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開緩緩歸情感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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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上花開緩緩歸情感美文1

  風和日麗,鮮花絢爛。新芽初綻,充滿生機與活力。枝頭鳥兒啁啾,遠遠近近野花彌望。每個春天,我的心裡都歡呼,幾十年來,一向如初見時的驚喜。這份對新生的欣喜,是我心底鍾愛性命的波瀾。走在小徑上,陌上也好,公園裡也好,會常常想起吳王寫給愛妃的一句話:“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明明是思念愛妃,盼望她快點回到自我身邊,卻不忍催促,叮囑她細細欣賞陌上花開,感受生活的美麗,春天的爛漫。心底要有多少的愛意,才能使一個男生、尤其是一個身居高位的男生道出如此多情之語。九個字,深藏了幾生幾世也道不盡的愛戀。每一朵陌上花,都彷彿聽見了吳王心底的愛語,因此,每一朵花,都盡情綻放給吳王妃看,只為把性命的柔情、感情的爛漫展此刻她眼裡心底。

  我是俗世之人,沒有出眾的容貌,沒有過人的才華,平凡如一粒塵埃,沒有人會對我說: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在日出日落裡,在四季輪迴裡,我和丈夫如世間千千萬萬對平凡夫妻一樣,過著充滿煙火味的日子。一個又一個日日夜夜,早已把心底的那些浪漫慢慢化成平凡日子的柴米油鹽、吵吵鬧鬧。

  然而,即使如此,我仍然不願意辜負每個美麗的季節,正如不願辜負我性命中的每一天、每一刻。

  走在陌上小徑,我對著藍天微笑,感受明媚的春光賜給我的平和和寧靜;我對著新芽凝視,感受神奇的自然賜給我的一年又一年新生的驚喜;我對著鮮花歡呼,感受年年歲歲花相似卻仍然為它的美麗而心底盪漾的愛憐。

  我閉上眼睛,伸開雙臂,在陽光下,在和風中,在花香裡,我心底盪漾著美麗的詩:舟移別岸水紋開,日暖風香正落梅。山色濛濛橫畫軸,白鷗飛處帶詩來。輕輕地,我對自我說: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

  陌上花開緩緩歸情感美文2

  陌上花開緩緩歸,細讀這句,平平仄仄,輕聲細語,有種莫明的溫暖和感動。由於極鍾愛這句,遂用作開篇。安意如有本書名叫做《陌上花開緩緩歸》,也有另一個版本“陌上花開遲遲歸”。差不多是一個意思。然而,還是感覺稍有差別。緩緩歸,似乎更強調一種歸人悠閒自得的心態,它是甜蜜的;遲遲歸,也能夠明白為遲遲不歸,這是一種等待歸人翹首期盼的心態,它是苦澀的。

  原話出自吳越王錢繆寫給回鄉的原配——戴氏夫人的手書,只兩句“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九個字,寥寥數語,平實溫馨,讓戴妃當即落淚。後有人改為民歌《陌上花》。我當真不敢堅信,這竟然出自武將出身的錢繆之手。想起西格里弗薩松:我心有猛虎在細嗅薔薇。以此來形容錢繆是再貼切但是。這句“陌上花開緩緩歸”即使放到此刻,也足以使任何一位敏感的女子落淚。只為這一句,戴夫人已經羨煞人了。自問,從古至今,有幾人能妻子寫下這樣潸然淚下的話?

  初看陌上花開緩緩歸,已經讓我印象深刻,偶爾讀到這個典故,不禁更加感慨萬千。你能夠聯想極美的意境,想象阡陌之上,春花燦爛,馬車一路駛過,一女子撩開車簾,望一路的春花燦爛,如花的笑靨綻放。而這些意象化在吳王錢繆的腦子裡,早就氤氳為這一句: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不是不思念,不是不牽戀,緩緩歸,看似輕描淡抹,實則道出其深深地愛意。作為一代君王,日理萬機,卻還能在閒暇之際,而不簡單是站在自我的立場上言說,設身處地為鄉下的糟糠之妻著想,更顯得難得可貴。君王的感情總是有種莫名的善感,楊玉環與唐玄宗的感情固然纏綿,在我看來也不如這一句“陌上花開緩緩歸”來的實在。這本應屬於平常人的感情,對於君王來說是極其奢侈的,所幸無論錢繆還是唐玄宗都是幸運的。江山美人,兩者兼得。

  後世蘇東坡曾任杭州知府,感慨錢繆的功績,曾寫三首題為《陌上花》來憑弔。足以見得,這句話的深入人心。它毫無施力,輕輕一語,宛若蜻蜓點水,頓時心有漣漪,難以平靜。說道這一句,不能不提“陌上花”三個字,究竟陌上花指的是什麼,我也一時半會說不清。或許,只是一種代指,阡陌上綻放的不知名的小花;又或許,是叫做“虞美人”。當然,這是我一廂情願的認為。

  那日漫步西湖,看到一株株矗立水邊的極美豔的花,問兄弟姐妹,知那原來是“虞美人”。剎那的驚愕,怪不得。下著小雨,心裡又多了份惆悵。我總習慣把一些意象強加在一齊。比如,虞美人,一向認為是虞姬死後的化身,吐血的綻放。古詞裡,戲劇裡,演繹的霸王別姬,歷歷在目。這樣富含的感情灌注在身後的花心裡,於是便不再是無名的花了。多少年後,有了《虞美人》這個詞牌,也愛上了一首“春花秋月何時了”的宋詞。還有一首蔣捷的“少年聽雨歌樓上”,恰巧都是叫做《虞美人》。兩首皆悲詞,意境亦決然不一樣,卻都與那朵叫做“虞美人”的花融為一體了。以花喻人,是古人擅長的。蘇東坡的《水龍吟》描述楊花,似花非花,如少婦春歸,在於形神兼備。驀然觸動神經,想起韓翃那首《章臺柳》。

  章臺柳,章臺柳,昔日青青今在否?縱使長條似舊垂,也應攀折他人手。說道這首,又要引出另一個感人的故事。

  唐朝天寶年間,詩人韓翃羈滯長安,與李生相友善。李之愛姬柳氏,"豔絕一時,喜談謔,善謳詠",慕翃之才,甚屬意。李生於是慷慨將柳氏贈翃,並解囊資助三十萬玉成二人婚事。翌年,翃得登第,遂歸昌黎省親,暫將柳留長安。適逢安史之亂,兩京淪陷。為避兵禍,柳剪髮毀形,寄居法靈寺。時翃已被淄州節度使侯希逸闢為書記。及肅宗收復長安,翃便遣使密訪柳,攜去一囊碎金並寫了這首《章臺柳》贈之。柳捧金嗚咽,答贈了首《楊柳枝》。但不久柳又遭番將沙吒利劫以歸第,寵之專房。及翃隨希逸入覲京師乃知其事,肅宗乃下詔斷柳歸翃,夫妻終得破鏡重圓。

  結局是戲劇化的圓滿,然而更多的是遙遙不見。遙想當日所見,該是多麼的感傷。章臺柳,章臺柳,只此開頭,以讓人情不自堪,欲淚垂。見識過太多的悲情,想象這一句:陌上花開緩緩歸。這又是多麼值得留戀的場景。假若是我,也會對這樣的男子生死相隨。感天動地的不必須是轟轟烈烈,山河永泣。不是每個人都有那樣熾烈的、絕望地感情。而更多的是珍惜“陌上花開緩緩歸”的相濡以沫。這是男子對於女子的等待。反過來,女子對於男子的等待更接近於一種絕望,更適應這一句“陌上花開遲遲歸”。君郎你身在遠方,陌上花開了一季又一季,妾身每夜掌燈,矗立門前,不見你歸來。這是一種殘酷的現實。當然,也有溫暖的一面。假若等來郎君,郎君看到等待的妻子,盈盈的燈火晃動,內心裡是那麼的溫熱。後世才子納蘭曾寫過“不辭冰雪為卿熱”。對於荀奉倩的作法我不敢苟同,這樣的愛讓人窒息。我更鐘愛“陌上花開遲遲歸”的感情方式。瀟灑而又牽掛、尋常而又詩意。

  陌上花開緩緩歸。你的心,我的心,全在那裡,兩廂知。溫爾而不火,花香淡淡,真好。

  陌上花開緩緩歸情感美文3

  於寂寂的夜,捧讀一頁泛黃的舊香,相憶相思長,字字句句裡吟哦的過往就這樣剎那間盈滿了心懷,那些古老的歲月裡未被提及的庭院深深,暮靄沉沉,就這樣不期然盈盈迴轉,猝不及防地跌進了千年的雲煙。

  一張綠綺,一盞青花,雲水依舊,今夜,還會不會有人記得,時光深處曾有過怎樣的等待,一路的'山山水水曾有過怎樣的對白?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越人歌》

  只四目交合的一瞬,未了的眷念便穿越了千萬輪迴,肆意縱橫成我心底的一場兵荒馬亂,你註定是我前世的一眼萬年。

  一支長篙撐開你我突如其來的相遇,蘭花槳劃開了汩汩水聲裡流逸的清淺塵緣,你唇角的弧度明滅了遠山近水,讓人溺在其中便甘願含笑而亡。

  蘭澤芳草,小楫輕舟,我一腔依水含煙的吳歌浸潤成你衣衫上一抹青雲欲雨的深黛色。明知無法將你牽絆,我卻仍是這般執意,用自我的滿心熱忱去換你的一時興起。

  終是過客,你漸行漸遠的背影模糊成我惜念終生的風景,而我,卻只能被你遺忘成角落裡疏於提記的不經之談。

  晚風涼,夜未央。

  “人非草木皆有情,不如不遇傾城色。”——白居易

  那一天,如果我沒有跋山涉水地策馬而來,這一刻,也許我永不會在曲水岸邊拾到你一抬眸的輕語脈脈。

  我的金戈鐵馬在你的一顰一笑裡潰不成軍。如水清眸,卻利似一劍寒光,單刀直入地斬斷了我所有的執念,讓我憑著殘存的清醒看到了性命的本真。

  那一年,如果我沒有淪陷於青山渺遠雲水生寒,這一世,我也許永不會將糾纏不止的痴嗔怨念決然地放逐成姍姍來遲的山寺桃花。

  皇皇霸業又如何,千秋萬代終成空,寂寂山河,了了此生,往昔氣吞山河的縱橫捭闔竟一路輾轉著山水兀自了悟成一場虛無。

  我與你,天涯咫尺的距離。即是你已零落成記憶的斷章殘簡,我依然能夠泉邊煮茶,花下飲酒,迎著千里素光,與你隔月兩相望。

  “但為東籬雙雙落,只求今生不言它”——

  暗香盈袖,花香微寒。抬手推了檀木窗,若有若無的晨光在薄薄的山嵐裡千迴百轉。

  揮袖拂滅了昨夜燭火忽明忽暗的風離雲散,讓淺色的清陽傾灑咱們浴火涅盤的相諧相安。緣淺如水,卻足夠相濡以沫,我細密的針線痴纏著你的一痕青衫,你一柄竹骨折扇飄逸了永生不變的誓言。

  田園將蕪,胡不歸?塵世煙火,營營役役,隔在了山的那端,水的彼岸,終是與你我無關了。

  不問生,不問死,不問劫難,不問定數,自此,與君攜手處,便是天下。

  當江南的梅雨又一次飄逝在越女綿愁哀婉的歌聲裡,你還會不會記起,千年以前擦肩回眸的相識,千年以後恍若一夢的相知,在我古韻未老清音不絕的夢裡,晶瑩成杜鵑枝上三更月,夜夜流光共皎潔。

  仍是門扉深掩處的一株沐雨梨花,曲水縈迴不知春來溪上碧桃多少。片片飛花堪弄晚,一汀煙雨杏花寒。花空煙水流,問君何處系行舟。匿在時光裡的心事終是要落幕了。

  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煙柳畫橋,芳花草樹,我看見,從詩卷裡走出的女子,步態翩然,輕輕一個轉身,走進了江南的雨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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