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芬·霍金:生命不過皮囊散文

史蒂芬·霍金:生命不過皮囊散文

  一種離去,我不覺扼腕感傷,卻能泣涕漣漣。如吳冠中,馬爾克斯,楊絳... ...在我得知他們離去訊息的那一刻,心微微一顫,然後迴歸平靜。至夜晚,我抬頭,見明星升起一盞,然後在心底說一句:“您好!”

  消逝竟也可以如此美麗。潔白的光落入我的眼睛,不像是在送別什麼,而是遇見了什麼,讓我不知所措,不知所措地流淚。

  眼前似有一個場景,如《功夫熊貓》中烏龜大師大限時候的場面:桃紅漫天,蒼老的軀體下沉,下沉,如落下的瓣,生命的芬芳搭載著神聖的翅響逸縈繞在另一個地方,即使是你我略顯虛妄的欽慕和尊崇。

  我望著,望著,這不是隕滅,像是歸去,如秋天成熟的稻穗,平時自然,飽滿金黃,不管是埋入大地還是納之倉廩,我心如水,透亮而平靜。

  最後,他們不會糾結與肉體不腐,不會困在慾望的牢籠而痛苦不堪,充盈的走過,輕輕地離開。這樣的一生,不是流星,是明月,不刺眼不灼熱,成黑夜裡蘊藉的眼睛。

  這是我之所見,而他們甚至不在乎世人會不會因自身的離去而悲慟,也不在乎是否會被世人所記住和歌頌。我不知道大師此生是否無憾,那一刻,放開生死的一念執著,他們平靜地接受——離開。

  15年,童慶炳老師,在下長城時心臟病發而離開,做完了他那一段想做的事情。

  很長一段時間,我總是糾結於“一生該如何才算活過”的問題,如果把時間拉到無限長,那麼我們現在所擁有和記住的一切,叱吒風雲的人物,歎為觀止的景象,深深愛過的人,遺憾和悔恨的過去... ....大到天地宇宙歷史人文,小到每分每秒我之得失,這所有的所有,都會被無邊的時間所淹沒,沒有所謂永恆,也沒有所謂的銘刻了,那麼我們還如此糾結做什麼呢!還執著於意義做什麼呢!

  可是這帶著“犬儒”色彩的解答讓我越發不安。倒回來看,人終有一死,如《古詩十九首》中的“人生非金石,豈能長壽考”,“不如飲美酒,被服紈與素”嗎。這是特定歷史下人的自我寬慰,而我沒有辦法只是這樣。

  再看《紅樓夢》,即使生前行為不端者,只要有一霎那的了悟,那麼他們便能坦然面對命運的宣判, 尤二姐死後竟如睡著一般,而在掙脫著塵世桎梏的人最後都得到了超越,如黛玉晴雯者。

  那麼,我們如此努力地去活得明白,不過是為了最後那一刻的莊嚴和平靜,銘刻也好,遺忘也罷,最後離開,如秋葉之靜美,沒有不捨和流連,沒有哀痛和擔憂,出淤泥而不染,不帶鉛華,將生命還歸與初生時的神聖和乾淨。這是我認為的一種意義的體面。

  體面地離開。到此為止。永恆屬於後來的人們。

  十幾歲看《紙牌的秘密》和《橙色女孩》,然後找來哈勃拍下的星雲圖看,自己總覺得那與生命的`圖景有著某種聯絡。《紙牌》中的小男孩沒有找到母親,但回到了出發的地方,我們尋找跡著時間的某種線索,不斷開啟的不過是有別與既定答案的一種豁然開朗,也許沒有別有洞天。

  前不久,看了《時間簡史》,有些雲裡霧裡。宇宙的終點是生命的終點嗎。

  生命的終點是肉身的腐潰嗎。那麼,涅槃也從這裡開始吧,“務虛”的終點。

  此刻的執著,執著於光風霽月,執著於善惡是非,不在於命運的垂憐或偏愛,不在於靈魂永生不滅,只最後片刻安謐,我愛過,我要睡去,帶去所有。卸下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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