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意在秋生日記

涼意在秋生日記

  立秋了。之前,我還在等一場酣暢淋漓的雨,有些東西適合在雨天冥想。零散的語句想一句丟一句,始終沒能收攏在一起。但是轉瞬已是秋天,天地一下子高遠空闊了許多,假如七彩是這個時節的色調,那習習而來的秋風便是塗色的墨斗,一切都在做著秋的樣子。無需刻意找尋,此起彼伏秋蟬悽切的鳴叫已然落了註腳。於是,一陣淡淡的憂傷便隨之而來。

  立秋前夜,碎掉兩隻綠色碎花小茶杯,它們來在我身邊比女兒的年齡還長几歲,雖然不是十分考究,卻是鍾愛多年時時陪伴。清理碎掉的渣滓的時候心裡感到有些痛,總是這樣的不是嗎?朝夕相處久了,物件都有了靈性。我不會輕易丟棄任何和我有關的事物。人與人之間的交往也是這樣吧,時間經歷距離觀念時時刻刻在鏽蝕著情分這兩個字,然而始終覺得真正的感情實在不用刻意維護。但願那兩個茶杯損裂刺耳的聲響能徹底擊碎積年的幽怨。兩隻小茶杯自此在我的生命裡永遠消逝,以後的日子偶爾想起我還是會像現在這樣心疼,但是我不再會輕易提起它們了。

  那一脈山樑,如我家的`一位沉穩老邁的鄰人,經年的沉默著。幾天前遭逢現代文明的重創,那赤裸裸的灰褐色傷痕,一次次地灼傷我的眼睛 。有些原始純樸的美好只能封存在記憶裡了,不可逆轉的事實向來殘酷,動輒讓人徒生悲愁。

  涼風至、白露生、寒蟬鳴。一隻斑鳩在巷子口悠閒地踱來踱去,貓媽媽端坐在臨近的臺階上,對此視而不見。三隻小貓兒伶俐又淘氣,早該是離家的時候了,卻終究沒能讓人抱走,倒不是貓兒見不得生人跑得歡,最重要的是捨不得它們的緣故。再不是輕易落淚的年齡,女兒婆娑的淚眼裡閃爍著我的淚光。

  母親拄著柺杖又在路口張望,回家始終是她不變的念想,唯一和她談得來的那位老人獨自回了她的故居,今日,恰逢老人的女兒來家,提及她的母親悽楚的晚景,又一次引來了母親的淚水。

  九寨溝美的令人心顫,前日裡聽聞她受了重創,隨之是新疆。唉!這個憂傷的季節啊,寒意迅猛襲來,平添陣陣淒涼!

  作者人俏西樓,原名鄭彥芳,山西省和順縣人,一位喜歡文字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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