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盡頭的散文

世界的盡頭的散文

  新的一天,新的崩潰。

  今天突然感到絕望。在中午去食堂的路上,一路無語。只覺得很恍惚,像是有些犯困,像是在夢裡,恍惚什麼變得不真實起來。工作也很沒有狀態,別人和我說話時,我顯得木木的,像是很不專心。其實我是在很認真地聽,可是卻總是反應不過來。

  我是看不見我的表情,如果能的話,該是一張很平淡的臉,毫無生氣。

  我始終不是那一類伶牙俐齒,八面玲瓏的女子。

  我天生敏感,但不夠機靈。我天生偏執,但不夠執著。

  據說有一類人,對生命有種先覺性的體驗。就是看見豔麗的花,便想到的是零落成泥;看見喧囂的.盛宴,便想到曲終人盡。我想我就是那一類人。人當紅顏,該是花開紅紫,葉浮碧翠的時候,我卻越想沉溺,越想超脫。

  一直以來都覺得,自己和生活保持了那麼一段距離。我始終不能全力投入物質生活。對待很多人,事,都有種隔岸觀火的疏離和冷漠。

  而我現在卻被迫陷於一些瑣事中難以自拔。越掙扎,越沉淪。我還是顧慮太多,天生的驕傲讓我不屑去爭取甚至應付一些事,在這個意義上,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社會人。所以我謀生能力極差,那是情理之中的事,可是我從來就不是一個極端的人。我的生活狀態總是左右搖擺,無法達到一種平衡。

  今天還和朋友說,我們這一類人都是那種善於把生活過得亂七八糟的人。

  不喜歡去選擇。選擇職業,選擇公司,選擇朋友,選擇住房,選擇婚姻。我當然也不喜歡被選擇,如果真的要我去選擇,那我就寧願選擇不去選擇。我只是對某些刻意安排的事有與生俱來的厭惡。

  還記得在從深圳到成都的飛機上,雲層下面的成都平原變得清晰可辨時,我寫下了這樣一句話:看著窗外那些顏色/想起了記憶裡那些拼圖般的回憶/我看見了/生命中本來的那些東西

  我想我便是在那一刻看見了生活的本質。只是我還不能充分地去認識。更談不上去理解。

  只是這些本質讓我覺得很多事情不需要去認真對待。就像和一個瘋子說話,你根本沒有必要去認真,否則你也會被認為是瘋子。可是我又覺得,一個對生活缺乏真誠的人是悲哀的。

  無所謂與無所畏的人是最可畏的。信仰都沒有的人,什麼幹不出來。

  我想,我對這個世界的失望,恐懼,種種不確定,便是我的全部信仰。

  而我總是感到緊張,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有段時間甚至緊張得不能說話。這個心理痼疾從初中時開始困擾我。那時我是個喜歡陰天,習慣一個人在下午的樓頂發呆的小孩。後來在外地念大學的時候,我開始忘記陰天,忘記了那些帶有情緒的下午。我的緊張感漸漸消失。我可以開始正常地說話。

  現在這種緊張感又回來了。我知道那是我所有的恐懼。對於現在,對於將來。我又開始變得沉默。記得一句話,不會撒謊時就說真話。同樣,如果覺得自己不會說話,那就閉嘴。我想,這是我現在沉默的所有理由。

  越來越覺得自己是個宿命論者。對生活越來越消極,心緒也開始變得灰頹。或者這就是成長,我只是沒有想到成長這麼艱難。這真的是一個人的戰爭。自己的世界瀕臨崩潰,而旁人卻渾然不覺。

  很多時候,都覺得自己無形中被一種力量驅使。弗洛伊德說,不是我們在生活,而是一種未知的力量在驅使我們去生活。而我現在覺得這股力量越來越強大,它像是可以把我推到世界的盡頭。

  而世界的盡頭,在我想來,是片寧靜的海。那裡會有曲折的海岸線,長而緩,很迤邐地向遠方延伸。我在世界的盡頭,也看到了我的心。

最近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