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人士創業的勵志故事

成功人士創業的勵志故事

  職高畢業後,我沒能在城市裡找到一份可以養活自己的工作,又不想回到家鄉繼續“養羊生孩子蓋房”的故事,於是下定決心,自己創業!當我把這個想法告訴了一個城裡的同學時,他就像聽到一個幽默故事那樣開心地笑了:“創業?你的意思是混口飯吃是嗎?”

  我說是要創業,不只是為了吃飯。他問我準備創什麼業?我告訴他,我姨在城裡開了一家小商店,我準備在她商店門口借一個角落批發雪糕。冷飲廠可以免費提供冰櫃,雪糕可以賒賣,我要付的,就是2000元的冰櫃押金,然後就可以開業了。以每根雪糕平均一毛五分錢的利潤計算,我一個夏季做得好的話,可以賺到—萬五。同學聽完了我的創業計劃露出了不屑一顧的表情:這還不就是混飯吃嗎?

  他的話讓我的臉紅了,可是我並不服氣,因為我明白:我是在創業,絕不是那種隨遇而安地討飯。那個夏天,太陽出奇地毒,我在烈日下被蒸得汗流浹背,可我在心裡還不住地默默祈禱:老天爺你熱些吧,再熱些吧!讓我的雪糕多賣一些吧。整整一個夏天,我在最熱最渴時都捨不得動冰箱裡的一根雪糕,賣雪糕的季節過去後,我點了—下錢,賺了—萬六千元,除去電費、貨款、生活費,我淨落了七千元錢。我很高興,這是我有生以來賺到的第一筆錢,我請幾個要好的同學吃了頓飯,把我成功的喜悅和他們一起分享。

  幾杯酒下肚,朋友們都說我還挺能混的,會養活自己了。一個混字讓我聽得十分刺耳,我告訴他們,我這不是混,是創業。他們報之以哂笑:偶爾賣賣冰棒也算創業呀。我無語了,我知道“畢業三日、人分九等”的道理,這幾個同學有的成了公務員,拿著旱澇保收的高薪;有的靠家裡的關係正兒八經地做起了生意,買車買房。在他們眼裡,我把這種擺地攤的工作稱作創業,簡直是個笑話。這充其量也就只算是個小買賣!可是蒼天作證,在那大汗淋漓的110天裡,我每天都在認真地計算成本、控制支出、想方設法地多賣雪糕,我是真心真意地把它當成一個事業來做的呀。

  後來我又幹了許多別的事情,每做一件事,我都把全部的精力和希望投入其中,希望從此開啟成功之門。雖然我做得很辛苦,內心也一直充滿著對幸福生活的神聖憧憬,可我收穫的,似乎總是別人的輕視和諷刺。也許是我的起點太低吧,那些小打小鬧的投資和收益,在習慣以百萬、千萬論事的都市人眼裡,簡直就是鄉下人在城裡掙工分。這也不能怪他們勢利,那些小錢確實太微薄,微薄得和民工們的血汗錢看起來沒什麼兩樣,只夠維持吃飯睡覺。但我知道,意義是不同的,我堅信,我是在創業,不僅僅是在城裡找吃喝。

  有一次,我上了一個創業者聯盟網,其中有一個欄目,是介紹致富經驗的。那天我正好從鄉里收槐花賣到城市的酒店,一天賺了500元。這是我單日收益最高的一天,所以我一時高興,在那裡也發了個帖子,介紹了自己的這條創業方法。可沒想到,在其後的12條跟帖留言中,有11條是罵我的。一個網友的留言很難聽:創業網什麼時候讓菜販子混進來了?賣槐花也叫創業連豬都笑了,強烈建議版主將此帖刪除。還有個網友留言:500元也值得在這兒顯擺?只是我女友的一條內褲錢。

  說實話,看到那些留言後我難過了很久,難道我的行為褻瀆了“創業”二字嗎?難道非要開公司、開寶馬才是創業,才配享受人們的喝彩和掌聲嗎?

  我原本覺得,只要是自食其力,憑本事掙錢,都可以算做是創業,可我的這種觀念,在城市的淘金生活中卻屢受打擊,雖然我一直努力尊重自己的勞動,可在夜深人靜時,一種莫名的自卑感會時不時地湧上心頭,讓我覺得創業也許真的與自己無關,自己本來就是個在城市裡混飯吃的鄉下孩子,一個月幾百上千的收入,就是我所謂奮鬥的價值。在別人一次次的取笑聲中,我開始迷失自己,開始分不清創業和混飯吃,到底有什麼本質上的不同了。

  然而一次從天而降的商機,卻給了我一個認識自己的機會,讓我對“創業”二字的理解,再也不會模糊和偏差了。那事發生在一個春節前,一個偶然相識的同鄉突然找到我,說看我平時努力折騰卻賺不到錢,怪可憐的,他有一筆大生意,看在同鄉的份上,分一部分給我做,保證能利用春節十五賺個七八萬的。這個同鄉事業做得很大,平時都是出入大酒店,開高檔車,在我眼裡他一直算得上是一個事業有成的男人。現在他主動找到我共同發展,我當然是求之不得。可當我知道了他的“生意”真相後,立刻愣住了,原來他要我和他一起,收地溝油造假“金龍魚”。

  我猶豫了,經過認真考慮之後,拒絕了他。同鄉很吃驚,說我送上門的錢都不敢賺,膽子也太小了,這樣一輩子也不會有自己的事業的!我回答他說我承認,我這人膽小,但既然生了顆膽小的心,還是規規矩矩地做事吧。

  拒絕了他後,我心裡豁亮了許多。我以前總覺得,這個同鄉是個事業上的強者,可今天看來,他不過是造假的壞蛋,他那些代表成就的東西,在我的眼裡也一瞬間變得一錢不值,相比之下,我更喜歡我自己的創業準則。

  我繼續著我的事業,很努力很投入地幹著別人不以為然的事業。終於有一天,我得到了一個機會:買下一個工廠所有的煤渣,這是個既髒又累的活,一年做下來,只能賺個辛苦錢,前任的承包者就是覺得它不足以混飯吃,而放棄了它。可我把它接下了,很認真地去做,因為那時我突然想到,要是這個廠我做得下來,那麼這個廠所屬的集團裡,就有20個廠的煤渣可以接過來。如果在一個地方年賺一萬隻是混飯的辛苦錢,那麼在20個地方年賺一萬,就是一種很盈利的事業了。

  幾經周折,我的計劃得以實現。我從一個廠的煤渣開始做起,漸漸地越做越大,現在我控制著上百家的煤渣處理權,年收入足以讓起初最看不起我的同學承認:這是一種事業了。

  創業是創業,混飯吃是混飯吃,兩種不同心態下的工作效果,是完全不一樣的。我很慶幸,把煤渣當成事業來做,並且真地做成了事業。

  二十歲出門遠行

  二十歲,我讀大三,生日在年頭淡淡地過去。吹蠟燭時想著我的第一個二十年,七成的時間用來讀書,不逃學,不早戀,家庭和睦,安穩得像池塘的水,雖然和美,卻寡淡寡淡的。二十歲之前我去過的地方很少,初中時到過蘇州,小學時去過無錫,再小就完全不記得了。所以我的世界很有限,寫作文常常矯情地編造感動啊、難忘啊,現在想來一定很假。我一路走來不知所謂,從重點初中到重點高中到重點大學,直到二十歲,我仍然看不清楚自己,沒心沒肺地過日子。將近年尾,我去往一座古城,她就那樣不可預知地定格在我記憶的至高點。

  和蟲子、玫瑰商量去鳳凰,隨便得像到蘇杭一樣,買了火車票還覺得像做夢。湘西那樣一個遙遠的地方,瀰漫著沈從文筆下的靈氣和匪氣,和上海隔山隔水的,對我簡直就是另一個世界。而那年的十月底,我們就貿然坐上了西行的列車。第一日充滿旅途的勞頓,轉到鳳凰已經傍晚,找下一間旅館,我們把兩張床拼成大床,擁著厚厚的棉被,有點忐忑地睡熟了,我所說的幸福就在翌日的清晨狠狠地擊中了我。

  我想我永遠都記得那個早晨,清遠的山歌叫醒耳朵,翻身起床,赤腳走到陽臺,恍若仙境。我們住的是吊腳樓,臨沱江而建。我依水而立,似欲飛的水鳥。樓頂的山光壓下去。樓底的水色浮起來。清晨的水汽團團氤氳在江面,晨曦在單薄’的水霧裡散著淡淡的紅光。低頭有盤著長髮的婦女在水邊彎腰捶衣,棒子捶打在衣服上發出“撲撲”的聲響,好像也一陣陣落在我的心上,心跳隨著它的節奏律動,在寧靜的空氣裡跳動得格外爽快而真實。一群鴨子逆水而遊,閒閒地劃破如鏡的水面,後面是撐著長篙的船伕,面龐鍍上了金光。又有山歌傳來,慢慢地消散在清冽的空氣裡。這時候已經有早起的遊客乘了船遊江,他們抬了頭望到呆呆站著的我,我便成了他們的風景。也許在你看來這一處的景色平凡得一塌糊塗,可我要說的是,站在陽臺的那一刻,我突然聽到自己身體裡有一扇門打開了,向著眼前的山、眼前的水徹底洞開,吸進去的空氣能到達身體很深的地方。警惕的防線一節節潰退,人就整個兒地融解彌散開去。我突然發覺自己充滿了力量,好像汲取了日月精華。旅行在這一刻變得那麼的有意義,常日裡跟著導遊的小旗在人堆裡留影竟是傻透了。記得那時,我轉回房間拿起手機,也不知道要撥給誰,總之特別想把那刻的自己鋪展開來與每一個人來分享。

  之後的每一天,我們沒有目的地亂走,今天往左,明天往右。古城並不很大,很快角角落落都走到了,於是陌生的鳳凰開始和我們熱絡,變得像個老朋友一樣親切。我們開始結識陌生人,第一個是旅店老闆。年輕的老闆叫自己考拉,旅館叫“考拉小屋”。考拉一眼看上去就是有故事的人,滿是笑意的眼睛裡寫的是瞭然。他請我們吃飯、吃烤魚、吃肉串。他從南方大城市到這裡,停下來開了店,他講究攝影、咖啡和生活的情調。他說自己衛生間裡的一面牆是落地通透的大玻璃,如廁時可以直直地面對沱江的綠水。其實他說得並不多,漂流的人多半願意保持神秘。後來又認識了一個小姑娘,她是玫瑰在罈子裡的網友,在我們到的第二天與我們會合。玫瑰也不知道她的真名,我們都喊她的網名:安靜。安靜梳著齊劉海,瘦削的臉,眼睛挺大,畫著淡淡的妝。她是個北京女孩,直爽,她給自己置下了一套苗家的便服,手間錯落的都是暗雅的銀鐲子和銀戒指。她隨手帶著速寫本,用水筆畫畫然後寫上有點文藝的短句。我喜歡看她,覺得她和這風景相得益彰。那天晚上在考拉朋友開的酒吧裡,她指著和咖啡豆放在一起的一張cD說,她唱得很不錯。我就記住了那個女歌手,後來她的新專輯開始打榜,主打歌叫《旅行的意義》。考拉和安靜的隨性一點也不像白日夢,他們聽從自己,打點自己,從不為難自己,按照自然的節奏呼吸,起伏間透露我向往的淡定。

  在鳳凰的幾天裡,我們像散養的小動物,被天地滋養得有聲有色,心裡的皺褶一個一個被展開,然後熨平。不管是風景還是人,都讓我受益匪淺,也許它們也並不知道自己之於我的意義。我感激這次二十歲的貿然行走,我開始不再像個小女孩似的懵懵懂懂,心裡格外清楚自己要什麼。也許很多事情我不能左右,以前有的.問題也還是問題,沒有答案,但是我的內心開始有了積澱,有了抵抗力。多年後,我會變得自然,變得富足,也變得淡定。以後,我愛上了旅行,愛上了接受點化的通徹。我打包的技巧一日勝過一日。去大理、去麗江、去香格里拉、去青島、去西安、去廈門,吐故納新,每次旅行都讓我的年歲上有了光華。風塵僕僕地回家時,又開始醞釀下一次洗滌。

  餘華這樣寫: “我躺在汽車的心窩裡,想起了那麼一個晴朗溫和的中午,那時的陽光非常美麗。我記得自己在外面高高興興地玩了半天,然後我回家了,在窗外看到父親正在屋內整理一個紅色的揹包。我撲在視窗問:‘爸爸,你要出門?’父親轉過身來溫和地說:‘不,是讓你出門。’‘讓我出門?’‘是的,你已經十八了,你應該去認識一下外面的世界了。’”是的,我也這樣想,我已過了二十歲了,應該去認識一下外面的世界了。

  老闆是怎樣煉成的

  俞敏洪那次醉酒,緣起於新東方的一位員工貼招生廣告時,被競爭對手用刀子捅傷。俞敏洪意識到自己在社會上混,應該結識幾個警察,但又沒有這樣的門道。最後透過報案時僅有一面之緣的那個警察。將刑警大隊的一個政委約出來“坐一坐”。

  他兜裡揣了3000塊錢,走進香港美食城。在中關村十幾年。他第一次走進這麼好的飯店。他在這種場面交流有問題,一是他那口江陰普通話,彆彆扭扭,跟北京警察對不上;二是找不著話說。為了掩蓋自己內心的尷尬,他勸別人喝,自己先喝。不會說話,只會喝酒。

  因為光喝酒不吃菜,喝著喝著,俞敏洪失去了知覺,鑽到桌子底下去了。警察把他送到醫院,搶救了兩個半小時才醒過來。醫生說,喝成這樣,還能救回來,該謝天謝地了。那天,龠敏洪一個人喝了一瓶半的高度五糧液。

  他醒過來喊的第一句話是:“我不幹了!”

  學校的人揹他回家的路上,一個多小時,他一邊哭,一邊撕心裂肺地喊著:“我不幹了!再也不幹了!把學校關了!我不幹了!”

  他說:“那時,我感到特別痛苦,特別無助。四面漏風的破辦公室,沒有生源,沒有老師,沒有能力應付社會上的事情,同學都在國外,自己正在幹著一個沒有希望的事業……”他不停地喊。喊得周圍的人發怵。

  哭夠了,喊累了,睡著了;睡醒了,酒醒了,晚上7點還有課,他又像往常一樣,背上書包上課去了。眼角的淚痕可以不擦乾,該乾的事卻不能不幹。

  實際上,酒醉了很難受,但相對還好對特,然而精神上的痛苦就不那麼容易忍受了。當年“戊戌六君子”之一譚嗣同變法失敗以後,被押到菜市口去砍頭的前一夜,說自己乃“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有幾個人能體會其中深沉的痛苦?

  俞敏洪還有一件下跪的事,在新東方學校也是盡人皆知。起因是,俞母將俞敏洪的姐夫招進新東方幹事,先管食堂財務。後管發行部。但有人不願意,不知誰偷偷把俞敏洪姐夫的辦公裝置搬走了。俞母大怒。也不管俞敏洪正和王強、徐小平兩個新東方骨幹在飯店包間裡商量事,搬把凳子便堵在包間門口破口大罵。王強和徐小平看見俞敏洪站起來向門外走去,還以為他要去跟母親作堅決的鬥爭,誰知這位新東方學校的校長、萬人景仰的中國留學“教父”,“撲嗵”一聲。當著大夥兒的面,給母親跪下了。

  王強事後回憶說:“我們期待著俞敏洪能堂堂正正從母親面前走過去,可是他跪下了。頓時讓我崩潰了!人性崩潰了!尊嚴崩潰了!非常痛苦!”一個外人看見這樣的場景尚且覺得“非常痛苦”,那麼,作為當事人和下跪者的俞敏洪會是什麼樣的感覺呢?

  現在大家都知道俞敏洪是億萬富翁,但又有誰知道俞敏洪這樣一類創業者是怎樣成為億萬富翁的呢?他們在成功的道路上,付出了怎樣的代價。忍受了多少別人不能夠忍受的屈辱、痛苦?

  電話大王吳瑞林(僑興老闆)當初創業失敗,“走在路上,平時笑臉相迎的鄉鄰竟然一夜之間形同陌路。不斷有人在我身後指指點點。沒多久,孩子們就哭著回家告訴我,老師把他們的位子從第一排調到最後一排去了,學校裡的同學也不和他們玩了。”昊瑞林不得不帶著家人,“選擇了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深夜悄悄離開”,離開了生他養他的故鄉。

  所以,如果有心自己創業。一定要先在心裡問一問自己,面對從肉體到精神上的全面折磨,你有沒有那樣一種寵辱不驚的“定力”與“精神”。

  我們都是城市怪人

  老公上班穿錯了鞋,都是黑皮鞋,左腳一隻繫帶子,右腳一隻沒帶子。乍一看,沒覺得異樣,但只要注意了,就無比戲劇。那天偏巧沒開車,走到小區門口,穿越地鐵,再走五分鐘到公司;上班一天,中午吃飯;再同樣路線回家。在門口,問我,感覺我今天有什麼不一樣嗎?我從頭看到腳,眼光在最低處停住,爆笑。這是一個幾乎日日吃“加班飯”的大忙人,這是一個金融街男人的無心之錯。或者,在路人眼裡,這是一個怪人。一腳蹬一款鞋子,是表演行為藝術還是被瑣事逼瘋了?

  女友催促房客搬家,原因是房客“腦子有問題”。女友的老公是記者,採訪過很多重大事件。房客把記者當作偶像,喜歡打聽過程細節。有一天,房客的女友突然宣佈分手,原因是房客有幻想症——他總把自己塑造成正義的化身,身份是“戰地英雄”類的記者,經歷過無數重大現場,當然,材料都是聽來的。然後,網戀,以這種身份,與無數人。

  我還見過自言自語的人,在公共場合。有一次,進地鐵口就看見一熟人走在前面,步子很自我,是你追上去得加速,你不追又可能經過他旁邊的那種。我選擇加速,打完招呼走人。我判斷他在打電話,聲音大到五米之外都聽得到,還有手勢,揮舞、搖擺、指點江山。快到跟前的時候,心想要不算了吧,別人忙著。已經晚了,他看見了我,立刻停止講話,十分尷尬。我下意識地去看他耳朵裡有沒有無線耳機,沒有,那兒什麼都沒有。他和空氣講話,聲情並茂。我為自己看那一眼後悔,這是一個剛當爸爸的男人,一個沉默低調的單位中層。那天他的行為奇怪到我想不通的地步。一直想,直到睡覺。

  這個城市中,還有很多偶爾的,抑或常態的怪人。他們的行為與常規是如此的格格不入,足以讓你一眼就記住。他們的內心也包含無數的懸念,足以讓你久久去思考。別奇怪,有些時候,我們需要給別人,也給自己一個一反常態的空間。我想,每一個注意到我老公鞋子的人,都會把這個場景帶給更多的人,如同那個房客突然就成了我的話題主角。還有自言自語的那個,地鐵見過後,他很快會成為諸多家庭的飯桌話題。

  我們不是最愛看花絮嗎?同一個場景,你看到的是正劇,花絮卻是另一番情景,有時是演員掉鏈子,有時是無心成了惡搞,有時被別人弄得狼狽不堪。我們會因為花絮上的失誤,就否認正劇的成功嗎?我想不會,反而會覺得更真實。

  所以,別怕你的花絮被人撞見。這個世界,允許自己不十分正常的人,才是一種真正意義上的正常人。

  贏在10%

  有一個臺灣的大學生,畢業後很想創業,但一直舉棋不定。轉眼他已經娶妻生子,擁有穩定的職業,和諧的家庭,但創業的夢想仍然時刻侵擾著他。

  他把自己的想法向岳父傾訴,岳父不贊成,跟他算了筆賬。“以我幾十年的經驗看來,在你們年輕人中,有90%的人想過創業;在想過創業的人中,有90%的人只是想想而已;在付諸實踐的創業者中,有90%的失敗了,失敗的原因不在於努力不夠,而是沒有碰到好的專案;在碰到好專案的人中,有90%只是小有成就而已。所以,要想成為大企業家,好比爬上金字塔的頂尖,難上加難呀。”

  這番話,著實讓人頭腦發昏,目瞪口呆。岳父原本想讓他知難而退,沒想到他卻興奮地說:“謝謝您的點撥,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不久,他便辭去工作,取出自己所有的積蓄,又向父母借了點錢,果斷地踏上創業的征途。他從電視零件生產起家,掙到了第一桶金,而後又投資建成模具廠。那一年,臺灣的房地產市場大火,商人們紛紛轉戰地產界,而他堅持沒有買房置地,而是一心經營自己的模具廠。一年以後,地價整整翻了一番,不少人勸他把模具廠賣了,進軍房地產,他固執地拒絕了。幾年後,房地產市場逐步萎縮,而他的模具廠無論技術水平還是效益都突飛猛進,成為了同行業中的佼佼者。上世紀90年代初,電腦工業起飛,他以成熟的模具技術進入個人電腦聯結器領域,從此他的聯結器王國開始建立起來。1999年,他一口氣吞下眾多中小企業,使得自己的公司從地區性企業搖身一變成為世界級集團,企業員工從最初的10名擴增到遍佈全球的五萬多人。他便是如今叱吒風雲、縱橫四海的臺灣科技首富—鴻海集團董事長郭臺銘。

  有記者問他:“您在30歲時還名不見經傳,後來是如何一步步地走向成功的。”

  他幽默地說:“長輩們曾告訴過我,最後的成功者好比爬上金字塔的頂尖,我的成功正是一步步地‘算’出來的。”

  記者不解,他笑而不答,似乎頗有玄機。幾年後,在一個企業家論壇上,他發表演講,這樣描繪自己的發展軌跡:“有人說,想創業的人有90%沒有付諸實踐,我想當那10%,所以30歲時果斷創業;有人說,創業的人有90%沒有成功,主要是因為專案沒選對,我要當那10%,所以當房地產火爆之時,我冷靜觀察、理性分析,堅持選擇了更熟悉、更有興趣的模具行業;有人說,專案選對的人中90%只是小有成就,我想當那10%,所以放眼全球,進行了一番科學規劃,有效地整合資源,大膽地創新,這才有了鴻海集團的今天。”

  看了這段話,我忽然明白,失敗者與成功者的區別就在於:前者總是看到一連串90%的失敗而畏懼不前,後者卻看到一連串10%的成功而欣喜若狂。金字塔尖向來屬於看到並樂於追求10%的人。

  世界上最強的少年

  你覺得自己牛逼在哪兒?為什麼會這樣覺得?

  面對這個問題,你會怎麼回答?

  被如此詢問的程浩,平靜地敘述著自己還不到20歲的人生:一出生就沒有下地走過路,被醫生判斷活不到5歲,家人多次收到病危通知書。

  然而震動我的是——他寫道:“命運嘛!休論公道!”

  這句話史鐵生也說過。幾乎所有人都抱怨過命運的不公平,抱怨過自己承擔的比他人多,獲得的卻比別人少。然而面對史鐵生,面對程浩,我們並沒有資格妄論命運。

  成為世界上最強的少年。除此之外,程浩沒有其他的選擇。

  我曾經試圖揣摩和代入程浩的命運,去模擬病榻上度過的童年與青春、去想象每隔一段時間都要面對的嶄新的疼痛。我發現,自己能夠想象的,只有肉體崩壞帶來的痛苦,卻沒有辦法真正體會到他的心理活動:每天晚上睡去之前對第二天能否醒來的忐忑、每早起床看到太陽依舊升起的喜悅、他對母親的感激與歉疚,以及敏感地察覺到母親對這種感激、愧疚的反應時,心中湧起的複雜情緒。

  這麼多微小的漣漪,是他人完全無法想象的。而最悲哀的是,連他身邊最親的人,都無法感受。

  程浩身邊最親的人,大概是他的母親。程浩把醫生預言的死亡時間推後了15年,他的母親常常把這稱之為奇蹟。程浩卻說:“老媽特別喜歡把這些沒有變成現實的預言掛在嘴上,就好像奇蹟說得多了,就會真的發生奇蹟一樣。”

  很多人會用“積極”、“樂觀”這樣的詞去形容程浩,但我想,這都是旁人理所當然的想法,輕率得近乎粗暴。奇蹟也好,希望也罷,這些都是療效甚微的鎮痛劑,敏感如程浩,怎麼可能輕易被這些詞說服?

  大象死前半個月,會意識到死亡已經找上門來,然後孤獨平靜地面向它、走向它。這是動物性的生命本能。

  死亡、恐懼,當我們談論這些詞語時,我們其實是在討論遙遠的時空以外、目光盡頭的一件事。對程浩而言,死亡和恐懼卻是生活裡撲面而來的每個細節。

  有網友看到程浩的文章,回覆道:“還是活下去最重要!”

  有兩種層面的活著,一種是單純生命的延續,是再多一輪的心跳與呼吸,再多吃一口飯,多睡一覺,並且醒來;另一種層面的活著,是像一個活人一樣活下去。

  這就是電影《1942》與小說《活著》的區別。前者只是要活下來,受盡侮辱也要活著。後者是不僅活著,還要笑著活下來——哪怕是苦笑,不僅活著,還不時要和命運開個粗魯的玩笑。

  活下去,本身並沒有什麼牛逼之處,不過是向命運乞討一個容身之處而已。而程浩,是少有的像活人一樣活著的人,他能每天每分每秒都意識到自己活著。

  程浩給自己制定了每天必須閱讀10萬字的計劃。他上午閱讀、下午寫作。讀書是在網上閱讀和讀電子書,寫作是用滑鼠點選螢幕上的軟鍵盤。他有著12小時閱讀21萬字的讀書記錄。

  程浩在“知乎網”上回答過很多關於讀書的問題,回答問題時,他有種不符合年齡的嚴厲以及不容置喙。他批評生活浮躁的人、讀不進書的人。

  這種嚴厲,我總覺得超乎於教導,而有種更深層面的怨悔。他看待每個人,並不僅僅看到此人的此時,而是此人人生的橫剖面,生命時鐘經歷過的每一秒,他看到的是人生命結束之前的每一秒。

  “為什麼不抓緊讓每一秒都有意義?”我彷彿看到程浩在文字背後的詰問。

  我們的人生或許都比他長,他不敢浪費的每一分每一秒,卻被我們輕易地棄置、荒廢。他感激的每一天升起的太陽,打在身上溫暖的味道,卻被我們抱怨和詛咒。程浩是不平的,也是委屈的。

  程浩在日記裡寫道:“郵箱每天都會收到數十封郵件,內容繁多,花樣百出。有的人要我薦書,有的人問我如何將書分類,有的人陷入人生低谷,詢問我該如何走出。最初覺著新鮮,每封信都回復得一絲不苟,言辭清晰,結構有序。時間久了,實在是疲憊不堪,同樣的道理要講給不同的人聽,三遍五遍八遍十遍,再多的耐心,也讓車軲轆話給磨沒了。”

  在寫下這個句子之後,程浩再也沒有多寫一個字。三個月後,他去世了。

  去世之後,很多網友才開始瀏覽程浩的文章、問答,開始在他的微博評論裡留下感慨的話語。

  在此之前,微博上有一個ID叫作“走飯”的網友,她是一個女大學生,因為抑鬱症自殺了。她的微博語言可愛、有趣、機智,可每句話又都隱隱有些悲哀,像是深海發出的一種渺茫的求救。

  “走飯”走了之後,很多人開始一條條翻閱她的微博,懷念,惋惜。對於程浩也是,逝者已逝,生者才開始翻閱他們的人生。

  死亡到底是什麼呢?

  對死者而言,死亡只有終結的意義。可是也因為死亡,死者的存在才再次被發現,他們的言語顯得如此富有重量,他們活過的瞬間顯得如此的鮮活,他們的意義變得重要,甚至超過生前好幾百倍。

  死亡,只有對生者才有意義。

  程浩說:“勵志這個詞,現在很大程度上被人糟蹋了。”他大概也不喜歡別人從他20年的人生經歷上得出“勵志”這兩個字的結論吧。如果“志”需要被“勵”才能存在的話,那這“志”恐怕也是虛偽不堪的。

  死亡是人生命裡少數必須莊重對待的事物,他人的死亡,若是隻能給自己帶來一截和五號電池的電量差不多的“正能量”,那我們便是褻瀆了死者。

  程浩死了,一個虛擬的他卻宣佈獨立存在了。每一個人閱讀他的文字時,都與這個虛擬的程浩共處,在記憶裡綿綿不絕地懷念他,永遠不道別。

  而最好的懷念方式,就是代替他充實地去活,活在他不能去經歷的每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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