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雨原文、翻譯及全詩賞析

聽雨原文、翻譯及全詩賞析

聽雨原文、翻譯及全詩賞析1

  夜遊宮·竹窗聽雨

  竹窗聽雨,坐久隱几就睡,既覺,見水仙娟娟於燈影中

  窗外捎溪雨響。映窗裡、嚼花燈冷。渾似蕭湘系孤艇。見幽仙,步凌波,月邊影。

  香苦欺寒勁。牽夢繞、滄濤千頃。夢覺新愁舊風景。紺雲欹,玉搔斜,酒初醒。

  翻譯

  窗外雨水掠過小溪,發出了清脆的聲響。屋裡的孤燈顯得格外的亮,但也格外的清冷。詞人獨自一人在屋中小憩,這種感覺真像乘坐孤舟在湘江之上漂盪。此時,彷彿湘君輕挽裙帶,水上盈盈步微月,皎潔與清冷的月光映照在她身上。

  水仙發出清冽的香氣,可是受到寒氣的侵襲,使她想起生長在千頃波濤的江湖岸邊時的生活。雖有新愁湧上心頭,但依然沉浸在舊夢中。隱約仙子的秀髮閃耀著動人的光澤且蓬鬆欹側,玉簪也微微斜著,直到仙子漸漸遠去,詞人的酒意才微醒。

  註釋

  夜遊宮:詞牌名,雙調五十七字,前後兩段六句,四仄韻。計二體,此用正體。

  隱几:憑著几案。

  娟娟:美好貌。

  捎:掠拂。

  嚼花:《花史》:“鐵腳道人常嚼梅花滿口,和雪咽之,

  曰:‘吾欲寒香冷人肺腑。’”

  瀟湘:即今湖南境內的湘江。

  幽仙:指湘君。

  凌波:水仙花以水為生,故有凌波仙子之美稱。

  寒勁:指嚴寒。

  滄濤:寒冷的波濤。

  紺雲欹:深青而帶紅色的雲傾斜著。

  玉搔:玉簪。

  鑑賞

  夢窗的夢詞,大多不落俗套,具有創造性。這首夢詞雖然不是他的名作,但和他的《踏莎行》一樣,都具有新意和美感,內心感受也極為細膩生動,而且詞人把自己的號“夢窗”化雪無痕地融人了詞中。

  詞的小序交代了詞人倚竹窗聽雨、慢慢入睡、夢見女仙的過程。上片用典雖多,但不失晦澀,讀者能深切地感受到這寥寥二十幾個字內營造出的悽美意境:窗外雨聲潺潺,雨水掠過小溪,發出了清脆的聲響。這時屋裡的孤燈顯得格外的亮,但也格外的清冷,那種冷是一種寒香冷,充盈著整個房間。窗外霧茫茫,雨水漫上臺階,詞人獨自一人在屋中小憩,這種感覺真像乘坐孤舟在湘江之上漂盪。此時,彷彿湘君輕挽裙帶,水上盈盈步微月,皎潔與清冷的月光映照在她身上。

  下片依然敘寫夢境。“香苦欺寒勁”,短短五個字卻包含了膚覺、視覺、味覺、嗅覺和心靈體味。“香苦”兩句,言水仙發出清冽的香氣,可是苦於受到冬夜寒氣的侵襲,使她不禁追念起生長在千頃波濤的江湖岸邊時的自由自在的生活。兩句既是擬人化的神化描繪,又是詞人寄人籬下身不由己的苦悶借題發洩。“夢覺”一句,言詞人從幻夢中清醒過來,只見眼前仍舊是原來一成不變的景象。面對這種壓柳的生活,詞人更添上一段新的愁緒。“紺雲”三句,扣題“既覺”。詞人醒時對花獨酌,醉而伏案而眠;再醒後始覺頭上青絲零亂,玉簪斜掛,活現出一個不拘小節的風流詞人形象。

  整首詞頗具夢窗詞的特色,夢窗寫詞,無論寫妻妾或描繪夢境,總是晦澀中帶有真情,彷彿詞人總是睜著惺忪迷離的雙眼,在描繪這個令人感到刺骨寒心的世界,可是心裡卻無比的清醒。錯覺與幻境,錯綜疊合,將讀者引入一個魔方大廈,滿眼琳琅的風景與色彩,迷離幻邈不可追尋。詞人寫夢中的女子,不管是描繪她的姿態還是容貌,毫無往日宮體詩詞的猥瑣與晦暗,他筆下的仙子散發著水仙花的清香,與月為伴,在雨中徜徉,在滄濤上漫步,高潔優雅,超凡脫俗。這首詞營造了一種精緻獨到、雖不闊大但十分幽遠的藝術境界。

  創作背景

  這首詩具體創作年代已不詳。但這首詞前之小序記述了詞人寫此詞的經過。一夜,詞人在竹窗下聽簌簌雨聲,久坐後就憑著几案睡著了;睡夢醒來,看見綽約風姿的水仙在燈影中如仙女婆娑起舞。於是命筆寫詞表達了追慕之情。

聽雨原文、翻譯及全詩賞析2

  聽雨

  屏風圍坐鬢毿毿,絳蠟搖光照莫酣。

  京國多年情盡改,忽聽春雨憶江南。

  翻譯

  我的鬢髮已是斑白稀疏,獨坐於屏風之間,看著紅燭發出搖曳的光影照亮這寂靜深夜。

  在京城多年性情盡改,忽然聽到春雨淋淋的聲響,又重新勾起對家鄉江南的思念。

  註釋

  毿毿:毛髮細長稀疏。

  絳蠟:紅蠟。

  暮酣:夜長。

  譯文已到鬢髮稀疏的年紀,我的鬢髮已是斑白稀疏,獨坐於屏風之間,看著紅燭發出搖曳的光影照亮這寂靜深夜。

  在京城多年性情盡改,忽然聽到春雨淋淋的聲響,又重新勾起對家鄉江南的思念。

  註釋毿(sān)毿:毛髮細長稀疏。

  絳(jiàng)蠟:紅蠟。

  暮酣(hān):夜長。

  賞析

  全詩較短,只有四句,大體上可分為兩個層次。前兩句為第一個層次,主要寫詩人在殿內值夜的環境。頭一句寫詩人值夜時坐在屏風中間,兩鬢斑白,已經是五十多歲年紀的人了。人老頭髮首先從鬢毛白起,故日“鬢毿毿”。第二句寫紅蠟的燭光在夜深中搖曳跳躍。以上兩句詩為讀者描繪出一種死寂冷清的環境。從空間環境看,周圍是宮牆深院,身邊是“屏風圍坐”,身處“重重簾幔”之中。從時間環境看,詩人已進入了“鬢毿毿”的暮年,節令已是寒食前後,春寒猶在,時間是夜深。從亮度上看,也只有一點點絳蠟的搖光。如此一點亮光,很難抵禦夜深的漆黑,詩人獨自一人處在這樣一個時空環境裡,心情上必然產生一種重壓感。如此漫漫長夜,給詩人提供了一個反思的環境。

  詩的第二個層次由寫環境開始自然過渡到寫心境。第三句是全詩的過渡句,即由第一、二句的寫環境向第四句的寫心境過渡。詩人從26歲入大都為朝官,在北方生活了近三十年時間。不難想象,“京國多年”,已經習慣了北方的生活條件,可以說是作為一個南方人的常情盡改。但是,詩人的鄉音不會改。如唐代詩人賀知章,雖然“少小離家老大回”,最終還是“鄉音無改”。更為重要的是,詩人的江南人意識不會變,詩人的思鄉情不會變。所以,詩人在“忽聽春雨”之後,自然會“憶江南”。“忽聽”二字不可忽略,極富感情色彩。從前三句看,詩人的反思是深沉的,心情是鬱悶的,鄉思是濃烈的。“忽聽”使詩人的感情來個大轉變,於寂寞中忽然聽到春雨來臨的驚喜之情躍然紙上,使其精神為之一爽。色調也開始由暗淡變為明快,這是給詩人帶來嚮往、希望、思念的春雨。詩人“憶江南”,不僅僅是因為春寒猶在的北國比不上“杏花春雨江南”,而主要是因為詩人年紀老大、仕途坎坷。詩人在翰林時“承顧問及古今得失,尤委曲盡言”,“諫或不入,歸家悒悒不樂”。一些同僚“患其知遇日隆,每思有以間之”。讒言一時不能奏效,“則相與摘集(虞集)文辭,指為譏訕”。在此種情況下,詩人時時想退出政壇,告老還鄉。

  全詩言語平淡而自然,但卻含有豐富的底蘊,濃濃思鄉之情藏在淡淡哀愁之中。

  創作背景

  這首絕句為詩人虞集在朝廷任翰林官時所作。虞集於延祐六年(1319年)時年49歲時,入翰林為院官,一直到元文宗在至順三年(1332年)駕崩,詩人時年59歲,告病回鄉,在翰林院任職達10年之久,這也是他仕途生涯中的最後10年。從詩的內容看,當為詩人任翰林官時的中後期作品。

聽雨原文、翻譯及全詩賞析3

  虞美人·聽雨

  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壯年聽雨客舟中。江闊雲低、斷雁叫西風。

  而今聽雨僧廬下。鬢已星星也。悲歡離合總無情。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

  翻譯

  年少的時候,歌樓上聽雨,紅燭盞盞,昏暗的燈光下羅帳輕盈。人到中年,在異國他鄉的小船上,看濛濛細雨,茫茫江面,水天一線,西風中,一隻失群的孤雁陣陣哀鳴。

  而今人至暮年,兩鬢斑白,獨在僧廬下聽細雨點點。想到人世的悲歡離合,似乎總是那樣的無情,既然如此,又何必感慨呢?就任隨那窗外的雨,在階前點點滴滴直到天明。

  註釋

  昏:昏暗,

  羅帳:古代床上的紗幔。

  斷雁:失群孤雁。

  僧廬:僧寺,僧舍。

  星星:白髮點點如星,形容白髮很多。

  無情:無動於衷。

  一任:聽憑。

  賞析

  歷代詩人的筆下,綿綿不斷的細雨總是和“愁思”難解難分的,如:“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欲黃昏,雨打梨花深閉門。”但是在蔣捷詞裡,同是“聽雨”,卻因時間不同、地域不同、環境不同而有著迥然不同的感受。詞人從“聽雨”這一獨特視角出發,透過時空的跳躍,依次推出了三幅“聽雨”的畫面,而將一生的悲歡歌哭滲透、融匯其中。

  第一幅畫面:“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它展現的雖然只是一時一地的片斷場景,但具有很大的藝術容量。“歌樓”、“紅燭”、“羅帳”等綺豔意象交織出現,傳達出春風駘蕩的歡樂情懷。少年時候醉生夢死,一擲千金,在燈紅酒綠中輕歌曼舞,沉酣在自己的人生中。一個“昏”字,把那種“笙簫吹斷水雲間,重按霓裳歌遍徹”的奢靡生活表現出來。這時聽雨是在歌樓上,他聽的雨就增加了歌樓、紅燭和羅帳的意味。儘管這屬於紙醉金迷的逐笑生涯,畢竟與憂愁悲苦無緣,而作者著力渲染的只是“不識愁滋味”的青春風華。這樣的.階段在詞人心目中的印象是永恆而短暫的。以這樣一個歡快的青春圖,反襯後面的處境的淒涼。

  第二幅畫面:“壯年聽雨客舟中,江闊雲低,斷雁叫西風。”一個客舟中聽雨的畫面,一幅水大遼闊、風急雲低的江秋雨圖,一隻失群孤飛的大雁。這裡的“客舟”不是《楓橋夜泊》中的客船,也不是“驚起一灘鷗鷺”裡的遊船,而是孤獨的天涯羈旅,孤獨、憂愁、懷舊時時湧在心頭。這時的雨伴隨著斷雁的叫聲。這一個“斷”字,聯絡了諸多意境,同斷腸聯絡在一起,同親情的斬斷聯絡在一起,有一種人生難言的孤獨和悔恨。“客舟”及其四周點綴的“江闊”、“雲低”、“斷雁”、“西風”等衰瑟意象,映現出風雨飄搖中顛沛流離的坎坷遭際和悲涼心境。壯年之後,兵荒馬亂之際,詞人常常在人生的蒼茫大地上踽踽獨行,常常爾奔曲走,四方漂流。一腔旅恨、萬種離愁都已包孕在他所展示的這幅江雨圖中。

  “而今聽雨”的畫面,是一幅顯示他當前處境的自我畫像。一個白髮老人獨自在僧廬下傾聽著夜雨。處境之蕭索,心境之淒涼,在十餘字中,一覽無餘。江山己易主,壯年愁恨與少年歡樂,已如雨打風吹去。此時此地再聽到點點滴滴的雨聲,卻已木然無動於衷了。“悲歡離合總無情”,是追撫一生經歷得出的結論,蘊有無限感傷,不盡悲慨。“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似乎已心如止水,波瀾不起,但徹夜聽雨本身,卻表明他並沒有真正進入超脫沉靜的大徹大悟之境,只不過飽經憂患,已具有“欲說還休”的情感控制能力。

  捷的這首詞,內容包涵較廣,感情蘊藏較深。以他一生的遭遇為主線,由少年歌樓聽雨,壯年客舟聽雨,寫到寄居僧廬、鬢髮星星。結尾兩句更越過這一頂點,展現了一個新的感情境界。“一任”兩個字,就表達了聽雨人的心情。這種心情,在冷漠和決絕中透出深化的痛苦,可謂字字千鈞。雖“一任點滴到天明”,卻也同時難掩聽雨人心中的不平靜。身在僧廬,也無法真正與世隔絕,也不能真正忘懷人生。

  方位名詞的巧妙運用,是這首詞的一大特點。“少年聽雨歌樓上”,追歡逐樂,無憂無慮,正是作者一生中最美好、最快樂的時光,因而一個“上”字,正好暗合作者這樣一種生活情境。“壯年聽雨客舟中”,這時期的作者,進士及第不久,南宋滅亡,他不肯仕元,開始了漂泊生涯。“軟語燈邊、笑渦紅透”的家庭生活既已失去,離亂生活,使他惟有感時傷懷,於客舟中聽瀟瀟冷雨,吹瑟瑟西風,看遼闊的江面堆滿鉛灰色的雲,失群孤雁傳來淒厲的哀鳴,心境一何愁苦悲涼!但這時的處境與暮年相比,還未到達極端孤寂的境地,因而用一“中”字,倒也貼切。“而今聽雨僧廬下”,已是白髮老者的他,已經嚐遍了悲歡離合的滋味,大半生坎坷遭遇的折磨,幾乎使他到了麻木的地步,悲歡離合,已經無法掀動他感情的漣漪,因而他能夠聽任簷前冷雨一直滴到天明。作者真的已經麻木不仁、萬念俱灰了嗎?如果四大皆空,又為什麼徹夜難眠呢?可見作者的憂愁痛苦不僅沒有得到解脫,只是換了一種形式而已。這另一種形式的愁苦,是情感的內斂與深化。這時一個“下”字,自然與作者風燭殘年的境遇高度一致。三個方位名詞,也許並非刻意安排,但作者一生的際遇,確實能從這三個方位名詞上看出端倪,不是嗎?

  這首詞以“聽雨”為線索,以時間為順序,選取作者一生三個典型片斷,凸顯詞人晚年悲苦淒涼的境遇和心情。同是聽雨,不同的年齡,不同的環境,不同的際遇,有著迥然不同的感受。

  意境

  原作中前兩個聽雨的場景是同一個人(作者)的一種回憶。紅燭昏羅帳,其中“昏”一詞很好地展現了一種迷離的感覺,一種隱約的氛圍,像是回憶之感。斷雁叫西風的感覺也是宏大的場景,有著濃郁的個人憂傷色彩。但是最後的僧廬聽雨中,完全是一種現實的描繪。“而今”一詞很好的說明了現狀——一種由回憶拉回現實的感受,增加了對歲月的感悟!

  少年時:不識愁滋味;中年時:顛沛流離的悲涼滄桑;老年時:歷盡離亂後的憔悴枯槁一生的悲歡離合誰也說不清,聽那窗前的秋雨一無所動,任它滴滴答答直到天明。

  創作背景

  公元1267年,元滅南宋。宋元之際的詞人,經歷了這一滄桑變故,其國破之痛、家亡之恨,都在他們的作品中表現出來。蔣捷用詞作來抒發黍離之悲、銅駝荊棘之感,表現悲歡離合的個人遭遇,其中《虞美人·聽雨》便是這一時期創作中的代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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