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是緣,相知更是一場求之不易的緣分

相遇是緣,相知更是一場求之不易的緣分

  能夠理解他的人不多,他一生固執,做事我行我素,喜歡獨處更是不懂世俗眼光。朋友甚少,認識的女人有限,以至於到了五十多歲還是獨身一人。

  直到遇見了她。

  那是一九二七年的秋天,落日掛在樹梢梢末頭,河的對岸她在逗弄蠢黃色的小鴨。粗布麻衣,藏藍色的衣裳和她素色的臉龐在黃昏中異常美麗,有一些朦朧的情緒開始在兩個人的畫面中飛揚。

  他是頑固正直的教書人,她是寫詩的寡婦,他們的相遇,是緣。

  無論哪個時代,有的是孤獨的人,夜晚尤其清醒的貓頭鷹,人們的孤獨和世俗都是一樣的。世俗和世俗一起過日子,孤獨和孤獨一起寫生活。

  每兩個人相似的人都存在共性,每兩個人的相遇都是緣分,他向她點頭示意,她看他兩秒,清高轉身,日暮之後,秋天的日子適合喝點小粥,炒碟小菜,她是這麼想的。

  剛來這裡的時候,村裡人都說,東邊河岸有一個會寫詩的寡婦,只是從不與人打交道。孩子們缺一個語文老師,於是他第一個便想到她,也許他們能夠成為不錯的教育搭檔,他想。

  一日兩日,一次兩次,從沒搭理到微笑回應,她在春天來的時候,答應這個木頭似的教書先生,和他一起成為這個破落村的教書人。只不過有一個條件,教書識字教什麼她自己來定。

  於是,人們看見這個四十歲的寡婦經常往返河東河西,她有清瘦的身材,她有明亮的雙眸,她有薄霜的.臉龐,她和身邊那個固執的男人很是相配,淳樸的村民都開始撮合。

  一個教識字,一個什麼都教,孩子們每天都喜歡圍在他們左右,聽故事,學習文化。在這個與世隔絕的荒山野嶺,有了飛向天空的翅膀。

  她是幼小時做媒遠嫁到此地,沒有反抗。丈夫第二年故去,她和婆婆相依為命,直到婆婆故去,這個家有一堆事藏在地窖,她便以此度日。他是時代動盪,流落於此,一生長風浩蕩,沒有兒女情長,正義執著,但為人深情。

  他們沒有再結為夫妻,但共度餘生。所謂知己,不過如此。

  相知三年之後,他們的默契已經到達了靈魂的高度。在不安的時代裡,兩個人都在沉默地做著好事,沉默地看著彼此老去。對於他們來說,一個擁抱抵不過一個眼神,那份交心已經超越了談情說愛,他們始終互相尊重,保持距離。就像初見時,兩人都是淡然的抬眸。

  一個孤獨的人和另外一個孤獨的人相遇相知,是求之不得的緣分,孤獨和孤獨很難一起過日子,但是可以一起寫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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