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原文翻譯及賞析通用15篇

江南原文翻譯及賞析通用15篇

江南原文翻譯及賞析1

  江南好,風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

  江南憶,最憶是杭州;山寺月中尋桂子,郡亭枕上看潮頭。何日更重遊!

  江南憶,其次憶吳宮;吳酒一杯春竹葉,吳娃雙舞醉芙蓉。早晚復相逢!

  賞析

  詩人早年因避亂來到江南,曾經旅居蘇、杭二州。晚年又擔任杭、蘇刺史多年。江南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給他留下了極深的印象。他也與那裡的人民結下了深摯的友誼,直到晚年回到北方以後,仍然戀戀不已。三首《憶江南》詞就是這種心情下的產物。作品表達了詩人對祖國大好河山的熱愛,對以後文人詞的發展,也產生了積極的作用。

  白居易曾經擔任杭州刺史,在杭州呆了兩年,後來又擔任蘇州刺史,任期也一年有餘。在他的青年時期,曾漫遊江南,旅居蘇杭,應該說,他對江南有著相當的瞭解,故此江南在他的心目中留有深刻印象。當他因病卸任蘇州刺史,回到洛陽後十二年,他六十七歲時,寫下了這三首憶江南,可見江南勝景仍在他心中栩栩如生。

  要用十幾個字來概括江南春景,實屬不易,白居易卻巧妙地做到了。他沒有從描寫江南慣用的“花”、“鶯”著手,而是別出心裁地從“江”為中心下筆,又透過“紅勝火”和“綠如藍”,異色相襯,展現了鮮豔奪目的江南春景。異色相襯的描寫手法,在大詩人杜甫的詩裡常常可見,如“兩個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江碧鳥逾白,山青花欲燃”,兩種不同的顏色互相映襯,使詩意明麗如畫。白居易走的也是這條路,從他的詩裡也可見端倪,“夕照紅於燒,晴空碧勝藍”、“春草綠時連夢澤,夕波紅處近長安”、“綠浪東西南北水,紅欄三百九十橋”。因而江南的春色,在白居易的筆下,從初日,江花,江水之中獲得了色彩,又因烘染、映襯的手法而形成了人們想象中的圖畫,色彩絢麗耀眼,層次豐富,幾乎無需更多聯想,江南春景已躍然眼前。

  題中的“憶”字和詞中的“舊曾諳”三字還說明了此詞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層次:以北方春景映襯江南春景。全詞以追憶的情懷,寫“舊曾諳”的江南春景。而此時,作者卻在洛陽。比起江南來,洛陽的春天來得晚。作者寫於洛陽的《魏王堤》七絕雲:“花寒懶發鳥慵啼,信馬閒行到日西。何處未春先有思,柳條無力魏王堤。”在江南“日出江花紅勝火”的季節,洛陽卻“花寒懶發”,只有魏王堤上的柳絲,才透出一點兒春意。

  花發得比江南晚,水也有區別。洛陽有洛水、伊水,離黃河也不遠。但即使春天已經來臨,這些水也不可能像江南春水那樣碧綠。因此作者竭力追憶江南春景,從內心深處讚歎“江南好”,而在用生花妙筆寫出他“舊曾諳”的江南好景之後,又不禁以“能不憶江南”的眷戀之情,收束全詞。這個收束既托出身在洛陽的作者對江南春色的無限讚歎與懷念,又造成一種悠遠而又深長的韻味。詞雖收束,而餘情搖漾,凌空遠去,自然引出第二首和第三首。

  第二首緊承前首結句“能不憶江南”,將記憶的鏡頭移向杭州。

  “山寺月中尋桂子,郡亭枕上看潮頭。”中間兩句是說,遊玩靈隱寺尋找皎潔月亮中的桂子,登上郡亭,枕臥其上,欣賞那起落的錢塘江大潮。

  偌大一個杭州,可憶的情景當然很多,而按照這種小令的結構,卻只能納入兩句,這就需要選擇和集中最有代表性,也是他感受最深的東西。就杭州景物而言,最有代表性的東西是什麼呢?不用說,浙江潮和月中桂子,就是杭州景物中最有代表性的東西,而作者也對此感受最深。

  何謂月中桂子?《南部新書》裡說:“杭州靈隱寺多桂。寺僧曰:‘此月中種也。’至今中秋望夜,往往子墮,寺僧亦嘗拾得。”既然寺僧可以拾得,別人也可能拾得。白居易做杭州刺史的時候,也很想拾它幾顆。《留題天竺靈隱兩寺》詩云,“在郡六百日。入山十二回。宿因月桂落,醉為海榴開。······”自注雲:“天竺嘗有月中桂子落,靈隱多海石榴花也。”看起來,他在杭州之時多次往尋月中桂子,欣賞三秋月夜的桂花。因而當他把記憶的鏡頭已向杭州的時候,首先再現了“山寺月中尋桂子。”這樣一個動人的畫面。

  如果說天竺寺有月中桂子飄落不過是神話傳說,那麼浙江潮卻是實有的奇觀。浙江流到杭州城東南,稱錢塘江;又東北流,至海門入海。自海門的潮水,十分壯觀。《方輿勝覽》雲:“錢塘每晝夜潮再上,至八月十八日猶大。”請看《錢塘候潮圖》裡的描寫:“常潮遠觀數百里,若素練橫江;稍近,見潮頭高數丈,捲雲擁雪,混混沌沌,聲如雷鼓。”正因為“潮頭高數丈”,所以作者當年做杭州刺史的時候,躺在郡衙的亭子裡,就能看見那“捲雲擁雪”的壯麗景色。

  這兩句詞,都有人有景,以人觀景,人是主體。所不同的是:上句以動觀靜,下句以靜觀動。“何日更重遊?”末句是說,什麼時候能夠再次去遊玩?這首詩僅就作者的內心活動而言,已蘊含著人生有限而宇宙無窮的哲理,值得人們深思。

  第三首詩,追憶蘇州往事。“江南憶,其次憶吳宮。”開頭是說,江南的回憶,再來就是回憶蘇州的吳宮。照應第一首的結尾和第二首的開頭,把鏡頭移向蘇州。

  “吳酒一杯春竹葉,吳娃雙舞醉芙蓉。”中間兩句是說,喝一喝吳宮的美酒春竹葉,看一看吳宮的歌女雙雙起舞像朵朵美麗的芙蓉。一面品嚐美酒,一面欣賞美女雙雙起舞。“春竹葉”,是對“吳酒一杯”的補充說明。“春”在這裡是形容詞。所謂“春竹葉”,可解釋成春天釀熟的酒,也可解釋為能給飲者帶來春意的酒,從“春”與“醉”的對偶來看,後一句解釋也許更符合原意。“醉芙蓉”是對“吳娃雙舞”的形象描繪。以“醉”字形容“芙蓉”,極言那花兒像美人喝醉酒似的紅豔。“娃”,美女。西施被稱為“娃”,吳王夫差為她修建的住宅,叫“館娃宮”。開頭不說憶蘇州而說“憶吳宮”,既為了與下文協韻,更為了喚起讀者對於西施這位絕代美人的聯想,讀到“吳娃雙舞醉芙蓉”,這種聯想就更加活躍了。這兩句,前賓後主,喝酒是為了觀舞助興,著眼點落在“醉芙蓉”似的“吳娃”身上。

  “早晚復相逢?”末句是說,不知何時會再次相逢?“早晚”,當時口語,它的意思與“何時”相同。

  這三首詞,從今時憶往日,從洛陽憶蘇杭。今、昔、南、北、時間、空間的跨度都很大。每一首的頭兩句,都撫今追昔,身在洛陽,神馳江南。每一首的中間兩句,都以無限深情,追憶最難忘的江南往事。結句呢?則又回到今天,希冀那些美好的記憶有一天能夠變成活生生的現實。因此,整個組詞不過寥寥數十字,卻從許多層次上吸引讀者進入角色,想象主人公今昔南北所經歷的各種情境,體驗主人公今昔南北所展現的各種精神活動,從而獲得尋味無窮的審美享受。

  這三首詞,每首自具首尾,有一定的獨立性;而各首之間,又前後照應,脈絡貫通,構成有機的整體大“聯章”詩詞中,顯示出作者謀篇佈局的高超藝術技巧。

  譯文及註釋

  譯文

  江南是個好地方,那裡的風光我曾經很熟悉。春天的時候,太陽從江面升起,把江花照得比火紅,碧綠的江水綠得勝過藍草。怎能叫人不懷念江南?

  江南的回憶,最讓人容易想起的就是杭州:遊走在天竺寺中尋找中秋盛開的桂花,登上郡亭枕臥其上,觀賞起落的潮頭。什麼時候能夠再次去遊玩?

  江南的回憶,再來就是容易想起蘇州的吳宮。喝一喝吳宮的美酒春竹葉,看一看吳宮的歌女雙雙起舞像朵朵迷人的芙蓉。什麼時候能夠再次去遊玩?

  註釋

  憶江南:唐教坊曲名。作者題下自注說:“此曲亦名‘謝秋娘’,每首五句。”按《樂府詩集》:“‘憶江南’一名‘望江南’,因白氏詞,後遂改名‘江南好’。”至晚唐、五代成為詞牌名。這裡所指的江南主要是長江下游的江浙一帶。

  諳(ān):熟悉。作者年輕時曾三次到過江南。

  江花:江邊的花朵。一說指江中的浪花。紅勝火:顏色鮮紅勝過火焰。

  綠如藍:綠得比藍還要綠。如,用法猶“於”,有勝過的意思。藍,藍草,其葉可制青綠染料。

  “山寺”句:作者《東城桂》詩自注說:“舊說杭州天竺寺每歲中秋有月桂子墮。”桂子,桂花。

  郡亭:疑指杭州城東樓。看潮頭:錢塘江入海處,有二山南北對峙如門,水被夾束,勢極兇猛,為天下名勝。

  吳宮:指吳王夫差為西施所建的館娃宮,在蘇州西南靈巖山上。

  竹葉:酒名。即竹葉青。亦泛指美酒。

  吳娃:原為吳地美女名。此詞泛指吳地美女。

  醉芙蓉:形容舞伎之美。

  早晚:猶言何日,幾時。

江南原文翻譯及賞析2

  原文:

  閒夢遠,南國正芳春。船上管絃江面淥,滿城飛絮輥輕塵。忙殺看花人!

  閒夢遠,南國正清秋。千里江山寒色遠,蘆花深處泊孤舟,笛在月明樓。

  註釋:

  ⑴望江南:此詞調名一作“望江梅”,又作“憶江南”。李煜此詞調名下共二首,《花草粹編》置於《望江南》下,未析為二首。《全唐詩》、《歷代詩餘》將此調下二首與《望江南》二首歸為一調,計為四首。

  ⑵閒夢遠:閒,指囚禁中百無聊賴的生活和心情。夢遠,指夢見遙遠的地方,也指夢長。

  ⑶南國:一般指長江以南的廣大地區,這裡指南唐國土。正芳春:正是春光明媚的時候。芳春:美好的春天。唐陳子昂《送東萊王學士無競》有“孤松宜晚歲,眾木愛芳春”句。

  ⑷管絃:管樂器與絃樂器,也泛指樂器,這裡指各種樂器共同演奏。江面綠:指春天裡江水明徹而泛綠色。綠,也作“淥”,水清徹的樣子。

  ⑸飛絮:飛揚的柳絮。輥:有本作“滾”(gǔn),翻滾,滾動,轉動。輕塵:指車馬過後揚起的塵土。此句比喻柳絮像細微的塵土在空中地下翻滾。

  ⑹忙殺:猶言忙死。殺:同“煞”,形容極甚。忙殺,《花草粹編》、《全唐詩》等本作“愁殺”。

  ⑺清秋:天高氣爽的秋天,指深秋。唐杜甫《宿府》有“清秋幕府井梧寒,獨宿江城蠟炬殘”句。

  ⑻寒色:指自然景物在寒冷時節的顏色,即秋色。暮:蕭本二主詞等本中作“遠”。

  ⑼蘆花:蘆葦花絮。隋江總《贈賀左丞蕭舍人》有“蘆花霜外白,楓葉水前丹”句。泊:停泊,停放。

  ⑽笛在月明樓:全句意謂笛聲發自於月光照耀下的高樓。月明:月光明照。

  翻譯:

  閒夢悠遠,南國春光正好。船上管絃聲不絕於耳,江水一片碧綠,滿城柳絮紛飛,淡淡塵煙滾滾,忙壞了看花的人們。

  閒夢幽遠,南唐故國正值秋高氣爽的清秋。遼闊無際的江山籠罩著一片淡淡的秋色,美麗的蘆花深處橫著一葉孤舟,悠揚的笛聲迴盪在灑滿月光的高樓。

  賞析:

  這兩首同調的詞,描繪了兩幅江南美景。全詞以“閒夢”起,以秋意收,用淒寒冷寂的秋景直抒作者孤苦懷思的悲情,綴筆不多而氣氛濃郁,未見雕琢而含蘊深遠,描摹生動,筆筆見情,足見才力。

  第一首寫春景。

  “閒夢遠,南國正芳春。”概括寫出廣大的江南地區,正是春暖花開的美好季節。春之名“芳”,使人如見百媚千嬌的花容,如聞馥郁的花香。

  “船上管絃江面淥,滿城飛絮輥輕塵。忙殺看花人!”詞人從三方面具體描寫了這“芳春”美景。首先是春風拂面、水波盪漾的春江。“船上管絃江面綠”的“江”,當是流經南京城的長江支流秦淮河。春滿金陵,石城生輝,秦淮河上綠波盪漾,畫船遊舫,來往穿梭,船上絲竹相和,飛揚出舷的樂聲飄蕩於水波之上,動人心魄。這裡,詞人僅在一句之中,就把有形之物、無形之聲和鮮明之色集合調配繪製成一幅水上音樂會的畫圖。句末的“綠”,乃是春天的顏色,是生命力的象徵,它既寫水色,亦狀春色。它與“春風又綠江南岸”中的“綠”字一樣,一下就將生機勃勃的江南春色概括無餘。其次,詞人又把目光轉向陸地,抓住春風楊柳、飛絮滿城的典型景色,進一步寫出江南春景之美。“滿城飛絮滾輕塵”,是實景的形象描寫,同時還是對春風的暗寫。詞人並未直接寫春風,但從那一“飛”一“滾”之中,卻已使人覺得撲面的春風是無所不在了。“輕塵”翻滾,除春風吹拂的自然因素外,更主要的是人為的因素造成的。春色美好,人人皆欲觀賞,遊人多了,自然也就踐起輕塵滾滾,故“滾輕塵”乃借物寫人,說明遊人之多。只有這樣,才能與下面的描寫自然地銜接起來。“忙殺看花人”:春是百花盛開之時,觀賞眾芳,確是賞心悅目的快事,所以,寫春是很難不寫花的;但詞人卻不直接寫群花如何美麗動人,而只說把看花人“忙殺”了。一個“忙殺”,則百花之美,看花人興致之高,人之多,場面之大,盡在其中。

  第二首寫秋色。

  “閒夢遠,南國正清秋。”詞人筆下的江南正是秋高氣爽的時節,其總的特色是一個“清”字。“清”,兼有清澈明朗和清爽涼快之意,它概括出秋天的景色和氣候兩方面的特點。正因為“清”,詞人才能將這秋景(無論是近、中、遠景)看個清清楚楚,也才能將這秋景生動地描繪出來。

  “千里江山寒色遠,蘆花深處泊孤舟,笛在月明樓。”在總括秋色之“清”後,接著,也是從三方面對之加以具體描寫。首先是遠景,詞人從大處著墨,給“千里江山”敷上一層“寒色”,勾畫出一幅江山秋晚圖。所謂“寒色”,乃清冷之色。“寒”與“清”,其義是可以合二而一的。“寒色遠”的“遠”,既說明是遠景,又是對千里江山皆寒色的一個模糊的數的量度,它還與“閒夢遠”的“遠”在內容上有內在的聯絡,即以在一片“寒色”掩映之下的“千里江山”之“遠”,來說明“閒夢”之“遠”。其次是中景。“蘆花深處泊孤舟”,既是寫自然景物,也是寫人的活動。“舟”之謂“孤”,除從數量上指舟乃獨木一葉外,也暗點出舟中人的孤獨,使人想象出其身世之漂泊悽苦,心情的酸楚悲涼;如再看這“孤舟”乃泊於蘆花深處,則其孤獨、悽苦,就更是可想而知了。它在情調上與前面的“清”“寒”是完全一致的。“笛在月明樓”,是說秋月當空,銀光如瀉,高樓之上,笛聲忽起,那悠揚的笛聲,忽高忽低,時斷時續,它說明吹笛人的心靈在顫動,聽笛人的心潮在激盪。古代詩人,大都以笛聲寫離別之思,表哀怨之情,故向秀思舊,有感於鄰人吹笛之發聲嘹亮,嘆而賦日:“聽鳴笛之慷慨兮,妙聲絕而復尋。”唐人亦有“吹笛秋山風月清,誰家巧作斷聲?……故園楊柳今搖落,何得愁中卻盡生”(杜甫《吹笛》)之句。由此可見,詞人在這裡所表達的也是一種思念故國的眷戀難捨之情。不過,它不像前面那樣是由“清…寒…孤”等字予以點出,而是隱含於笛聲之中。我們只有明瞭了這一點,才算把握住了此句內容的實質。

  總之,這兩首詞的寫法是基本相同的,即都是先對景色的特點作總的概括,然後再從三個不同方面加以具體描寫;所不同者,是它們的色調和情調,即前者色暖,後者色寒,前者歡快,後者悽清,由此造成的意境也有所不同。

江南原文翻譯及賞析3

  原文:

  柳枝·江南岸

  宋代:朱敦儒

  江南岸,江北岸。折送行人無盡時。恨分離。

  酒一杯,淚雙垂。君到長安百事違。幾時歸。

  譯文:

  江南岸,江北岸。折送行人無盡時。恨分離。

  江南江北兩岸,楊柳青青一片。人們在此折柳送別,難捨難分。

  酒一杯,淚雙垂。君到長安百事違。幾時歸。

  我舉杯為你送行,傷心的眼淚爬滿雙頰。我擔心你到長安會遇到很多不順心的事情,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註釋:

  江南岸,江北岸。折送行人無盡時。恨分離。

  柳枝:為詞中反覆出現的伴唱聲。此外,古人有折柳送別的習俗。

  酒一杯,淚雙垂(chuí)。君到長安百事違。幾時歸。

  違:不順心。

  賞析:

  《柳枝·江南岸》是一首女子送別詞,寫一個女子送丈夫上京求取功名時的心情。唐人有折柳送別的習慣,所以柳枝與離別總是聯絡在一起,甚至代表離別。這首詞中的柳枝,就是代表離別的,同時又是作為和聲加入詞中的。和聲字可以沒有意義,只起和聲作用;也可以有意義。這首詞中的“柳枝”是聲義兼有的。

  江南岸,是女子送別的地方。江北岸,是丈夫要去的地方。丈夫要渡江北去,江邊多楊柳,所以楊柳又與送別的地方景色有密切關係。女子在送別時見到江邊楊柳依依,眼前的景色更勾起了她的離愁別恨。前兩句是女子在說:我來到江南岸邊送你啊,我們要分別了;你要渡江北去了啊,我們要離別了!江南江北,一水盈盈,隔斷鴛鴦,南北分飛。眼前的江水就是天上的銀河。女子內心感到十分痛苦,轉而埋怨柳枝,老是千百次地折柳送行,無休無止,什麼時候才能不折柳枝呢?清代大詩人王士禎有兩句詩寫出了同樣的心情:“灞橋兩岸千條柳,送盡東西渡水人。”(《灞橋寄內》)。雖有東西、南北之不同,而怨別心情則是一致的。上片歇拍,這女子乾脆直抒胸臆:“恨分離!”恨儘管恨,分離還是要分離。女子的感情逐漸趨向高潮。

  下片寫女子向丈夫敬酒泣別。留是留不住了。“悲歡離合一杯酒”。女子難過地對丈夫說:“請您喝下這懷酒吧,我們要分離了。我眼淚雙垂,難分難捨。”這位女子的感情發展,出於一般人的意料之外,她不是在臨別時說幾句吉利話,祝丈夫到京城一帆風順,春風得意,反而希望丈夫到京城百事不利,事與願違。這似乎不合情理,其實不然,她深知如果丈夫到京城吉星高照,官運亨通,那還不知道要停留到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為了使丈夫能早日回家,夫妻團聚,親親熱熱過日子,她寧願丈夫到京百事無成,失意而歸。當功名富貴與愛情發生矛盾時,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她是多麼地珍惜愛情,輕視富貴,表現了她真純高潔的可貴品質。與蘇秦的妻子大不一樣。在王昌齡的《閨怨》詩中早曾寫過:“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這位閨中少婦是重愛情而輕封侯的。清代著名詩人袁枚有一首詩:“一枝花對足風流,何事人間萬戶侯?生把黃金買離別,是儂薄倖是儂愁。”(《寄聰娘》)更是切中了女子的心理,寫得深刻而又細緻。

  這首詞中“柳枝”重複出現六次,這一方面是作為和聲,適應音樂的需要;另一方面,柳枝也意味著離別,六次出現,猶如重章疊句,一唱三嘆,迴環往復,起到了深化離別之情的作用,渲染了離別的氣氛,強化了詞的藝術感染力。

江南原文翻譯及賞析4

  夢江南千萬恨

  千萬恨,恨極在天涯。

  山月不知心裡事,水風空落眼前花。

  搖曳碧雲斜。

  古詩簡介

  《夢江南·千萬恨》是唐代文學家溫庭筠的詞作。此詞透過描寫思婦在孤單的月光下獨自思念的情景,表現了其內心的悲慼和哀傷。通篇寫恨,實際是以恨之切,襯愛之深,思之極。前二句純用白描,並運用民歌的頂真格式,詞句明快流暢;後三句觸物生情,借物抒懷,以無情襯有情,詞句流利宛轉。全詞以意境取勝,首尾一貫,率直而深婉,餘味無窮。

  翻譯

  恨意千萬如絲如縷,飄散到了遙遠的天邊。山間的明月不知道我的心事。綠水清風中,鮮花獨自搖落。花兒零落中,明月不知不覺地早已經斜入碧雲外。

  註釋

  ⑴夢江南:本唐教坊曲名,後用作詞牌名。原名“望江南”,又名“憶江南”等。

  ⑵恨:離恨。

  ⑶天涯:天邊。指思念的人在遙遠的地方。

  ⑷搖曳:猶言搖盪、動盪。碧雲:青雲。

  賞析

  這首詞刻畫了一個滿懷深情盼望丈夫歸來的思婦形象,充分揭示了她希望落空之後的失望和痛苦心情,表現了詩人對不幸婦女的同情。同時也寄寓著詩人遭受統治階級排擠,不受重用的悲涼心情,也是感慨懷才不遇的作品。

  “千萬恨,恨極在天涯。”首句直出“恨”字,“千萬”直貫下句“極”字,並點出原因在於所恨之人遠“在天涯”,滿腔怨恨噴薄而出。說“恨”而有“千萬”,足見恨之多與無窮,而且顯得反覆、零亂,大有不勝列舉之概。雖有千頭萬緒之恨,但恨到極點的事只有一樁,即遠在天涯的那個人久不歸來。這是對全詞的主旨作正面描寫。

  “山月不知心裡事,水風空落眼前花。”三、四兩句,初讀起來很是平淡,仔細玩味卻覺得是妙手天成。這兩句是從側面闡述其“恨”之深。女主人既有千萬恨,其“心裡”有“事”是理所當然的了,更使她難過的卻在於“有恨無人知”。“恨”是一種無形的心理情緒,是難以把握和捉摸的,而詞人卻善於借景將它烘托出來:像風掠過水麵時蕩起的陣陣漣漪,像花兒隨風落去時的繽紛繚亂,像悠悠白雲在天空搖曳時的飄忽迷離,這樣一來,抽象的“恨”就變得形象、可感了,使人們能夠清晰地體驗到它的紛亂、動盪的狀態,也增強了詞的審美價值。

  “搖曳碧雲斜。”夜對山月,晝惜落花,在晝夜交替的黃昏,搖曳是程度不怎麼明顯的動盪,是輕輕移斜了角度的晃動。此句看似單純寫景,卻狀出了凝望暮色與碧雲的女主人的百無聊賴之態,說明一天的光陰又在不知不覺中消逝了,不著“恨”字而“恨極”之意已和盤托出。

江南原文翻譯及賞析5

  原文:

  春未老,風細柳斜斜。

  試上超然臺上看,半壕春水一城花,煙雨暗千家。

  寒食後,酒醒卻諮嗟。

  休對故人思故國,且將新火試新茶,詩酒趁年華。

  譯文

  春天還沒有過去,微風細細,柳枝斜斜隨之起舞。試著登上超然臺遠遠眺望,護城河內半滿的春水微微閃動,滿城處處春花明豔,迷迷濛濛的細雨飄散在城中,千家萬戶皆看不真切。

  寒食節過後,酒醒反而因思鄉而嘆息不已。不要在老朋友面前思念故鄉了,姑且點上新火來烹煮一杯剛採的新茶,作詩醉酒都要趁年華尚在啊。

  註釋

  望江南:原唐教坊曲名,後用為詞牌名。又名“憶江南”。

  超然臺:築在密州(今山東諸城)北城上,登臺可眺望全城。

  壕:護城河。

  寒食:節令。舊時清明前一天(一說二天)為寒食節。

  諮嗟:嘆息、慨嘆。

  故國:這裡指故鄉、故園。

  新火:唐宋習俗,清明前二天起,禁火三日。節後另取榆柳之火稱“新火”。

  新茶:指清明前採摘的“明前茶”。

  賞析:

  公元1074年(宋神宗熙寧七年)秋,蘇軾由杭州移守密州(今山東諸城)。次年八月,他命人修葺城北舊臺,並由其弟蘇轍題名“超然”,取《老子》“雖有榮觀,燕處超然”之義。公元1076年(熙寧九年)暮春,蘇軾登超然臺,眺望春色煙雨,觸動鄉思,寫下了此作。這首豪邁與婉約相兼的詞,透過春日景象和作者感情、神態的複雜變化,表達了詞人豁達超脫的襟懷和“用之則行,舍之則藏”的人生態度。詞的上片寫登臺時所見暮春時節的郊外景色。

  首以春柳在春風中的姿態——“風細柳斜斜”,點明當時的季節特徵:春已暮而未老。“試上”二句,直說登臨遠眺,而“半壕春水一城花”,在句中設對,以春水、春花,將眼前圖景鋪排開來。然後,以“煙雨暗千家”作結,居高臨下,說煙雨籠罩著千家萬戶。於是,滿城風光,盡收眼底。作者寫景,注意色彩上的強烈對比作用,把春日裡不同時空的色彩變幻,用明暗相襯的手法傳神地傳達出來。

  下片寫情,乃觸景生情,與上片所寫之景,關係緊密。“寒食後,酒醒卻諮嗟”,進一步將登臨的時間點明。寒食,在清明前二日,相傳為紀念介子推,從這一天起,禁火三天;寒食過後,重新點火,稱為“新火”。此處點明“寒食後”,一是說,寒食過後,可以另起“新火”,二是說,寒食過後,正是清明節,應當返鄉掃墓。但是,此時卻欲歸而歸不得。以上兩句,詞情盪漾,曲折有致,寄寓了作者對故國、故人不絕如縷的思念之情。“休對故人思故國,且將新火試新茶”寫作者為擺脫思鄉之苦,借煮茶來作為對故國思念之情的自我排遣,既隱含著詞人難以解脫的苦悶,又表達出詞人解脫苦悶的自我心理調適。

  “詩酒趁年華”,進一步申明:必須超然物外,忘卻塵世間一切,而抓緊時機,借詩酒以自娛。“年華”,指好時光,與開頭所說“春未老”相應合。全詞所寫,緊緊圍繞著“超然”二字,至此,進入了“超然”的最高境界。這一境界,便是蘇軾在密州時期心境與詞境的具體體現。

  這首詞情由景發,情景交融。詞中渾然一體的斜柳、樓臺、春水、城花、煙雨等暮春景象,以及燒新火、試新茶的細節,細膩、生動的表現了作者細微而複雜的內心活動,表達了遊子熾烈的思鄉之情。將寫異鄉之景與抒思鄉之情結合得如此天衣無縫,足見作者藝術功力之深。

  這首詞上片寫景,下片抒情,是典型的借景抒情。上片之景,有“以樂景襯哀情”的成分,寄寓作者對有家難回、有志難酬的無奈與悵惘。更重要的是,整首詞表達思鄉的感情,作者以茶聊以慰藉尤其突出。

江南原文翻譯及賞析6

  原文:

  夢江南·蘭燼落

  唐代:皇甫松

  蘭燼落,屏上暗紅蕉。閒夢江南梅熟日,夜船吹笛雨蕭蕭。人語驛邊橋。

  譯文:

  蘭燼落,屏上暗紅蕉。閒夢江南梅熟日,夜船吹笛雨蕭蕭。人語驛邊橋。

  蘭膏的燈花已經殘落,屏風上的紅蕉變得暗淡幽茫。閒來夢中又看到江南正是黃梅成熟的時光。夜晚的小船上吹著笛子,細雨兒正輕輕地作響,有人悄語在驛站小橋旁。

  註釋:

  蘭燼(jìn)落,屏上暗紅蕉。閒夢江南梅熟日,夜船吹笛雨蕭蕭。人語驛(yì)邊橋。

  蘭燼:指燭的餘燼。古人用澤蘭煉油點燈,稱蘭膏。燼:物體燃燒後剩下的部分。暗紅蕉:謂更深燭盡,畫屏上的美人蕉模糊莫辨。梅熟日:指江南夏初黃梅時節,時陰雨連綿。蕭蕭:同瀟瀟,形容雨聲。驛:館驛。古代官吏住宿、換馬之處。驛邊有橋稱驛橋。

  賞析:

  這是一首描寫旅客思鄉之作。

  先寫旅邸的夜景,然後轉入夢境,透過對夢中江南暮春夜景繪聲繪色的描寫,詞人把自己的情緒全部隱藏到具體的景物背後,詩情含而不露,情景交融。落筆之處,盡顯詞人對故鄉的深深思念之情。

  “蘭燼落,屏上暗紅蕉。”“蘭燼”,蘭膏燃燒的餘燼。起二句八字寫夜深人靜,室內昏暗,燈花已經殘落,畫屏上鮮紅的美人蕉,在微弱的燈光下,顏色也已顯得暗淡,這正是入睡的時刻。這是一個寂寞的夜晚,隱約地透出人的黯然心情,經過這一鋪墊,下面便轉入了夢境的描寫。

  “閒夢江南梅熟日,夜船吹笛雨蕭蕭。人語驛邊橋。”後三句進入夢境,卻完全是另一種景象:夢中的江南,情調清朗,色彩明麗,梅子正熟,風景絕佳。恰在這時,夜雨輕飄,船泊澤國,笛聲悠揚;人語驛橋,春水碧波。這裡,有景,有情,有色彩,有聲音,還有人,這是一個多麼令人難忘的夜晚!夢裡夢外,都是夜景,但現實的夜如此悽清、冷寂,蘊涵著絲絲哀怨;而夢中江南的夜,卻是那樣歡樂、愉快、醉人。今昔對比,作者對江南故鄉懷念的深情,隱約可見。

  全詞從室內屏風上的人工畫面、寫到室外江南水鄉真實的自然圖景,由繪色(紅蕉、黃梅)到繪聲(吹笛、人語、夜雨瀟瀟),亦即從視覺到聽覺,構思新奇,意境清幽,動靜兼備。全篇透過敘述一個輕柔恬美的夢境,描繪了江南初夏迷人的景緻,親切溫和,意蘊無盡。

江南原文翻譯及賞析7

  青玉案·江南秋色垂垂暮

  江南秋色垂垂暮,算幽事,渾無數。日日滄浪亭畔路。西風林下,夕陽水際,獨自尋詩去。

  可憐愁與閒俱赴。待把塵勞截愁住。燈影幢幢天欲曙。閒中心事,忙中情味,併入西樓雨。

  翻譯

  江南的秋日的景色就像夕陽一樣快要完了,數數那些景色,卻仍舊很多。我每天都在滄浪亭外夕陽下的樹林中尋找寫詩的靈感。

  可嘆的是憂愁總是和閒情一同到來,正想不再憂愁,就看到天已經快亮了。不管是閒暇中的心事,還是忙碌中的滋味,全部都化入西樓外的雨中了。

  註釋

  青玉案:以賀鑄《青玉案·凌波不過橫塘路》為正體,雙調六十七字,前後段各六句、五仄韻。

  垂垂:漸漸地。

  幽事:幽景,勝景。

  渾:仍舊,仍然。

  滄浪亭:在蘇州城南。詞人曾在蘇州長期居住。

  俱赴:指憂愁和悠閒往往一同湧上心頭。

  截愁住:截住愁的倒裝句。

  幢幢:形容燈光搖擺不定。

  創作背景

  光緒三十年(1904年),王國維在江蘇師範學堂任教,講授倫理學課程,並研究叔本華、康德哲學。這首《青玉案》就是他試圖在文學中“求直接之慰藉”的'自我感覺之作。

  賞析

  這首詞貴在委婉曲折。“江南秋色垂垂暮,算幽事,渾無數”在意思上就很曲折:“江南秋色”是美麗的,而“垂垂暮”是令人遺憾的;不過儘管如此,在這暮秋的時候還有那麼多可以遊賞的景物,終歸還是令人高興的。“日日澄澈亭畔路”的“日日”,是強調每天都去,這是因為對那個地方景色的喜愛。但如果結合前邊的“垂垂暮”,則這個“日日”又令人聯想到馮延巳《蝶戀花》的“日日花前常病酒”,這裡邊又令有一種對無常之美景難以割捨的執著之情。“西風林下,夕陽水際,獨自尋詩去“點染出一幅清秀疏朗的“水畔獨吟圖”,獨吟之人顯得很超脫很自得。但是,由“西風”和“夕陽”點染而成的美景,卻透著幾分清清,幾分傷感;而那“獨自”二字,又暗含著幾分寂寞、幾分孤獨。

  “可憐愁與閒俱赴”——“愁”和“閒”實在是一對形影不離的老朋友,寄情山水獨自尋詩是“閒”,但只要是“閒”的時候就必然跟來“愁”。既然這個辦法不行,那就是用“塵勞”來“截”:把自己完全投入塵世事務的繁忙勞碌之中,以此來求得對內心之愁苦的暫時解脫。這時候已經“燈影幢幢天欲曙”——夜過去了,白天又來了。接續這個不眠之夜的,仍將是整天的繁忙勞碌,或者是整天的閒愁纏繞。

江南原文翻譯及賞析8

  原文:

  春過也,共惜豔陽年。

  猶有桃花流水上,無辭竹葉醉樽前,惟待見青天。

  春去也,多謝洛城人。

  弱柳從風疑舉袂,叢蘭裛露似沾巾,獨笑亦含顰。

  譯文:

  可惜春天已經匆匆過去了,臨行的時候謝別洛陽城的人。柔的的柳枝隨風飛舞象是揮手舉袂,一叢叢的蘭花沾滿白露正如浸溼的頭巾,遮住芳顏獨自歡笑又像是含嗔帶顰。

  可惜春天已經匆匆過去了,一起來珍惜這豔麗明媚的p華吧!只見依然有桃花飄落在流水上,哪怕倒滿竹葉青美酒一飲而盡,醉倒在了酒杯前。只希望能等到雨過天晴、重見青天的時候。

  註釋:

  多謝:殷勤致意的意思。

  洛城人:即洛陽人。

  袂(mèi):衣袖。

  裛(yì):沾溼。

  顰(pín):皺眉。

  尊:同“樽”,酒杯。

  賞析:

  此詞約為唐文宗開成三年(838年)作於洛陽。其調名下有作者自注:“和樂天春詞,依《憶江南》曲拍為句。”當時白居易為太子少傅分司東都,劉禹錫為太子賓客分司東都,二人均在洛陽,時相唱和,白居易詞共三首,劉禹錫的和詞共兩首。

江南原文翻譯及賞析9

  原文:

  江南憶,最憶是杭州:山寺月中尋桂子,郡亭枕上看潮頭,何日更重遊?

  譯文

  江南的回憶,最能喚起追思的是像天堂一樣的杭州:遊玩靈隱寺尋找皎潔月亮中的桂子,登上郡亭,枕臥其上,欣賞那起落的錢塘江大潮。什麼時候能夠再次去遊玩?

  註釋

  ⑴憶江南:唐教坊曲名。作者題下自注說:“此曲亦名‘謝秋娘’,每首五句。”按《樂府詩集》:“‘憶江南’一名‘望江南’,因白氏詞,後遂改名‘江南好’。”至晚唐、五代成為詞牌名。這裡所指的江南主要是長江下游的江浙一帶。

  “山寺”句:作者《東城桂》詩自注說:“舊說杭州天竺寺每歲中秋有月桂子墮。”桂子,桂花。宋柳永《望海潮·東南形勝》詞:“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郡亭:疑指杭州城東樓。看潮頭:錢塘江入海處,有二山南北對峙如門,水被夾束,勢極兇猛,為天下名勝。

  吳宮:指吳王夫差為西施所建的館娃宮,在蘇州西南靈巖山上。

  賞析:

  劉禹錫曾作《憶江南》詞數首,是和白居易唱和的,所以他在小序中說:“和樂天春詞,依《憶江南》曲拍為句。”此詞在公元837年(唐文宗開成二年)初夏作於洛陽,由此可以推斷出白居易所作的三首詞也應在開成二年初夏。

江南原文翻譯及賞析10

  原文:

  江南遊女,問我何年歸得去。雨細風微,兩足如霜挽紵衣。

  江亭夜語,喜見京華新樣舞。蓮步輕飛,遷客今朝始是歸。

  譯文:

  流落黃州他鄉的歌女,你問我哪一年能回朝廷?今天,細雨微風,你仍挽起麻衣褲,將如霜白的兩腳插在水裡。

  臨皋亭裡,我倆悄悄夜語,彷彿喜悅地看到了當年京城宮廷那流行式的舞景,和那舞女輕飄如飛的蓮花舞步。貶居他鄉的文人,今天算是啟程返回京城。

  註釋:

  減字木蘭花:詞牌名。唐教坊曲,後用為詞牌,簡稱《減蘭》。《張子野詞》入“林鐘商”,《樂章集》入“仙呂調”。雙調四十四字,與《木蘭花》相比,前後片第一、三句各減三字,改為平仄韻互換格,每片兩仄韻,兩平韻。又有《偷聲木蘭花》,入“仙呂調”。

  紵(zhù)衣:麻衣。

  江亭:長江畔上臨皋亭。

  京華:京城開封。

  遷客:指流浪的文人,常與騷人連在一起。如范仲淹《岳陽樓記》:遷客騷人,多會於此。覽物之情,得無異乎!

  賞析:

  上片,寫王朝雲與蘇軾一樣過著艱苦的生活,以及對美好生活的嚮往。開頭兩句,以發問的句式,突出王朝雲這位“江南遊女”的憧憬,問蘇軾“何年歸得去”朝廷?文後並未立即回答,為下片的行文留下了回味的伏筆。接著第三、四句,採用特寫細節的筆法,透過“兩足如霜”這些細節,以小見大地突出“江南遊女”王朝雲飽嘗風雨,與蘇軾患難與共的堅強性格。

  下片,以夢幻與現實相結合的手法,再現了王朝雲與蘇軾美好的夜話。“江亭夜語,喜見京華新樣舞,蓮步輕飛”。先推出“夜語”的背景“江亭”。這是極為美麗的長江線上的景觀。再推出夢幻般的昔日風流鏡頭:“喜見京華新樣舞,蓮步輕飛”。“新樣舞”令他們眼花繚亂,“蓮步輕飛”,令他們神魂顛倒。一個“喜”字,生動地傳達了他們當年的榮耀,一個“見”字,準確地重現出昔日的風光。正因如此,“遷客今朝始是歸”就暗含了蘇軾的人生命運將被改變,令人感到萬幸。“遷客今朝始是歸”恰好與詞的開頭“何年歸得去”問語相呼應,王朝雲的欲歸去的美好心願得以滿足。事實上,蘇軾離黃赴汝並不很久,第二年又奉宋神宗之命復朝奉郎赴登州,接著任尚書禮部郎中、起居舍人、中書舍人等職。

  全詞,以蘇軾與王朝雲之間的對答為中心線,疏解了蘇軾積鬱四年多的愁情。尤其“江亭夜語”,更使蘇軾風流蘊藉,心曠神怡。從與王朝雲的“夜語”到他們“始是歸”的現實,既是蘇軾宣佈貶居生涯的終結,更是蘇軾寫作離別詩詞藝術境界的昇華。以點代面,淋漓盡致。

江南原文翻譯及賞析11

  江南弄

  李賀〔唐代〕

  江中綠霧起涼波,天上疊巘紅嵯峨。

  水風浦雲生老竹,渚暝蒲帆如一幅。

  鱸魚千頭酒百斛,酒中倒臥南山綠。

  吳歈越吟未終曲,江上團團貼寒玉。

  譯文

  綠霧從江中清涼的波濤中升起,天上紅霞重疊,像高峻的山峰。河邊的雲,水面的風,都像從老竹林裡生出,洲渚暮色茫茫,眾多蒲帆連成一片,不甚分明。鱸魚千頭醇酒百斛盡情享用,酒醉臥地,斜視著南山的綠影。信口唱支吳歌越曲,還未唱完——江月如圓玉,已在東方冉冉上升。

  註釋

  江南弄:樂府詩清商曲辭題名。《樂府解題》說:“江南古辭,蓋美芳晨麗景,嬉遊得時。”綠霧:青茫茫的霧氣。團霧從碧綠的江波中升起,故稱“綠霧”。宋蘇軾《壽星院寒碧軒》詩:“紛紛蒼雪落夏簟,冉冉綠霧沾人衣。”涼波:清涼的水面。宋晏殊《浣溪沙》詞:“小閣重簾有燕過,晚花紅片落庭莎,曲闌干影入涼波。”疊巘(yǎn):本指層疊的山巒。南朝宋謝靈運《晚出西射堂》詩:“連障疊巘崿,青翠杳深沉。”此形容晚霞。嵯峨(cuó é):山峰高峻貌。“水風”句:言竹木與江水相連,彷彿風和雲都是從竹林中生出來的。“渚暝”句:寫黃昏時渡口眾多的帆船相連成片,如一幅圖畫。渚:水中的小塊陸地。暝:昏暗。蒲帆:指用蒲草織成的船帆。鱸(lú)魚:一種味道鮮美的魚。江南鱸魚自魏晉以來就為人所珍視。百斛(hú):泛指多斛。斛:量具名。古以十鬥為斛,南宋末改為五斗。酒中倒臥:飲酒中間就醉倒了。酒中:指酒喝到一半。倒臥:橫臥,橫倒。南山綠:此用陶淵明《飲酒》詩“悠然見南山”之意。吳歈(yú)越吟:指江南地方歌曲。吳歈:即吳歌。越吟:越歌。左思《吳都賦》:“荊豔楚舞,吳歈越吟。”貼寒玉:喻初升之月映在江面上。寒玉:比喻清冷雅潔的東西,此喻月。宋呂渭老《念奴嬌·贈希文寵姬》詞:“暮雲收盡,霽霞明高擁一輪寒玉。”

  賞析

  此詩以夕陽黃昏的江天為觀察點,敏銳地捕一了大自而晝夜轉換之際奇妙的景觀。詩的一、二兩句描繪出一幅壯美的圖畫,此時太陽剛好落山,平靜的江面上,水氣不斷蒸發積聚,飄浮瀰漫,使湛綠的江水更綠更暗,加上地線折射,成為一片朦朧的氣綠江”,向遠處延伸。天西邊,殘餘的陽地從地平線後面射入室中,將雲彩照亮,形狀是由寬而窄,向高處聳起,彷彿無數重疊的峰巒;顏色是濃紫鮮紅,地怪陸離,大自而在如此廣闊的範圍急遽地變幻出奇異的景象,場面是偉大而壯觀的。紅的晚霞與綠的江水分割了整個畫面,形成上紅下綠異常飽滿的兩大色塊。紅與綠是兩種互補的色彩,在一幅畫面中交相輝映,顯得酣暢淋漓。兩句詩用了五個形容詞,氣綠江”、氣涼波”,狀物十分形象,尤其第二句,氣巘”比喻雲霞,又連用氣疊”、氣紅”、氣嵯峨”三個形容詞對其形狀、色彩加以修飾,給人以無比豐富的視覺感受。與此詩相似的,有白居易《暮江吟》:氣一道殘陽鋪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紅。”吳融《江行》:氣霞低水遠碧翻紅,一棹無邊落照中。”兩人寫出了江水瞬息變化的奇麗景象,而場面的壯觀似均不及李賀此詩。

  三、四兩句,對江上景物作細節的描寫。風雲隨處皆有,因與江水相關,故稱氣水風浦雲”。氣生老竹”與前面氣起涼波”句子形式完全一樣,但前面所寫是事實,這兒只是一種印象。李肇《國史補》下說:氣楊子、錢塘二江者,則乘兩潮發樛,舟船之盛,盡於江西。編蒲為帆,大者或數十幅。”傍晚天氣轉涼,而竹林給人的感覺是清寒的,所以說水上的微風,岸邊的雲靄,彷彿是從竹林裡生出來的。天色漸暗,江中小洲籠罩在暮色蒼茫之中,遠望蒲帆,像是整幅一樣。這裡,詩人抓住主觀感受上的錯覺,生動地表現出大自而的某種變化,筆調相當細膩。

  五、六兩句寫江南人民的生活。鱸魚是江南名產,以產於松江者最佳。《吳郡志》載:氣天下之鱸兩腮,惟松江之鱸四腮。”晉代張翰在洛陽做官,見秋風吹起,想到家鄉的菰菜羹、鱸魚膾,便棄官而歸,是有關鱸魚的著名故事。氣鱸魚千頭酒百斛”,憑藉著造物無私的奉獻,南人過著富足安穩的日子。薄暮之中,酒半醉臥,蒼翠的山巒宛而在目,非常悠閒自得。

  最後兩句,承五、六兩句,謂人們在青山綠水之間,酒醉興濃,不禁唱起歌來。氣醉裡吳音相媚好”(辛棄疾《清平樂·村居》),這在生長於北方的詩人聽來,一定很有情味。吟唱未終,不覺圓月已從江面升起,此情此景,物我俱化而難分彼此了。氣江上團團貼寒玉”句,描寫極為精確,氣團團”指月輪的形狀,氣寒”指感覺,氣玉”喻質地與顏色,著一氣貼”字,形容月亮如同明玉粘附、鑲嵌在天幕上。李賀寫詩,很少用白描手法,而是藉助想象強調事物多方面的性質,使畫面變得更鮮明、凸出,具有立體的感覺。此句與孟浩而《宿建德江》中氣江清月近人”對讀,一則極力描摹,一則淡中有味,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情調。

  此詩從開頭的江中綠江到結尾的江上寒月,以江水為中心展開了一幅長的畫卷,紅霞與江水相接,遠山是江邊所見,南人在江畔宴飲,吃的是江中之鱸,水風浦雲,洲諸蒲帆,無一不與江水相關。詩中景物頗為繁複,層次卻十分清晰,時間上,從夕陽西墜至明月東昇是一條線索。與此相關,一是氣溫降低,先說涼波、水風,又說寒玉,感覺越來越清楚。一是地線減弱,看天上紅霞是鮮明的,看水中蒲帆已不甚分明,到月亮升起的時候,地上景物更模糊了。結構上,前四句描寫景物,是第一條線;後四句敘述人事,是第二條線,但此時第一條線並未中斷,而是若隱若顯,起著照應與陪襯的作用,如第六句出現南山的景緻,七、八兩句寫吟唱未終,江月照人,人與景融合為一,兩條線索被巧妙地結合起來。黎簡說:氣昌谷於章法每不大理會,而亦有井而者,須細心尋繹始見。”(《李長吉集評》)此詩正是如此。

江南原文翻譯及賞析12

  望江南·梳洗罷

  作者:溫庭筠

  梳洗罷,獨倚望江樓。

  過盡千帆皆不是,斜暉脈脈水悠悠。

  腸斷白蘋洲。

  註釋 ①斜暉:偏西的陽光。

  ②脈脈(mòmò):含情凝視、情意綿綿的樣子。這裡形容陽光微弱;

  ③白?(pín)洲:開滿白色 蘋花的水中小塊陸地。古代

  詞中長用以代指分別的地方。白蘋,一種水中浮草。人民教育出版社/語文九年級上冊,“蘋”簡體:上“艹” 下“頻” 讀pín。

  譯文

  梳洗完畢,獨自一人登上望江樓,倚靠著樓柱凝望著滔滔江面。

  千帆過盡盼望的人都沒有出現,太陽的餘暉脈脈地灑在江面上,江水慢慢地流著。

  思念的柔腸縈繞在那片白蘋洲上。

  賞析

  此詞寫一女子登樓遠眺、盼望歸人的情景,表現了她從希望到失望以致最後的“腸斷”的感情。

  這是一首小令,只有二十七個字。“詞之難於令曲,如詩之難於絕句”,“一句一字閒不得”(《白香詞譜箋》)。起句“梳洗罷”,看似平平,“語不驚人”。但這三個字內容豐富,給讀者留了許多想像的餘地。這不是一般人早晨起來的洗臉梳頭,而是特定的人物(思夫),在特定條件(準備迎接久別的愛人歸來)下,一種特定情緒(喜悅和激動)的反映。

  在中國古典詩歌中,常以“爐薰闔不用,鏡匣上塵生。綺羅失常色,金翠暗無精”之類的描寫來表現思婦孤寂痛苦的生活和心情。本篇用法有所不同,離別的痛苦,相思的寂寞,孤獨的日子似乎就要過去,或者說她希望中的美好日子似乎就要來到,於是,臨鏡梳妝,顧影自憐,著意修飾一番。結果是熱烈的希望之火遇到冰冷的現實,帶來了深一層的失望和更大的精神痛苦,重新又要回到“明鏡不治”“首如飛蓬”的苦境中去。這三個字,把這個女子獨居的環境,深藏內心的感情變化和對美好生活的嚮往,不是生動地表現出來了嗎?

  接著,出現了一幅廣闊、多彩的藝術畫面:“獨倚望江樓。”江為背景,樓為主體,焦點是獨倚的人。這時的女子,感情是複雜的;隨著時間的推移,情緒是變化的。初登樓時的興奮喜悅,久等不至的焦急,還有對往日的深沉追懷……這裡,一個“獨”字用得很傳神。“獨”字,既無色澤,又無音響,卻意味深長。這不是戀人暱暱情語的“互倚”,也不是一群人嘰嘰喳喳的“共倚”,透過這無語獨倚的畫面,反映了人物的精神世界。一幅美人憑欄遠眺圖,卻是“誤幾回天際識歸舟”的“離情正苦”。把人、景、情聯絡起來,畫面上就有了盛妝女子和美麗江景調和在一起的斑斕色彩,有了人物感情變化和江水流動的交融。

  “過盡千帆皆不是”,是全詞感情上的大轉折。這句和起句的歡快情緒形成對照,鮮明而強烈;又和“獨倚望江樓”的空寂焦急相連結,承上而啟下。船盡江空,人何以堪!希望落空,幻想破滅,這時映入她眼簾的是“斜暉脈脈水悠悠”,落日流水本是沒有生命的無情物,但在此時此地的思婦眼裡,成了多愁善感的有情者。這是她的痛苦心境移情於自然物而產生的一種聯想類比。斜陽欲落未落,對失望女子含情脈脈,不忍離去,悄悄收著餘暉;不盡江水似乎也懂得她的心情,悠悠無語流去。它像一組電影鏡頭:一位著意修飾的女子,倚樓凝眸煙波浩淼的江水,等待久別不歸的愛人,從日出到日落,由希望變失望,把這個女子的不幸,表現得多麼動人。

  至此,景物的描繪,感情的抒發,氣氛的烘托,都已成熟,最後彈出了全曲的最強音:“腸斷白蘋洲。”“末句最當留意,有餘不盡之意始佳。”和全詞“不露痕跡”相較,末句點出主題似太直,但在感情的高潮中結句,仍有“有餘不盡之意”。白蘋洲在何處?俞平伯先生說,不要“過於落實,似泛說較好”,(俞平伯《唐宋詞選釋》),這是極為深刻的見解。但在本篇的藝術描寫中,應該是江中確有白洲在的,不是比喻、想像,也不是泛指,而是實寫。獨倚望江樓,一眼就可看到此洲,但那時盼人心切,只顧看船而不見有洲了。千帆過盡,斜暉脈脈,江洲依舊,不見所思,能不腸斷!

  詞是注重作家主觀抒情的藝術形式。這首小令,情真意切,生動自然,沒有矯飾之態和違心之語。詞中出現的樓頭、船帆、斜暉、江水、小洲,這些互不相干的客觀存在物,思婦的由盼郎歸來的喜悅到“腸斷白蘋洲”的痛苦失望,這些人物感情神態的複雜變化,作家經過精巧的藝術構思,使之成為渾然一體的藝術形象。作家的思想感情像一座橋樑,把這些景物、人物聯絡了起來,而且滲透到了景物描繪和人物活動之中,成了有機的藝術整體,使冰冷的樓、帆、水、洲好像有了溫度,有了血肉生命,變得含情脈脈;使分散孤立的風景點,融合成了具有內在邏輯聯絡的藝術畫面;使人物的外在表現和內在的心理活動完美統一地顯示出來。這正是現實生活中的思婦的怨和恨,血和淚,深深地感動了作家;在這些似乎平靜的字句中,跳動著作家真摯熱烈的心。

  這首小令,像一幅清麗的山水小軸,畫面上的江水沒有奔騰不息的波濤,發出的只是一種無可奈何的嘆息,連落日的餘暉,也缺乏峻刻的寓意,盤旋著一股無名的愁悶和難以排遣的怨恨。還有那臨江的樓頭,點點的船帆,悠悠的流水,遠遠的小洲,都惹人遐想和耐人玩味,有著一種美的情趣,一種情景交融的意境。這首小令,看似不動聲色,輕描淡寫中醞釀著熾熱的感情,而且宛轉起伏,頓挫有致,於不用力處看出“重筆”。

  思婦題材寫的人很多,可說是個“熱門題材”,但這首小令,不落俗套,很有特色。這也是個軟題材,但這首小令不是軟綿綿的,情調積極、健康、樸素。在有著綺靡側豔“花間”氣的溫詞中,這首小令可說是情真意切,清麗自然,別具一格的精品。

江南原文翻譯及賞析13

  憶江南·歌起處

  歌起處,斜日半江紅。柔綠篙添梅子雨,淡黃衫耐藕絲風。家在五湖東。

  註釋

  篙:竹篙。

  梅子雨:即夏天梅子黃熟時的連綿細雨。

  耐:宜,適宜。

  藕絲風:形容風雨細如藕絲。

  五湖:指太湖。

  註釋

  篙:竹篙。

  梅子雨:即夏天梅子黃熟時的連綿細雨。

  耐:宜,適宜。

  藕絲風:形容風雨細如藕絲。

  五湖:指太湖。

  鑑賞

  這是一首輕快活潑的短歌。起句以悠揚的歌聲,抓住讀者的聽覺,先聲奪人,引出明麗的畫面:斜日半江紅。斜日正是落日,落日的晚霞灑在江面上,碧綠的江水出現了“半江瑟瑟半江紅”(白居易詩)的瑰麗畫面。接著詞人又以“柔綠的竹篙”和“黃梅細雨”點綴畫面,夕陽之下,細雨,江水新漲,著一“添”字,使人似乎看到竹篙吃水加深,使撐船之人更需奮力,情緒漸漸高漲,推出詞中的主人公:穿著淡黃衣衫撐篙的舟子。他那隨藕絲般微風飄動的黃色衣衫,不僅給畫面增添了新的色彩,也給畫面增添了生氣。“藕絲風”三字把無形之風寫得富有質感,“藕”字透出柔和粉嫩的色彩,造成優美的視覺效果。最後,以“家在五湖東”收尾。這是舟子的家鄉,也是詞人的家鄉太倉的所在地,輕描淡寫的陳述句式,卻有十分豐富的意蘊,首先是說明家鄉之所在,其次點《憶江南》之題,洋溢著舟子,也是詞人對家鄉的熱愛。

  全詞寫景如畫,色彩和諧,折射出詞人心靈的平靜。境界的開闊和景物的明麗,又透露了他強烈的思鄉之情。摹景抒情,詩中有畫,表現了詩與畫的同步造詣和審美情趣,達到了唐代詩人“詩中畫趣”的優美境界。

江南原文翻譯及賞析14

  原文:

  春去也,多謝洛城人。弱柳從風疑舉袂,叢蘭裛露似沾巾。獨坐亦含嚬。

  春去也。共惜豔陽年。猶有桃花流水上,無辭竹葉醉尊前。惟待見青天。

  譯文

  可惜春天已經匆匆過去了,臨行的時候謝別洛陽城的人。柔弱的柳枝隨風飛舞象是揮手舉袂,一叢叢的蘭花沾滿白露正如浸溼的頭巾,遮住芳顏獨自歡笑又像是含嗔帶顰。可惜春天已經匆匆過去了,一起來珍惜這豔麗明媚的年華吧!只見依然有桃花飄落在流水上,哪怕倒滿竹葉青美酒一飲而盡,醉倒在了酒杯前。只希望能等到雨過天晴、重見青天的時候。

  註釋

  (1)多謝:殷勤致意的意思。洛城人:即洛陽人。(2)袂(mèi):衣袖。(3)裛(yì):沾溼。(4)顰(pín):皺眉。(5)尊:同“樽”,酒杯。

  賞析:

  此詞作於開成三年(838),作者以太子賓客分司東都(洛陽)時。題下原有作者自注:“和樂天(即白居易)春詞,依《憶江南》曲拍為句。第一首詞寫的是一位洛陽少女的惜春之情。她一邊惋惜春天的歸去,一邊又覺得春天對她也有無限依戀之情。詩人透過擬人化手法,不寫人惜春,卻從春戀人著筆。楊柳依依,叢蘭灑淚,寫來婉轉有致,耐人尋味。最後“獨坐亦含顰”,以人惜春收束全詞,更增添了全詞的抒情色彩。該詞抒發了惜春、傷春之情。引第二首詞寫的是作者惜春傷春之情。開篇發出了“共惜豔陽年”的感慨;其後寫作者見到春天已過、桃花飄落在流水上的情景,包含了一種無可奈何的傷感情緒;後兩句寫借酒消愁,不惜醉倒在酒杯前,卻希望能等到雨過天晴的時候。詞中既有傷春之意,又表現了作者珍惜流年的情懷。這兩首詞構思新穎,描寫細膩,手法多變。充分體現了詩人樂府小章的“清新流暢、含思婉轉”的藝術特色。清代況周頤《蕙風詞話》中評價說:“唐賢為詞,往往麗而不流,與其詩不甚相遠也。劉夢得《憶江南》‘春去也’云云,流麗之筆,下開北宋子野、少遊一派。”近代學者俞陛雲在《唐五代兩宋詞選釋》中提到:“作傷春詞者,多從送春人著想。此獨言春將去而戀人,柳飄離袂,蘭浥啼痕,寫春之多情,別饒風趣,春猶如此,人何以堪!”

江南原文翻譯及賞析15

  望江南·多少恨

  多少恨,昨夜夢魂中。

  還似舊時游上苑,車如流水馬如龍。

  花月正春風。

  古詩簡介

  《望江南·多少恨》是五代十國時期南唐後主李煜亡國入宋被囚後創作的一首記夢詞。詞人以詞調名本意回憶江南舊遊,抒寫了夢中重溫舊時遊娛生活的歡樂和夢醒之後的悲恨,以夢中的樂景抒寫現實生活中的哀情,表達對故國繁華的追戀,抒發亡國之痛。全詞語白意真,直敘深情,一氣呵成,是一首情辭俱佳的小詞。

  翻譯/譯文

  有多少憾恨呀,都在昨夜的夢魂中。夢裡的情景,好像又回到從前在皇室上苑遊樂一樣,車馬賓士,絡繹不絕。而繁花在春風中搖曳,明月在春風中映照,景象多麼旖旎啊!

  註釋

  ⑴望江南:詞牌名。此詞調名於《花草粹編》中注云:“一名‘夢遊仙’、‘夢江南’、‘江南好’。”《全唐詩》、《詞譜》等均作“憶江南”。

  ⑵夢魂:古人認為在睡夢中人的靈魂會離開肉體,故稱“夢魂”。唐代劉希夷《巫山懷古》中有句:“頹想臥瑤席,夢魂何翩翩。”

  ⑶還似:《花間集補》中作“還是”。上苑:封建時代供帝王玩賞、打獵的園林。

  ⑷車如流水馬如龍:車子接連不斷像流水一樣馳過,馬匹絡繹不絕像一條龍一樣走動。形容車馬絡繹不絕,十分繁華熱鬧。語出袁宏《後漢紀·孝章皇帝紀》:“建初二年(馬)太后詔曰:‘吾萬乘主,身服大練,食不求甘,左右旁人無香薰之飾,衣但布皇,如是者欲以身率服眾也。……前過濯龍門,見外家車如流水馬如龍。吾亦不譴怒之,但絕其歲用,冀以默愧其心。……’”

  ⑸花月:花和月,泛指美好的景色。花月正春風,是形容春天鮮花怒放,春夜月光明朗,春風微拂的情景,描繪春光的明媚。

  賞析/鑑賞

  “多少恨,昨夜夢魂中。”開頭陡起,小詞中罕見。所“恨”的當然不是“昨夜夢魂中”的情事,而是昨夜這場夢的本身。夢中的情事固然是詞人時時眷戀著的,但夢醒後所面對的殘酷現實卻使他倍感難堪,所以反而怨恨起昨夜的夢來了。二句似直且顯,其中卻縈紆沉鬱,有迴腸蕩氣之致。

  “還似舊時游上苑,車如流水馬如龍。花月正春風。”三句均寫夢境。“還似”二字領起,直貫到底。往日繁華生活內容紛繁,而記憶中最清晰、印象最深刻的是“游上苑”。在無數次上苑之遊中,印象最深的熱鬧繁華景象則是“車如流水馬如龍”。此語用在這裡,極為貼切。它出色地渲染了上苑車馬的喧闐和遊人的興會。

  緊接著,又再加上一句充滿讚歎情味的結尾——“花月正春風”。在實際生活中,上苑遊樂當然不一定都在“花月正春風”的季節,但春天遊人最盛,當是事實。這五個字,點明瞭遊賞的時間以及觀賞物件,渲染出熱鬧繁華的氣氛;還具有某種象徵意味——象徵著在他生活中最美好,最無憂無慮、春風得意的時刻。“花月”與“春風”之間,以一“正”字勾連,景之袱麗、情之濃烈,一齊呈現。這一句將夢遊之樂推向最高潮,而詞卻就在這高潮中陡然結束。

  從表面看(特別是單看後三句),似乎這首詞所寫的就是對往昔繁華的眷戀,實際上作者要著重表達的倒是另外一面——處境的無限淒涼。但作者卻只在開頭用“多少恨”三字虛點,通篇不對當前處境作正面描寫,而是透過這場繁華生活的夢境進行有力的反託。正因為“車如流水馬如龍,花月正春風”的景象在他的生活中已經不可再現,所以夢境越是繁華熱鬧,夢醒後的悲哀便越是濃重;對舊日繁華的眷戀越深,今日處境的淒涼越不難想見。由於詞人是在夢醒後回想繁華舊夢,所以夢境中“花月正春風”的淋漓興會反而更觸動“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李煜《浪淘沙令·簾外雨潺潺》)的悲慨。這是一種“正面不寫,寫反面”的藝術手法的成功運用。

  全詞僅五句二十七字,但內容豐富,寓意深刻。作者以反寫正,以樂寫悲,以歡情寫悽苦,昔與今的對比形成了極大的反差,但也蘊寓了極深的用意,引人回味。全詞一筆即成,語白意真,直敘深情,是一首情辭俱佳的小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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