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蝶兒和趙晉臣敷文賦落花翻譯賞析範文

粉蝶兒和趙晉臣敷文賦落花翻譯賞析範文

  《粉蝶兒·和趙晉臣敷文賦落花》作者為宋朝詩人辛棄疾。其古詩全文如下:

  昨日春如十三女兒學繡。一枝枝不教花瘦。甚無情、便下得雨僝風僽。向園林、鋪作地衣紅縐。

  而今春似輕薄蕩子難久。記前時送春歸後。把春波、都釀作一江醇酎。約清愁、楊柳岸邊相候。

  【前言】

  《粉蝶兒·和晉臣賦落花》為南宋詞人辛棄疾所作,此詞是傳統的惜春之作,卻不落窠臼,構思新穎別緻,把春天擬人化,透過“昨日”與“而今”的對比,抒發惜春之情,是一首新巧別緻的送春詞。上片回憶“昨日”春光爛漫。下片抒寫“而今”春光難留。全詞委曲細膩,柔情似水,綺麗婉約,色彩穠麗,比喻新巧,別具特色。作者用擬人化的手法,把春光比作初學繡花的少女,用她那纖纖素手將一枝枝花兒繡得都很豐富俏麗,生動而形象地描繪了春天的迷人美景。可是老天無情,好景難長,突然風雨襲來,滿園落紅狼藉,春已歸去,令人不堪回首。

  【註釋】

  ①晉臣:即趙不迂,字晉臣,官至敷文閣學士。寓居上饒時常與辛棄疾唱和。

  ②十三女兒:杜牧《贈別二首》其一:“娉娉嫋嫋十三餘。”

  ③不教花瘦:將花繡得肥大,這裡指春光豐腴。

  ④甚:正。下得:忍得。雨僝、風僽:原意指惡言罵詈,這裡把連綿詞拆開來用,形容風雨作惡。

  ⑤向:同像,地衣紅縐:地衣指地毯,這兩句說,園林裡落花滿地,像鋪上一層帶皺紋的紅地毯一樣。

  ⑥蕩子:浪蕩子,指不重感情的輕薄男子。

  ⑦春波:碧波盪漾的春水。醇酎:濃郁的美酒。

  ⑧約:束、控制,清愁:淒涼的愁悶情緒,相候:指等待春天歸來。

  【翻譯】

  昨天,還是春光明媚,就像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用她輕快靈巧的小手,把一枝枝的花繡得豐盈嬌豔;而今就不同了,夜來那一陣無情的風雨,把園中的花吹得滿地都是,就像給園林鋪上了一塊起著皺紋的紅色地毯。

  今天,春光猶如那朝秦暮楚的“輕薄蕩子”,儘管你對他一向情意綿綿,也是留他不住的。記得上次送春歸去之後,那碧波盪漾的春水呀,都釀成了一杯醇美飄香的濃酒了。請到楊柳岸邊來吧,我們在這兒飲酒敘舊,消除那離別的清愁。

  【賞析】

  此詞自闢意境、寫法新奇,通篇用比擬手法,一氣貫注,寓意深沉,風格綺麗宛轉,色彩濃麗繽紛,是詞人婉約詞的代表作之一。夏敬觀評日:“連續誦之,如笛聲宛轉,乃不得以他文詞繩之,勉強斷句。此自是好詞,雖去別調不遠,卻仍是裱麗一派也。”用十三女兒學繡喻春光豐滿,用輕薄浪子難久比喻風雨對春花的摧殘,護花愛美之意的深處,是對美好生命的熱愛和呵護之心。落花將春水釀成醇醪,與人之清愁約會,想象奇妙,餘味無窮。

  為了加大“賦落花”的情感重量,詞章從“繁花”切人:“昨日春如十三女兒學繡,一枝枝不教花瘦。”如果依現代女性年齡標準看,十三歲不過是剛剛踏進中學校門的稚氣十足的少女,談什麼拈針學繡。也許是中國古代女性早熟吧,十三歲被視為“豆蔻年華”的妙齡期。如唐代詩人杜牧就這樣描寫他喜愛的歌女:“娉娉嫋嫋十三餘,豆蔻梢頭二月初。”(《贈別二首》其一)詩人把“昨日春”比成“十三歲女兒學繡”真算是善於創新的神來之筆:如果把“昨日春”比做一位姿容嬌美而又技藝精湛的成熟的繡花女,憑著豐富的.刺繡經驗,當然要講究個疏密相間,濃淡相宜的美學原則,決不可能把每一朵花都繡得同樣鮮豔肥大;只有十三歲少女如春蕾初綻,涉世未深,心地不雜一絲塵滓,有少女的聰慧和青春的熱情又不工於心計,學起刺繡來,全神貫注,一絲不苟,一枝一葉自然會繡得豐盈而厚實,真個是“一枝枝不教花瘦”,體現了春陽普照,春雨均沾的春的特點。這正好顯示了奼紫嫣紅、繁花似錦的濃郁而熱烈的春光。

  詩人寫春鬧花繁的可喜,正是為了反襯春去花殘的可惜:“甚無情便下得雨儇風倦,向園林鋪作地衣紅縐。”大自然真個是太無情了,竟忍心讓風雨一個勁兒摧殘折磨著春花,使零落殘紅嚴嚴實實地覆蓋著園林地面,簡直像鋪上一層地毯一樣。春花隨風飄落,地面或厚或薄,那厚處猶如紅色地毯上疊起的皺紋。這落紅狼藉的景象描畫,昭示了詩人對花落春殘的惋惜情懷。

  下闋,詩人從對“昨日春”的深情關注中轉到對“而今春”的藝術觀照:“而今春似輕薄蕩子難久。”詩人對春的情感太深太重了,他簡直把春當成理想中的情人。春,本是歲序中一個季節,詩人不但使她有明確的性別、具體的年齡,還有鮮明的個性。當寫到東風君臨大地、萬物開始甦醒的“昨春日”,詩人把她比成十三歲的妙齡女郎在心愛的繡物上繡進少女的柔情,繡進青春的智慧,一心繡出人間最美麗的錦繡;當寫到春盡花殘的“而今春”,詩人又把他比成用情不專、朝秦暮楚的浪蕩子。這不但充分體現出詩人愛春惜春真摯情懷,也收到了詩歌口語化的美學效應。

  人生代代無窮已,風雨年年送春歸。詩人回憶起前一年送春歸去:“記前時送春歸後,把春波都釀作一江醇酎。”“春來江水綠如藍”,自居易不過寫出了春水的顏色,就惹得人們讚歎不已,被譽為詠春的名句;辛棄疾呢,卻進了一層,道出了春水的質地:濃濃的、釅釅的,春水春波像釀成為一江醇醪佳釀。春真的要走了,愁,是詩人內在的情感,怎麼一下子變成“約”的物件,從外部應邀而至呢。顯然,愁,被詩人別具機杼地人化了,彷彿變成了與詩人休慼與共的好友,被邀請在楊柳岸邊等候著為春舉行告別宴會,以壯春的行色哩。向春告別,為什麼要在“楊柳岸邊?”因為古代有折柳送別的習俗,在這裡,春也被人化了,也成了詩人難分難捨的摯友了。人與自然如此融洽契合,真虧詩人妙筆驅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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