有這個方面的恐懼,應該來源於死去的妹妹。妹妹在死去的那年剛剛步入女性生殖發育初期,一朵還未開放的鮮花就這樣枯萎了,以至於讓“我”留下了創傷經歷。

  5、很多歷史上有名的畫家畫的話,最後都被證實折射著畫家本人的一些經歷,以及童年的創傷經歷。

  書中的“我”在一開始就講述了他童年的一些事情,並且自己反思著是否有將原生家庭的問題投射到自己的身上:“我”與雙親關係不好。

  稍微聯絡一下“我”的人格特徵,就很容易推測“妹妹去世”與“主人公與其父輩關係不佳”到底在隱喻什麼。

  6、小說裡一個個的新人物也似乎都是“我”的心理投射:

  36歲的“我”的遭遇應該是典型的中年危機,看似平靜的“我”的內心裡充斥著各種掙扎。

  54歲的免色涉好像是世界上和“我”截然相反的另一個“我”:不缺錢,但是與世界失去了聯絡,心裡空空的,就像他的名字一樣。

  免色涉找“我”為可能是他女兒的秋川真理惠畫肖像畫,希望藉此機會接近這位疑似的女兒,最後“我”又因為突然冒出來的孩子回到了妻子身邊。

  雨田具彥九十二歲,也是個著名畫家,年輕時在維也納學畫,曾參與某項暗殺納粹的行動,結果因此失去了愛人。

  和真理惠失去聯絡的免色涉似乎是暗喻父性缺失的一代人:失去母愛的一群孩子、沉迷虛無追求的男性群體,影射著精神危機來源於童年和原生家庭。

  7、"我認為畫到一半的時候並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也許一個畫家知道了最後結果是什麼樣子就不願意繼續畫下去了。繪畫就像那些食譜,你做了很多事情,精心烹製一隻鴨子,最終卻把它放在一邊,只用一些鴨子皮做了一道菜。"

  盧西安·弗洛伊德曾畫過一個人叫約翰明頓,明頓是個畫家,後來自殺了。他的畫的風格就是展現人終有一死,興致勃勃抓住那些衰老、時光流逝的跡象。

  在村上這本《刺殺騎士團長》的一開始,就反覆出現“要將時間拉回身邊”這句話。

  書中的“我”在書中講述的故事裡,應該是在試圖找回自己失去的一些什麼。

  8、回到書中的結局:

  “我”最終回到了妻子的身邊,有了自己的女兒。而在和妻子分居的9個月裡發生的事情,都是造就“我”把時間又找回來的原因:在雨田具彥的畫室度過的日子,看似奇奇怪怪但實則卻造就了生命的昇華。但可惜的是,“我”只是名義上的父親,生物學意義上則未必,只是自己也不介意。“我”對於畫肖像畫養家這事也有了不同的看法,開始時感覺生活的意義就在於平淡,迴歸愛。

  “我”透過經歷故事中的種種幻象,不斷地向自己發問“我是什麼?我從哪裡來?我要到哪裡去”,而當“我”終於走出過去的創始經歷後,也就重生了。

  一句話說讀後感:《刺殺騎士團長》這似乎是一個關於童年創傷、原生家庭、重塑人格的故事。值得研究精神分析流派的心理學愛好者們細細研讀。

  《刺殺騎士團長》讀書筆記2

  《刺殺騎士團長》讀完了,一直沒有動筆寫讀後感,一來忙於會友,二來無甚可寫。我預感到關於這套書的評價對於一位年近七旬的老人來說,也許過於殘忍。

  第一句話就是,每當我讀村上春樹的作品時,都會有一種呼之欲出的創作欲,就像雷蒙德·錢德勒在讀了大量小說後滋生出“這些東西我也能寫”的想法,對於我未免有些狂妄,但這是真話。讀村上其他作品時就隱隱約約有這種感覺,讀《刺殺騎士團長》這種感覺就更強烈了(而讀納博科夫的作品絕不會有類此輕薄之意)。

  有人說村上春樹的讀者是這樣一群人:一個人在天光微亮時去趕火車,沒趕上,於是默默向前走,後來又陸陸續續來了一些沒趕上火車的人,越聚越多,也默默地向前走。他們錯過的火車是什麼呢?就是書中那些和他們一樣默默無言卻又光怪陸離的人,以及村上難以概括的所謂書的“主題”。

  如同吳秀波從《北京愛上西雅圖》之後就沒卸妝一樣,村上春樹所有小說裡的人物(演員)都沒有換過。主角必定是三十多歲被愛侶拋棄的性冷淡男子,其他人物如佛系成功人士和性早熟少女也一一反覆登場。

  村上春樹的小說,總體來說給人一種“信口開河”的'感覺,任意而為,隨勢而走,小說總歸是虛構的東西,總不會走到“此路不通”的地步。村上在《我的職業是小說家》裡提過,他的腦子裡存有一種構造複雜的抽屜,裡面存放著他日常生活中突現的靈感碎片和寫作材料,在創作小說時,他會從中摘取自己需要的材料。這也決定了他的小說具有“形散”的特點,汪洋恣肆,難聚其籠,主題難以概括。

  我大致從《刺殺騎士團長》裡拎出了以下幾個作者想要談論的主題:

  第一個是關於生孩子的問題。這個問題真的好有趣,其一在於村上春樹一生沒有孩子,其二在於它恰巧在我違背了村上的丁克主義之後被他提及。村上曾經在接受採訪時說過:我不能有孩子,我沒有我父母那一代人的信心,認為這個世界會越變越好。

  可以說,村上在他的文學作品中,第一次正面提及主角對於有沒有孩子、要不要孩子的思考。書中的免色懷疑真理繪是他前女友在與他分手後生下的他的孩子,於是想方設法接近真理繪,“我”也鼓勵妻子生下在未與“我”發生性關係的時間段懷上的孩子,並疼愛有加。村上春樹一生沒有生育,但到了晚年他不再對此持一種堅決的拒斥態度(大概是對這個世界的態度有所緩和),而是含蓄地表達了對孩子的愛,甚至使得書的最後充滿了油膩童話故事般的溫情。

  但村上春樹在書中的表述還是十分曖昧的:免色不去求證真理繪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孩子,而是願意永遠攜帶這種疑問來保持自己的平衡;“我”在物理上確實不是妻子孩子的父親,但“我”似乎在超越現實的情況下“真真實實”地在那個時間與她交合,從而使妻子受孕。

  這就要提到本書的第二個主題:現實與非現實。村上在許多作品中都試圖探討世界的現實性與非現實性,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應該是《1Q84》。在《刺殺騎士團長》中,“我”被妻子拋棄後寄居在著名作家雨田具彥的山中小屋裡,其時雨田具彥已因老年痴呆被轉移至護理機構,“我”發現了他藏於閣樓的一幅名叫《刺殺騎士團長》的畫,又在小屋後面發現一個洞,從中釋放出一個與畫中騎士團長一模一樣的小人,他自稱“理念”,只對“我”顯現,接著真理繪失蹤了,“我”在雨田具彥的病房裡進入一個叫“隱喻”的地下通道,穿過那裡,來到了屋後密封的洞,最後被免色救出,真理繪也因為“我”的這一舉動而被找到。

  我們可以看到,作者想討論的東西其實很多,理念啦,隱喻啦,非現實啦,等等。

  村上所說的理念,不是薩特等一批哲學家所說的原型、本質那類的形而上,而是狹義(我的理解)的創作理念。村上認為(創作)理念是創作靈感的自律(第1部288頁),它不關注現世性(第1部332頁),並且靈感(關聯性)會在你寫作時如水般自然流溢(第2部262頁),這近似於天才作家的表述。我之所以時而生髮出這種“我也能寫”的狂妄,是因為它不需要現實的積累,甚至不需要構思,好像創作是空中樓閣啦生長旺盛的花朵。

  作者也想談論一些哲學範疇的本質與有無,書中的理念喜歡說“無有…”,喜歡稱單數第二人稱“你”為“諸君(你們)”,它把自己稱為“接近覺醒的存在”,並且依賴人的意識而存在,“我”在隱喻的通道里穿行,是穿過了“無與有的縫隙”,等等。這些都表達了作者對世界的哲學思考。

  關於人的存在,村上的理解和我在其他地方得到的結論是一樣的。書中的理念(騎士團長)說,它這次暫且採用騎士團長的形象,但它下次採用什麼形象,或者說它究竟為何物,這是一個難以回答的問題。在佛學裡說“諸法實相,般若無知”,萬物都一樣,“萬般帶不走,唯有業隨身”,打個比方,人是一支蠟燭,然後用這支蠟燭的火點亮了下一支蠟燭,人死火未滅,這個火就是“業”,佛家的“因果報應”也基於此;在物理學上有一個“反物質猜想”,費曼認為,從宇宙大爆炸的那一刻起,整個宇宙本來就只有一個電子,全宇宙的龐大的空間、數不盡的星體和物質,其實都是這一個電子在不同時空的分身而已;在最近讀的一本名為《生命:萬物不可思議的連線方式》的繪本里也寫道:所有構成地球生命的元素都來自太空,當我們凝視夜空中的點點星光時,看到的其實是自己在億萬光年外的對映,我們身體裡的某一個碳原子,也許曾經構成了貝殼和鑽石。

  因此佛家得道即是泯滅了差別心,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生住異滅,成住壞空。

  而村上春樹關於“真相”的表述,也與存在主義“存在先於本質”的說法異曲同工。村上說:“真相即表象,表象即真相。道理也好事實也好豬肚臍也好螞蟻丸也好,那裡一概無有。”薩特也說,普魯斯特的本質並不是看不見摸不著的所謂“寫作天賦”,而就是他的《追憶似水年華》,這些“表象”就是普魯斯特的“真相”(這種思想使存在主義不再令我著迷)。

  但是村上所理解的永恆就有些爭議了,書裡寫道:“永遠是非常長的時間。”相比而言,我更贊同“永恆就是靜止”的觀點。薩特認為,自為“是其所不是”,自為即欠缺,這就凸顯了自在的意義(自在只“是其所是”),即自在具有非時間性,永恆並不是綿延的無限性,而是絕對的靜止;渡邊淳一《失樂園》的主角選擇在愛的頂點自殺死去,其實就是用死亡叫停了猖狂的自為,讓他們的愛情凝固為永不變化的自在,從而實現永恆,“死亡是透過對整個體系的過去化而實現時間性的徹底終止,或者說是自在對於人類整體的再度捕捉(《存在與虛無》)”;佛語也雲:涅槃無名。“涅槃”就是永恆,《心經》對涅槃的形容是: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

  此外村上春樹還想談一談戰爭,這個話題在《奇鳥行狀錄》裡也有提及,但恕我直言,村上的文字堆砌出了一種精緻而冰冷的人工感,就像他描寫免色的豪宅,令人敬而遠之,並無豔羨或嚮往之感(我又想說,如果是納博科夫來寫,想必是另一種溫度),這就使得他筆下的戰爭也好,其他什麼宏大的主題也好,都呈現出電影《犬之島》裡那種“地獄般美麗、神經質般工整”的道具佈景的無機感。

  敬佩村上春樹的筆耕不輟,然而就作品論作品才是對作家最大的尊重,何況正如他所言:真相即表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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