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晉芳《文木先生傳》閱讀答案和原文翻譯

程晉芳《文木先生傳》閱讀答案和原文翻譯

  文木先生傳

  [清]程晉芳

  先生姓吳氏,諱敬梓,字敏軒,一字文木,全椒人。世望族,科第仕宦多顯者。先生生而穎異,讀書才過目,輒能背誦。稍長,補學官弟子員①。襲父祖業,有二萬餘金。素不習治生,性復豪上,遇貧即施,偕文士輩往還,飲酒歌呼窮日夜,不數年而產盡矣。

  安徽巡撫趙公國麟聞其名,招之試,才之,以博學鴻詞②薦,竟不赴廷試,亦自此不應鄉舉,而家益以貧。乃移居江城東之大中橋,環堵蕭然,擁故書數十冊,日夕自娛。窘極,則以書易米。

  其學尤精《文選》,詩賦援筆立成,夙構者莫之為勝。辛酉、壬戌間,延至餘家,與研詩賦,相贈答,愜意無間。而性不耐久客,不數月,別去。生平見才士,汲引如不及。獨嫉時文③士如仇,其尤工者,則尤嫉之。餘恆以為過,然莫之能禁。緣此,所遇益窮。

  歲甲戌,與餘遇於揚州,知餘益貧,執餘手以泣曰:“子亦到我地位,此境不易處也,奈何?”餘返淮,將解纜,先生登船言別,指新月謂餘曰:“與子別,後會不可期。即景悢悢④,欲構句相贈,而澀于思,當俟異日耳。”時十月七日也,又七日而先生歿矣。蓋享年五十有四。所著有《文木山房集》、《詩說》若干卷。又仿唐人小說為《儒林外史》五十卷,窮極文士情態,人爭傳寫之。

  餘生平交友,莫貧于敏軒。抵淮訪餘,檢其橐⑤,筆硯都無。餘曰:“此吾輩所倚以生,可暫離耶?”敏軒笑曰:“吾胸中自有筆墨,不煩是也。”其流風餘韻,足以掩映一時。

  (節選自《勉行堂文集》卷六)

  【注】①弟子員:明清稱縣學生員為弟子員。②博學鴻詞:科舉考試的一種名目。③時文:明清時指八股文。④悢悢(liàng):悲傷。⑤橐(tuó):盛物的袋子。

  9.對下列句子中加點詞的解釋,不正確的一項是

  A.當俟異日耳 俟:等待

  B.性不耐久客 客:客居

  C.不煩是也 煩:擔心

  D.素不習治生 治:治理

  10.下列各組句子中,加點詞的意義和用法相同的一組是

  A.乃移居江城東之大中橋 惟虛心乃能進步

  B.窘極,則以書易米。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孟子》)

  C.夙構者莫之為勝 夫晉,何厭之有

  D.莫貧于敏軒 躬自厚而薄責於人(《論語》)

  11.下列句子中,全部直接表現吳敬梓“流風餘韻”的一組是

  ①窘極,則以書易米 ②夙構者莫之為勝

  ③飲酒歌呼窮日夜 ④此境不易處也,奈何

  ⑤生平見才士,汲引如不及 ⑥吾胸中自有筆墨,不煩是也

  A.①③⑥ B.②④⑤ C.①②⑤ D.③④⑥

  12.下列對文章的分析和概括,不正確的一項是 ( )

  A.吳敬梓稟性聰穎,讀書能過目成誦,長大後得到安徽巡撫趙國麟的賞識,但他卻不願求取功名。

  B.吳敬梓非常痛恨寫八股文的讀書人,但他平生又非常愛才,見到有才能的讀書人,就想舉薦提攜他,唯恐來不及。

  C.吳敬梓模仿唐人小說創作而成的《儒林外史》,寫盡了文士們的性情狀貌,產生了廣泛的社會影響。

  D.吳敬梓樂善好施,喜與文人學士交往,日夜自娛自樂,使得家境更加貧窮。

  13.把文中畫橫線的句子翻譯成現代漢語。(10分)

  (1)餘恆以為過,然莫之能禁。(3分)

  (2)此吾輩所倚以生,可暫離耶?(3分)

  (3)安徽巡撫趙公國麟聞其名,招之試,才之。(4分)

  參考答案

  9.D(應為“經營”)

  10.B.介詞,拿(A.連,於是/連,才C.代詞他/助詞,賓語前置的標誌D.介詞,比/介詞 ,對)

  11.A.(②不是直接表現,④不能表現吳敬梓“流風餘韻”。)

  12.D.(吳敬梓家庭更加貧困的原因,是他“竟不赴廷試,亦自此不應鄉舉”。)

  13.(10分)(1)(3分)我常常認為這是一種過失,然而又不能制止他。(“恆”譯對1分,“以為”譯為“以之為”1分,倒裝句譯對1分。)

  (2)(3分)這是我們這些人所依靠的用來謀生的工具,可以暫時拋離嗎?(意思對、語言通順1分;“倚” 譯對1分,判斷句譯對1分。)

  (3)(4分)安徽巡撫趙國麟聽說他的名聲,招他過去一試,認為他有才。(意思對、語言通順1分;“麟”譯為“趙國麟”1分,“之”譯對1分,“才” 譯為意動用法1分 。)

  【參考譯文】

  先生姓吳,名敬梓,字敏軒,又字文木,全椒人。世代望族,科舉及第和做官的.大多顯赫。先生生性特別聰明,讀書才過目,就能背誦。漸漸長大後,補任縣學生員。繼承父親的祖業,有二萬多金。一向不學如何經營家業,性情又十分豪爽,遇到貧困的就施捨,跟文士們交往,常飲酒高歌窮盡日夜,不到幾年家產就耗盡了。

  安徽巡撫趙國麟聽說他的名聲,招過去一試,認為他有才,舉薦他參加博學鴻詞考試,竟然不去參加廷試,也從此不回應鄉里的舉薦,因而家境也就越發貧困。於是移居江城東邊的大中橋,家徒四壁,冷落淒涼,只擁有幾十本舊書,日夜自娛自樂。窮困到了極點,就拿書去換米。

  他治學尤其精通《文選》,詩賦提筆一揮而就,即使那些事先構思的人也沒有一個能超過他的。辛酉、壬戌年間,我邀請他到我家,和他一起研討詩賦,互相贈答,快意無比,親密無間。然而他生性耐不住長久客居他家,不到幾個月,就辭別離去。他平生見到有才能的讀書人,就想舉薦提攜他,唯恐來不及。唯獨像仇人一樣痛恨那些寫八股文的讀書人,對那些特別擅長寫八股文的人,就特別痛恨。我常常認為這是一種過失,然而又不能制止他。因為這個緣故,他的處境更加窮困。

  甲戌年,他和我在揚州相遇,知道我更加貧困了,就握著我的手哭著說:“你也到了我這種地步,這種處境不容易立足,怎麼辦?”我返回淮地,將要解開纜繩,先生登上船跟我告別,指著初升的月亮對我說:“跟你一別,日後見面不可約定。面對這樣悲傷的情景,想要寫幾句話送給你,可是文思阻澀,還是等待他日吧。”當時是十月七日,又過了七天先生就去世了。享年五十四歲。所寫的書有《文木山房集》、《詩說》若干卷。又模仿唐人小說寫了《儒林外史》五十卷,窮盡讀書人的情態,人們爭著傳抄。

  我平生結交的朋友,沒有比敏軒貧困的。先生抵達淮地看望我,我察看他盛物的袋子,連筆硯都沒有。我說:“這是我們這些人所依靠的用來謀生的工具,可以暫時拋離嗎?”敏軒笑著說:“我胸中自有筆墨,不擔心這些。”他的流風餘韻,足以蓋過當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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