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難忘母親在長沙的日子作文

最難忘母親在長沙的日子作文

  自九十年代初我調到長沙工作後,母親幾乎每年都要從家鄉的白溪鎮到我長沙家中住上一段時期,長則一年半,短則半年有餘。最近一次是母親去年9月份從白溪來到長沙,今年3月份回到家鄉。母親個子不高,體態微胖,滿頭銀髮,皮膚白皙,無老年斑,行動雖遲緩,但眼睛確炯炯有神,儘管已有88歲的高齡了,但牙齒還未脫落一個。我家住七樓,沒有電梯,她很少下樓。因母親患有糖尿病、冠心病、腎衰竭、白內障等多種疾病,耳聾眼花,視力和聽力都非常差,平時生活不便,故我為她請了一個保姆,照顧她的日常起居,開始她是極不情願極不同意請的,擔心我們的開支太大,後來見自己的確行動不便,且我們白天要忙著上班,沒有時間照顧她,便也同意我們為她請一個保姆。

  母親每天早上一般都是七點來鍾就醒了,起床後自己洗漱,平時三餐後都要漱口刷牙,這可能是她牙齒比較好的原因吧。母親特別愛講衛生,也從來不要家人幫忙。洗漱後第一件事便是信佛敬菩薩,她信佛是極為虔誠的,初一、十五都要吃齋,每天要敬兩次菩薩,都是畢恭畢敬的。敬菩薩之前要求桌子要抹乾淨,手要洗乾淨,廚房和廁所的門要關好,還要準備好貢果。敬菩薩開始是請神,包括佛教、道教裡的諸位菩薩、各位神仙和中國的名人都要請,具體就是十拜,請神後就拿著點好的香為她的子女及所有的後代祈福,保平安、保健康、保幸福、保財運等。祈福後,便是燒紙錢,同時口中唸唸有詞。從去年5月開始,我身體不太好,患有糖尿病、高血脂、脂肪肝、咽炎等疾病,還幾次鼻子大出血,母親特別焦慮,對我這個唯一的兒子特別牽掛,特別關心,特別期望我健康平安,多次催促、非得要我把我得的所有病寫在紙上告知她,並要求我把字寫得大大的,這樣她才看得清。自我告訴她後,她每天兩次為我請神,上午和下午各一次,讓我十分驚訝的是,母親竟是以唱新化山歌的形式來為我祈福,我從小到大從未聽過她以唱山歌來祈福,令我十分感動,她的歌聲是那麼甜美,那麼動聽,那麼悠揚,那麼嘹亮,那麼迷人,那麼令人回味,我認為那是世界上真正的天籟之音。許是母親為了我早日康復吧,她動用了她認為最佳的祈福方式。半年後,我寫給她的那張有我病的紙條被母親磨損的皺巴巴而且泛黃了。

  母親早上敬完菩薩後,便是吃早餐,餐前我會給她打胰島素。她很堅強,儘管肚臍眼周圍佈滿了針眼和硬塊,仍然讓我們給她打,她知道那是救命針,她這個年紀,如果血糖控制不好,隨時都有生命危險。打完針後得提醒母親吃藥,這是她經常容易忘記的。母親的早餐一般是麵條加雞蛋,她特喜歡吃麵,一吃就是一大碗,連湯都要喝完,吃起來很爽,有時候麵條煮少了,她會不高興。按理她有糖尿病應少食多餐,但我們犟不過她,後來我們也想通了,反正母親也這麼大年紀了,她想吃就讓她吃,她想怎麼吃就讓她怎麼吃,她想吃什麼我們就給她買什麼。遺憾的是母親現在的食慾大不如前,每天是以素食為主,葷菜很少吃,雞、鴨、魚都不吃了。葷菜一般也只吃點排骨和新化的粉蒸肉、雪花丸子,還有家鄉的罈子菜,這些從小就留下了她刻骨銘心的記憶,她很喜歡吃,我們也儘量滿足她。

  早餐後母親要小盹一會,然後看看電視、看看報紙、做做自由操,柱著柺棍在屋內走走、停停,過去住在我家,每天都會戴著老花眼鏡、手拿著放大鏡看報紙,那情景至今歷歷在目。晚上我們回家她都要給我們繪聲繪色地講報紙上的事,什麼新聞、訊息、故事都會給我們認真的講。近幾年她視力急劇下降,已不能看報紙了,這是最讓我們感到心酸的,我想要是老天爺哪天能開恩,讓母親恢復視力,母親又能看報紙,又會給我們講故事,那該多好啊!母親的自由操是她自己發明的,活動從頭到腳,四肢都要伸展,每次做半個小時左右,我看她做起來像個老小孩兒一樣,心裡挺舒服的。

  中飯母親只是填飽肚子,對米飯不像麵條那麼酷愛,中飯後她也要休息一會,但要比我們晚一點兒,主要是每天要親手做一件事,那就是親手為我削一個蘋果,讓我起床後吃。中午起床後,我都會看到一個皮沒削乾淨的蘋果放在碗裡,那是因為母親視力模糊,但當我看到這皮肉相間的蘋果,我內心很甜,很美,內心迸發出一種無聲的力量,同時又有一點心酸,我想這哪是一個蘋果,分明是母親對兒子的愛果、母親對兒子的“情果”,母親對兒子的希望果和祝福果,小小的'一個蘋果讓我感到母愛無邊。

  下午我和妻子、女兒回家的時候,是她最高興最開心的時候。但她常常把我和妻子弄錯,只有我們大聲喊“媽”,她才能分辨出誰是兒子誰是媳婦。她的晚餐吃的不多,非常簡樸,每次都是我們逼著她多吃點。

  母親和所有的老人家一樣,喜歡熱鬧,喜歡兒孫滿堂,喜歡聊天。母親聽力很差,我們要扯起喉嚨跟她說她才聽得清,但只要母親開心,我們都很樂意。有時姐姐姐夫、妹妹妹夫、外甥外甥女及一些親朋好友過來探望她,一大家子好熱鬧,又說又笑,其樂融融,那時母親是最開心的時候!母親特別喜歡照相,不管誰和她照相她都很樂意,照得越多她越高興,我們給她照相的時候她笑得最美、最甜。當親朋戚友離開我家的時候,那是她最難割捨的時候,常常要開啟門目送他們下樓,直到看不見他們了,她還要走到陽臺上去看親人遠去的背影!

  睡覺前母親都要擦點鬱美淨,這是最廉價的護膚品了,母親一生都是用的這種護膚品,竟也奇怪,擦這些讓她的臉很白皙光滑。其他生活用品她也是用的廉價的,我們給她買好一點價格貴一點的,她就要數落我們,而且她不會用。母親一生就是這樣簡樸,深深地感染著我們。

  晚上11點左右,母親快上床睡覺了,我得記著把夜光燈開著………

  母親離開長沙回新化白溪又快半年了,我很想念我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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