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烏桕樹的散文

風吹烏桕樹的散文

  國慶長假,我們是2號回的鄉,坐中午11點半從三堰客運站出發的班車。到車站時間尚早,為了暈車的我佔得一個靠前的位置,某人坐在車上,我去買了午飯來吃。在車站對面的快餐店買了黃燜雞米飯和牛雜麵,我兩樣各吃了一點,然後某人都吃完了。

  一路顛跛,很不舒服,然而也睡不著,只是強打精神撐著看風景。過了白桑關有一段山,山角生長著連綿成片的梧桐,此時正是葉子開始泛黃時,遠遠的就認出來了。因為很少能看到這樣多的梧桐,心裡很高興。我是去年秋天回鄉時發現了這一段有很多梧桐,一路上早早的就開始期待,待相遇時有和舊友會晤般的歡喜。路上還看到幾處大火草在開花,驚覺今年秋天還沒有去山裡看花。往年九月時,總要去山裡看一回大火草,去景區看一回桂花,今年卻都沒有去,也是太懶了。

  到梅鋪時已經快下午三點,公公在車站接我們,在車站旁四姨家的滷菜店裡歇了一會兒,我們就走路回家了。天氣很熱,到家開啟包,裡面的衣服都焐的有些潮氣,某人把衣服都拿出來掛在屋外晾衣繩上曬。天漸漸黃昏,坐在屋外吹著晚秋又涼又軟的風,花裙子掛在槐樹下,映著黃昏的夕光,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柔和安靜。門前苦楝結了累累的青果子,我們一年回來不過三五回,五一回來看楝花,十一回來看楝果。紫茉莉在屋角開了幾朵花,家裡開始做晚飯了。紫茉莉是小姑年幼時種在屋旁的,如今小姑早已遠嫁他鄉,紫茉莉繁衍的房前屋後都是,從夏開到秋。

  晚飯後和某人出去在鄉間公路上走走,風像清水一樣涼,月亮高高的升起來了,又亮又白,整個村莊都包裹在琥珀色的月光裡。螢火蟲在身旁飛,蛐蛐在腳邊蹦來蹦去,四周的草叢裡是各種各樣的蟲鳴。我們都不說話,只是安靜的走著,聽著。遠處的有手電筒的光打了過來,是有人在山上照蠍子,今晚又照了多少?某人遠遠的打招呼。沒多少。如今蠍子多少錢一斤?300多。接著又只聽到蟲聲的奏鳴,手電筒翻過了山,看不見了。我們往回走,某人又和我說起小時候捉蠍子的經歷。那時蠍子比現在貴,要賣到900多一斤,夏秋的夜晚,孩子們都到山上捉蠍子。某人卻總也捉不著,還被蠍子的尾巴給刺了腳,痛的哇哇大哭,腫了幾天才好,後來他就再也不捉蠍子了。

  要睡覺的時候,婆婆早早在房間給我們點了蚊香。有蛐蛐在房間裡蹦,某人把它們都捉起來放到了屋外。頭天坐車累了,第二天起的很晚。十點多太陽照的很暖,有幾隻藍鵲在門前的烏桕樹上飛來飛去,啄烏桕的炸開的果子吃。藍鵲是某人告訴我的`名字,長的和喜鵲很像,只是背上的羽毛是灰藍色的。婆婆家位於村口第一戶,村裡人進進出出都要從門前過。某人在屋前做事或閒坐,總是不停的和門前來來往往和村鄰打招呼,上梅家鋪去了啊?來屋裡坐會兒?抽支菸吧?或是鄰人的問候,回來了啊?幾號走?現在在哪裡工作?

  回來幾天,只有6號要走的早晨起的早一點,吃了飯拿相機去河邊拍沙參,這裡山間有不少野生的沙參,我從前並沒有見過,因此很喜歡。在一棵牡荊的枝頭看到了條很可愛的綠色小蟲子,某人說是“洋辣子”,辣到皮膚會很疼。要走的時候才依依不捨起來,在屋外摘了朵紫茉莉戴在頭髮上,要某人幫我拍照片。拿著相機頻頻回顧,拍河水拍茅草,拍秋風吹拂路旁的烏桕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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