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餘的話說給自己聽散文

多餘的話說給自己聽散文

  記憶裡,海風夾雜著魚腥味,晴天,天空特別的藍,那種藍讓人想馬上離開狹小的屋子,去廣闊無垠的地方。陸地也許很小,在地圖上只一指甲蓋那麼大,而海洋的寬廣能讓人閉上眼睛盡情遨遊。

  那時,沒有那麼發達的通訊,沒有發達的電子商務,我不認識很多人,我只是一個小學都沒畢業的未成年人,當然,少年時的想法是單一的,而那片藍天那片海讓我記了十幾年。

  夜深時,偶爾會想起,翻出那些壓箱底的照片,哪怕是一年前,兩年前的,都不禁心頭一顫,原來留下的都只是記憶而已。光影之間的.縫隙,偷走了每個人最不捨的那三年、四年、以至十年、二十年。

  故事常常在一個不經意的時間點發生,你搞不清楚自己是如何來到了這繁雜的世界,在這之前,你在哪裡?時光隧道沒有返回鍵。這是一段門外的世界,是一段行走的中間地帶。一走幾十年,然後另一扇門開啟,時光隧道在瞬息之間帶你進入到下一個門外。故事也許有一個小結,可結局?誰知道呢。也許沒有結局才是最好的結局。

  有一天,我在雨後的街角站了很久,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店鋪,熟悉的糖炒栗子。可是白天太短,想不起更多的曾經,只是獨自一人,愣的出神。曾經三三兩兩在此度過午後閒暇,而今,都各自離去了。那種似曾相識、故地重遊的感覺充滿了灰色,想要拾起落下的碎片,卻發現拾起來也拼不回去了。哪怕粘在一起也充滿了裂痕。時光的裂痕,沒有誰可以彌補。

  於是,我離開了,我發誓再也不回去了。後來,總是想起那天午後的陽光,只是想起而已。

  昨天的熙熙攘攘,存在了耳邊,眼裡滿是空白。腦海裡的畫面滿是陰影,黑白得沒有任何色彩。

  當我再回那個碼頭,驚喜地發現它還是記憶中的樣子。

  “嘿,你是來搭船的嗎?”

  “是的,我們要去那個小島。”

  “是嗎?這麼巧,我也去那。”

  “哦,我第一次來,聽說那裡像個世外桃源。”

  “是啊,我曾經來過,那是我念念不忘的地方。”

  夕陽宛如畫中一般,碼頭好像披上了一件紅色的霞衣,海水發著光。一路上,被包圍在了這片廣闊之中。

  冬天,沒有人願意起早,寒氣逼人的清晨,草木早上了霜。雪花就這樣不期而至了。白花花的世界,走到哪都是銀裝素裹,不禁想起以前總把積雪稱作莊稼的被子這樣的比喻。公園裡沒有什麼人,只有貪玩的小孩子在一起堆雪人,有兩個因為偷懶,在一旁堆出一條長長的白蛇,裝上黑色的眼睛,和紅色的長舌頭。

  “看,這白蛇像吧?”

  “像,堆得真好。”

  “今年是蛇年,有什麼願望嗎?快告訴它,它會幫你實現的。”

  “願望?倒沒什麼,就讓它帶我回到你們這個年紀吧。”

  “我們這個年紀不好,要讀書,要寫作業。”

  “這個年紀多好,讀書寫作業才是這個年紀最精彩的事情。當然記得快樂地玩耍。”

  “嗯,我們要回家寫作業了,謝謝你。”

  彷彿曾經我也痛恨讀書寫作業,而今這些卻成了最奢侈,最無法觸碰的事件了。因為我們的年紀已經邁出了最純粹的校園。

  後來,我一個人去了外地,尋找故事的結局。在秋雨過後,老梧桐樹落盡了枯葉,黃色的樹葉靜靜地躺在樹邊,沒有任何連結,就此飄零。也許他的命運很多,默默地融入泥土,或被清道夫掃去,或被路人踩碎......而最終無外乎消失不見。這是最後的結局嗎?

  或許,沒有最後的結局,故事總有新的開始,就像曾經邁出了那扇成長的門,走了一段短暫的平地,一轉身,已經來到了新的入口了。只是,入場券,還藏在樹洞裡。

  走過了人來人往,那些煙雨霓虹,冷言碎語,用沉默來拋卻。沿路,開滿了合歡花。漫長歲月,邊走邊看,多餘的話,說給自己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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