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有高樓》讀後感1200字

《西北有高樓》讀後感1200字

  讀完一本經典名著後,大家一定都收穫不少,讓我們好好寫份讀後感,把你的收穫和感想記錄下來吧。那麼你真的懂得怎麼寫讀後感嗎?下面是小編為大家整理的《西北有高樓》讀後感1200字,供大家參考借鑑,希望可以幫助到有需要的朋友。

  這是一部徹頭徹尾的悲劇。讀罷釋卷,數夜難眠。我努力不去回想,可那個身影仍固執地淹留腦中,他的美,他的情和他的毀滅。好心疼,心疼他被辜負,被褻瀆,心疼他的美難常駐。“世間好物不堅牢,彩雲易散琉璃脆。”也許美註定要被毀滅。

  《俄狄浦斯王》中索福克勒斯告誡人們:“當我們等著瞧那最末的日子的時候,不要說一個凡人是幸福的,在他還沒有跨過生命的界限,還沒有得到痛苦的解脫之前。”悲劇就是把美好的東西撕碎給人看,它以其獨特的落差警示世人。於是,穆卿衣撕碎了容家,撕碎了容雅的手,撕碎了容嫣的愛情、驕傲、嗓子、信仰和美。

  容嫣生命裡的黑暗四年,被作者稱為錦灰集。他並不是不能死,也並非受騙。他只是有那麼一點微茫的希望,不願回到現實,希望用自我毀滅來完成對現實的懺悔。

  因為愛情他背叛了親情;因為兄長他出賣了身體;因為棲川宮羅網般綿密深沉的'愛,他放棄了最後的家國執念。青木死後,“容嫣擁抱著他,發出悲嚎一般的痛哭。這樣的事還要到什麼時候?還有多少人要為他而死?他已經受夠了,受夠了這慘痛的人生,這奉獻的死亡。”他本可以用死亡了結戲夢,卻因揹負了太多的愛與記憶,不得不苟且偷生,在紅塵紫陌、風刀霜刃裡迎接毀滅和救贖。“死亡是一個必然會降臨的節日”——一個通向永恆的節日。在那裡他依舊是那個雲端攬月的容二爺,廣袖翻飛,唱著那未竟的“海島冰輪初轉騰......”

  許稚柳永遠記得那個從黃包車上走下來的身影,著月弄花影。“雪白的面孔,斜挑的長眉下,一雙墨玉般的眼睛滿含笑意。”那是天使帶來獻祭,即使他脆弱如羽;是施洗者帶來洗禮,即使將身陷煉獄。那一刻眾弦俱寂,人來人往,他只瞧著他,逝者如斯,他只愛著他。守著華連成,只為二爺回來還是那個家。

  沈漢臣永遠記得那張粉淚溼殘妝的臉,至少我認為他必須記得。因為從那以後,在沒有人會他義無反顧地離開象牙塔的家,走進他的溟濛迷津。從他虛榮的嘴臉在柴米油鹽中顯現,自以為的愛情在價值觀的衝突裡磨滅;從他出賣愛人的身體,求取日本人施與的蠅利蝸名起,他就不配擁有愛情,更不配擁有二爺的愛。

  棲川宮真彥永遠記得戲臺上謇裳紅妝的二爺——歌愁翠鈿,舞轉紅袖,凝眄不移,往度繁節。那是他最後的一齣戲,最盛大的花期。從牽掛到佔有,從佔有到放手,真彥對青函慾望漸次嬗變為跨越了家仇國恨的愛。那是對美最忠誠的欣賞和對愛最無奈的成全。

  “合歡花下留流,當時曾向君道,悲歡轉眼,花還如夢,哪能長好。”二爺在鄉野阡陌,老樹微風間吟出此語,彼時家未破,國未碎,戲還未盡,月還圓,中山狼還沒展露猙獰面目,愛情還可以義無反顧。那時的吟詩傷逝,不過是溫涼的閒愁,是滿則溢的預言。

  然而多年後,這段話由許稚柳再次吟出。此時二爺已死,戲也已死,愛還在,等待卻已死。“金陵玉殿鶯啼曉,秦淮水榭花開早,誰知道容易冰消”。這時的欲語還休,才是徹骨的悲涼。對著這“青苔碧瓦堆”,感喟人生何時,應似百代過客,萬物逆旅。飛鴻踏雪,孰計東西?

  我能忍受美人薄命,卻難忍受美人老醜。正如我能忍受梅的零落,卻不能忍受菊的枯皺。

  美,囿於脆弱又生於脆弱。因脆弱而易毀,又由毀滅新生。

  “人可以生如蟻而美如神。”或許正是神與美“難以描摹”這一共性,使顧城以之為喻。想象中的美才是羅敷、海倫、空中花園、伽倪墨得斯,文藝史上絕美的意象都不曾擁有正面描寫。而滅失了的想象,又因其獨具的遺憾而更令人心嚮往之。楊妃、嵇康、阿房宮、圓明園、廣陵散——毀滅了的美藉由想象在遺憾中永生,並且更具生命力,因人而異,隨時代序。

  “西北有高樓,上與浮雲齊。

  交疏結綺窗,阿閣三重階。

  有絃歌聲,音響一何悲!

  誰能為此曲,無乃杞梁妻。

  清商隨風發,中曲正徘徊。

  一彈再三嘆,慷慨有餘哀。

  不惜歌者苦,但傷知音稀。

  願為雙鴻鵠,奮翅起高飛。”

  我若是作者,必要刪去二爺乞討的情節。在容嫣愴然退下窗臺,被拉入回現實之後,直接後記——真彥和柳兒在容家老宅裡對著二爺的墳塋感嘆亦歔欷。“三十六陂春水,白頭相見江南。”兩個同樣深愛著二爺的男人白首相見,卻都只希望當初能少愛那個人一點。

  此間留白,無聲勝有聲。既維持了總體的悲劇基調,又保留了二爺最後的尊嚴。死亡是極致的藝術,美的事物縱然毀滅也應是美的。

  “牆頭馬上遙相顧,一見知君已斷腸。”一見一眼,萬年難忘。我只願記得容雅的琴音,容嫣的顧盼巧笑和那月下如銀的手。餘下的不願再想,不忍再讀。就讓青函留在錦繡高樓的夢裡,做真彥的硃砂痣,柳兒的白月光和我永遠的意難平——廣袖輕舒,歌喉流轉,晫晫如玉,明明如月,在毀滅與遺憾裡永遠做著戲夢。

  美在毀滅中破碎,又在毀滅中涅槃。唯有死亡能創造絕美,因此蘇格拉底說:“我去死,你們活著,誰的去處好,只有天知道。”

最近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