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當是眼角閃爍的晶瑩隨筆

擔當是眼角閃爍的晶瑩隨筆

  10月的一天中午吃午飯的時候,因為瑣事,我與媽媽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爸爸下班回家,開門便看到了這一幕。

  爸爸提著裝滿檔案資料的沉甸甸的手提袋,陰沉著臉,慢慢走近我,輕輕拍了拍我的脊背,什麼話也沒說。我知道,爸爸是想讓我不要繼續和媽媽爭吵了,但是生性桀驁不馴的我,仍舊對媽媽大聲抱怨不止。

  看到我這樣,爸爸一直緊鎖著眉頭,用眼緊緊盯著我,低沉的聲音發了出來:“什麼事也得忍著!總得要學會承受。現在,爸爸工作也沒有了,什麼也不是了,還能怎麼著?!”

  就在驀然一瞥間,我依稀看見了爸爸疲憊的眼角上閃爍著的淡淡的晶瑩。

  爸爸是本地一所市直學校裡的辦公室主任。就在幾天前,市裡搞教育綜合改革,他所在的學校被分割、撤銷了。這就意味,在一個單位裡20多年的拼搏、奮鬥,一朝全部清零,隨風而逝,年近半百的爸爸要到一個新單位,一切從頭再來。

  從記事起,我就記得爸爸總是很忙,整天提著大包小包的檔案資料,風風火火,幾乎每天都很晚才回家。也時常聽爸爸說,把寫作當作興趣,與當作職業是不一樣的;也常常看到爸爸為起草一份檔案、一個講話稿、一個專案建設方案,而焦慮不安,甚至吃不下飯,睡不著覺。

  記得我上小學四年級的一個寒假,就在除夕的前一天,下了大雪,爸爸接到通知,要在正月初二前寫出一個爭取1000多萬元資金專案的報告。那幾天,爸爸一直窩在房間裡,通宵不眠。為了不影響爸爸,家裡的衛生打掃、準備年飯、看春晚等一切事項幾乎全部停止,我和媽媽大氣也不敢出。他苦苦熬了三天兩夜,終於在大年初二的清晨,抱著寫出來的3萬多字的一摞材料,踏著厚厚的積雪,呼著“白霧”,向校長彙報去了。

  由於長年伏案工作,爸爸已經落下了比較嚴重的頸椎病,頸椎經常疼痛,有時不得不板著身子走路。最近幾年,頭髮也日漸稀疏,眼角的`皺紋也漸多漸深。

  在等待重新安置的日子裡,“失業”無著的爸爸,眉頭明顯地緊鎖著,多年保持著一天24小時開著手機的他,還是時不時地翻看著他的手機,常常顯得手足無措的樣子。別的人已經不再去學校了,而爸爸仍然堅持每天上班,儘管他的校園裡已經空無一人。

  有人說:“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此刻,已經不再是“和尚”的爸爸該是多麼的尷尬和不易!我彷彿又看到了爸爸眼角閃爍的晶瑩,那是為人、為事的一種責任!

  還有我的媽媽,一個身高矮小的女人。

  媽媽已經在大山深處的一個縣級檔案館工作了28年。她每天要接待來自縣內縣外的幾十甚至上百號人查閱檔案。

  我到媽媽的單位做過志願者。庫房裡瀰漫著濃濃的殺蟲劑的藥味,不一會兒就嗆得嗓子發癢發痛,還有人來人往的嘈雜與焦急。就在這樣的環境裡,在別人都不願待的崗位上,媽媽和她保管的6萬餘卷檔案,一處就是20多年。

  來查檔案的人留下了成千上萬句對媽媽的感謝,一本本查檔記錄,也記錄下了媽媽辛苦的付出和老去的歲月。

  就在前些天的一個晚上,媽媽回家有些興奮地拿著一張《大眾日報》,同我和爸爸講起,她被評為“齊魯最美檔案人”了,我和爸爸都為她感到高興。

  那一刻,我看到了媽媽的眼角同樣閃爍著晶瑩。

  從爸爸媽媽的眼角閃爍的晶瑩裡,我讀懂了什麼是責任,什麼是一個普通勞動者的擔當!

最近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