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家族有關的人和事散文(通用7篇)

與家族有關的人和事散文(通用7篇)

  在日常學習、工作和生活中,許多人都寫過散文吧?散文不受時間、空間的限制。寫散文,多數時候都離不開事件。如何寫一篇“形散而神不散”的散文呢?下面是小編整理的與家族有關的人和事散文,希望對大家有所幫助。

  與家族有關的人和事散文 篇1

  據我父母說,我的祖父去世的時候,我父親還不滿十歲。

  我父親是我祖母最小的孩子。除他而外,我祖母還有六個孩子。即我大伯父、二伯父、四個姑姑。

  我母親說,我祖父中等個子,身體健壯,待人心腸好。我母親到我家時,是七、八歲大的童養媳。全家人裡,只有祖父時常問她:“狗狗,吃飽飯沒?你冷不?”我二哥說,村裡見過我祖父的人都說,祖父是一個脾氣極倔的人。這種倔,表現在他時不時地就和我祖母的鬥嘴爭氣上。

  祖父去世時才五十出頭。據說當時村子裡流行著一種名叫“轉筋病”的瘟疫。村子裡五十出頭的男人差不多都染此病去世了。但也有極少的人家,將感染了此病的人送到村外的某處去醫治。老蔡的叔父就是被送去醫治的人。當抬著病人的幾個人走過我家門口,正蹲在門口石階上吸著老旱菸的我祖父,就問候了躺在擔架上的老老蔡。之後時辰還沒過上半天,祖父自己就躺倒在病床上了。隨即很快就去世。

  據說那種名叫“轉筋病”的瘟疫,只要一染上,根本就無法救治。

  我祖父、祖母同歲。

  祖父去世後,我大伯父、二伯父包括我父親都沒有成家。四個姑姑,好像只有我大姑、二姑才出嫁。和我祖父相比,我祖母生得極其大氣:面如滿月,丹鳳眼,個子極高。最重要的是我祖母做得一手好茶飯;荼飯之外,還兼備著一手好針線。祖父去世後,祖母每天幾乎都帶著我的三姑和四姑,坐在織布機上織土布。我母親說,我家裡在村子裡的川道地裡,慢慢地置買了幾十畝土地,後來又給我大伯父、二伯父娶親,所必備的花費,都靠祖母和姑姑們賣布後的錢所得。我祖母一生都吃齋唸佛。飯碗裡連根韭菜都不放。

  我祖父去世後,家裡發生過很多大事情,爭土地,打官司,大伯父被抓壯丁,二伯父、二伯母相繼去世諸多事等,祖母一直支撐到最後。她老人家去世的時候,滿頭白髮,年逾八十。那時她已經不能再織布,只能坐在炕上,給我母親紡織布用的棉線。我的小哥哥坐在紡著棉線的祖母身旁,將掉在炕蓆縫隙裡的針尖大小的饃渣,用他的手指摳出後放在嘴裡。祖母紅著眼圈撫撫我哥哥的頭頂說:

  “我的娃真可憐。”

  我母親每每學說至此,她總要擦著自己的眼睛。我小哥哥說他自己對這一切一無所知。

  我哥哥是祖母在世時見到的最後一個孫子。

  在村子裡,祖母因為勤儉活人、會持家享有盛名。我家的幾個姑姑因為肖像我祖母,求婚的人幾乎踏斷了我家的門坎。

  我著重想說的也是我的幾位姑姑。

  大姑姑是我祖父祖母最大的孩子。我大伯父其實排在兄妹當中的第三。

  隔著我們村子幾畦地塊遠的地方,就是大姑姑所嫁人家的村子。談不上有多遠的距離,是幾乎和我們村子連畔著的村莊。

  姑姑最初嫁的是李家。在李家,她生了表兄和表姐。那年頭多饑饉。在表兄和表姐還很小的時候,李姓姑父就去世了。獨身一人拉扯表兄、表姐幾年後,姑姑帶著一雙兒女再嫁。再嫁的人是和李姓姑父同村的王大老爺家。據說,王大老爺有妻妾若干房。他家光人丁就有數百口。帶著一雙長著口的兒女再嫁後,我不知道我姑姑曾經遭遇過什麼樣的日子,度過過什麼樣的人生。在我母親的講述中,我姑姑憑藉著她跟著祖母學得的一身本事,很快就在人多嘴雜的王家站住了腳。她的日子安定下來之後,時不時地,王家當著大老爺的姑父,就將他家種不著的土地,陸續不停地劃撥給我家耕種。一直到我長大,我姑姑已經去世多少年之後,有時跟著我母親路過鄰村的土地時,我母親還會對我說:“你看,這堡子下的坡地,當初就是大姑姑讓王家姑父給咱家的。你大大種洋芋的時候,我每天都來給他提飯哩!”

  堡子崖下的那塊曾經被我家耕種過的土地,在我母親給我指著看的時候,正生長著青黃的、枝葉稀疏的玉米秸稈。那些比人高出很多的玉米秸稈,稀疏的枝葉被漸緊的秋風吹過,當我的目光注視時,唯有唰啦啦的響聲在天光下驚天動地。

  姑姑在王家過的時間並不長久。她臉上突然長出了一顆痣。姑姑用手摳了幾次之後,那痣就不停地感染、腫大。後來延及姑姑的全身,直至最後奪走她的生命。

  據說,王家姑父曾經很傷心。但傷心也只是傷心。男人的傷心,不久就在遺忘的腦後了。失去母親庇護的表兄和表姐,從此過起了流離失所的生活。好在那時我祖母尚健在,我家時不時地也成為表兄表姐失所後的歸宿之處。

  這也算是對姑姑曾經眷顧過我家唯一的報答。

  表兄長大後遠走塞外。在石河子最後落腳。聽說在石河子落下腳跟的表兄,曾經擁有了一處很大的場院。場院裡,曾經有無數的民工在裡面落腳。我小哥哥有一個時期還去投奔過他。得到過他的幫助。我長大後見過回老家來的表兄。他身材極其魁梧,方臉,大丹鳳眼。和我父親年歲相當的表兄生得一表人才。人們都說他和我父親極其相像。我也覺得他們在面貌上有驚人的相似處。但表兄的眉毛比我父親長得好,彎而且長。我父親的眉毛雖然長得長,但有斷眉之嫌。前不久傳來訊息,說表兄已經去世,他的幾個孩子為他留下的那些家產,爭鬥得骨肉反目,姊妹離散。我表姐遠嫁在關中。她的年紀應該和我大哥差不多大。我在村子裡唸書的時候,她來過我家一次。隱約記得我母親說,好像是和她家裡的誰誰,吵了嘴後負氣出走的。自那次走後,再沒有了表姐的音訊。

  這都是好幾十年前的事情了。在我家裡,只有我父母親,見過我的大姑姑。算起來,他們那時應該是二十歲出頭的年紀。我母親是童養媳。至於那時節我父母是否已經成家,我至今都沒問清楚。

  與家族有關的人和事散文 篇2

  那天夜半被屋外九芎樹上的雞群給叫醒,怎麼呵斥也止不住它們的啼喚。從窗子往外一探,一輪滿月正躍過屋頂,在無光的夜空中,完全就似日頭高懸。無怪乎這群司晨的公雞會看走了眼。

  唉!我們家的這群雞真個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呀!開始時想養雞是為了訓練家裡的狗兒們不抓別人家的雞,我們家的女王狗“華光”,當初就因為流浪在外,吃了鄰人30多隻雞。聽說每當它得手時,會把雞甩在脖子後,以便縱逃。這行徑自是讓人恨得牙癢癢的,我們只得用誘捕籠把它逮回來,不然早晚會被人毒死。

  把它帶回家後,好生馴養,吃食不缺的它就是忘不了打野食的樂趣,只要一放封,便要到鄰人處獵食。為此,也不知賠了多少錢和菸酒。之後就只能拴著養,看它那悶氣又有些不忍,便想自個兒養雞試試,不相信它會連自家的雞都吃。於是鄰人送來三隻雞,一公兩母,公的叫“紅冠”,它的冠長得真是鮮紅欲滴,另兩個女生一叫“娥皇”、一叫“女英”,而它們一隻黃、一隻花,所以也可以是“小黃”、“小英”。

  我們為它們一家三口準備了一隻大籠子。白天任它們在院子裡遊走,晚上就好回籠子安眠。但這紅冠是打死也不肯進去,第一天用掃把趕,它老兄便飛到對岸投奔自由去了,第二天早起過河去找,怎麼也尋不著,直到正午突然聽到它在對岸草叢中“哦哦哦”啼叫,認準方位再次過岸把掃把一轟,它就又飛回來了。自此什麼事也不敢勉強它,怕它一火又離家出走。

  小黃、小英兩姝真是蕙質蘭心,才入住兩天便一喚就來,且肯就著人的手吃食,不時還讓人抱在懷裡撫弄。紅冠雖心高氣傲不肯親近人,但卻疼老婆疼得緊。平日帶著兩姝在院子闖蕩,只要有好奇貓狗靠近,它一定衝向前怒張著羽翼捍衛。此外若覓得美食,必發出奇特的叫聲,呼喚老婆來享用。

  這小黃、小英入住沒多久便開始生蛋。當我第一次捧著剛生還溫熱的蛋,心底真是感動。從小嗜蛋如命,吃了不知多少蛋,卻第一次親睹它的生產過程,真是令人驚歎呀!而因為家裡貓狗多,每回小黃、小英都要躑躅好久才選定下蛋地點。但不知怎的往往選了好久,卻是最危險之處,有時竟然站在牆垣上就打算生了,且常是屁股朝外打算來個空投,害得我只能在一旁守著,等它們一下蛋便接著,不然全便宜了那些狗兒們。但也因此我在它們眼底成了個偷蛋人,每次生完蛋,它們便會惡狠狠地回頭瞪我一眼。

  後來鄰人勸我們,即便不宰不吃,雞的汰換率仍高,可能的話,還是該未雨綢繆多繁殖一些當備胎。於是我們便把已收集了的蛋,託人用孵蛋機孵化,沒想到成功率特高,一孵孵出了13只,有純黑的,有米底帶褐紋的,卻沒一隻是標準小黃雞,其中一隻特皮,因背上有個阿拉伯數字“7”的花紋,所以取名叫“小七”。這隻皮雞特愛飛踢別的手足,要不就如履平地地從其他兄弟身上踏過。若有小蟲飛進它們的箱子,也唯有它會半飛半跳地捍衛自己的領空。

  一時之間,家族裡添如此多口,真有些讓人忙不過來。光是換它們箱底的報紙,一天就要十來回。因為它們是吃得多、喝得多,拉得也多,不時還要放它們在院子裡跑跑跳跳,這時便要全程看護,幸而有兩三隻狗會幫忙守衛。只要有好奇貓靠近,狗兒們便會做驅趕動作,我想那意思應該是:“這是媽咪的寶貝,我不能動,你們也休想!”有時小雞玩得歡愉,一下剎不住車,還會跳到守衛狗的腦袋上,只見狗兒動都不敢動,只待我冒著冷汗把小雞揮趕下來,狗兒才鬆口氣地吐起舌頭來。我知道這需要多大的剋制力,才能壓得住狗狗捕獵的天性,這些在它們面前蹦蹦跳跳的小球,不是美食是什麼?真真是難為它們了,至此,倒真的是達到當初養雞的目的了。

  與家族有關的人和事散文 篇3

  這是一部韓國的電影,喜劇片。一次很偶然甚至是很不經意的機會,在影院觀看了這部電影。一看就知道這絕對是一部小製作的影片,沒有很豪華的演員陣容、沒有華麗的特效和場景、似乎就是幾個演員在家和醫院之間發生的故事。影片的前半部分確實很是搞笑,可是後半部分的煽情,如果你是一個感情豐富的觀眾,足以讓人淚流滿面。也正是因為真情實感的投入,使得我個人認為這是近幾年十分難得如此打動我的一部影片,不得不承認看到後來我也剋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了……

  故事大概的劇情是這樣的:一個從小就是孤兒的孩子,隨著年齡的長大,已經忘記了自己的家人是誰,強烈的孤獨感使得他失去了與外界相處交流的能力和生活的動力。自殺未遂的他盡然能看到鬼魂,有四個鬼纏上了他,需要他為其完成心願才肯離去。主人公為了不受鬼魂的打擾寧願被這四個鬼(色老頭、愛哭女、煙鬼男、大胃孩)附身幫助他們逐一完成心願。在完成心願的過程中,他漸漸的學會了與人交流、做自己以前沒有做過的事——享受生活,照顧自己。影片的最後,主人公忽然回想起自己的親人,原來這四個鬼不是別人,正是自己死去的外公、媽媽、爸爸和哥哥。一場車禍中奪取了他們的性命,自己是唯一的倖存者。主人公感受到了家人濃濃的愛意,決定重新自己的生活,振作起來勇敢的活下去……

  看似並不複雜的劇情,卻被編劇刻畫得淋漓盡致,強烈的愛的侵襲,讓這樣一個冬天變得如此溫暖,讓人想到童年、想到自己的成長,想到自己的父母兄長……我認為,看似重在講述家庭親情的片子,實質反映了三個層次的含義。

  其一、透過生離死別的描寫,實實在在的讓人懂得確實要珍惜身邊擁有的一切,特別是自己的親人和朋友,如果他們突然離去你的時候,再多的淚水也是無法彌補的,凡是不要等明天等以後再去做,別說什麼等父母老了再去孝敬……希望所有的朋友,在真正失去的時候,能夠用真心的祝福代替惋惜的淚水。

  其二、在你的生活中,是否遇到這樣的情節:一樣東西,一句不經意的話,一件小小的事情,會勾起你對往昔的回憶,特別是自己兒時最單純的記憶。當你想起時,其實你的生活一定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朋友,偶爾放慢自己的腳步,其實每個人心裡都有個孩子,別總逼著自己去追逐自己本不喜歡的東西,人其實可以脫下偽裝,讓自己活得更真實一點。也許一顆糖,一碗麵,一部動畫片,一條老得你很久沒去過的老街都會給你帶來久違的感動與回味。在這樣的社會環境下,我最缺少的就是“簡簡單單”……就像影片中,真正喚起主人公記憶的竟然是食物中的水芹菜,原來是兒時媽媽曾經給自己做過的,那種簡簡單單的愛,對自己來說已經在腦海裡封鎖了很久。

  其三、影片裡,主人公幫助鬼魂完成心願的過程中,經歷了很多自己從來沒做過的事:沒試過“泡妞”;沒試過大吃大喝看電影吃路邊攤去享受生活;沒試過抽菸喝酒;沒試過自己開汽車;沒試過與人交涉;更沒試過自己來做一桌好飯。雖然都是鬼魂上身來完成的事情,但是事後,反而完成了主人公人生性格的重組與自我潛能的挖掘,最終放棄了自殺,重新生活、結婚生子。最後自己的兒子說也能看到鬼魂的一幕雖然搞笑,實際就是孩子感受到了自己並不孤單有很多愛自己的人。講到這,我想說的是:其實,在我們自己成長過程中不管是父母還是身邊遇上的人,有的時候,逼著我們要去做一些事,有些我們並不願意,有些我們覺得自己並不行。但是,我要說,雖說凡是不要強求,但是如果不做,你怎麼知道自己可以?我們也曾抱怨過父母的嘮叨,親戚的多事,身邊人對自己的“無禮”。但是正是有了他們,才有瞭如今成長的自己。學會接納他們,心存感激,不斷完善自己,其實生活處處都是鮮花,也許你只顧著看鮮花上的刺了。

  在這樣一個看似無情的社會里,每天的媒體上都能看到這樣那樣令人厭世的訊息,就算是很多電影,都是以揭露“真實”社會現象為切入點,強迫觀眾產生共鳴。但是,這部影片恰恰讓我看到了不同的感受。生活不缺少愛,只是缺少發現愛的眼睛,這句話說得一點都不錯。你有多久沒和以前的玩伴同學聯絡過了,你有多久沒和同事們聚過餐了,你有多久沒和愛人相伴去散過步了,你有多久沒和父母撒過嬌了,還有那些兒時的遊戲,就算自己大了,你會讓你的孩子去玩嗎?……生活有它美好的一面,至少有你有我,還有大家……

  與家族有關的人和事散文 篇4

  Bloody丶家族的守護者之一,虞國的遺孤,原名塞西莉亞·洛溪。是家族守護者的帶領人,由她帶領的守護者,殺了無數臭名昭著的惡人,並且一直守護著家族的創始人,也就是領主,也是她們的哥哥!

  血薇是六守護者中能力最強的,最擅長暗殺,使用的武器是一對名為“洛”的紅黑色匕首。此匕首使用難度極高,因為匕首通體皆為刀刃,可謂是傷人又傷己的一對利器。全身主體部分神秘的黑色,加上刀刃血紅的色彩,時時刻刻透露出死亡的氣息。

  中期末的虞國,這天烏雲密佈下著大雨,在一個堆滿廢棄物的角落裡,一個被父母丟棄的女孩,蜷縮在汙水中等待死亡的到來。當她用那雙動人的眼睛望著天空,以為自己就這樣悲涼的死去時。一個神秘的黑衣人出現在她面前,用溫暖的雙手抱起了她,並溫柔的說:“你不可以死,我需要你,這個破碎的大陸需要你。

  至此那天以後,整整過去了八年,那時候她還是一個十歲的小女孩,而如今已長成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在這八年裡,她學會了許多的格鬥術以及暗殺術。華麗的的從一個柔弱女孩變成了一位堅強的家族守護者。

  原來,在那個雨天裡救她的就是現在這個家族的創始人,也是他的哥哥。她也是過了好久才聽他說的,就在那天的一個月前,他的父母被奸人所害,而他也因為自己家城堡的堅固防禦和親兵所救,才僥倖逃脫。由於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他過了好久才從陰影中出來,後來,他想通了要想報仇憑自己現在能力根本不行,他需要夥伴來幫助他,並且這座城堡不知何時會被攻破。於是他打算去別的國家找可以幫助自己的人來改變命運,改變這個汙濁的大陸。當他在這個雨天看見她時,就知道希望來了。她被救下後經過他無微不至的照顧,漸漸恢復了健康,在她傷好後,看著血薇慢慢露出燦爛的微笑。整天在它面前逗他,哄他開心,逐漸被她的笑容感染,他也漸漸放下了心中的仇恨。

  就這樣過三年,這天他在練功,他終於把想了好久的事下定了決心去跟他說,他跑過去後喊:“哥哥,哥哥,我要跟你說件事”,他一邊走一邊笑著說“是不是又闖禍了”,她低下頭說“哥哥就會開玩笑,我說的這件事真的很重要,她說:哥哥,你教我暗殺術吧,我想幫助你完成你那個未完成的願望”。她哭著說:“我知道的,每次看見你發呆,肯定是在想那件事對吧”。他卻說:“那些事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就讓它過去吧,現在我只希望你能普普通通的長大,這就是我最大的願望”。她哭的更厲害了,明明想要用自己的力量來改變世界,拯救更多的人,可現在卻為了我要放棄這個理想........想到這裡,她對他說:“哥哥,我知道你是為了就像哥哥那天救我一樣;我們可以去救更多的人”。你還記得你那天對我說的話麼:“你不可以死,我需要你,這個破碎的大陸需要你”,可哥哥為什麼就不能明白我的心呢?嗚嗚~~~~(>_<)~~~~說完這些話,她傷心的跑回了自己房間,留下他一人在花園發呆。

  聽完血薇話的那一剎那,就如晴天霹靂一般使得他想了好多事情,血薇說得對,不能就這樣安安靜靜過下去了,我要改變這個大陸,殺光這裡所有十惡不赦之人。如果就這樣過下去,恐怕會重蹈父母的覆轍,如果不教血薇武功的話,如果我不在她身邊時,她遇到危險又怎麼保護自己。看來是自己這些年來選擇了逃避,才造成如此結果吧。她跑回房間後委屈的哭了很長時間,抱怨他都不明白她的心,抱怨哥哥都不讓她幫助他,抱怨他為什麼這樣傻,哭著哭著.......把心裡的委屈,不痛快哭掉後。腦袋也漸漸清楚了起來,才意識到對他說了那麼重的話,哥哥他現在一定很傷心吧。想到這裡她準備去給他道歉,他剛出出門口就撞到了他懷裡,她看到是他後,抱著他大哭了起來,說:“哥哥,對不起,我不應該那樣說你,對不起... ...對不起,你是為我的安全著想才這樣做的... ...我真傻。”他也抱著她說:“不,是我的錯,我應該謝謝你才是,你剛才提醒了我,我們一起去改變這個破碎的大陸,去拯救那些可憐的孩子。如果我們就這樣安安靜靜過下去的話,別說保護這個城堡的人們,就連你我都保護不了,我這樣還算是有用的人麼”。他給她擦乾眼淚說:“明天就教暗殺術,把你訓練成和我一樣厲害的人,過程會很辛苦,會受很多的傷,你願意麼”?她露出開心的笑容說:“只要能幫助哥哥,再辛苦也不怕”。

  這幾年間,他帶著她走遍了整個大陸教她刺殺了很多無惡不作,欺詐百姓的惡人,同時也收留了很多流落街頭,無依無靠被遺棄的孩子。其中有五個很特別的女孩擁有著和血薇一樣的願望,經過他和她的訓練,她們也成為了暗殺者。當她們成為暗殺者的那一刻,血薇從此就多了五個姐妹,而他也把她們看做親妹妹一樣看待,雖然沒有血薇感情深但他把她們從成為暗殺者那時起就看成是自己的的親人了。那天他們舉行了一個儀式,是他為她們舉行的成人儀式,也是家族建立第一天。因為血薇和她們提議一起為他組建Bloody家族,而這天她和其她人也有了一個全新的名字,由他為她們命名,血薇,茉莉,紫藤,白合,漫莎,黑玫,寓意著她們長大了,可以自己保護自己了,由她帶領的五位可愛女孩,成為了這個家族的守護者。Bloody家族的核心成員就在他的城堡裡,經過之前幾年驚心動魄守衛,他的城堡總算是守住了,說起來要多虧帝國對這個地方漸漸遺忘了。這幾年間,她跟隨他不斷磨練,使她成為了一名出色的暗殺者,雖然她跟著他吃了很多的苦,但她毫無怨言,因為他還是一樣愛護她關心她,她知道他對她的愛一直從未改變。她那天下定決心成為暗殺者,拯救更多和她一樣的人,殺盡無惡不作之人的那一刻,就已經做好了跟隨他,為他獻出生命的準備了。

  當家族建立後,她跟他立刻做起了加固城堡訓練族人的任務,因為這個大陸最強的國家,帝國也就是殺害他的父母的兇手絕不會不管這個龐大的家族崛起。不過,對帝國來說現在彷彿已經為時已晚,因為這個家族雖然沒有足以跟帝國抗衡的軍隊,但是他們有暗殺者,以她們現在的能力任何一個人都可以讓帝國大亂,但是她們並沒有這麼做,如果這樣做的話,使平民陷入戰火中,跟那些人又有什麼區別,況且她們只殺惡人和對家族不利之人。血薇把族人時把他們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把他們訓練成暗影者,在家族周圍做一些民間的暗殺令,並且同時兼顧守衛城堡的職責。而剩下的一部分人則負責把城堡周圍的土地開墾種作物和負責城堡的日常生活,這樣就把所有的後顧之憂全都解決掉了。因為大家都是被族長和暗殺者所救,所以很珍惜現在安穩的生活,每個人都盡到自己的職責,做好每一件事。

  在她嚴格的訓練下,暗影者的實力快速增長,每次的暗殺的成功率,也越來越高,現在幾乎沒有失敗過。原因就是暗影者雖然沒有守護者強,但是血薇把他們都分為兩人一組去執行任務,基本上不會有什麼危險,就算失敗,也不會有什麼意外,就會立刻被救出,每位暗影者都有帶兩枚用來傳遞訊號的煙花,當有意外發生時就會立刻發出訊號,這時候血薇或者其他守護者就會立刻趕去救人。而有時當守護者都不在時,他也會出動,儘量不會讓暗影者去救人,不僅是因為他們能力低,更是因為這個家族是和大家一起建立起來的,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自己的家人。血薇就前往大陸每個角落,去獵殺那些臭名昭著的領主,官員,當然這種目標的護衛也是最嚴密的,不過對血薇來說也不過是小菜一碟,除非能找到能力強的人來保護。

  現在的Bloody家族實力太強,就連帝國也不敢對這個城堡做什麼,只能派一些兵在很遠的地方監視著,如此守護者才能放心的前往大陸各個角落。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不管何時在城堡裡總會有族長和一位守護者,暗中保護。由於她們經常外出,他就只能幾乎一直留在城堡裡面,所以她們每次都留一位守護者跟他一起守護者家族來之不易的繁榮。而守護者每次都會跟更換,他擔心她們會鬧情緒,會覺得他偏心。其實,不然血薇她們並不會覺得這樣會偏心,因為他是我們大家的哥哥,不管誰來守護都沒有意見,或者不開心。而是她們覺得一直待在城堡裡會很悶,所以才默 認這種說法。不管怎樣,他都會盡最大的努力去殺掉每個目標。

  當她沒事可做時,就陪他去城堡後邊的小山丘上看日落,她聽哥哥說每當和她坐在這裡時看夕陽時就會覺得很幸福,看著夕陽就感覺沒有了仇恨,沒有了戰爭。每次當她們六個全部在的時候,他就就會為她們舉辦酒會,這天城堡的燭光特別明亮,所有的族人放下所有的事情,全部來到城堡的薔薇花園,讓大家開開心心的喝個大醉,以此來感謝大家為家族成長做出的努力,慶祝家族的繁榮。

  與家族有關的人和事散文 篇5

  春節探家,離開時,姐和我商量,把家裡那些年代久遠的醫書捐出去吧,經年日久,紙質發脆,好些都不敢翻動了。

  我少時離家,只記得祖父的書櫃裡確曾有過一摞摞的醫書,有線裝的,也有用海藍色塑膠皮封著的,至於它們裡邊長什麼樣,我是不上心的。祖父在世時,書櫃常常上鎖,嚴禁我們小孩子亂翻亂動,他去世時,我已外出求學,以至於我對祖父的那些寶貝已經沒有多少印象了。

  那還是清代的呢,再放,就糟蹋了。姐嘆息著說。我說行,我打聽一下。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心中突然感覺到一絲不捨。儘管我對姐描述的那些從後往前翻的、豎排的、從右向左看的、蠅頭小楷寫就的醫書談不上什麼感情,但我知道,那是家族的傳承,是光陰的影子,而屬於家族的很多技藝正漸行漸遠,若干年後,它們將僅限於後輩口中的一個故事,這不能不說是一件令人喟嘆的事。

  一、中醫

  從我有記憶開始,祖父就是村裡的赤腳醫生,每天在保健站坐班,號脈、診斷、開方子、抓藥。那時,西藥還不盛行,多靠這些草藥來為病人解除痛苦。也有針灸,細如髮絲的長長的針就裝在一個特製的盒子裡,我是不敢碰的,多看幾眼都會冒出冷汗來。

  後來,上小學了,保健站與村小學僅一牆之隔,課後,我經常偷偷溜過去,為的是從祖父手裡接過幾片焦山楂,然後在一個上午或一個下午無比歡欣地品咂那美妙的酸甜味道。有個做醫生的祖父,在小夥伴面前,我是得意且自豪的。

  最值得炫耀的還是祖父的醫術。祖父晚年時,出門已不便,便常有人提了罐頭、點心上門來,有本村的,也有遠地的,偶爾,家門口還會顯眼地停著小汽車,那是從省城慕名而來的。每每有人上門,我便賴在屋裡,不是眼饞那些花花綠綠綠的罐頭、方塊的綠豆糕、烤得焦黃的草子糕,而是喜歡凝神看祖父細長的手指搭在病人腕上的情景,看他臉色時而凝重、時而放鬆,我也屏著氣息跟著起起伏伏,替病人捏著一把汗。時隔多年,這神聖的一幕一直珍存在記憶裡。而這樣熟悉的場景並沒有隨著祖父的離開而斷檔,因為,父親做了接班人。

  父親的醫術並非傳自祖父,父子倆的關係僵了幾十年。聽母親講,祖父至死都沒有聽父親喊過一聲,終是遺憾著走了。似乎也易於理解,父親兩歲時,祖父便因“反動”罪名入獄,在他缺席的八年時光裡,父親已從童年走進少年,生活的艱難加上歧視的目光,恨意就這樣一點點植入年少的心裡,隨著時光的淡去,恨可以漸漸消彌,那聲“父親”卻是永遠無法出口了。

  父親學醫,應了那句老話:久病成醫。幼時的營養不良為此後的人生埋下了伏筆。年輕時,父親不曾像別的男人一樣掙生產隊全勞力的工分,一年裡至少有半年時間纏綿病榻,這時,祖父的那些醫書便成了他消磨時日的方式。田間地頭,每逢休息的空檔,父親追著人把脈的情景常被引為笑談,多年後,也成了母親口中一件極為有趣的事情。

  父親醫術的精進,還要得益於他的科班出身的表兄。表兄弟間的關係一直都很親密,倆人常常並排著仰面躺在土炕上,雙雙翹了二郎腿,絮絮叨叨間,半日光景就過去了。就這樣,取得行醫證後,父親接替了祖父的班,做了村裡的赤腳醫生。

  有一件事,記憶非常深刻。是一個傍晚,一向耀武揚威的二祖母突然休克了,父親匆匆抱了祖父留下的盒子趕過去針灸,二祖母醒來時,從頭至腳插滿了長長的針,我跑去看熱鬧時,正看到剛剛坐起來的二祖母頂著滿頭的針連哭帶號,地下,跪著她的三個兒子,據說是因為他們沒聽話導致的後果。我是個膽小的人,對那滿頭的針,想起來便覺駭然,但父親的形象卻也從此高大了起來。

  守著一個現成的中醫,我們姐弟連同下一代自然受益多多。從小弱不禁風的外甥女長到17歲,沒打過針沒輸過液更沒去過醫院,大病小病都是父親一手料理。包括我和弟的孩子,沒有遭過動不動就打針輸液的罪,比起電視鏡頭裡那些常坐在醫院走廊掛點滴的孩子,他們是幸福的。然而享受著這些幸福的同時,我也常常擔憂,幾十年後,恐怕只能到醫院“任人宰割”了,那也是無奈的事。

  都說“人過四十不學藝”,趕著末班車,39歲的姐報考了按摩師,也勉強算是傳承吧,對我們這一輩人,或多或少是個安慰。

  二、書法

  正月初八,姐弟一行人照例去縣城看望已83歲高齡的二祖父,剛走進小院,就聽到屋內熱鬧的人聲。果然,幾個叔叔、姑姑都在。身形與馬三立相似的二祖父坐在沙發上,精神還好,卻遠遠比不上前幾年的矍鑠了。望著小院裡張貼的那些印製下的對聯,我輕聲問二祖父,現在不寫對聯了吧?二祖父搓著手,難為情地笑。“早不寫了,你二爺爺精神不行了!”一旁的姑姑介面。

  一種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我知道,二祖父的書法時代業已終結了。

  做了一輩子教書匠的二祖父,書法在縣城首屈一指,常被人請了去寫字。我見到最多的是對聯。以往,一到過年,二祖父便成了最忙碌的人,蹬了腳踏車回到村裡,自家的、本家的,裁好的紅紙早都提前送了過來。村裡人家的對聯,往往不是一副兩副就能解決的,院門的、正屋的、偏房的、雞舍狗窩的、甚至院內果樹的,好不齊全。二祖父脾氣甚好,從沒見他煩過哪一家,再厚的一卷紙也欣然接下,一天寫不完第二天繼續。

  小的時候,我是最願意給二祖父打下手的。二祖父瀟瀟灑灑揮毫潑墨,我就在一旁翻著書找好聽的對聯。剛剛寫好的,用兩隻手小心託著,一幅幅擺到屋內的桌子上、櫃子上,待乾透後,再小心收起,這卷是哪個哥的,那捲是誰家嬸的,都要在外邊標註好,方便人家來取。那時候,家裡極為熱鬧,有等著取對聯的,有臨時裁了紙過來的,觀摩的、叫好的,二祖父的臉在一片紅色掩映下,顯得更加精神煥發,滿屋的行楷隸草,真是一場視覺上的盛宴啊!

  也只能在記憶中搜尋了。隨著年事漸高,兼家庭瑣事所累,情鬱於中卻又無法發之於外,二祖父在晚年學會了抽菸,靠尼古丁消憂解愁。看著那雙曾經讓我無比崇敬的手已被焦油燻得微黃,我自心痛卻無能為力。幾年前,二祖父最小的兒子,與我同齡的我的四叔,因深陷導致妻離子散,房產變賣後居無定所人無影蹤,後來二祖母也因焦慮過度偏癱近兩年,此種境遇之下,二祖父怎會有什麼閒情偶寄?想到此,唯有黯然傷神。

  春節前我回家,母親說,門口的照壁上還缺個對子呢。小弟也說,順便給我的攪拌機也寫一個。這些特別的對聯,是買不到的。家裡人中,只我的硬筆還拿得出手,又仗著出過幾年黑板報,美術字勉強寫過,也就不怕現眼了。學了當年二祖父的樣子,把紙對摺兩下,這樣,四個字佔的地方便平均開了,好在字不用大,都是些三寸寬的條子,下筆不至於手抖。先是小弟機器上的“安全生產”,寫好後,母親一看就笑出了聲:這字怎麼輕飄飄的?也不合規矩呀,上下左右沒留空,字都到邊沿了。羞到臉紅。下一張,學乖了,先留了空,再對摺,寫“出入平安”,規矩倒是有了,但橫看豎看就是不入眼。便更加懷念起二祖父寫對聯的日子來。

  N年前,也曾動過心思,想練練書法,終因散漫懈怠,無疾而終。

  床邊,幾個叔叔在幫二祖母翻身,我們也起身告辭,姑姑送我們出來。起風了,小院門上,沒有粘牢的對聯被風吹起一角,兀自搖來擺去,彷彿在向一個逝去的時代揮手告別。那一瞬,心已漲潮。

  三、園藝

  母親有兩個大園子,是菜園,也是果園。每年春夏,園子裡一派生機勃勃,誘人的顏色總引得路人駐足,遠遠地把目光伸進去。這園子,是母親的驕傲。

  母親種園子,已有近四十年的歷史,從過門始,從未間斷。多年前,當別人家只能靠白菜土豆過日子的時候,勤勞聰慧的母親已經開墾了院內的空地,種些時令小鮮。秧苗是去縣城的苗圃買的,一早或是傍晚,挎了竹籃步行而去,來回十五里。隨著園子的不斷擴大,母親開始自己培育秧苗,苗圃依舊去,是去偷藝的。

  在母親的帶動下,左鄰右舍也紛紛種起了園子,秧苗是母親提供的,免費。這家的西紅柿,那家的青菜、辣椒、菜花、小白菜,提前打了招呼,母親都給預留著。後來,儘管有的人家也開始自己撒播秧苗,但總比不上母親種的壯實,他們哪裡知道呢,學校發給我們的那本《農業基礎與實踐》,關於菜園子那一節,母親在燈下,何止翻了百遍?

  上次回家,沒目的地翻著舊書櫃,那本書猛地闖入眼簾,我彷彿又看到了落在它上面的舊時光,緩慢而悠長。四季的風把時間吹落,也吹駝了母親的背,吹白了母親的發。母親的園子,也終會老,我在這樣的思想裡,幾近失語。

  園子一年年地更熱鬧了,蔬菜品種不下二十種,往往是剛拉了蔓,就又撒了籽,這片土地永遠孕育著生機和希望。即使冬天,大蔥的幼苗也會在覆蓋的地底竊竊私語,來年的春天,早早便會鬱鬱蔥蔥起來。還有洋姜、草莓、韭菜、黃花菜,整個冬,它們都會積蓄力量等待勃發。是母親,讓寧靜的園子充滿生命的暢想;是母親,讓單純的日子盛滿快樂與富足。

  這樣的早春,坐在灑滿陽光的屋裡,我在想,母親園子裡的桃樹可曾含苞?一夜春風之後,梨樹杏樹也該開花了吧?那幾棵生長了四、五年的核桃樹,還不計劃掛果麼?丹藤翠蔓、鳥語花香,垂涎紅櫻桃的山雀,低頭彎腰向天地感恩的山楂、大棗,一切都是那樣美好,讓人嚮往、讓人憧憬。

  然而,母親的身體每況愈下,而我們,又不屑去學那些育苗、施肥、鋤草、捉蟲的活兒,很多東西,漸漸都會被丟掉,而丟的理由也很多,比如市面上啥沒有呢?比如何必浪費精神把吃不完的東西左一兜右一籃去送人呢?土地終會變老,園子終會變老,最終丟掉的,將是溫暖。

  我想我無能為力,對這樣世事的變遷。只能尋一個合適的契機,讓熟悉的人事在記憶裡,鮮活;也唯有,用笨拙的筆把他們和它們收藏在文字裡,然後期待著,不朽。

  與家族有關的人和事散文 篇6

  也是在今年春節,我才發現自己是個特無情的人。

  今年春節父親從鄉下來城裡過年,在我家呆了十天,但我們總共沒講十句話。有時候父親想跟我聊天,但我就是沒多大興致。不但如此,我甚至都不想與父親呆在一間房裡,往往父親去了客廳,我就起身回書房。而父親回客房睡覺了,我才去客廳。所以父親在我家十來天,基本上是守著熱鬧的電視機度過的。

  我主要是受不了父親的.蒼老。才五十四歲的人,就老態龍鍾得不成樣子。眸子混濁,眼眶深陷,乾裂的臉上盡是褐斑。臨進城時,母親用最便宜的染髮膏給他染了發,但洗一次澡,他的頭髮就全還原成斑白了。還有,他的聽力也下降了,思維也變遲鈍了。幾乎每跟他說一句話,他都要回我一聲:哎?弄得我煩不勝煩。

  父親從年青到年老,我都是看見過的,實在是太快了,就像夏季裡一樹蔥蘢的木葉,轉眼間就進入了飄零的深秋……

  而父親的今日,就是我的明日。怎不讓我垂頭喪氣呢?我在很多文章中說,面對死亡,我會坦然的。那也許只是說說而已。其實只要一想起再過二十幾年就成了父親這副模樣,我就萬念俱灰,沮喪至極,覺得現在所有的奮鬥都是白搭。五十歲本該是人生的黃金季節,這個世界很多人都是厚積薄發,非得要等到五十歲了,才可能大展宏圖,或做了大官,或發了大財,或成百年聲名,或立千古偉業。而父親倒好,五十歲就老得連給我帶孩子都不成了。幾年前我曾經在一篇文章中把家族比喻成常綠植物和落葉喬木。我說常綠植物的葉子自然要在枝頭呆得久些,而落葉喬木的換葉週期相對就要快些。其實在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我們家族是屬落葉喬木,生命的葉子在家族的樹杆上都不會呆很長時間。我的曾祖年輕時生命極旺,娶了三房媳婦,還在外面拈花惹草。但強健的身體很快就過去了,一場肺病在他四十二歲的時候就將他那片生命之葉吹落下來了。而祖父死得更早。三十五歲的祖父與人,把家財賭得一乾二淨,包括奶奶。輸完後,一口血雨噴出,就死了。伯父的壽命稍微長些,但也只有五十一歲。伯父嗜酒,年輕時仗著自己的身體好,到處找酒喝,喝得醉時多醒時少,等到五十歲的時候,幾乎所有的內臟都被酒浸壞了,臨死時他自己為自己哭一場,悵然死去。父親總算突破了五十一歲大關,現在比伯父已多活了三年。但老成這個樣子,活著與死去又有什麼區別呢?我早就說過,生命的柴薪與其在陰溼的雨季裡慢慢腐爛,倒不如轟轟烈烈地來一場燃燒。我的祖輩幾乎都是按照著自己的方式,把生命過早地燃燒掉了,我雖然痛心,但覺得他們比父親還是活得痛快多了。我很小的時候就企盼過父親能夠長壽,因為父親一長壽,說明我也有長壽的可能。但我沒想到父親雖然長壽了,卻會老成這個樣子!生命的柴薪這不是在腐爛又是什麼呢?

  我不知道古遠的祖宗對我們這一脈為什麼這麼不公平。瑤村謝氏本屬一族,後來分為三脈。其他兩脈一脈得智慧,清嘉慶年間就出過進士,今年又出了個北大生。一脈得長壽,後來者不管在多艱難年代,一般都會上了年紀才死。而我們這一脈呢,從祖宗的基因裡什麼也沒得到。我懷疑是祖宗酒後交歡,延下我們這一脈的。如果硬要說我們這一脈有所得,大概得了豪情吧?而豪情於我又有何用?只能讓我常常面對浩渺天宇,長嘆光陰易逝,人生如寄!

  據說昔年昏君楊廣得知天下豪傑並起,而自己又迴天無術,便只好整日躲在深宮,依紅偎翠,呼酒賣醉,長嘆“大好頭顱,將由誰宰割?”我現在的心情大概比楊廣好不了多少。但楊廣一代梟雄,其旺盛的生命力又怎麼是弱質的我能比擬的呢?所以楊廣在他死前極盡奢侈縱慾之能事,只恨不得把整個天下都揮霍掉。而我呢,過了三十歲,只想把身上所繫的一切都散掉,文章中每每透露出的蒼涼和空曠,讓人覺得我有五六十歲了似的。在《感動一幅畫面》中我說過:三十歲之前,以為凡事先獲取再說,譬如學識、工作、地位、名望、金錢,三十歲之後,才發現自己獲取的都是垃圾,沒有什麼值得自己長時間地儲存。事實上,以我平平的才智和羸弱的生命力,又怎麼能把這一切好好儲存呢?儲存不了,我自然就會放棄。這不關乎道德上的高雅,實在只跟我的身體狀況有關。

  世紀末的那個冬天,住了一次院,出院時醫生要我少酒少肉少性交。其實我自己何嘗不知道呢?每一次酒後,我都難受得想哭;每一次肉後,我都會覺得身體臃腫了一圈;而每一次性交之後,我都會感到生命中那種透骨的空虛和荒謬!而所有這一切,都是我生命哀竭的象徵啊。既然物質的東西我不能享受了,對那些政治、人事、經濟、仕途等東西,我還抱什麼興趣呢?而在這樣的商業社會,要把一個人的精神飼養好,其實是太簡單了,比餵養一頭牛不會複雜。餵養一頭牛隻需每天給它一把草吃,而餵養一個人的精神,只需枕邊有幾本書足矣。

  去年單位領導職務實行大規模競聘,獨獨我一個人棄權了。個別器重我的領導挺為我惋惜。有些人就說我是過於清高。其實我哪是什麼清高啊?天下之人,只要不是白痴,就會知道權力是個好東西,掌多大的權力,就意味著握有多少可分配的生存資源。而以我這樣的才智和弱質,既無替人謀福之能,又無為己取利之心,若是僥倖獲得了職位,豈不白白浪費了權力的作用?而生命又如蜉蝣之短暫,我又怎麼捨得捲進去,由人操縱呢?莫說是權力,就是這份公職,如果不是因為有了兒子,我都想棄而去之。

  我的散文集《田壠上的嬰兒》,論學識、論語言、論才華,自然都無法與別的書相比,惟有那份寧和的心境,千古以來,超出我的大概沒幾個人吧?從這方面講,我每自比梭羅、沈從文等前人。或許會貽笑大方,但我管它呢。當然這裡我要說明的是,別人高雅、恬淡和超然物外的氣質也許是與他們高尚的道德品質有關。但我的不是,我的與我羸弱生命相關。這就叫做“表同而質不同”。免得百年之後,或許真有人因我的文章而把我當作道德高尚的典範來誇,那豈不是冤死我了?說實話,三十歲之前,我是個極守道德的人,而現在我是看不起道德這種東西的。道德是什麼?道德就是由強人去制定、然後由愚民去奉行的最值懷疑的東西。結果芸芸眾生受道德限制了,而強人常常凌駕於道德之上。在如今的社會,尤甚。我才不要這勞什子道德作墓誌銘呢。餘生以良心為準則,我愛如何便如何。

  我是消極得可以了,但我並不願意我的家族全都這樣。若全這樣,便只有毀滅這條路了。從生物的角度上講,生命的終極目標是繁殖,而要繁殖就得有足夠的生存資源,要奪得足夠的生存資源就得有強健的生命力。但無可奈何的是,目前我們整個家族都在走下坡路。從曾祖以來,人丁就不甚旺,傳到我這一輩,男丁仍只有兩人——我和我堂哥。前幾年回老家過年,見過堂哥一次,才四十歲的人看起來像五十多了。全村只有他家仍穿補丁衣,住土磚房。兒子倒是生了兩個,但都文文弱弱的,老遭村裡別的孩子欺負。這倒也罷,上古競於氣力,今世競於智謀,如果有足夠的機靈也就好了,但偏偏讀書也不及人家。

  坐下冬陽的牆根下,與堂哥聊起這些,我搖著頭,暗歎不已。堂哥倒是樂天安命,說幾句便會來一句口頭禪:“有口吃的就夠了,是不是?”讓我聽得好不煩躁。他、我及我父親的腔調怎麼就如出一轍啊?家族之中難道就出不了一個“拼命三郎”?恨己恨人,末了我只好起身匆匆告辭。直到過完年回到城市,我的心口還莫名其妙堵得慌。坐在書桌前,我常會想起魯迅的話:九斤生了七斤,一代不如一代。這個家族在上個世紀七十年代,其實都還不錯,伯父在村支書這個位子呆了近二十年。那時他家在村裡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是何等的榮耀!?據說當時伯父也有心想扶持堂哥,偏偏堂哥是個扶不起的阿斗,什麼事都做不了,做一件敗一件。伯父的身體垮下去後,沒了權力,很多與他家有仇的人就找上門來欺負。懦弱的堂哥只知一味的退讓。氣得伯父在床上咯血不已。臨死前,他還哭了一場,拉著我的手,歷數了這個家族幾代的仇恨。

  也是的,上推幾代,這個家族的父輩都是早逝,孤兒寡母的,怎不會遭別人欺負呢?伯父在村裡掌權之後,才稍稍扳轉局勢。沒想到他一衰下去,整個家族就跟著黯淡下去了。那時他已對堂哥絕望透頂,以為正在讀中學的我會成為家族的頂樑柱,所以臨死之前還緊緊拉住我的手不放,要我不忘前恥。沒想到我才三十歲就是這副頹廢心態,他若泉下有知,該不知會怎樣扼腕痛惜呢?

  這麼多年來,我只給他上過一次墳,就再不敢去了。我一想起他臨死前的眼神,就會心痛如絞,淚如雨下。有什麼辦法呢?我這樣潦倒的心態,全是那具不爭氣的弱體在無形中製造的呀!我何嘗不希望自己野心勃勃、指點江山?我何嘗不希望自己天馬行空、縱橫自如?就因為生命力的不旺盛,才讓我覺得所有的錢權名勢、恩怨情仇都不過是一場空罷了。現在,我只希望家族的後代能夠好過一點就可以了。但寄託在兩個堂侄身上怕是不能夠了?俗話說“三歲看到老”,他們都十歲了,這一輩子會是個什麼樣子,基本上不會超出人的意料之外。

  那麼,我的希望寄託在誰的身上呢?只能是我家笑兒身上了。說實話,少年時親眼目睹伯父家由強到弱的過程,對我影響極大。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我是不打算要生小孩的。我覺得生存是件太痛苦太麻煩的事情,把人帶到這個世界上是一樁罪錯。直到後來妻子堅持要小孩,我們才有了笑兒。給他取名時,我也沒取什麼鋼呀雄呀劍呀等字眼,而是讓他的名字中有個笑字,只希望他一生平平安安,笑口常開。以後選一個理想的職業,不靠剝削別人過日子,也不要由別人剝削。一個家族能做到這個樣子,我就心滿意足了。笑兒現在已有三歲,看起來乖巧伶俐,要達到我心目中的理想狀態,大概並不難。目前我只希望他長大後若要娶妻,就娶一個生命力特旺、強健得像匹母馬的俏女子為妻,以便為這個羸弱的家族注入新鮮活力。我是不行了,當年自己文弱,偏偏還以文弱以美,結果娶了一名單瘦小巧的女子為妻。現在後悔都來不及了。

  兒子做出來後,在這個世上,我的真正活兒算是幹完了。那根生命的接力棒已由兒子接過去了,現在我已從家族的生物藤上徹底解脫出來了,作為個體生命,我已經變得可有可無。所以在很多文章中,我都說要想想自己的後事了,現在看來,我還是不要死得太早。我得好好鍛鍊身體,要耳聰目明、身手敏捷地活著,爭取比父親活得更長更久。我得為笑兒豎立一個長壽的榜樣,讓他在家族的生命藤上走得不至於太茫然。要不然看著前輩們一個個早早地倒下去了,真的讓人沮喪絕望得想哭!

  我現在惟一的興趣就是寫點東西,把自己多年來的生活感悟點點記錄下來。我對中國文壇和世界文壇都沒有野心。去年在一次筆會中,與會作家都紛紛表示要窮畢生的精力為落後的中國文學一振雄風。而我,從來就沒想到要把這種責任擔在自己身上。我的寫作完全是私人化的,記錄的也是一些瑣碎。我只想著在我死後,笑兒能夠以他父親的文章來觀照自己的人生。父親走過的彎路,他可以避免;父親不正常的心態,他可以及早作出調整。而父親對一些瑣事的感懷,如果恰恰與他心靈深處的某些情愫相對應,那麼在這個深寒的宇宙中,他的內心有時也會感到溫暖,同時還會感到一種血脈相通的欣喜。那時,我雖然死了,也就像仍在他身邊一樣。

  與家族有關的人和事散文 篇7

  大年初二,我們姐妹一行去拜年的路上,聊起吃飯喝酒的趣事。我們幾姐妹找的女婿都不善飲酒,兒子們不飲酒,找的媳婦卻個個能喝兩口。還真應了那句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這是什麼原因呢?”我們幾個笑問。我說:“那我淺析一下,寫寫如何?”

  一個家族,所有成員的習性因著共同生活的關係,都有著或多或少的相似之處。他們的生活習慣,飲食習慣,語言習慣,乃至穿衣打扮都有著共同之處。因為長期的共同生活,他們的思維會漸趨一致。當然不是絕對,但大多數如此。我們父悲不飲酒,但我們姐妹幾個在找物件的時候,並沒有以此為標準,正如兄弟們找媳婦的時候,也沒有因媽媽們的習慣為標準找媳婦。也許冥冥之中自有定數,這輩子註定是一家人。

  血緣,是割不斷的親情。我們的身體裡,都流著一樣的鮮血。一個家族的長者很重要。他要有長者的風範,要有敢擔當的勇氣,要是一個德行兼備的人。在家族成員之間出現矛盾的時候,要有大氣魂,明辨事非,公允公正的處理問題,要給小輩們樹立榜樣。這樣的家族,才是和諧的。我們常常耳聞目暏許多兄弟姐妹間為了各類家庭糾紛謾罵毆打的事情,很是遺憾。家族的不正之風,歪風邪氣是會潛移默化給下一代的。性格的扭曲,人性的醜陋也會象瘟疫一樣,在家族裡瀰漫,影響到每一個人。

  一個優秀的家族,必是團結的,謙讓的,有作為的,能為社會做貢獻的。家族成員的性格也定是好學的,謙虛有禮的,敢於擔當的,有責任心諸多優秀品質的。當然不是說所有成員如此。那些品行不端的家族也會有有良知的人存在。但是,在那樣的家庭環境下,這樣的人生活的會多麼壓抑。所以一個優秀的家族帶給人們的是快樂向上的精神力量。而一個品德敗壞的家族必是卑鄙的,骯髒的,令人厭惡的。

  我們不討論世界上那些優秀的家族。例如肯迪尼家族,洛克菲勒家族等等。我們只說平凡世界裡的我們。生活在一個有愛的,快樂的,向上的,積極的,友善的,尊老愛幼的團結的家族裡面,我們的人生也一定會幸福許多,精彩許多!願我們的家族皆如此!

最近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