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空殘月曙,門掩候蟲秋全詩翻譯賞析

壁空殘月曙,門掩候蟲秋全詩翻譯賞析

  在學習、工作或生活中,大家一定都接觸過一些使用較為普遍的古詩吧,漢魏以後的古詩一般以五七言為基調,押韻、轉韻有一定法式。古詩的型別有很多,你都知道嗎?以下是小編為大家整理的壁空殘月曙,門掩候蟲秋全詩翻譯賞析,希望能夠幫助到大家。

  “壁空殘月曙,門掩候蟲秋。”這兩句是說,寺院壁縫中透過殘月之光,天色快要亮了;門雖掩著,而秋蟲的鳴叫聲仍清晰可聞,呈現出一種淒涼的景象。見詩人病中難眠之狀及心境之悲涼。借景抒情,韻致獨到。

  出自柳宗元《酬婁秀才寓居開元寺早秋月夜病中見寄》

  客有故園思,瀟湘生夜愁。病依居士室,夢繞羽人丘。

  味道憐知止,遺名得自求。壁空殘月曙,門掩候蟲秋。

  謬委雙金重,難徵雜佩酬。碧霄無枉路,徒此助離憂。

  註釋

  ⑴婁秀才:即婁圖南。

  ⑵客:指婁圖南。何焯《義門讀書記》:“謂婁將入道也”。

  ⑶瀟湘:陶嶽《零陵總記》“瀟水在永州西三十步,(出)自道州營道縣九疑山中。湘水在永州北十里,出自桂林陽海山中。至零陵北與瀟水合。二水……自零陵合流謂之瀟湘,故零陵亦有‘瀟湘’之稱。”

  ⑷居士室:指婁圖南所居開元寺的房舍。慧遠《維摩義記》:“居士有二:一、廣積資產,居財之士,名為居士;二、在家修道,居家道士,名為居士。”當時,婁圖南寓居開元寺修道,故稱之為“居士”。

  ⑸羽人丘:傳說中的羽人國。據《山海經》說:“有羽人之國,不死之民,或人得道身生羽毛也……丹丘晝夜常明。”。章士釗《柳文指要之部》卷二十五說:“子厚嘗作《夢歸賦》,不夢則已,夢則思歸,而婁夢羽人之丘,則其入道之志堅矣。”

  ⑹道:揣摩、品味“中道”之說。《後漢書·申屠蟠傳》:“安貧樂潛,味道守真。”知止,《老子》:“知足不辱,知止不殆”。

  ⑺壁:一作“堂”。曙:光亮。

  ⑻候蟲秋:秋蟲入室鳴叫。《詩經·豳風·七月》:“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戶,十月蟋蟀入我床下。”

  ⑼雙金:一對金盃。環佩:環形的佩玉。委金酬佩,是指柳婁二人唱和應答。

  ⑽離憂:離人之憂。

  白話譯文

  寓居寺院擋不住思鄉的感情,瀟湘之夜又勾起愁思綿綿。

  病臥寺廟卻仍然一心向“道”,羽人國常在你夢裡綿延。

  體悟大道而喜愛“知止不殆”的嘉訓,遺失名利去追求更高的境界。

  殘月微光映照著空壁石巖,虛掩門扉等候秋蟲入室長鳴。

  承蒙厚愛,贈與我黃金一般貴重的詩作,欲酬雜佩,卻使我羞愧汗顏。

  碧天雲霄,本沒有來去之路,就讓我寫下這首詩消除離人憂怨。

  賞析

  《酬婁秀才寓居開元寺早秋月夜病中見寄》是唐代文學家柳宗元的詩作。此詩為酬贈婁圖南所作,寫於元和十年(815)秋。前二句奠定愁怨憂思的感情基調;三、四句剖析婁病的主要原因;五、六句為詩人勸勉之句;七、八句,勾畫了一幅獨守殘月空壁、候蟲入室長鳴的清幽愁傷的楚地秋夜圖;最後四句既是勸慰之句,又是抒懷之言。全詩以“愁思”開頭,以“離憂”結尾,不僅是寫婁圖南的憂愁情懷,也是在抒寫詩人自己的“愁思”和“離憂”。

  此詩的前二句就為全詩奠定了感情基調:愁怨憂思。婁圖南常年飄零在外,羈旅天涯,今又客居他鄉,難免不生愁緒。這一“思”一“愁”,既抒發了情感,又點明瞭婁的部分病因。三、四句“夢繞羽人丘”,進一步剖析婁病的主要原因。原來,婁整日魂牽夢繞的是如何入道,雖然被稱為“居士”,也“將入道”,但終究還沒有入道,箇中滋味,常人很難了解,只有詩人深諳其中奧秘。詩的前四句,詩人不僅摹寫其狀,更主要的是透過婁病這一情形的描摹觀照婁的內心,為下文勸勉婁圖南做了鋪墊。

  詩的五、六句為詩人勸勉之句。婁圖南甘於清貧,樂於求道,併為入道孜孜以求,文才“傳詠都中”之名已喪失殆盡。要想找回“遺名”,詩人給他指出一條正確的'途徑:“得自求”。兩句中一“憐”一“得”,表明了詩人鮮明的態度。詩人在《婁圖南秀才遊淮南將入道序》中指出:“(婁)為處士,吾以為非時也……以圖壽為道,又非吾之所謂道也。”並針對婁圖南“以呼噓為食,咀嚼為神,無事為閒,不死為生”之道,發出激問:“……其於道何如也?”

  “壁空殘月曙,門掩候蟲秋”兩句,勾畫了一幅獨守殘月空壁、候蟲入室長鳴的清幽愁傷的楚地秋夜圖:天上懸掛著彎彎殘月,透著星許亮光。月光下,寺院幽寂,寺門虛掩,石壁空空,秋蟲“唧唧”。這裡有殘月的微光,秋蟲的長鳴,聲光俱見,情景交融。此情此景,不禁使人愁腸百結、思緒綿綿。這兩句歷來被後來的詩人學者所推崇。

  詩的最後四句既是勸慰之句,又是抒懷之言。作為朋友,應禮尚往來。婁圖南“委以雙金”,詩人卻很難酬以雜佩。這當然是詩人的謙遜之辭。對婁一心只想羽人飛天,詩人鄭重指出:“碧霄無枉路”,意即無碧天雲霄的來去之路,求道的結果也只會是“徒此助離憂”,奉勸婁不要繼續迷戀於入道,應清醒過來,奉行“君子之道”。

  全詩以“愁思”開頭,以“離憂”結尾。從表面上看,詩人是寫婁圖南的憂愁情懷。其實只要聯絡柳宗元貶永十年的非凡遭遇,就不難發現,詩人也是在抒寫自己的“愁思”、“離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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