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油燈散文欣賞(精選28篇)

煤油燈散文欣賞(精選28篇)

  在我們平凡的日常裡,大家都寫過散文嗎?散文常用記敘、說明、抒情、議論、描寫等表達方式。你知道寫散文的精髓是什麼嗎?以下是小編精心整理的煤油燈散文欣賞,希望對大家有所幫助。

  煤油燈散文欣賞 篇1

  初冬,夜半晚歸,鄰居家的燈還亮著。這隔著窗簾的一幕橘紅燈光,讓冷風瑟瑟的黑夜平添了一份溫暖。

  進門開燈,滿屋的熒光讓人覺得寒意纏繞。現在的照明燈都高階了,光源煞白,如同白晝。記得以前的電燈光是模糊的橘黃色,再往前追溯,沒有電的時代,就只有煤油燈用來照明瞭。這煤油燈的一團橘紅火苗,現在想來,倒是覺得暖融融的了。

  小時候經常往外婆家跑,一呆就是十天半月。每當夜幕降臨,外公外婆就不允許我再到屋外玩耍,強制我上床睡覺。當時的煤油是要花錢,或用雞蛋到代銷店購買的,是金貴的東西。所以,煤油燈也得省著點用。

  晚飯過後,不像現在這樣有電視打發時光,就熄燈上床睡覺。小孩兒玩性大,心火旺,哪能睡著?這黑燈瞎火的貓在床上感到害怕,囔囔著要點燈。外公呵斥著不肯,“睡覺了點什麼燈?”每每此刻,外婆總會摸索著起床,火柴噗哧一聲一劃,隨即點亮了煤油燈。並責怪我外公,“小孩家怕黑,哪像你,倒床上就呼嚕連天了!”等到我天上地下,老牛鬼怪的胡思亂想著,迷迷糊糊睡著後,外婆才會吹滅了煤油燈。

  到了我上學堂唸書後,禮拜天去外婆家,晚上做作業時,外婆家唯一的一盞煤油燈,便成了我的專用。外公也出奇的開明,把燈蕊拔得兀立,火苗躥得旺盛,滿屋子亮堂堂的橘黃色。我埋頭做作業,外公就坐在我身後默默抽著煙桿。直到我作業做完,外公還一個勁的囑咐,“再看看書,看看簿子上寫錯了沒有……”

  記得當年我們大隊一位縣城裡來的知青,脖子有點歪,頭老是偏向右肩膀一面,聽人說是自小生下就這樣的。他姓黃,大家就習慣叫他黃歪頭。黃歪頭的爺爺在城裡是有點名氣的郞中,他也祖傳學得了扎銀針的活兒。大隊裡看他有這本事,便安排他進了大隊衛生室,當了一名走村串戶的赤腳醫生。

  我娘有經常頭痛的老毛病,發足起來,痛得蹲在灶臺旁,頭直往牆上不停地撞,娘說這樣覺得好受些。有一次,我父親看著心急,便請來黃歪頭。黃歪頭在我娘頭上幾根銀針紮下去,奇蹟便出現,孃的頭痛頓時就減輕了大半,直惹得我父親跺腳懊惱,怎麼以前沒想到請黃歪頭來使這絕活!這樣的去痛妙技,我依稀記得有好幾回。

  父親感恩於黃歪頭,往後便改口稱呼黃醫生,也不允許我們再戲稱黃歪頭。那時家裡窮,也沒什麼招待感謝黃醫生的。我娘左鄰右舍,東借西湊的弄來幾個雞蛋,要燒荷包蛋給黃醫生吃。可待荷包蛋起鍋裝碗時,黃醫生便收拾完銀針藥棉,笑呵呵地招呼著起身離去,連我父親也拽不住他。這難得的荷包蛋美味,倒是成了我們姐弟三個的口福。我娘一聲嘆息,“黃醫生好人啊!”

  當年,我和弟弟倆晚上做作業時所用的煤油燈,是用黃醫生給的藥瓶子做的。家裡原來僅有一盞老油燈,我們姐弟三人擁擠在一張燈下做作業,擁擠自然不言而喻。父親便到衛生室討來了一個玻璃藥瓶子,給我們做了一盞煤油燈。這樣晚上做作業時,我姐姐一人一盞燈,在一張臺子上做作業,我和弟弟兩人合用一盞燈,擠在一起寫字。煤油燈燈光暗,我和弟弟只能很靠近煤油燈埋頭寫字,兩人不是頭髮燒著了,就是鼻子裡沾了滿滿的黑煙灰。

  不記得是哪一天了,黃醫生再來給我娘治頭痛時,帶來了一盞已經用藥瓶子和紗布蕊子做好的煤油燈。這盞煤油燈後來就一直有我專用著,再也不用和弟弟兩人擠在一盞燈下做作業了。直到後來村上有了電,家中拉上了電燈,這盞煤油燈才完成使命,悄然“退休”。

  父親當年被生產隊輪流委派,安排在大隊副業隊幹活。副業隊的蠶豆莢莢成熟飽滿時,父親念著黃醫生的好,一時糊塗,私自摘了半籃子蠶豆,悄悄塞給了黃醫生,他捎回城裡給家人吃了。這事後來不知怎麼的,讓外人知道了,父親被大隊罰了二十天工分,取消了副業隊勞動資格。大隊主任在高音喇叭裡,也點名對黃醫生連著批評教育了三天。主任開口閉口地叫嚷著:"黃歪頭思想有問題,必須作出深刻檢查,必須嚴肅處理,必須……"這高亢刺耳的幾個"必須",撩撥得人心裡發怵。

  後來傳說,大隊本來是準備推薦黃歪頭到人民醫院學習深造的,因為這蠶豆之事,這好事就黃了!父親一直覺得對不起他。雖然很多年過去了,黃醫生也早已經回城,和我家也沒有什麼聯絡了。現在的城市建設日新月異,我們也根本不知道他住城裡何處了,也不知他現在過得好不好。但是,我父母親卻是一直在惦記著他,老是念叨著他的好。當然,成年後的我也是沒有忘記他的……

  簡陋的煤油燈,橘紅的火苗,照亮了我的童年和少年時代,現在回想起來,依然心緒湧動,覺得溫暖。

  煤油燈散文欣賞 篇2

  不知怎的,倒是突然十分想念起煤油燈來。一股淡淡的煤油味飄來,橘色的背景裡,如豆般昏黃的燈光在我的眼前閃動,暖暖的,柔柔的,在曾經鄉村漆黑的夜晚訴說著遠去的寂寞和冷暖。

  我的老家就坐落在群山之間的山旮旯裡,那幾間算不上氣派的老屋像幾個燈籠,不規則地斜掛在山坡上。如歌的歲月裡,鐫刻著久遠的記憶。那時的鄉村沒有電燈,每到了夜晚,就會漆黑一片,祖傳下來的煤油燈便成了唯一能夠用來照明的工具。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微弱的燈光,給漆黑寂寞的山村添了些許神秘,也給我的童年生活升起一道霞光。遇著每個月的十五,倘若天晴,月亮的銀輝便會如水般從窗戶瀉下,在我和奶奶的身邊輕輕地流淌。那個時候,我總會吹滅煤油燈,抬頭看著圓圓的月亮,依偎在奶奶溫暖的懷裡,聽她給我講許許多多讓我驚歎不已的故事,奶奶講的每一個故事都很好聽,時間彷佛就停止了,靜悄悄的夜晚,只有奶奶和我以及故事裡的萬物,奶奶輕輕地拍打著我,她的聲音常常會伴隨著我漸漸濃厚的睡意而越來越小,直到我進入夢鄉。

  上世紀的七八十年代,家鄉沒有電。煤油燈是農村必須的照明用具,個別家境好一點的家庭用罩子燈,但大多數人家用的煤油燈是自制的。煤油燈的做法比較簡單,在小西藥瓶或者墨水瓶的蓋子上鑽出一個小孔,用薄薄的鐵皮卷一個筷子一般粗細、兩寸左右長的鐵筒,然後插進瓶蓋的孔裡面,再在鐵筒裡面穿上“捻子”,往瓶子裡倒上煤油,一盞小小的煤油燈就做好了。所謂的“捻子”是用棉花擰成的細繩,棉花最好是新的,要是實在沒有,就從穿過的舊棉襖或是被褥裡掏一點,但必須要乾淨,不然影響燈的亮度,將新的白色的棉線擰在一起也可以做成“捻子”,但是這種做法很浪費線,所以大多數人用棉花。

  煤油燈可拴了細鐵絲掛在牆上,放在窗臺上、櫃子上、灶臺上、飯桌上,也可裝在紙糊的燈籠裡在戶外用來照明。那弱弱的燈光在黑慼慼的夜晚映照著鄉親們的苦樂生活。煤油燈的煙很大,屋子裡用報紙糊的牆壁上,常常會被燻出一塊塊的黑色斑點。

  山鄉的冬夜寒冷而漫長,也正好趕上農閒時節。每當夜幕降臨的時候,家家戶戶的煤油燈就亮了。我會早早地吃了晚飯,爬上熱烘烘的土炕,攤開作業本寫作業,溫習功課。這時,媽媽會將煤油燈撥到最亮,在橘黃色的燈光下,她嫻熟地做著手裡的針線活,有時縫補我穿破的鞋襪和衣物,有時用細麻繩納著鞋底,納鞋底時發出的“嗤嗤”的聲響,現在想來依然那麼熟悉。媽媽擰麻繩的手藝也很好,她將買來的麻絲掛在牆上,輕輕地抽下一根,一頭捏在手裡,一頭拴在“擰車”上,用手腕不斷轉動擰車的同時添上麻絲,擰車“吱吱扭扭”的響聲時常會伴著我進入夢鄉。有時一覺醒來,睡眼朦朧中依然看見媽媽在煤油燈下忙著手中的活計。那時媽媽的眼睛非常好使,她做的一雙雙布鞋很好看,是我在同伴們跟前引以為傲的資本,一直陪伴我走完了求學之路。今天,我依然固執地認為媽媽做的布鞋是全世界最漂亮、最舒適的鞋子。

  在煤油燈下,我體驗到了父輩們的艱辛,更多的是品嚐到了親情的溫暖。童年的記憶是難以忘懷的,那珍藏在記憶深處的小小的煤油燈一次次豐盈和溫暖著我的夢境和人生,一次次驅散我心頭的陰霾和寒冷,在我前行的路上劃過一道道斑斕的彩虹!

  煤油燈散文欣賞 篇3

  一方樓臺,缺失的水榭,也曾情竇初開,用荒涼去詮釋另類的繁華。無痕,無味,曾有過的悽迷,輸給了回憶的書籤,留下一盞煤油燈,守候在皎皎明月裡,與時光為鄰。匆匆照面,一生的溫暖能否與它似水伊眸,靜而不止?

  ——題記

  忠於夢的純潔,天空變得遼闊無雲,映襯彼此間的言語。緊握它,讀懂它,凝視昔日的煙火,夢是一盞煤油燈的懷念,從未分離。當沉默成為一種默契時,不敢輕言的再見,已浸染了青春的熱血。煤油燈,見證人生的綠意與自然,熔鑄在骨髓深處,在每一次吶喊的瞬間,想起它,足跡在時光的眼中依然會流淌著感恩的淚滴,將那些內心的貧困,隨風而逝。

  夢的雲淡風輕,讓人感受到蘊藏內心的真正快樂。那是一份床前無所顧慮的淡雅與純真,在睜眼朦朧時,將眉頭的渺茫和心靈的疼痛歸於信念。自得其樂,拾起的浪漫遇見了永遠,習慣做夢的日子,在任何角落,任何時刻,將使得每一粒塵埃都不會忘記它和煤油燈有過的約定,幸福而安寧。

  時光輾轉,醒來,桌前,時隔多年,開啟木匣子,彈去灰塵,我再次以熟悉的手指點亮那一盞煤油燈時,它就在那個固定的位置,熠熠,暖暖。黑夜給予的神秘感,在它的映襯下變得令人沉醉。不知不覺中,當我收斂凝滯的眼神時,我竟發覺到它陪伴我已度過漫長的歲月。藏於心間,那份美,那份情,不捨晝夜,依然這般照亮我的匆匆那年。

  這是一盞煤油燈。綠色玻璃質材,早已褪色,外形如細腰大肚的葫蘆,凸顯著大大小小的裂痕,上面是個燈頭,燈頭一側有個可把燈芯調進調出的旋鈕,以控制燈的亮度,裡面還有著一絲沒耗盡的燈油痕跡。每一次點亮它的光芒,我都會默默地想起很多令人感動的時刻。

  記憶中鄉村的夜晚,永遠都是寧靜且和諧。兒時的歲月,煤油燈的日子令人心生回憶。每當夕陽漸漸落下時,燈火闌珊,一點一點的彙集在眼角。這時,父母們會點起一盞煤油燈,把早已做好的飯菜放在桌前,冒著熱氣,香味四溢,自然饞透了孩子的胃口。家長都會站在家門口大聲叫喚四處玩耍的孩子回家吃飯,聲音嘹亮,慈愛,令人熟悉。順著燈光,一家人坐在桌前吃飯時。煤油燈的光亮映照著每個人的臉頰,此時窗外的月光早已灑進房簷,一切的喧囂在皎潔中變得凝結成溫馨的畫面。

  那時的我,總是會在夜晚的時候,點亮一盞煤油燈,藉助微弱的燈光寫著作業,母親則在一旁縫補衣服。我是調皮的,每次遇見難題時,我會故意玩起燈光的影子。用稚嫩的小手,做成老鷹的形狀,讓它在燈光下飛翔,還會用嘴說出不切實際的傻話。母親有時會因此說我幾句,生怕我把這一盞煤油燈弄翻。而每一次我的淘氣,使得母親都會把這盞燈放在她身邊,以此隔離我的破壞。

  在鄉村,每個像我這樣大年齡的孩子,是幸運的。田野讓兒時的天真提早接受土壤,雨露的洗禮。而陪伴我們黑夜的煤油燈,度過那段刻骨銘心的歲月,教會的節儉與樸實亦讓人雋永深刻。

  每年的豐收時節,鄉村的稻浪翻滾,長勢喜人。小時候的我總是在母親的後面,幫母親拿著鐮刀和袋子,踉踉蹌蹌,跟著去田間收割稻子。那時的天還是漆黑一片的,為了趕在晌午烈日酷暑來臨時,藉著黎明前的幾絲涼爽,我和母親不得不邁著匆忙的腳步提早趕去田間。黑夜夾雜著露珠的清甜,牽牛花的紫色花瓣,在微風中顯得耀眼迷人。當來到田間時,母親拿出那一盞從家裡帶來的煤油燈,小心翼翼地將它點亮。黑暗中,它的光芒,除了溫度是熱的,連影子也是愈發高大。就這樣,在煤油燈的陪伴下,連著割稻子的聲音,時間總是悄無聲息般流逝,黑夜中的所有汗水都是值得的。那一刻心間升起的光芒告訴我:它傳遞的辛勤更是一種以食為天的樸實。豐收,在煤油燈的相伴下,已然是心中一個期許的夢,珍貴無比。

  確切地來說,煤油燈是我密不可分的物件。童年時的黑夜總是漫長寂靜的,自由是來自燈光中的信仰。在天真爛漫的日子裡,它給予了諸多溫馨的感受。譬如,春日裡的爭豔百花往往在一夜春雨中綻放,夏夜裡紛飛的螢火蟲也是心間的嚮往,秋天隨風而落的樹葉寂靜無聲,冬夜各自翩躚而舞的雪花,一簇一簇,晶瑩生香。在這些景色中,有迷戀的芬芳,沁人心脾,有嬉戲的精靈,傳送喜悅,有靜美的生命,無憾無泣,有純潔的情誼,令人感動。而四季的更迭不休,未離席的煤油燈,是黑夜之中的眷戀,將一池情愫悉數烘托,豐盈了成長的年輪,一圈連著一圈。

  如果一段回憶可以成為身體內的一部分,我會把它藏於心臟。每一次的顫動,都是我對它的懷念。那時的記憶,就像一盞煤油燈的光,無數次在夢中停歇。我的不捨,在腦海漸生胚芽。而時間的滄桑,無疑是對它一次次的塗抹。從我的寄宿生涯開始,鄉村裡的煤油燈也逐漸消失無影。

  相比之下,那時我的家庭依然還在用著那一盞煤油燈。當我疑惑不解的問母親為何不使用燈泡的緣由時,況且家裡的電線也已經安好,她卻給予的回答是我已經上初中了,回家一趟不容易,更何況家裡就我一個人待著,我用煤油燈還更加省事,用燈泡的話太浪費了,還糟蹋錢。其實我知道,在我上初中後,全寄宿的生活,有時候幾個月難得回家一次,而且家裡隔學校確實太遠了,山路崎嶇,等車加上坐車少說都要一整天的時間。而我離家求學的日子,母親每天工作回家後,就是點著那盞微亮的煤油燈,做菜,洗衣服,縫補衣服等。從生活的感悟中,那盞煤油燈不僅是母親生活的必需品,無可替代,也是我想起家的載體,永遠會給我一絲心靈的慰藉。

  煤油燈逐漸消失的時候,也是我離家越來越遠的時候。高中的時候,由於自己的努力終於進了縣重點中學。那一年,我從鄉下小鎮來到了偌大又陌生的縣城,母親既欣喜又擔憂。再一次遠離家鄉,而且這三年幾乎是每一個家長都心繫萬分的三年,意味著我將連暑寒假也會比較少回家,因為一個人忙著繁重的學習,備戰高考。

  而我依稀記得,在我跨入高中這扇大門時,母親把家裡的煤油燈收藏起來了,放在一個木匣子裡。她告訴我說,現在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她已經很難找到鎮上販賣煤油的人了,而且那盞煤油燈的確老了,都已經出現大大小小的裂痕了,再用可能會裂開,所以以後家裡就要用燈泡照明。可當我看見母親從袋子裡掏出一盞檯燈給我時,她微笑著說知道高中的學習要看書很晚,以前看見鄰居家的孩子讀書時也買了一盞檯燈,所以就尋思著買了一盞。當我接過這盞美麗的檯燈時,紅色的外殼印證著母親濃濃的關心。那一刻,我的喉嚨竟然被卡住了,酸澀感使得我竟發覺到屬於那盞煤油燈的歲月已經的確隨風而逝了,我再不會看見它年輕的容顏。漸漸地,這種來自生活的改變讓我明白煤油燈的老去,就像時間般無情且蹉跎。

  雖然現實是鋒利的刀刃,我知道我的成長並沒有缺少它的影子。但是,我的沉思讓我獨自承受青春的光景。多麼不捨,那些點滴珍貴的日子。多麼疼惜,那盞煤油燈支撐的生活。不分彼此,黑夜取暖,記憶是一粒塵埃擁抱的燈光,順著髮絲,已然甦醒。

  此刻,夜涼如水,寂靜無聲。當懷念只停歇在一盞煤油燈的記憶時,它的故事,也囊括了我的故事。從母親的木匣子裡,煤油燈獨自面對的歲月,艱辛樸實,見證了生活水平的提高,讓它被存放在一個無人知曉的角落,被時光所腐蝕,陽光,空氣,雨水,將它變得面目全非。剩下厚厚的灰塵,長在它的身上,亦如思念的情愫,模糊不清。於是,我取出了那一盞煤油燈,眼睛可以看見的模樣,是兒時最初的畫面,映入眼簾。譬如,一家人圍坐桌前吃飯的溫馨,閒談起生活的瑣碎;兒時坐在燈光下讀書寫字時的一絲不苟;豐收時,我和母親挑燈割稻的艱辛歲月等。一切都在慢慢消失無蹤,能夠緬懷的,能夠找尋的,在燈火闌珊深處,珍藏,又珍藏。

  有時,雖然我的心靈時刻懷著美麗和勇氣,但是我的回憶仍然會把它想到流淚。可這些,都無法改變它是一個成長的紀念者。哪怕一抹微光,在沒有星星的夜空裡,它的承諾一樣有著不可磨滅的印記,每一次的光亮,都是靈魂對它的深愛。

  而今,我的每一次小假回家都會看看曾經的事物。無論是泛黃的書籍,還是栽種的花草樹木,我都會習慣性的拍幾張照片。好讓離開的時候,滿足內心的善意謊言,獨自看著它們的容顏,並沒有離我很遠。我知道這樣的方式,使得每一個念家之人足夠長情,使得每一道亮麗之景足夠不朽。所以,當我的指尖滑到這張照片時,關於煤油燈的回想,它存留的風韻依然還在。透過照片的另一端,深不見底的情感深淵,告訴我薄如蟬翼的記憶,在逐漸地褪去。那一刻,它給予的夢想,是讓一個獨自行走異鄉土地的人,看清前方的路並沒有太多障礙。

  一去不復返。一盞煤油燈獨自面對的黑夜,讓一顆心摩擦的火花,已經油然而生。點亮它,理解它,木心的《從前慢》也在煤油燈的細讀之下,開始著陸。“從前的日色變得慢/車,馬,郵件都慢/一生只夠愛一個人/從前的鎖也好看/鑰匙精美有樣子/你鎖了/人家就懂了”。是的,洪荒與天涯,時間的指標越來越慢,唯有點燈來一次長談。而情感是記憶的芬芳,一切都將平息。

  驀然,取捨。燈光可以抵達的地面,讓每一顆心都承受著風雨的洗禮。而我以灰塵堆積的山,一觸即破,負載它的積雪,我的記憶多於手掌的時間。與日子無關,這是一盞煤油燈從小就埋藏的奇蹟,如此唯一,而靜悄悄。所以,一個獨行者的浪漫,隔著深淺,消納的言語,也讓一盞燈愉悅而生,從未熄滅。

  煤油燈散文欣賞 篇4

  一九七五年,因為父親工作調動,我們家從懸羊砬子搬到了現在的乾溝子村,那時候電力供應極不穩定,經常斷電,家中會常備一盞煤油燈,是農戶家中不可或缺的照明工具,在很長時間內既是夜晚生活上照明,也是有學生的家庭學習必備的工具。

  這是一種極簡陋的燈具,多半是用一個空的罐頭瓶子,在蓋子上開一個口,倒過來將棉線擰成的燈芯抽出來,用一個跟蓋子口等長的薄鐵片鑲嵌著燈芯。然後將罐頭瓶子裡面裝滿煤油,用火點燃浸過油的燈芯後,一個煤油燈就開始工作了。

  搬到新的村莊,住的是三間草屋,到了晚上,停電的日子,一盞煤油燈就成了家裡唯一的光源。燈火如豆隨著潛入夜的風搖搖曳曳著,微弱的光暈散開來,屋子裡瀰漫著淡淡的煤油味,一覺一覺地醒來,燈下多半是母親辛勞的身影,看到印在牆上的有些變形的母親清瘦的影子,便會翻個身沉沉地睡去。

  真正感覺到煤油燈的溫暖是在七六年七月末,唐山大地震時期,父親隨隊去大寨參觀學習。因地震被隔于山東,母親擔心父親的行程,又沒有人可以討個主意。恰好表姨家的大表哥從參場來探親。到了夜晚,我獨自一個人在西屋玩耍,突然停了電,白天就感覺到親人對形勢的緊張而壓抑的情緒及對黑暗的恐懼,高聲地嚎叫著,大表哥聞聲從東屋趕來,一手端著煤油燈,一手把我抱起走到東屋。到了母親的懷裡,漸漸地抽噎著睡去。這件事情,開啟了童年的心智,感覺從這個黑暗的夜晚開始,告別了稚童的懵懂混沌狀態,同時也打開了對黑暗的恐懼心理,在接下來很長的時間內,不敢獨自處於黑暗中。

  後期因物資漸豐,煤油燈多被裝有蠟燭的燈籠代替。在我們家,那種燈籠有四根柱體的,柱體相鄰的兩個面中線的位置是刻好的細槽,固定住四面玻璃,這樣的燈籠比煤油燈要亮一些,相對來講不太經濟,多會與煤油燈替換著使用。還可以在夜晚拎出去照著前行的道路。

  上了小學,父親母親張羅在村東處蓋了四間新房子,那時候,煤油燈早已被棄用了,碰到偶爾停電也是多用蠟燭。大哥剛考上大學那年的寒假,晚上夜讀時,點的是蠟燭,不小心把母親新給我做的過年準備穿的新衣服燎著了,可惜新衣服的同時,卻想起了煤油燈的樣子,如果大哥看書時點的不是蠟燭而是煤油燈,我的衣服是不是會躲過一劫?

  端一杯清水立於窗前,對岸的燈光星星點點,回憶起煤油燈,或許在哥哥姐姐們的記憶中,是有著和我完全不同的無盡的故事吧。

  煤油燈散文欣賞 篇5

  大雪節氣已過,雪花並沒有來到我的小城,終是有點辜負我對雪花的一往情深。此時不受歡迎的北風倒是經常光顧我的窗前,陣陣寒意封鎖了許多外出的時光,懦弱將我囚禁於圍牆之內,對著幾窗天色,有些往事,總會在不經意間敲擊著我的心房,時刻提醒我,常回家去看看,應該把記憶中的那些溫暖銘刻於心間。

  夜深人靜,一杯淡酒,偶爾會醉倒在過去那些忽明忽暗的影子裡,有時候,回憶並不表示對過去的留戀與不捨,只是回想的時候,總能尋覓到有股從心底裡湧出的暖流正在驅散著眼前的清冷。房間是小房間,電燈又是大功率,夜晚的明亮怎能藏得住埋在心底裡的那些事。有些事,在一個人獨處的日子裡,拿出來涼曬並不會覺得孤獨,反而增添了內心的許多踏實。

  面對比白晝還明亮的房間,恍惚間,似乎看見了當年煤油燈的弱光以及冒著的那股黑煙。光是微弱的,微弱的亮度只能照亮周圍一立方米吧,但是看書做針線活非得有這燈光不成。冒著的那股黑煙是難聞的,看書一不小心,就會燒掉頭髮,偶爾還會染黑臉蛋,但就在這麼微弱的光明下,總會擠滿許多忙碌的身影。

  煤油燈的製造比較簡單,那時候的人們,幾乎個個會做,而且做來不費材料也不用費太多的功夫。用寫過的墨水瓶做燈身,所以那個時候用完的墨水瓶也是有回收利用價值的。然後再用牙膏支的外殼做成燈管,那時候牙膏的包裝都是金屬的,可以打造成自己想要的形狀。用這種牙膏皮的外殼纏在掃帚的一根竹竿上,就可以捲成圓形,然後做成燈管。接下來製作燈蕊,用棉花搓成繩子那樣的形狀,讓它再穿過燈管,一端放在燈管外面,一端經過墨水瓶的瓶蓋,直接住進瓶身裡。為了防止火渣掉下來燒掉瓶蓋,在瓶蓋上加一枚銅錢,或者剪片圓形的牙膏皮中間打個孔,和瓶蓋一起,讓燈管穿過。再到燈身裡面添些煤油,另一端點燃,一枚精緻的煤油燈終於可以發光發熱了。有時候,我們嫌那煤油燈黑煙燻繞,就用紙糊一個圈,套在火的週週,當然,紙燈籠終究是不可靠的,一不小心,燒個精光。

  曾經記得,煤油燈有時候點著點著,火勢就會慢慢減弱,祖母說:這是燈花,打掉燈花燈光自然就會加強。一直在想,煤油燈剛想開花,為什麼非得摘掉呢?現在才明白,是那棉花不純,裡面夾有化學物質,經過燃燒鏽在了一起,影響煤油的燃燒。我們總嫌那燈光太暗,趁祖母不注意,把燈蕊拔得老高,可是亮一會兒還會暗下去的,祖母看見了總會責怪我,廢煤油廢燈蕊。一盞煤油燈下,有我們爬在周圍看書的執著,還有母親在燈光下拆補衣服的忙碌,就這麼微弱的一點光,大家絲毫不允許有浪費的存在。

  不知道是那時的煤油燈光弱,還是熒火蟲發出的光耀眼,總記得,在老屋門外的牆上會爬有很多熒火蟲,這些熒火蟲在黑暗裡會散發出藍色的光,因此它們的存在我們不難找到。於是,到了晚上,我們姐弟幾人忙著捉那熒火蟲,捉到很多,放在一起,還可以在光下看書呢。不知道是現在的燈光太強,還是那熒火蟲深感自己已經無用,早就隱身於世界的角落。總之,自從有了燈泡的出現之後,我好像再也沒有發現熒火蟲的蹤跡。

  後來,煤油燈經過進化,成為了一種罩子燈,當然,那只有商店裡才能買到,我們是無法做出來的。感覺它的形狀就像現在的大肚子酒瓶,肚子裡面裝得是煤油。這煤油罩子燈分兩部分:底座和燈罩。底座分為燈託、油壺、燈捻三部分;燈罩呈鼓式,中間鼓起,兩頭略細。它的旁邊裝有一螺釘旋紐,可以手動升降燈蕊。它的進步足以讓煤油燈抵禦從四周吹來的風,也可以讓那煤油燃燒的黑煙只往上竄,雖然可以燻黑窯頂,但不足以全部鑽進我們的身體。

  後來,晚上出去實在不方便,手中端盞煤油燈總會被風吹滅或雨澆死。父親便從鎮上弄回一個燈籠,這燈籠的大小就是一個高不到20㎝的小長方體,長與寬超不過10cm,它的四周全是玻璃,油燈放進裡面,上面還有一個留有氣孔的玻璃蓋子。這樣的燈籠提在黑暗裡絕不會被風欺負,就是提著這盞燈籠,母親在放學回家的路口等了我好幾個春秋。當然,當生活中走來了手電筒的時候,它就徹底被掛成了擺設,以至於發現它確實無用的時候,它也自覺地消逝在人們的不知不覺中。

  最初手電筒的模樣我還有些印象,它的頭較大,頭部裡面裝有一個小燈泡,臉面是用玻璃做成的。手電筒的內部裝有兩節乾電池,手電筒的外面還有一個開關,可以控制燈泡的亮度。當手電筒裡面裝上電池以後,再按上它的旋轉尾部,一來防止電池掉出來,二則頭部,電池,尾部形成一個完整的閉合電路。安裝電池時一定看好正負極,否則電燈不會發光。記得那時,手電筒用的時候,才安裝好它的內臟,不用的時候,祖母叮囑我們取下電池,放在炕上,以免電池受潮,損失電能。雖然那種手電已經在電子產品更新很快的今天早被淘汰,但是在我們小時候的生活中,卻是一個寶貝,是我們黑夜裡最耀眼的一盞指明燈,陪伴我們在黑夜裡走過了那麼多春秋。

  棲居在記憶深處的那些燈光,雖然在今天黑夜如同白晝的節能燈的比較之下,相形見拙,但卻成了一代人的記憶,也是一代人黑夜裡最閃亮的一顆星。煤油燈早已寫在了歷史的素箋上,安裝電池的手電筒已經消逝於歲月的長河中,歷史總是在前進,有些東西終歸要逃汰。我們無法迴避時尚節能燈的高富帥,但我們也應該記住歷史曾經留給我們的光明和溫暖。

  寒風依然在窗前徘徊,雪花仍舊沒有捎來音訊,只有室內的燈光忠實的陪在我的左右,足夠的亮度直接透視著我的內心。我明白:該來得終究是會來的,離開的誰也無法挽留,離開了的留下的是記憶,要來的心裡裝滿了期待。就像如今豪華的節能燈和那些逝去的煤油燈和安裝電池的手電筒,煤油燈淡出了歷史舞臺,但是那抹光明卻是心底裡一朵溫馨的小花,總會開放在每一個夜深人靜的夜晚,即使它們早已不在發光發熱,無論經過怎樣的滄海桑田,總會在一代人的記憶深處隨時點亮。也像這眼前的氣候,寒冷終會主動離開,雪花也會開在那個不經意的夜晚,前方的春暖花開正在招手,前行路上,因為那些早已掛成了古董的燈光給予的光明和溫暖,我依然會帶著陽光的溫度,執著的靠近前方那盞永不熄滅的心燈的方向。

  煤油燈散文欣賞 篇6

  在我的記憶裡,一直深藏著一盞煤油燈。那一盞散發著異味的簡陋的煤油燈,照亮了鄉村的夜晚,也照亮了我的漫漫求學路。

  小時候家家戶戶都離不開煤油燈。我們人人都會做煤油燈。晚上學校上晚自習,每個人都得準備一盞煤油燈。做媒油燈其實很簡單,找了一個墨水瓶,用鐵釘在瓶蓋上鑽個洞,找點薄鐵皮,卷一個細長的圓筒,從孔中穿過,然後取點瓤子(棉花)搓成細條從圓筒穿過,墨水瓶裡倒上煤油,然後再瓶口繫上一圈細鐵絲,當提頭,一個簡陋的小煤油燈就誕生了。

  三十年前,村子裡還沒有通電,煤油燈是唯一的照明工具,她驅走了恐怖,帶來了溫馨。那點點燈光照亮了我的夢,也照亮了父親額頭的皺紋和母親粗糙的雙手。很多次我夜裡醒來,見煤油燈依然亮著,燈光將母親的身影拉得很長,母親在微弱的燈光下紡線,那嗡嗡的紡車聲常常伴我到半夜,朦朧中,我看到母親佝僂而瘦弱的身影,常常讓我感動。

  記得在煤油燈下,父親教給了我很多做人的道理。他說,我們做人做事,要多為別人著想,就像這盞煤油燈,,雖然做工簡陋,卻時時刻刻在照亮別人。父親是一名教師,他就像平淡簡陋的煤油燈一樣,一生耕耘,默默奉獻,不求回報,燃燒了自己,照亮了別人。這是父親的命運,也是他的美德。

  童年的歲月,我在苦澀中甜蜜著。即使在那些驚雷激盪大雨傾盆的夜裡,有燈光相伴,有父母的精心呵護,我就倍感踏實。如今,父親已經很多年沒有削過鉛筆了,母親的手已不再靈巧,他們的手在歲月的侵襲下長滿了厚厚的老繭,煤油燈早已淡出人們的視線。不過只要想起童年的煤油燈,我依然會熱淚盈眶。漂泊異鄉的日子,父母的愛始終不離不棄地伴隨著我,他們用血汗為我鋪就的路不斷延伸,也不斷寬闊。

  現在,沒有人會思考一盞煤油燈能夠為這個世界帶來什麼?但那盞照亮了我童年的煤油燈,連著父母的教誨和溫情,早已深深地銘刻在我記憶的深處,永世芬芳。

  煤油燈散文欣賞 篇7

  如今火柴這玩意兒,在市場上已是物以稀了!但卻還是有的,也不貴。前不久我就買了一打,才一元錢。記得小時候大家都稱其為洋火,據說是洋人生產的。

  當我第一次聽說洋火是外國人做的,很是納悶。為什麼我們中國人不會生產呢?於是取出一根,用手指甲輕輕地颳了刮頭上的硝。心想:“也不過如此!”上課後,我才慢慢地將“洋火”改說成“火柴”,意思是講中國話,不說洋的。不過父輩們的生活習慣還是名曰“洋火”。因為洋火在父輩們的身上深深地烙上了恥辱的印記,記錄了一段凋零落魄的半封建半殖民地的大中國。

  和洋火最為接近的東西莫過於煤油燈了,它也是當時的日常用品之一。隨便拿一個什麼瓶瓶罐罐,在它的蓋上鑽上一個小孔,插上一根圓形的細鐵管,管內接上一根棉紗做的燈芯,也就成了一個簡易的輕便的照亮器具了。精細些的,則可以在商店裡買到。不過現在是退出了商櫃,完成了它的歷史使命。不知道偏遠的地區還會不會用的上呢?不過,煤油在專賣店裡是能夠買得到的,因為有些人會拿煤油做那種打氣式的爐子的燃料。

  記得小時候,有一次瞎燈熄火的,我隨手摸了個搪瓷把缸,倒了滿杯的冷開水。因為那個渴啊,所以就一口氣把它喝下了肚子。之後總覺得有些怪怪的味道,這時母親點著煤油燈過來了,我藉著模糊的燈光,左看右瞧的,才明白自己拿到了一隻裝肥皂用的把缸。

  “你怎麼那樣蠢哦!”母親笑著埋怨道:“第一口味道都吃不出來啊?”

  我知道是自作自受了,但作為小孩子的我還是甚覺後怕。趕緊慌慌張張地跑去問父親要不要緊?會怎樣?父親見狀,趕忙上前安慰,“不要緊了,就只當洗了一回腸!”雖然說是這麼說,但是在一段時日內,我總覺著心裡有那麼的一個結,像是吃了一隻蒼蠅。

  可見,煤油燈在當時是多麼的重要!

  而每當淫雨霏霏連夜不開的時候,四周都黑洞洞的,大家總喜歡坐在昏暗的燈光旁說說話。母親則會做些針線活兒,有時也會用手上的剪刀剪去那燒焦的燈芯頭,然後往上挑了挑,火光頓時會亮很多。可是,燈光卻引來了一大群的飛蛾和一些不知名的小蟲子,緊接著就上演了一幕飛蛾撲火的表演。小飛蟲們也爭先恐後地撞擊著火焰,也就時不時地聽到喳喳的蟲子被燒的聲響了。時間一久,那一股燒焦的味兒就自然而然地出來了。

  可最有趣的要算昏暗燈光下的影子了!方方的長長的,有時印在木壁上;有時掛在石灰牆上;有時又落在門檻上;有時又省在左貓在右了。雖然沒有在皓月當空中的鋪在大地上的柔影好看,但是它厚重也實在。它是鄉下的那種原始生活的折射點,是那麼得真切;是那麼得純樸;是那麼地讓人想起來就覺著舒心;是那麼地叫人回味起來就甚感原汁原味。不知不覺也就對它有些神往了!也就喜歡上了這種的跟屁蟲了!

  “我踩!我踩!”這是小夥伴們在玩相互地踩別人的影子的遊戲。一方終於踩到了別人的影子,高興地叫了起來,“我踩到了啊!我踩到了啊!”一方則不服氣地也不認輸地跟著追逐,一定要踩回來為止。那純真的笑音在夜空中迴盪,快樂是屬於他們的!

  而今,這兩種以前的日常必須品,隨著歲月的流逝,已慢慢地退出了歷史舞臺,都快要被人遺忘了。年青一代,甚至連煤油燈都沒有瞧過。我也曾聽說過這樣的一回事:一個從來都沒有下過鄉的城裡小夥,有一次突然下鄉了,親眼目睹了母雞下了一個蛋,興奮的他抱起母雞,左吻吻右吻吻,還伸出了舌頭來舔那隻母雞身上的雞毛,硬說做母親的就是很偉大!

  當然,聽後也只能是笑笑。想想也是,時過境遷,環境處人。不過閒暇的時候,我們也會偶爾談及煤油燈和洋火的故事。比如說像我一樣瞎燈熄火的拿錯東西。

  總而言之,它們代表了一個歲月,是那個年代的特徵,也是那個時代的記憶。因為它們就在父輩們的身旁、手邊!

  煤油燈散文欣賞 篇8

  煤油燈這個詞,對於現在的孩子肯定是一個陌生的詞語了。然而,對於經歷過上個世紀六十年代的農村人來說,至今都仍是記憶猶新的。

  上個世紀六十年代是我的童年和少年時代。我的家鄉毗鄰黃海邊,是一個遠離城市,交通落後,經濟貧困,物質匱乏的偏遠鄉村。那時的農村人,對於電的陌生就如同現在的城裡人對於煤油燈的陌生一樣。全村四十多戶人家可以說一盞煤油燈就是每家每戶唯一的照明用具了。

  煤油燈的形狀(當時鄉下人也稱洋油燈、罩子燈)其燈肚像燈籠,燈座像喇叭,燈嘴旁還有一個轉軸,是用來調節燈光亮度的,燈座的上面用一個玻璃燈罩罩住。透明的玻璃燈罩,因火苗的燻烤容易發黑,因此煤油燈點過的第二天,父親總要用柔軟的廢紙擦一擦它,在我的印象中,我家的那盞煤油燈總是那樣的晶瑩透亮。

  點燃煤油燈的夜晚總好像少了點喧鬧和騷動,多了一份寧靜和溫暖,趴在煤油燈下做作業,似乎能讓我的心安靜了很多,我和弟弟在認真地寫字、看書,而母親則是坐在我們的身旁,藉著昏黃的燈光在操勞家務,有時還為我和弟弟準備過年的新衣。

  時常,我和弟弟做完作業已近深夜了,但我們還要興致勃勃地從抽屜裡翻出一疊玻璃糖紙,湊著煤油燈發出的光亮,津津有味的一遍遍欣賞。這些玻璃糖紙大都是我們在期中和期末考試中成績優秀,父母親獎勵給我們的,我們把吃糖後的糖紙蒐集起來,然後用小剪刀刻上幾個我們喜愛的圖案,因此總會遭到母親的制止。她說,在微弱的燈光下剪紙會傷眼睛的。其實,我和弟弟心裡都很清楚,那時一毛錢一斤的煤油就是靠家裡那幾只母雞下蛋換來的,母親是想節省點煤油錢補貼家用。

  其實,趴在煤油燈下做作業,時間久了對身體也是有害的,煤油燃燒時產生的濃濃煙霧會把人的兩個鼻孔燻得黑乎乎的。記得有一次我在做作業時,因身體離煤油燈太近了,前額的頭髮被燒焦了很多,發出一股難聞的焦煙味,我竟全然不知。

  在當時的農村,還有一種叫做馬燈的煤油燈,也是燒的煤油,只是這種馬燈比正常家裡用的煤油燈要珍貴些,光的亮度也比較明潔,它可以提在手裡走晚路,也可以掛在樹梢上或堂屋的中間,這種馬燈耗油多,一般人家都捨不得用,除非是辦些紅白喜事或是請人吃飯時方才用上。

  如今的農村家家戶戶都通上了電,電燈照明如同白晝,人們再也不為用電照明發愁了。

  前幾年我回老家時,看到老屋的櫃子裡還放著那盞落滿灰塵的煤油燈,我不解地問母親,為何還要保留它呢?母親說:你們兄弟就是坐著這盞煤油燈下學習功課,走上社會,走進人生的,如今生活條件好了,可我們不能忘了過去的苦日子呀!聽了母親這番意味深長的話語,看著白髮蒼蒼的母親,我聽懂了她老人家這句話的含義。

  是的,現在的農村,昔日的煤油燈早已不見了蹤影,家家戶戶都裝上了電燈、電話和有線電視,有的還裝上了寬頻,但我卻始終忘不了我那童年時代趴在昏黃的油燈下學習的情景,是它,那盞煤油燈陪伴我走過了童年多少個難忘的夜晚!

  煤油燈散文欣賞 篇9

  煤油燈是二十多年前在農村常見的一件東西,如今早已從我們的生活中消失了。

  煤油燈的製作過程非常簡單,通常是找一個藥瓶或墨水瓶,去掉塑膠瓶蓋,找一塊薄鐵皮裁成比瓶口稍大一點的圓片兒,在圓鐵片上打一個筷子頭那麼粗細的眼兒,用薄鐵皮卷一根管子塞進眼兒裡,再往管子裡穿一根棉花捻的芯子,最後往瓶子裡灌上煤油。如此,一個煤油燈就製成了。

  在過去,農村的夜晚突然停了電,人們一下子陷入了黑暗,感到無所適從。於是,煤油燈派上了大用場。在我的記憶中,鄉親們很少使用蠟燭,嫌它價格高,用起來太費。因此,煤油燈的使用相對來說更普遍一些。而在平時,煤油燈是不會被人們瞧上一眼或想起來的,它總被塞在桌子下面或放在窗臺的角落裡;只有在停電的時候,人們才會想起它,把它端到炕牆上點燃。當煤油燈的棉芯頭被點燃時,那如豆的火苗在黑暗中跳躍,我們的心裡總會湧出一絲溫暖的情懷。父親常常是斜靠在炕上記錄著家裡的流水賬,母親坐在炕頭上納鞋底兒,姐姐坐在炕上扎鞋墊,我就趴在炕邊寫作業……大家幾乎很少說話,屋子裡顯得十分安靜,只是偶爾聽見煤油燈火苗呼呼上躥的聲音。在煤油燈的照耀下,一家人的身影在斑駁的燈光下交錯重疊著,似乎要漸漸融為一體。

  那時候,我們不光在家裡使用煤油燈,在學校裡早讀的時候也經常使用煤油燈。冬天,天亮的比較晚,五點多的時候我們這些小學生就早早起床,披著晨月、踏著晨霜去學校了。來得太早或者沒電的時候,學生們就從抽屜裡拿出煤油燈點上,然後大聲地朗讀課文。課桌上的煤油燈漸次點燃,一個個小火苗在寒冷的空氣裡閃動,一片片燈光在教室裡交相輝映,琅琅的讀書聲在燈影裡迴旋激盪著,飄出了窗外,迴盪在校園裡……我們就在這讀書聲中慢慢長大了。

  小學畢業後,我再沒有使用過煤油燈,那兩盞煤油燈也丟失了。如今,人們的生活日益富足起來,電燈已經普遍使用,家裡的燈具也越來越講究。於是,煤油燈便遠離了我們的生活、退出了我們的視線,潛藏在我們的記憶中。當我每次回到農村老家,為再也尋不見兒時的煤油燈而嘆息時,那些曾經在煤油燈的斑駁光影中的些許往事,就會在午夜夢迴時一一浮現在我的腦海。

  煤油燈散文欣賞 篇10

  童年時代,懵懂未開,留下深刻記憶的東西很多。但那時點煤油燈情境卻歷歷在目:冬日的夜晚,一盞煤油燈,一家人圍坐在小方桌前,吃著爐子裡烤出的皮焦裡黃的紅薯,在爐盤上炕葵花籽,看姐姐坐在爐子旁掂著家裡的鐵鍋炒黃豆,炒包穀豆,圍坐在媽媽身邊,媽媽納著鞋底,講著薛崗反唐的故事,姐姐、哥哥和我邊吃邊聽,聽的津津有味,吃的滿嘴黑乎乎的。有時候躺在床上,聽媽媽哼唱唱《劉巧兒自幼我許配趙家》的評劇片段就酣然入夢,過著無憂無慮的美好童年。

  小學一年級,對周圍的世界依舊新奇,留下了片斷的記憶。記得最深的是我和哥哥晚上趴在小桌旁點著煤油燈前做作業的情境:昏黃的燈光,兩個充滿憧憬的少年。爸爸喜歡自己擺弄一些小發明。那時,我的家還在離團部很遠的偏遠連隊,聽大人們講,團部開始用電燈了,一拉一關,一亮一滅,很是神往,爸爸用4節大號電池接了個小燈泡。據說這個燈泡還是找開解放汽車的一個叔叔要的,很金貴,爸爸一擺弄,燈泡發出炙白的光,跟連部開會用的汽燈一樣亮眼,那個年齡的孩子,看什麼都很神奇,不是嗎?隨著團場不斷的變化,我所在連隊也告別了煙熏火燎的時代,團裡建起了發電站,派到連隊的兩個叔叔挨家挨戶地打洞,佈線,指揮著連隊的叔叔們架電線杆子,連隊終於用上了標誌現代文明的電燈。

  標誌現代文明的電燈為生活、工作帶來了劃時代的變化,星移斗轉,時過境遷,現如今吊燈、壁燈、路燈、品種繁多,團場的夜晚也是燈火璀燦,五光十色,但在我內心深處還時不時會泛起對幼年時家裡那盞煤油燈的懷念。它曾在我的面前發光燃燒,是溫暖的,甚至是有情感的。當我凝思遐想,它靜靜地凝望著我,讓我思緒飄搖;當我呼吸,它會隨擾動的空氣跳躍閃爍;它有時也會結一朵燈花獻給我,讓我在在漫長的冬夜裡有一份油然的驚喜。

  煤油燈散文欣賞 篇11

  老屋要拆了。

  我不想在聽到轟隆隆牆倒屋塌的聲響後再去說後悔,我想留住我童年、少年的回憶。

  踱進屋子,我看見佈滿蛛絲的紡棉車和嵌在視窗下凹槽裡的煤油燈。

  母親說過,紡棉車是同一個大紅木箱子帶來的陪嫁。那時候,這兩樣東西是屋裡最耀眼的擺設和實用工具。箱子裡除了母親一身大紅衣服外,就常把紡好的棉穗子和織好的老粗布放進去,防塵,防潮,防耗子啃咬。紡棉車的地位更優越些,它是母親在孃家為姑娘時就不離不棄的朋友。母親隔幾天會給它撣去浮塵,檢查有沒有榫子鬆動的地方,倍加珍愛。

  在我學會調皮搗蛋的時候,箱子背了運。母親瞧著四分五裂的木板片兒,衝我虛晃了幾下巴掌。以後只好改用紙箱、包袱盛東西。

  紡棉車倖存下來,因為喜歡聽它“吱呀,吱呀”、“嗡嗡嗡——嗡”的歌唱,喜歡瞧轉輪動起來宛如大風車的旋轉,更喜歡看母親端坐於蒲團上,專注紡綿的樣子。右手搖柄,三四下,左手趁勢,棉條兒宛若吐著信子的小白蛇,腦袋一昂一昂的。稍頓,再搖一下,左手揚起,成型的線便纏在錠子上。“嗡嗡嗡——嗡”的節奏由此而來。不大會兒,一顆飽滿的線穗兒便紡好了。母親停下車子,小心地取下來,換下一個。我感到母親特有能耐。央求她滿足我的好奇心,教我操作要領,但我卻屢試屢敗。

  那時候的母親和紡棉車一樣年輕。父親特意在窗子下的牆壁上挖了個四四方方的豁兒,放一盞煤油燈進去。這種燈製作不講究,盛藥丸、農藥的瓶子均可,大小不定,只要蓋子是鐵的就行了。在蓋子上投一個孔,把母親紡棉用的棉條兒搓緊,搓細或者拿做好的棉線折起,捻成繩子,放進瓶裡,從孔裡引上半公分的頭兒,燈芯就做好了。豆大的火苗跳躍時,一圈一圈的紅暈照暖了屋子,照亮了母親烏黑的頭髮、秀氣的臉、紅藍格相間的粗布衣,也照亮了匆匆奔跑的棉條兒、搖柄、轉輪清晰的紋理。

  父親常去村小賣部打兩毛錢的煤油,可以支撐好幾個晚上。有時也買柴油,便宜些。我喜歡柴油,燃著了煙很濃,順著凹槽彎出來,攀著牆面一個勁兒地竄,久而久之牆壁上便描畫出一道濃黑的圖案,很美麗。燈火跳躍不到一刻鐘的工夫,小屋裡就會瀰漫起淡淡的煙霧,微嗆,又帶點特別的香味,比父親的老旱菸味道好聞多了,往往陶醉地閉上眼睛,深吸幾鼻子。

  柴油做燃料易結燈花,所以母親身邊必備一根長點的鐵絲。每隔一會,停下搖柄的手,拿鐵絲挑去燈花,小屋霎時又變亮了。母親映在紅紅的光暈裡,臉龐紅紅的。我看看燈,看看紡車,看看母親,在心中畫成了一幅最和諧最動人的畫。

  挑燈花的間隙她會望望趴在床頭,歪著腦袋,直盯著她的我,嗔一句:“熊孩子,趕緊的,睡覺,明早上跟娘拔草去。”我吐了吐舌頭,說:“講故事。”她就講添加了自己構思的神話:天上有位仙女叫織女,她也有一架跟娘一模一樣的紡車。不過,她的棉條兒是水做的,紡出的穗兒更美、更輕柔。然後織成各種樣兒,布到天上去,就成了我們看到的飄飄悠悠的白雲。我很快被這個聽過無數次的故事和紡棉車的嗡嗡聲催眠了。不過,白天醒來我會特意觀察天空,很想看看仙女在哪兒布雲呢,她長得有沒有母親漂亮,可是總是失望。後來,村裡上演牛郎織女的電影,我又想探究織女的紡車是不是真的和母親的一模一樣,但連車影子也沒見著,有的只是一個悲摧的故事。我幼小的心靈開始領悟:神話就是神話,故事僅是故事,生活才是生活。就像母親從來不會上心神話的美妙,只關心柴米油鹽、親人冷暖。

  忘了有一年我上幾年級,班裡有個同學穿了條的確良褲子,亮亮的,滑滑的`,手感極好。我下意識地摸摸自己厚重、粗糙的衣褲,自慚形穢。我小心地向母親描述那條褲子的優越。母親說:“乖,哪有咱的好呀,又吸水又透氣,保養皮膚。要不,你咋長這麼水靈呢!”我相信了,挺直腰板,斷了念頭。現在想起來,母親安撫我的時候,手不自覺地捏捏自己的兜,裡頭的角角票票用來精打細算,買過鹽巴、醬油……再無剩餘。

  後來不上學了,我離開了家,離開了母親,紡棉車和煤油燈漸漸淡出了我的思念。

  偶而回來,發現車子很舊了,支架、捻軸、搖柄開裂起不少細小的口子。在它伸長的腳窩裡,父親用尖木片、舊釘子當榫子固定住,還用布片包著,醜陋不堪。灰灰白白的殘色,蒙上了厚厚的灰土,失去了年輕時的本真。它曾是母親手裡的神器呀!如今卻如此樸拙。它產出的棉線,曾經捺成無與倫比的鞋子,不燒腳,不出汗,不硌腳,舒坦了我們很多年。織成布料,做成衣服溫暖、舒適,讓我們抵禦了太多個冬寒。

  還有煤油燈,傻愣愣地呆在凹槽裡,它不知自己犯了什麼錯,被主人冷落了太久太久。我吹下它身上的灰土,僥倖在窗臺下找到一個盛著柴油的瓶兒,給油燈蓄點油,試著點燃。

  昏黃的光,濃黑的煙。隨後跟來的母親被嗆得一陣猛咳。她老人家常年操勞,不注重保養身體,患了肺氣腫。

  “小呀,甭管它!該去的會去,該來的會來。這些東西是咱們過苦日子的見證,但不要因為它們,拒絕好生活。”

  我竟沒有母親淡定!盯著她飽經滄桑的臉,努力想尋到哪怕一絲她年輕時的影子,終究一無所獲,但是母親是笑著的,依然美麗著呀!

  “嗯,娘。走,咱回家吃飯。”

  扶著母親,反手帶上屋門。我要把這裡的一切塵封。

  煤油燈散文欣賞 篇12

  我出生在九零年,恰好趕上煤油燈的末期。彼時,電燈還未在全國普及,特別是相對偏遠的村落。在我的記憶中,煤油燈是那個年代的燈盞,幾乎家家必備。去十幾裡外的鎮上趕集時,也能看到售賣煤油燈的店家。依稀記得最後一次見到煤油燈時候,我在太平鎮念六年級。之後由於手電筒的普及,輕鬆方便,煤油燈也就被徹底地取代了。

  前幾年回外婆家時,幾間熟悉的房間被搬一空,地上剩下一地凌亂的雜物,還有一些破爛的舊物。我是從廚房的那道門進去的,目光所及之處,空無一物。就連廚房門口用來堆積柴物的地方也是空的。在我的印象裡,外婆家這裡十多年從未空過,都是滿滿的柴草。廚房左邊是外公外婆的居室,靠門口的牆壁上修著一個紅磚砌成的磚櫃子,專門用來儲藏稻穀的地方。磚櫃子後面是一個很大的壇罐,裡面也是裝滿糧食的,有時是曬的乾脆的玉米粒,有時是除去雜物的小麥。像這樣的壇罐,靠著窗戶的牆壁下也有幾個,個頭稍小一些,平日裡都是用來儲存蠶豆花生綠豆等糧食的。

  大壇罐上面壓著一個破舊的老式的木製行李箱,這個行李箱是外婆的百寶箱,無論是外公去鎮上趕集花錢,還是外婆每個星期給我和哥哥生活費,外婆都會從這裡拿錢。雖然知道外婆放錢的地方,我卻從來沒有過偷過錢,甚至沒有動過這個念頭。在我的眼裡,這個行李箱就是外婆家的銀行,是一個只能朝拜的聖地。

  至於大壇罐子附近擺放的物品,那就有得一說了,外婆是個做泡菜的能手,外婆做的酸菜和酸豇豆等泡菜是我最喜歡的,母親做的泡菜自然是比不上的,總覺得兩者之間差點東西。每次外婆做菜,特別是在做魚時,酸辣椒,酸姜和酸蘿蔔是必不可少的。我把那十來個泡菜的罈子稱為酸菜區。酸菜區除了酸菜外,還有一罈是滿滿的豆瓣,外邊的那個罈子是我最喜歡的,裡面裝的是外婆自制的醪糟。外婆是好客的,每次家裡來客人,吃完飯後都會做上一鍋醪糟雞蛋。外婆做的醪糟酒味較重,我的酒量一直很差,念小學時就出過醜,午飯回外婆家吃了一碗外婆做的醪糟雞蛋,竟然在去學校的路上睡著了。後來還是被其他人發現,把我叫醒了。外公外婆和哥哥一直拿這事取笑於我。

  酸菜區旁邊就是外公外婆的床,其實小時候我和哥哥就跟外婆一起擠在這張床上,外公則是睡在依牆而搭建的簡易棚子睡覺,主要是為了看守牛圈裡的水牛,怕晚上有人來偷。

  床的正前面是兩個靠著牆壁擺放的大木櫃子,櫃子旁邊雜七雜八的堆放著一些衣物。外公外婆的那間屋是狹小的,有限的空間被佔用的只有一條過路的通道。

  扯了這麼遠,還是來說說那盞掛在磚櫃子邊上的煤油燈吧!外婆家的所住的地方算是山上了,附近的鄰居也就三戶人家,離隊裡的其它人家還是有點距離,所以牽電線通電這事比較晚。

  外婆家通電時,我已經十來歲了吧!外婆家的電燈燈光永遠那麼暗,燈泡是隻有幾瓦的鎢絲燈泡,一到晚上,總感覺昏昏暗暗,看不清。好在生活久了,也就習以為常了。即便後來通了電,煤油燈還是在用,因為有時候會停電,家裡還是會儲備一瓶煤油。煤油燈光線比較暗,所能照明的地方有限。煤油燈的造型有點像個茶壺,全身黑漆漆的,上面有煤油混合灰塵的雜質覆蓋,整個煤油燈有鐵絲做成的提手。只要點燃燈芯,就可以提著隨意走動了。缺點是不防風,晚上風大了容易被吹滅。

  我的記憶裡還有一種煤油燈,墨水瓶子大小,造型和墨水瓶也沒多大區別,上面是個簡易的裝置,可以像墨水瓶蓋子一樣取下。這種煤油燈還有一個小小的設計,就是可以轉動那個開關,能把燈芯往上拉,能調節火焰的大小。

  煤油燈的煤油味是刺鼻,我不太愛聞。以前母親在家帶著我和哥哥時,外婆家一旦殺雞有肉吃時,就會叫上我們。吃完飯後,大夥圍著一張桌子閒談,無非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晚上十來點,也到了散場的時候,我們有時會留下來在外婆家過夜,有時候會回家。外婆家距離我家也就十多分鐘路程,主要是路被路邊田地的主人挖的太窄了,晚上行路稍有不慎就會摔倒,或者掉到田地裡,雖然高度不高,但容易傷到腳。三個人走夜路一般是走在中間的那個人提著煤油燈,而且還得提得高一些,這樣前後都能看得到路。我一般喜歡走在前面,一是那時的視力還不錯,能借著天空上淡淡的餘光走路,二是我走慣了這樣的路,走起路來自然靈便。就如我前面所說的,煤油燈的天敵是風,有時候風大了,或者是提煤油燈的人走路太快,煤油燈都會熄滅。

  我很慶幸自己能在回到外婆家時還能看到一盞煤油燈,它歪倒在地上,像位暈厥的老人,側著身子,右手和頭一個方向擺放,左手貼緊胸口。遠遠看去,像是蜷縮著身體。是什麼讓它如此痛苦呢?是變遷的年月,還是人們的遺忘呢?我想兩者都有。當然不排除自身的衰老與精神墮落。

  煤油燈照明過的地方,我都想去看看。穿過外公外婆的居室,我又去看了堂屋,堂屋也是比較簡單的。兩張紅釉的八仙桌,一般只會家裡來的客人較多才會用上,比如一大家子吃團圓飯,比如外婆家賣了肥豬。堂屋最北面是一個老式的立式廚櫃,一層放菜,一層放碗。堂屋的右面則是放著一個風車,此風車非彼風車。這種風車是專門用來給糧食去除雜物的。糧食倒進一個漏斗,風車有一個專門控制漏斗糧食放下多少的開關。開啟那個開關,糧食就會緩緩落下,然後用手轉動風車,較重的糧食會直接落下,而較輕的雜質就會被吹走。

  堂屋左邊是最後一間房屋,最開始是老外公住的地方,老外公在世的最後幾年就是在這裡度過的。之後我和哥哥就住在這裡,等哥哥職高畢業後,就去了成都,我一個人住在這裡。那時候的月亮是明亮的,每每月光落在窗前,夜深人靜,屋外的風吹竹林的沙沙聲不絕於耳。恬靜的生活讓我心安,無憂無慮的生活是我所向往的。

  外婆家的四間主體房屋是並排而立的,而且大小相差無幾。在這裡,煤油燈曾照亮一切。煤油燈燃燒著,舊時歲月也一併燃燒著,剩下的你我,都在歲月中慢慢老去。

  那些走過的歲月啊!煤油燈從不曾熄滅過。我提著煤油燈,煤油燈的燈光照在外公外婆的臉上,外公外婆變得白髮蒼蒼。煤油燈照在父親母親臉上,父親母親緊跟在外公外婆的後面。煤油燈照在哥哥身上,我發現哥哥手裡有另一盞煤油燈。

  煤油燈散文欣賞 篇13

  小學位於村口一處高崗上,村裡的孩子上學都要過一條小河。河邊的黃茅白葦十分茂盛,放眼望去能一洗塵目。河道里擺著幾塊墊腳的石墩,踩著可走到河的另一端,爬上斜坡就是那所不大的校園了。

  我讀小學時,教室裡沒有電,每天晨讀或者晚自習,都要點起煤油燈照明。煤油燈次第燃起,燈光連成一片,教室裡亮堂堂的。風稍大一些豆大的火苗就開始跳躍,忽明忽暗,火苗拖著嫋娜的黑尾巴在微風中搖擺不定,彷彿扶不起來的紅臉醉漢。

  看校的老貴孤身一人,五十多歲,古銅色皮膚,黝黑的臉膛,走路一瘸一拐的。他喜歡收集墨水瓶,他那間不大的宿舍裡,堆放著大大小小的墨水瓶,圓的、方的,各種顏色的都有,每個瓶子他都揭去標籤,清洗的乾乾淨淨。

  老貴好酒,工資基本上都用來買酒了,經常醉醺醺的,大老遠就能聞到滿嘴的酒氣。但是他從來不會耽誤正事,只要晚間的下課鈴一響,他就會提著馬燈準時出現在校門口,帶著酒氣和學生打招呼。

  那個時候,學校裡大都是民辦教師。他們一邊教書,一邊惦記著農活,只要一放學,紛紛找藉口朝家趕。農忙時,老貴就負責看著我們上自習,他從不講話,雕塑一般坐在講臺上,表情嚴肅,兩隻不停閃爍的眼睛捕捉著我們的一舉一動。一陣風吹過,桌上煤油燈微弱的火苗便閃閃爍爍,似乎隨時都會熄滅,他便趕緊伸出一隻手來,用手巴掌擋住一股股冷風,煤油燈的火苗雖然還是驚恐地搖曳不定,卻已安穩了許多……

  誰的煤油燈壞了,只要說一聲,老貴很快就會用收集的墨水瓶做一個小巧而精緻的煤油燈。他把牙膏皮下部剪去,留下管頭和肩部,把剪去的牙膏皮剪開後捲成圓筒,然後穿過管頭小孔,放進墨水瓶,一個簡易的煤油燈就做成了,教室裡的煤油燈就這樣一盞一盞多了起來。棉線的燈芯,燃起後總給人帶來明亮的心境,煤油燈下映出老貴臉上難得一見的微笑。

  鄉村的夜晚,煤油燈是生活的主角。放學時,那閃閃的燈影,星星一般。老貴提著一盞馬燈走在前面,把我們一個個送過河。落雨前的夜,星星也沒有,小路就更無法辨認,有時,老貴還要揹著膽小的女生過河。第二天一早,他還會站在村口,在老槐樹下掛起馬燈,只要看到村口昏黃的燈光,父母就知道該叫醒我們去上學了。看校是老貴的工作,接送我們是分外之事,但是他從不馬虎,總和時鐘一樣準時出現在那裡。

  深秋的早晨,踩著一層層金黃的樹葉,端著煤油燈趕路,那光暈就像一個圈,始終把人罩在裡面,隨著身影慢慢移動,腳下的黃葉沙沙作響,黑漆漆的夜裡,只能看到眼前的光明。看到村口老槐樹下的馬燈,我們心裡就會溫暖起來,昏暗微弱的燈光,給漆黑寒冷的夜晚增添了一絲明亮和溫暖。

  多年過去了,那朝聚暮散的燈火已經遠去了,老貴也淡出了我的生活,但是那微弱的煤油燈曾經在歲月深處亮過,給我帶來些許溫暖的回憶。每當想起小學的生活,除了那些老師,我還會想起一瘸一拐的老貴,提著一盞馬燈在夜空裡守望。年代愈久,留下的印記就愈發顯其光澤。

  一個人能給別人的生活帶來哪怕一絲的光明,或許這已經夠了。

  煤油燈散文欣賞 篇14

  我們小時候的夜晚,是沒有電的,長長的夜晚沒有電怎麼熬呢?

  去街上捉迷藏呀!月亮升起來了,像一盞明燈,高懸在天幕上,整個村子沐浴在如水的月光裡,房舍的輪廓漸漸可見了,道路也清晰可辨了……吃過晚飯,三孃家大我兩歲的玉枝姐就會站在街上喊:“捉迷藏嘍, 捉迷藏嘍”……嗓音清脆響亮,聽到喊聲,孩子們都匆匆把碗裡的飯扒拉完,就飛跑出去了。

  來到街上,七八個孩子圍成一圈兒,每人出一隻手,齊喊:黑白……(就是手心朝上或手背朝上)以此來決定誰和誰一幫,然後再出剪子、包袱、錘決定哪一幫先藏,哪一幫負責抓。負責抓的孩子們靠牆跟兒站好,閉上眼睛開始數數兒:“一……二……先藏的孩子們迅速散開,各自尋找合適的藏身點;衚衕深處、草垛後、門樓旁,廢棄的豬欄裡……凡是認為隱蔽的地方都被孩子們迅速佔領,十八…… 十九……二十,開始抓了啊”?沒有回應,都藏起來了!負責抓的開始認真地找,得把藏的孩子們都找出來才算贏。我飛快地跑到村東頭的大草垛旁,那是一垛鬆軟的麥草,我迅速從草垛上往外扯草,摳了一個洞躲進去,又把摳出來的草蓋在洞口,老老實實坐在裡面等著她們來抓,一聽到有腳步聲經過,就屏住呼吸,等腳步聲遠了,才呼一口氣,過了很長時間,也沒人找到我,我都快睡著了,才聽見玉枝姐在喊:“走嘍, 走嘍, 回家啦!”我才猛然驚醒,趕緊爬出來,摘掉頭上的草,跑回家了。二哥問我:“你到底藏哪兒去了”?我笑笑,不告訴他!

  沒有月亮的晚上,就都聚在我家聽娘講評書,那時的娘三十七八歲的年紀,每逢范家村大集,娘就早早地去河沿兒邊的大樹底下佔好地方,等著說評書的來,這是孃的一大愛好,直到說書的散場了,娘才意猶未盡地趕回家。

  到了晚上我們可就有耳福嘍,孩子們早早地吃過飯,跑到我家,有的坐在炕沿兒上、有的坐在灶臺邊、還有的從自家捎來了凳子,娘等他們聚的差不多了就說:“都坐好,吹燈了啊”。那時候都是用煤油燈照亮,點著燈費油。

  娘開始講了:“這時候,潘豹仔細端詳眼前的楊七郎,見他二目炯炯有光,攥著雙拳衝著他直叫勁,潘豹心裡也害怕了:只剩最後一天了,真要敗在這人手上,就太冤了。我何不用大話把他嚇唬走,免去麻煩:“哎,朋友,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父親是掌朝太師,我姐姐是西宮娘娘,當今天子是我姐夫,你敢動國舅一根毫毛,得跪著給我立旗杆。”七郎一聽,哈哈大笑:“潘豹,你真不知害臊,不就是你姐姐模樣好,仗勢欺人嗎?你有什麼能耐?”……娘講的是《楊家將第三回 楊七郎力劈潘豹》 黑暗裡,孩子們都靜靜地坐著,聽著 ……真不知道大字不識的娘怎麼會記住那麼複雜的故事和那麼多的人名!她能把白天聽過的評書大概地給我們講下來。那時候聽得最多的評書是《楊家將》、《岳飛傳》、《燕王掃北》、《樊梨花》等 。

  夏天的夜晚,我們多數是睡在外邊的。那時家裡的老屋不通風,門窗又小,屋裡太熱睡不著!吃過晚飯,幾乎全村的人都出來了,大人們提著馬紮,拿著蒲扇,孩子們抱著用麥秸和稻草繩編的涼蓆,來到村子南頭的大路上,有勤快的老人早在下午的時候就把路掃乾淨了,男人們馬紮一放,點上一袋煙,開始了吞雲吐霧,談古論今;女人們三五成群,嘻嘻哈哈地議論著家長裡短,我們把涼蓆鋪在地上,躺在上面又軟乎又透氣,還散發著淡淡的麥草香味兒呢。可我們這幫孩子哪兒躺得住呀,一會兒跟著那一閃一閃的銀光去捉螢火蟲,一會兒又循著“唧唧唧”的聲音去逮青草裡的蛐蛐兒,在大路上追逐嬉戲,直到跑累了,在大人的呵斥下,才回到各家的涼蓆上,眼睛盯著夜空中一眨一眨的星星,在母親輕搖的蒲扇下,聽大人們拉著呱,不知不覺睡著了……

  沒電的夜晚,我們過得更有趣!

  煤油燈散文欣賞 篇15

  當夜幕降臨,那五彩繽紛的霓虹燈、裝飾燈、路燈、照明燈匯成一片燈的海洋。翹望這絢麗多姿的燈光長河,我的視覺漸漸模糊了。朦朧中,一盞煤油燈又在我腦海裡浮現出來……

  1968年我下鄉到遼寧岫巖山區,到了青年點才知道農村沒有電,頓時傻了。好在生產隊給我們準備了煤油燈,從此開始了原始的農村生活。

  煤油燈,我們從來沒用過。看著挺亮,稍微離遠一點就看不太清楚了,那時社員們下工回來,吃完飯就睡覺了。而我們還得洗洗涮涮,縫縫補補,有時還要寫信,所以睡的晚,燈油也費。有的時候一不注意沒有油了,乾燒捻,經常是捻燒沒了,燈罩燻黑了。不知啥時,玻璃燈罩也碎了。我們就那麼用,油煙都吸進了鼻孔,早上擤出鼻涕都是黑的。

  為了省煤油,我們向老鄉學習,自制簡易煤油燈,隨便找個小瓶,灌上油,把捻泡在油裡,然後把浸油的捻拖到瓶邊,點上火,就可以用了。這種煤油燈簡易、方便還省油,就是油煙大,燈亮小,晚上吃完飯,大家頭對頭,趴在桌上寫信、做針線,只要有人大聲說話或咳嗽,燈就被“撲”滅了;有人說句笑話,大家哈哈一笑,得,燈又“笑”滅了,我們索性先不找火柴點燈,在黑暗中笑個夠;有人鋪被,嗨,燈又滅了。這小小煤油燈真成了“祖宗”,得小心翼翼地供奉著。時間久了,大家慢慢習慣了,說話小聲小氣,想笑先捂住嘴,鋪被前,先把它“請”到炕對面的箱櫃上,被也輕拿輕放,都怕把煤油燈“嚇”滅了。

  漸漸的我們也入鄉隨俗,只要沒有像寫信這樣需要點燈的事,就儘量不用煤油燈。夏天,藉著月光在院子裡聊天、唱歌、講笑話;冬天,像老鄉一樣,吃完飯就把燈吹滅,大家圍坐在炕上,摸黑閒侃,回憶在校生活,回憶在父母身邊的日子,有的同學想家還哭了;趕上農忙季節,經常是倒頭就睡,根本也不用煤油燈。

  我回城後的第二年,聽同學說生產隊通電了,當晚,山村沸騰了。如今40年過去了,那個偏僻的山村有的老鄉家還置上了電話、電視、電冰箱——撫今追昔,眼前那煤油燈的煙火就像昨夜發生的事情,許多往事在忽明忽暗的火苗中顯現,蹉跎的歲月,蹉跎的人生,使我依然懷念在農村插隊的日子,因為它讓我成熟,讓我懂得了人生,雖然失去了許多,但也收穫了許多。

  煤油燈散文欣賞 篇16

  我總是無端的喜歡黑夜,那種純黑純黑的山區的黑夜,沒有星月,點一盞煤油燈,清清寧寧的,守著父親從森林裡打馬歸來。

  父親的白鬃馬踩著噗噗跳躍的燈花兒,從我的一個夢裡走來,又從我的另一個夢裡遠去了。我在煤油燈下總是看不到父親完整的身影,他牽著白鬃馬,行色匆匆的來去著,悄悄留下一些稀奇的東西,極力讓我的歡樂完整著。

  譬如皮球,一拍居然蹦起天高,我爬上泥牆垛子“拍”下來,除了鼻青臉腫,絲毫也彈不起來呀。譬如收音機,方方正正的盒子裡居然有人說話,我在牆角里拆開它,哪有人走出來呀。這些神奇,讓我痴迷了好一陣子,始終也猜不透其中的奧秘。後來皮球丟了,盒子也壞了,惟一陪伴我的只有那些畫冊書卷了。

  它們真好,沒有那麼多玄機,靜靜的躺在煤油燈下,牽著我的手,讓我迫不急待從一冊裡進去,又穿越到另一冊裡酣然入眠了。

  那時候山區沒電,沒電的夜其實是很靜謐很怕人的,滿眼裡彷彿都潛藏著黑黝黝的我所不明的怪物和生靈,它們瞪大眼睛盯著我,似乎隨時要搶去白鬃馬馱來的書冊,我纏著母親,催促她快快點燈,煤油稀缺呀,一般人家是不捨耗用的,實在是夜色濃稠了,才慢吞吞點亮,驅趕下難熬的靜寞。

  父親不會叫我失望,總能供應我們充足的煤油。燈光一亮,滿室溫暖。我靜靜趴在燈下,鑽研孫悟空的七十二變,發誓一定要打敗潛藏在暗夜裡的妖魔。

  我真是個有心的人,按照燈下所學,尋來一根細細的竹竿,纏上些花花綠綠的煙盒紙,就做成七彩的金箍棒,依依呀呀,開始降妖除魔。許是法力不夠吧,當我脫離煤油燈的光亮,壯膽走出黑漆漆的莊門時,總覺得頭皮生涼,甚至,連發絲都有倒豎起來的嫌疑。咳,真是非常的失敗。

  妖魔沒有逮著,不過連續幾晚,山窪那邊劉家屋裡的燈光卻格外明亮。我敢保證,那絕不是一盞煤油燈的光亮,好奇在暗夜裡翱翔,直到劉家新娶的媳婦吹吹打打抬進了門,我才頓悟了他們豪奢的緣由。

  我擠在看熱鬧的人群裡瞧去,新娘子鮮紅的衣裳和鮮紅的臉蛋,在煤油燈下居然那麼的好看。回到家裡,我就躺在煤油燈下暗想,長大後一定要娶上這樣的新娘。

  可是第二天,不知誰悄悄放出風來,說新娘子被白骨精附了身,她那白皙的臉蛋根本就不是人間的姿色。我法力不夠,怎麼也看不出來。不過白骨精,多麼如雷貫耳的名字呀,我在煤油燈下拜讀過她的,美貌無比,法力超強,連孫悟空都辛辛苦苦三打了的呀。我趕緊駐守煤油燈下,翻書潛煉,決心拯救劉家可憐的新娘。

  但我忽然發現,《西遊記》裡的妖魔都是低階的,心心念念,無非就為吃一口唐僧肉麼。我們山裡多的是牛肉羊肉,唯獨沒有唐僧肉,白骨精怎麼會糊塗降臨呢?

  這狂妄的結論並不是我發燒時的囈語。那夜煤油燈下,蒲松齡先生讓我大開眼界。我在歎服裡顫抖,這世界原來妖魔橫行呀。她們一個個幻化著嫵媚的外形,有情皆孽,無情皆怨,潛伏在荒寂的山野或衰敗的寺廟裡,暮來曉去,晝伏夜出,算計清秀的書生。

  我這個小小書生,不知合否她們胃口,但對面劉家的書生,定能大快朵頤吧?我不寒而慄,合上書頁,哭鬧著讓母親把煤油燈徹夜長明。母親古怪的看著我,奪了書去,說我走火入魔了。

  我也暗自猶豫,是繼續做燈下書生,還是去山窪裡放羊?

  放羊是快樂的,無憂無慮的晃盪在天地裡,不像我小小年紀便愁眉招展。就在我舉棋不定時,放羊的羊倌領工錢時失敗的連自己的名字都寫不出來,看著他被村長奚落的滿臉臊紅,我決心繼續修煉,做個會降妖會寫字的書生,我要拯救我自己和劉家的新娘。

  然而令我苦惱的是,那些妖魔都有自己的結局,根本不需要我來降伏。這樣的發現,讓我沮喪不已,我在煤油燈下不斷咒罵老蒲,他如此安排,害我失業無趣。不過也罷,人有人命,妖有妖命,順其自然也許才是最好的歸宿。

  山區的黑夜漫長又漫長。實在呆不住了,東家西家就串在煤油燈下,談完天氣,談完收成,就要談談鬼了。堂叔說,他看見半夜的丫腰裡,魏家去世兩年多的老爺子總在走來走去。嬸子說,那算啥,春上我身上夭折的那丫頭,幾回了,半夜裡就坐在家裡炕沿上啃饃哩……每當這時,我乾咳幾聲,極力鎮定地把這些怪異消化入耳。同時我堅信,我比叔嬸更有靈氣,一定能捕捉更大的靈異。

  千真萬確。奶奶去世後不久,一個月朗星稀的秋夜,忽然有人拍窗,我在睡夢裡爬起,藉著月光瞧去,奶奶跪在窗臺上,穿著去世時的那套黑棉襖,聲音幽幽的呼喚我。我捅不醒沉睡的父母,急切的問奶奶怎麼了,奶奶沒有回答,只用瘦削的手一遍遍拍打窗欞,一如她在世時受盡的委屈,無法明晰的表述給疼愛的幼孫細聽。

  這是我和奶奶最偉大的跨界溝通。我興奮不已,竊喜自己功力飆升,要不怎能看見陰間的奶奶呢。我把這事講給父母聽時,他們納罕之極,認定我在撒謊。我極力辯解,終無濟於事。看來,他們並不知曉,煤油燈下澆灌的聊齋之花,早已在我心田恣肆怒放了。

  然而我還是大意了。

  那晚,劉家的媳婦被人手忙腳亂地抬走了,第二天又覆著白布抬回來,劉家人臉色冷青,間或帶出幾聲乾嚎,組織人手,匆匆下葬。山村再次被黑夜籠罩,到處漂浮著詭異的氣息。叔嬸們串在煤油燈下私語,說兩口子吵了架,媳婦喝農藥自盡了,留下個可憐的娃。

  不對,一定是白骨精下手了!望著幽冥的黑夜,我倍感挫敗,把幾個弟妹迅速召來,編入降妖隊伍裡,浩浩蕩蕩的遍遊山野,搜尋一切可疑之物。

  幾日一無所獲後,我突然靈機一動,又把目標鎖定在一切白色物體之上。白牆,白紙,白衣,白狗,甚至白毛驢,都成我們攻擊的物件。這樣憎恨的結果,導致我現在路遇面白風騷的美女,都有揪住想痛扁一頓的衝動,始終就覺得這白皙絕非人間顏色。

  尋尋覓覓,煤油燈清冷了山風。我愧疚難當,始終不敢向對面山窪投望一眼,就想,落花般凋謝的新娘,一定在陰涼裡怨怪著降妖書生吧?

  那夜,忽有怪聲在對面山窪叫響,是貓,是白貓!我血液沸騰,滿腔愧恨頓有洩處。當即斷定,白骨精一定附身於貓,貓又藉機毒害了劉家的媳婦。要不,為什麼我失落喪氣的時候,它偏偏高昂得意的鳴叫呢?

  偏偏,父親帶來搬家城市的訊息。我只好把這鉅任轉付幾個弟妹,再三叮囑他們剷除那隻來路不明的白貓。可是我一走,山風就把叮嚀吹散了,他們在煤油燈下歡暢地嬉鬧著,居然把白貓變成玩伴了。

  我在城市的霓虹裡捶胸頓足。

  城市的夜是曖昧的,燈火輝煌,卻找不到一絲心寧的感覺。我在白熾燈下攤開《西遊》與《聊齋》,卻怎麼也讀不進去了。我常常回過頭去凝望山村,懷念煤油燈下的清寧,以及清寧裡走出莊門時倒豎起來的頭髮。我想,在明亮的城市裡,那樣的窘迫決計不會生髮了。瞧瞧,燈光照亮了每一條街巷及角落,妖魔是無處藏身的。

  但很快我又發現自己錯了。

  在雷臺以及東關的一條長街上,每走幾步,便有小攤。攤主舌吐蓮花,能把你前世今生說個通透,她們名曰“神婆”,專為城市除魔。剛來時,我在暗處深情的迷戀過她們,也曾偷偷的模仿過她們“天靈靈,地靈靈,妖魔鬼怪快離開”的術語,但如今在耀眼的城市燈光下,我已逐漸失卻了降妖的興趣。更重要的是,我明晰了“神婆”們賺錢的鵠的,她們早已淪為妖魔的朋友,甚或經紀人,我不能同流合汙。

  我作別煤油燈,在城市的霓虹下茁壯成長,也終於正確參悟了蒲松齡先生以及聊齋的本真,想起煤油燈下的小小降妖少年,我偷偷一笑,那無可倫比的天真啊,多麼美好的填塞了寂寞的青春。

  搬家時,煤油燈留在了老屋,而金箍棒,早也不知了去向。至此,我把自己打包,投寄在城市的滾滾紅塵中,隨波逐流。可我始終堅信,這世上一定有妖魔的。因為一些端莊的人,總是在煤油燈或者霓虹燈下,戴上面具走出門去,做一些妖魔的事。

  煤油燈散文欣賞 篇17

  兒時夜晚照明一直用煤油燈。說起煤油燈,一絲光亮便擠進了我的心房,彷彿一下子又照到了那個遙遠的年代。

  黃昏時,天邊短暫出現的大片晚霞很快就被黑暗吞沒了,村裡便飄蕩著星星點點、橘黃色的小火苗,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煤油味。母親踏著暮色,拖著疲憊的身子從農田回家,進門第一件事就是小心翼翼地從灶臺上端出煤油燈,“哧啦——”劃根火柴點燃,霎時,幽暗的小屋就亮了起來。煤油燈那微弱的火苗,在這無邊無際的夜色裡,顯得那麼冷清。

  兩分錢一盒的火柴要數著慢慢用,不可以隨便劃上一根。母親抓一把柴火湊到煤油燈上引燃,這可以省下一根火柴。等到鍋裡升騰起來了,一掀蓋騰起的熱氣,能讓那閃爍的燈頭左右搖晃,那光亮就顯得更加微小了。煤油燈就放在靠牆的一角,時間長了,牆上就會燻成一道黑黑的印跡,煤油燈煙大啊。

  一家人圍坐在一塊兒準備吃飯時,母親就一隻手端著燈,另一隻手小心地罩護著燈頭,從廚房來到堂屋,放在飯桌的正中,然後把飯菜端上飯桌。昏暗的燈光下,我們津津有味地喝著玉米粥,吃著用玉米麵或是紅署乾麵做成的窩頭饃,“咯吱咯吱”啃著鹹菜疙瘩,溫暖的火光映照著一家人的幸福。

  晚上看書做作業時,把煤油燈放在倒扣過來的碗底上,時間長了,燈芯上會燒成硬硬的結塊,吸上來的油很難透出來,燈頭小了,光發暗,書上的字模模糊糊看不清楚,母親會用針尖撥劃一下,把那些硬結除去,讓亮光變得稍大一些。燈頭一大,黑煙帶著煤油味嗆得鼻子發黑,嗓子發乾。奶奶是最疼煤油的,只要一見燈頭大了,就嘮叨著用針把燈頭調小。

  母親那時眼睛好使,在昏暗的燈光下,也能把鞋底上的針線排列得比我寫的字還要整齊。我們全家穿的衣服、鞋子都是她一針一線做的。白天,母親買些白棉布,按照各人的腳剪好,晚上納“千層底”兒,不時地把針在頭皮上輕輕地擦一下,這是小時候我最熟悉的一道風景。有時,母親會停下手中的活,美美地欣賞一下自己的“作品”。母親的臉上就溢滿了幸福。母親縫衣服、納鞋底的聲音,也成了催我奮進的鼓點。母親總是讓煤油燈離我更近一些,她說針線是熟路,不需要那麼亮,小孩子讀書費眼睛需要亮光。母親的願望很小,只是盼著我好好學習,將來能有出息。

  煤油燈點亮的不只是夜晚,也點亮了我的求知之路。上小學已認識了好多字,正是求知慾極其旺盛的年齡,於是飢不擇食地閱讀能夠到手的一切文字。好在對於生活在農村的人來說,我們家藏書是比較多的。就是在煤油燈的照耀下,我讀完了家藏的《紅樓夢》、《三國演義》、《水滸傳》、《西遊記》、《鏡花緣》、《再生緣》、《儒林外史》、《一代風流》、《三家巷》、《苦鬥》、《鋼鐵是怎樣煉成的》、《人生》、《平凡的世界》、當然,這是很膚淺的,很多地方讀不懂,但足可以打發我苦澀而寂寞的童年時光。

  我喜歡深夜讀書,沒有人打擾,可以靜下心來,燈光溫暖柔和,不刺激熟睡人的眼睛。當週圍酣聲四起,暈黃搖曳的燈火便開始溫暖我的思想。困了就趴在燈旁打盹兒,累了我就對著燈光天馬行空地想,盯著這燈光,心裡就有一種異樣的溫暖。晚上更是在煤油燈下讀得如痴如醉。由於太投入,一串火苗從我左側邊一下子竄到蚊帳頂,一股煳味撲鼻而來,我一下子從床上彈起來,用力把火苗打熄。那晚,我怎麼也睡不踏實,父母知道後也沒有訓斥,只是母親把缺口補上了。從那以後,我再也不敢把煤油離蚊帳太近了,那盞昏黃的煤油燈陪我走過了很多個充實的夜晚。

  那個年代所有的生活用品都很緊張,煤油要憑油票到供銷社去買,每人每月二兩,那點煤油對於起早貪黑的莊戶人家來說無疑是不多的。為了節約油,農戶早吃晚飯早睡覺。要等到天完全黑了下來,才捨得點起它,煤油燈忽明忽暗,發出如豆的光芒,連燈下的人也模模糊糊,除非迫不得已才將光亮調高。每月發下的煤油票,沒有學生的人家還能湊合過去,有學生的則不夠用。有些戶晚上紡棉從來不點燈。有月亮時到院子裡藉著月光紡,沒月亮時就在屋子裡摸著黑紡。由於我父親在供銷社工作,我們家用煤油不困難。現在想來,那時一家人圍燈而坐,或吃飯,或幹活,竟也有一種說不出的溫馨。在昏暗燈光的陪伴下,我度過了難忘的童年。

  四年級時,開始安排晚自習課。不到天黑,同學趕集似的往學校裡雲湧,迫不及待地點燃自己的煤油燈。剎那間,很多火蝴蝶在教室裡飄舞起來,一股股黑煙也隨之升騰開來,空氣中瀰漫了濃濃的燃油味。老師簡要地佈置一點兒作業便由我們自己溫習,開始我們還能安靜下來,漸漸地就交頭結耳起來,嚶嚶的低談演成了嗡嗡的嘈雜聲,老師威嚴地咳一聲,教室裡又重新安靜下來。有時候,風一刮,所有的燈都被吹滅了。女生們總喜歡驚叫,調皮的男生也總是喜歡跟著起鬨,在黑暗中搗亂,踢男同學一腳,拽女同學一下長辮子,教室裡亂成一鍋粥。這時,有“嚓嚓嚓”的點火柴的聲音,沒有火柴的同學就會去借火。裝滿了油的煤油燈對火,容易流出油來。有的人就會從作業本上撕下一張,捲成條去點,可是還沒到半路,就滅了;有的人把紙條伸進油燈裡,沾點煤油去點,可是還沒回到半路,火就燒到了手上,扔都來不及了;有的人一手拿燈,一手遮風,小心翼翼、戰戰兢兢地回到座位上。不一會兒,煤油燈慢慢亮了起來,教室裡又恢復了平靜。

  為了不讓風再次把燈吹滅,我們常常把書對開,立在燈前,自己則靠近燈看書。有時從作業本上撕下一張紙來,捲成筒兒用唾液粘起來套在燈上防風。由於紙薄易燃,很快就燒了。不愛學習的同學,用圓規上的鐵尖不停地調長燈芯,這樣煤油堅持不到下課就沒了,正好給自己找一個不用看書的理由,一會兒要借油,一會兒又去借光……堂而皇之的消磨時間。有熱心者將自己的燈油借給他一點兒,偶爾會撒了油引起不大不小的火災,歡快的火苗竄得老高,周圍的人慌作了一團。就這樣,在嬉笑磨蹭中,一晚上就過去了。

  放學了,同學們大多成了花臉貓,兩個鼻孔黑乎乎的,有的眉毛、頭髮都被燈火燎著了,發出一股焦味,天黑看不見他們揩出的鼻涕也是黑乎乎的呢!不過大家習以為常,見多不怪。

  也許現在的人看來,點煤油燈的年代是多麼貧乏而落後。其實煤油燈下的生活是清貧,但更多的是單純、質樸和快樂。

  有時,我會把點著煤油燈,放在距離牆壁不遠的桌子上,然後把手放在燈與牆壁之間,將五個手指做出一張一合的動作,土牆上就會出現小狗張嘴、大雁展翅的形狀,將兩隻手握在一起,然後將指頭一動一動的,牆壁上便會現出長角的小牛、長耳朵兔子、喜鵲理羽毛等圖形來,逗得大家鬨堂大笑。現在回想起來,大概是因為煤油燈的亮度小,周圍是昏暗的,反倒凸顯了燈光效果。而白熾燈亮度大,整個屋子亮堂堂的,反而不易做到。

  有時,我們都做完了作業,就圍著在燈下縫補著衣服的母親,聽她慢悠悠的講故事。母親不識字,講的故事說不清時間、地點,也缺少跌宕起伏的情節,但母親知道的可真多:董永與七仙女、梁山伯與祝英臺、白蛇與許仙、嫦娥奔月、孟姜女哭長城……故事一個接一個,總也講不完。雖說母親講的並不生動,可我們仍聽得如痴如醉。偶爾,父親也會給我們講“匡衡鑿壁偷光”、“車胤集螢夜讀”、“孫康冬夜苦讀”、“孔融讓梨”等勵志故事。在那個文化生活極其貧乏的年代,父母用那些連綿不斷的故事,餵飽了我的童年,給了我無盡的歡樂,使我懂得了許多的人生哲理。弟弟們還小,還不知道故事是什麼,母親就給他唱“小巴狗上南山”、“吱吆拐,拉豆秸”的歌,感覺那時候母親唱的歌是世上最動聽的。

  光陰就在那煤油燈下靜靜的流淌,歲月也在煤油燈跳動的火苗中遠去了,我們長大了,煤油燈已遠離了我們的生活,它曾經的輝煌已被如虹的電燈淹沒了,可是,煤油燈那小小的火苗,依舊固執地溫暖著我的記憶,是它那星星之火,點燃了我的智慧;是它那如豆之光,照亮了我的人生。我心中的渴望,就像它的光芒一樣,雖然微小卻很執著,偶有飄搖卻永遠不滅!

  煤油燈散文欣賞 篇18

  煤油,中國什麼時候開始使用煤油燈的?在晚清開始使用自晚清以來,煤油燈被引入中國。美麗的燈具、先進的燃料、科學的燃燒方法和比舊油燈亮度高几倍的亮度吸引了中國人的注意。特別是,一些外國石油公司將煤油燈作為向中國人民推銷自己石油產品的墊腳石。他們為中國人提供免費的煤油燈,甚至提供一些燃油供人們試用。

  解放初期以及20世紀60年代和70年代,煤油燈被廣泛用於沒有電的農村地區。在計劃經濟時期,煤油是在供銷合作社用票購買的,所以細心的女主人會及時調整燈的亮度。只有當孩子們做作業時才開燈。儘管如此,在微風中上下跳動的光仍然不能照射很遠,幾個孩子只能圍著光坐著。時間長了,你的眼睛會變暗。勤奮的女主人不會讓燈光白白浪費掉,所以她可以用膠合板來及時接收鞋底或縫製衣服。

  那時,每個家庭都很窮。為了省錢,幾個房間通常只點一盞煤油燈。做飯時,燈在主房間裡,全家人都被主房間包圍著。晚飯後,把它帶到後面的房間,燈會跟著它到桌子。

  煤油燈、酒精燈和煤油燈之間有什麼區別酒精燈環保無汙染,通常用於實驗室實驗。煤油燈產生煤焦油,這是刺激性的,使東西變黑。然而,沒有燈光更亮,照明效果比酒精燈更好。通常,在農村沒有電的時候會使用煤油燈

  一種是酒精,另一種是煤油。煤油價格低廉,但含有大量雜質。燃燒時,它會產生肉眼可見的黑煙。酒精的成本稍高,但燃燒產物相對清潔無煙,將用於一般的微生物實驗。煤油燈只能在照明時使用。

  一個使用酒精,一個不使用,一個處於封閉狀態,另一個暴露在空氣體中

  一種產生二氧化碳和水,另一種是一氧化碳、二氧化碳和其他一些氣體

  煤油燈,煤油燈值得收藏嗎民國時期煤油燈,時代的特徵更加顯著;正品具有收藏價值;如果你喜歡真品,你可以收集各種各樣的。

  煤油燈值得收藏!但是在收集時要注意以下細節:

  1、選擇紋理。傳統的煤油燈由鐵、銅、玻璃和其他材料製成。在收集煤油燈時,我們應該重點選擇材料優良的煤油燈。畢竟,煤油燈作為一種民間用品,在世界上大量存在,其中大部分(如玻璃材質的機械製造的煤油燈)目前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收藏價值。

  2、製造過程。以模具等統一方式生產的煤油燈不值得收藏,只能選擇製作精良、造型美觀的手工煤油燈收藏。

  3、儲存外觀。作為一種實用器具,頻繁使用煤油燈不可避免地會導致汙垢和碰撞,從而破壞整體的完整性。因此,當選擇收集煤油燈,我們應該仔細檢查,以確保收集是完整的,而不是不完整的。

  因此,煤油燈的收藏價值主要體現在三個主要方面:材料精良、製作精美(非標模量產品)和儲存完整,在選擇收藏時需要仔細篩選。

  是的,這取決於喜歡這個東西的人,但是我見過收集燈籠的人。我從未聽說過煤油燈。

  有一定的收藏價值!重要的是它儲存完好!

  流動,留下記憶的“時代”,不要期望太多的價值。

  煤油燈,煤油燈值得收藏嗎民國時期是的,科學技術已經在未來發展了

  煤油燈散文欣賞 篇19

  在光芒四射的電燈面前,煤油燈早已失去了舞臺,它已成為遙遠的記憶,可在那個熱鬧的除夕,它卻仍在發光發熱……

  經常聽到奶奶說起以前的歲月,說起她記憶中的煤油燈,她說煤油味很好聞,在那個物資缺少的年代,它給一家人帶來光明與溫暖。除夕那天,奶奶從倉庫裡找出了老舊的它,我看著櫃檯上那盞稍微有些鏽跡、斑駁的煤油燈,真想聞聞它的氣味。我在櫃子裡找來找去,希望看一下煤油,卻一無所獲。

  電燈忽閃忽閃的,我心裡大呼不妙,在我們忐忑不安的注視中,電燈終於“啪”的一聲滅了,電路壞了。“糟糕,這下怎麼辦呢?黑燈瞎火的,我菜還沒炒好呢!”奶奶焦急的聲音從我耳畔滑過,“用蠟燭代替一下吧。”媽媽的聲音從黑暗中傳出,“不行,灶房那邊風大,蠟燭不好用。”奶奶越來越著急,大家卻一籌莫展。

  “奶奶,可以用煤油燈嗎?”我終於想起了它。“不行,蠟燭都經不起吹,那玩意兒怎麼行?”哥哥不屑地說。“可以!快拿給我!”奶奶竟然激動起來。

  奶奶小心翼翼地拿起玻璃罩,沒有煤油,她倒了點菜油,拿來了芯,點燃了它。風氣呼呼地衝擊著火苗,火苗在玻璃罩子裡安穩地燃燒著。奶奶繼續發揮著她的廚藝。

  我湊上前,使勁嗅著,空中滿是菜香、菜油香,我真真切切地聞到了煤油燈那無與倫比的芬芳!

  煤油燈散文欣賞 篇20

  我的童年,家裡唯一的照明裝置,就是兩盞煤油燈。其中一盞,母親烹煮飯菜以及我們晚上做功課時,輪流來照明,另外一盞就是擺在神明桌上,用來燃香之用。

  現代的人對於煤油燈相當陌生,然而我這個鄉下出生的孩子,與煤油燈相伴的日子,至少也有15年之久。直至上初二時,家裡才裝設電燈,第一次享受“大放光明”,還遇到了“睜不開眼睛”的窘態呢。

  使用煤油燈,免不了聞到煤油發出的臭味,所以有人把煤油叫作“臭油”,也有人叫它“番仔油”。每當煤油用光,母親都會叫我拿著空瓶子,到雜貨店去“打油”。當年家貧,打回來的煤油,只能省點用。

  做家事、吃晚餐,燈光暗一點,沒什麼關係,碰到讀書寫字,光線太微弱,根本就看不清楚。於是,趁母親不注意,將棉線做的燈芯挑高一點,燈光就變得亮一些,可是“吃油”太兇,一下子就被聰明的母親發現了——要我們不能太浪費。

  當年念小學,老師有一個習慣,回家後的功課佈置的特別多,生怕我們偷懶。偏偏農村的孩子,放學回到家裡,忙於農事家務,只要在太陽光下的時間,都要配合大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刻不得閒。等到晚餐後,才有屬於小孩子自己的時間。

  做功課時,只能用大大的四方型餐桌,外加四條長板凳。當年弟妹年紀小,還沒入學,我與大姐、二姐生怕互相干擾,於是各自雄踞一方,獨留一邊給母親——那是她忙完家事後,查勤時的特別座位。

  煤油燈的光實在太微弱,於是,搶奪煤油燈的戲碼一再上演,為了看清楚書本上的字,誰也不肯讓誰,哪管得了禮讓的美德。為了公平起見,母親當下裁定,將煤油燈放在桌子的正中央,誰都不能擅自移動,否則就要受罰。我們只好使出看家本領,將身子拼命往前挪,希望能夠靠近煤油燈一點,以便多分享一些光明。

  二姐有時靠得太近,一個不注意,火苗燒到頭髮,就發出難聞的焦味。我當年理個大光頭,沒有頭髮被燒焦的危機,卻經常發生頭皮被燙的意外,那陣陣疼痛現在還留在心裡。

  一盞不起眼的煤油燈,驅散了陰霾。想要看得更清楚,全家人就必須緊緊地靠在一起,甚至於擠在一起,才能享受光明的洗禮。它不但凝聚了一家人的心,也寫下童年訴說不盡的甜美回憶。

  煤油燈散文欣賞 篇21

  那是寒假裡的一天,我和爸爸媽媽去看燈光噴泉。那噴泉在燈光的照耀下,五光十色,絢麗無比。紅色時,泉水擁簇在一起,如熊熊烈火,水噴湧而上,如火山爆發;水再次湧起,一排排水柱顏色各異,如斑斕的羽毛……看完噴泉,媽媽對我講起了他們小時候用煤油燈照明的故事。

  煤油燈的外形如大嘴葫蘆,腰寬口小,嘴巴其實就是一個玻璃罩子,腰纏萬貫——裝滿了煤油。把罩子開啟,劃一根火柴,點著燈芯,如豆大的燈火就能照亮房間了,再將玻璃罩罩上,既能防風,又能聚光。燈的腰上有一個鐵絲做的小圈圈,可以調節火焰的大小。

  那時的人們非常節省,畢竟煤油是要花錢買的。一家基本只有一盞燈,吃飯時,就把燈端到廚房;去堂屋時,再把燈端過去。媽媽說,小時候她寫作業,我外婆就在旁邊納著千層底,不然煤油就白白浪費了。媽媽小時候穿的鞋都是外婆親手做的,特別舒服,可是我出生不久外婆就去世了,我從沒有見過外婆,好想看一看慈祥的外婆啊!媽媽珍藏了一雙外婆做的布鞋,但是她從來不捨得穿……

  有一次,我爸爸去學校上晚自習,不小心把別人的油燈罩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那人追著爸爸不放,爸爸只好把自己的燈給他,藉著同桌的燈光做作業。為此,回家後爺爺還教育了他,讓他以後小心點,不然又得花錢買燈了。好在我爸爸學習特別好,所以爺爺只是口頭教育了他。那時候一盞燈也要五六塊錢,一個星期的伙食費都夠了。

  那時候的條件那麼艱苦,孩子們在忽明忽暗的煤油燈下都能勤奮學習,而現在的我們不光有超級柔和且明亮的日光燈,寒暑還有空調,這樣優越的條件,我們難道不應該珍惜並更加努力地學習嗎?

  煤油燈散文欣賞 篇22

  深紅的檀木桌上放置著一盞小小的煤油燈。我輕輕挑起一根燈芯,微小的火光好似一個小精靈般躥出舞動,頗是可愛。隨即我又輕輕將它提到戶外,與它一起共賞這晚秋美景。

  歷經了歲月的打磨,這鐵皮製成的煤油燈早已鏽蝕斑斑,唯有中部的玻璃還儲存的較為完好。這盞煤油燈是祖母的,祖母總是像雨露滋潤大地一般呵護它,甚至連我的父母都不曾讓碰。我曾問過這煤油燈的來歷,祖母道:“那是土地改革是鬥地主分得的罷。”

  第一次見到這煤油燈,便是在老家大院祖母的偏房。祖母不知是哪來了一股子想法,說要教我習詩。此時正值春困時節,祖母又總是在晚上教我,屋裡只點著一盞煤油燈,在那小小的迷離的光暈下,奶奶便是講的多麼鏗鏘有力、振振有詞,我也毫未聽進幾分。後來奶奶知悉後也並沒有嚴厲斥責,只是哀嘆了一聲道:“這小兔崽子,想必不是當文人的料呀!讓他幹自己喜歡的吧,別辜負了這陽春三月。”自那以後奶奶便再也沒提過這習詩之事了。

  四周突然陷入一陣黑暗,是煤油燈的燈芯燒完了罷,我連忙又挑來一根,有幾滴煤油落下,我的眼淚也隨之落下。

  那年夏天,學校組織了一次練膽量大賽。現在看起來就是讓學生晚上在林間散步罷了。本來我是要拿蠟燭去的,但祖母仍不放心,硬是要我拿著她的煤油燈去,不好託辭,便只好拿著這煤油燈去了。夜晚的林間委實有幾許恐怖,但手裡握著的這盞煤油燈隱約的燈光裡有著那滿頭銀髮且又慈祥的祖母的身影,有了祖母的陪伴,便儘管安全的走下去罷,可祖母在這相同的黑夜中失去了陪伴,會不會徹夜難眠呢……

  我提著燈走回了家中,將煤油燈放在窗前,換一個角度去觀看這晚秋夜幕,總會有不同的感受吧,我望向窗外……

  四季中,祖母最喜歡的季節便是秋季了,她總是說秋有著獨特的韻味。與祖母的最後一個秋天也是夜幕,她提著那盞煤油燈帶著我去了村頭的大榕樹墩前。她將煤油燈掛在樹頭,將我摟在懷裡,輕輕彎下腰拾起一片落葉,放在我的鼻尖,又抬起頭望著那星空中的一輪滿月道:“秋,是那麼的深沉,又那麼的穩重,我的生命也該是到了秋季罷,說是放得下,也又有著幾許不捨,又問世間何人能真的放下啊。這晚秋雖美,但欣賞的角度不同,感受也就不同,與蛐蛐而言它是深不可測的;於鯨魚而言,隔著海,它是朦朧的;幼時的我看這秋景也只想著玩罷了。乖孫,你要走了,我這煤油燈便許給你罷,明年的秋天也應很美,你記得來找我……”秋風習習,吹走了我鼻尖的枯葉,我抬起頭望著祖母時,她早已淚流滿面,樹頭上煤油燈裡那僅存的最後一絲微光也沒了。

  我哭著哭著,窗前那盞煤油燈便也滅了。

  那盞陪伴了我童年的煤油燈是那麼的溫暖,試曾想,祖母也何曾不像這煤油燈一般,在歲月的打磨下腐蝕了自己,卻溫暖照亮了我。我卻狠心的帶走了她一生中唯一的兩個夥伴而一去不還,讓她一個人孤獨地躺在了第二年夏末的厚土之中。

  那煤油燈裡祖母的靈魂啊,今年的秋依舊那麼美麗,那明年……

  煤油燈散文欣賞 篇23

  煤油燈是我外婆那個年代用的物件。現在已經很少見,比起客廳裡的水晶吊燈,煤油燈一定顯得很不起眼,它沒有水晶燈漂亮,卻有著一代人的記憶。

  煤油燈的上面和下面,分別有一個玻璃罩和一個玻璃瓶,上面的玻璃罩像個小酒瓶。下面的像一個玻璃糖盒。連線這兩者的中間,是一根棉線。在下面玻璃瓶裝上煤油,然後在棉線上點火。隨著火光的傳遞,“呼”煤油燈就點亮了。這時的燈火難免會有些大,於是煤油燈上的“鐵桿子”,就派上了用場。它可以控制燈火的大小,往左擰變大,往右擰變小。

  在那時候,煤油是很貴的,而且很稀少。有的時候就算你有錢,但是商店裡經常斷貨,那你就的在黑暗中度過好幾個長夜。所以,大人們會非常珍惜煤油燈。

  就像我爸爸小時候,家裡窮,晚上吃飯捨不得點燈。在點燃煤油燈的時候,家裡人都是圍在一起幹自己的事情。

  煤油燈,一個看似平平無奇,卻有著一代人記憶的老物件。

  煤油燈散文欣賞 篇24

  鎮上住著一個古稀老翁,名字早已無人知曉,只曉得他落了個“瘸腿唐”的綽號,姑且叫他老唐罷了。

  老唐在街邊開了一家雜貨店,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老唐雜貨店裡的生活用品應有盡有。老唐有一盞煤油燈,是上世紀量產的型號。老唐愛他的煤油燈,將它視若珍寶。這燈也有段來歷,據說是老唐腿剛瘸的那會兒,一個跟老唐交情深的朋友怕他晚上行路不便,就給他送了盞煤油燈。後來老唐的朋友們相繼去世,孤零零的老唐就只剩下了這盞煤油燈。到現在,老唐和這煤油燈作伴也有幾十餘年了。認識老唐的人都知道,他從不允許別人觸碰他的煤油燈,固執得像個小孩。久而久之,老唐和他的煤油燈成了人們飯前茶後消遣的話題,而老唐和那盞陳舊的燈,也成了小鎮中一道獨有的風景線。

  一天夜裡,老唐提著燈在店裡收拾雜物時,被地上的一道小溝槽絆了一跤,摔了個大趔趄。街坊鄰居隱約聽到了些聲響,趕忙跑過來攙扶起摔倒在地的老唐,老唐哆哆嗦嗦地站了起來,懷裡緊緊地揣著什麼。他的眼前迷迷糊糊的,腳腕上也是生疼。須臾,老唐稍稍緩過神來了,但眼前還是一片重影。突然,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麼,趕緊將目光投向了懷中的煤油燈。他小心翼翼地將煤油燈檢查了一遍,確認煤油燈並無大礙後,才如釋重負般舒了一口氣。老唐摩挲著那盞煤油燈,像一個犯了錯的小孩似的低著頭,一言不發。

  老唐愛他的煤油燈,每當燈芯點亮時,他總是傻笑著,粗糙的大手小心翼翼地託著煤油燈的燈座,燈芯散發出的微弱柔和的光芒映在老唐的臉上,老唐的笑意便愈發濃了,眼神如燈光一般柔和。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一次,老唐外出採購,一個竊賊闖入了老唐的雜貨店,在竊取錢財時,疏忽大意的竊賊一不小心把老唐的煤油燈打翻在地,煤油燈被砸了個粉碎。外出歸來的老唐見雜貨店一片狼藉,心下一驚,再一看,地上那盞煤油燈被砸得粉碎,他像是失了魂似的,慢慢地蹲下身來,失聲痛哭。淚水混合著老唐對煤油燈的那份感情,一滴一滴地砸在那堆玻璃碎渣上,又滾落在地。

  自此以後,老唐彷彿人間蒸發了般,杳無音信了。人們只是在收拾老唐的雜貨店時看到了滿地的玻璃碎片,還有一顆碎裂的孤獨的心。

  煤油燈散文欣賞 篇25

  在奶奶老屋的閣樓上,一張破舊不堪的桌子上依舊端正地擺著一盞光榮“退休”了的煤油燈。這燈外面罩著的玻璃早己發黃,上面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別看這盞燈不起眼,它卻陪著爸爸度過了艱苦而又快樂的少年時光。 每當夜幕降臨時,這盞燈就被點亮了,黃豆大的火苗,閃爍不定,昏昏暗暗。那微弱的燈光,一閃一閃的,真比螢火蟲強不了多少,看書時必須得湊得近一些。

  然而,它又像個嬌羞的少女,不允許人靠得太近。要是誰不小心“越雷池”一步,它就會毫不留情地懲罰你,讓你出盡洋相。 有一次,我那正在看書的爸爸把燈芯拔高了些,便湊在燈旁聚精會神地看起了書,忽然,一股刺鼻的怪味直鑽小叔鼻裡,當小叔抬頭正要問爸爸時,哎呀!不妙!只見爸爸額前的一縷頭髮變成了焦黃色,還帶著小卷卷。小叔急忙連比帶劃地向爸爸“報警”,爸爸一臉茫然,放下書拍手一摸,焦黃的頭髮灰燼馬上從額頭飄落下來,全家人大笑不已。

  一天傍晚,爺爺戴上老花鏡,捧著一份新買的報紙,就著煤油燈,正讀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覺中,天越來越黑。“咦?我怎麼看不見報紙上的字了?”爺爺發話了,爸爸、小叔聞聲望去,不看還好,一看差點反下巴笑掉了!原來爺爺的老花鏡被煤油燈燻黑了,看上去讓人覺得有“國寶”的嫌疑了。家人又是樂得直喘不過氣來……奶奶嘆口氣說:“唉,如果有盞不燒焦頭髮、沒有濃煙,而又亮堂堂的燈該多好啊!” 如今,奶奶的心願早已實現多年了,煤油燈早已完成了它的歷史使命,光榮地“退休”了,替代它是的亮堂的、各式各樣美輪美奐的燈具。一到晚上,街道廣場華燈璀璨,即便是普通人家也是裡裡外外燈火通明,奶奶高興得整天樂呵呵的! 前些年,爸爸特地把奶奶從老家接到縣城。除夕之夜,爸爸帶她老人家逛街。

  老人家念念不忘的是大街上那些五彩繽紛的、彩虹般的霓虹燈,一閃一閃的,像天上調皮的星星在眨眼,太美了! 但是,節儉的奶奶還是不捨得丟掉古老昏暗的煤油燈。她說,這盞煤油燈是我們的傳家寶!看著它,你們才會憶苦思甜! 的確,昏暗的煤油燈訴說著老一輩的故事,而多姿多彩的燈具閃耀著新一代的幸福!

  煤油燈散文欣賞 篇26

  條紋狀的玻璃燈託,透明的玻璃油肚,淡黃色的豆粒大小的火焰,在黑暗中靜靜地亮著,跳躍著。翻舊物的時候,突然就看到了一盞兒時用過的玻璃煤油燈。

  小時候經常停電,孩童們在月光下的曬穀場玩得瘋脫了形。一路走回家,漆黑黑的小巷,不禁毛骨悚然,遠遠地看著木房子裡透出淡淡的燈光。推開門,大廳裡的桌子上放著一盞透明的煤油燈,火焰在風中搖晃著。火光溫暖,奶奶微笑著看著我們姐弟倆,拿出一塊乾毛巾幫我們擦汗,責備著說:“又出去瘋玩,晚上又該做噩夢了。”

  停電的晚上,煤油用完了,奶奶會在我手裡放五元錢,我牽著弟弟的手拎著一個啤酒瓶去商店裡打煤油,找回的錢奶奶從來都不拿,留著我們買零嘴兒或文具。

  添過煤油的煤油燈火苗粗壯,我與弟弟拿出作業和書,在微弱的燈光下看書寫作業,奶奶則坐在旁邊看著,手裡拿著一把蒲扇,不時地給我們扇風。

  停電了,奶奶也要起早磨豆腐。於是油燈又被點燃。我從炎熱中醒來,看奶奶在昏暗的煤油燈下,磨盤一圈圈地轉動,磨盤上流下雪白的豆漿。我會一“咕嚕”從床上爬起來,幫奶奶燒火,可奶奶卻讓我看看書。她說她小時候只念過一冊書,當過班長,可她爺爺說她是女娃子念什麼書,母親又早早地逝去了,她只好回家照顧弟妹。她說:“上學機會不容易,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坐在明亮的教室裡上學的。”

  家裡有很多姑姑叔叔們留下的舊課本,在我念小學的時候,我已經在翻初中的課本。家裡有一些舊書,我也會翻開看看。我想,那時候應該是我求知慾最強的時候。停電的時候,奶奶看著坐在煤油燈下看書,會給我煨兩顆雞蛋。雞蛋在那個時候非常難得,我貧血,經常頭暈,奶奶就攢著留給我吃。後來離家遠了,到縣城,到大城市,奶奶還是攢著雞蛋,回家就煨給我吃。

  上初中時,蠟燭出現了。停電的時候我們都點蠟燭,煤油燈收起來了,放在角落裡,落滿了灰塵。

  現在修好了電網,很少停電。即便是停電,也有儲電照明燈,煤油燈時代已經徹底地被替代了。

  我還是時常會想起那盞透明的、做工精緻的煤油燈,它點亮了無知的童年,照亮了黑暗的路途,也點燃了農村85後和90後的希望。前路茫茫,不忘初心,才能走得更穩,走得更遠,走得更踏實。只有在心裡點亮那微微的火苗,這個世界才會更加溫暖,更加光明,更加絢爛。

  煤油燈散文欣賞 篇27

  小時候,爸媽就出門打工了,和其他大多數孩子一樣,我和爺爺奶奶生活在一起。還記得爸媽出門的頭幾年,我每次問爺爺:“爸媽去哪了?是什麼時候回來”

  爺爺慢慢划著了一根火柴,另一隻手小心翼翼地護著那顆剛剛燃起的火苗,點燃那盞掛在籬笆上的煤油燈,然後轉過頭來對我說:“他們去給你掙買糖的錢去了,等掙夠給你買糖的錢他們就回來了。”這應該是那時很多爺爺奶奶回答他們孫兒此類問題的標準答案吧,多麼甜蜜的回答。

  爸媽隔幾年會回來一次,回來別的帶不來,水果糖是少不了的。這樣爺爺就會停下嘴裡的煙桿,笑著說,爺爺沒騙你吧。呆不上幾天,他們又悄悄地走了。等我把眼淚擦乾了,問爺爺他們什麼時候才有回來?“等你上學了,他們就回來了。爺爺把煙桿杵到那盞煤油燈上“吧唧吧唧”抽幾口,點燃嘴裡的旱菸,然後望著遠處的群山,若有所思地吞雲吐霧起來。於是我開始嚮往學堂,想早點背上爸媽帶回來的那個雙肩包。

  爺爺有點兒文化,是村上的幹部,所以對我們管的很嚴,吃完飯都會督促我和堂哥讀書。一張小方桌,中間點一盞煤油燈,我和堂哥一人一邊,一個泛著黃的光點打在書本上,一讀就是個把小時。每每聽到我們的讀書聲,爺爺都會端了杯剛熬好的苦茶站在我們中間,看著我們讀。他注意到我們燈光不夠亮後,就會放下手中的杯子慢慢走到旁邊的房間裡,雙手緊緊端出來一盞大燈,點了大燈,熄了小燈,然後再慢慢端起茶杯。這盞燈確實很亮,透過光,我分明可以看到他深深凹陷下去卻又炯炯有神的眼睛裡迸射出來的渴望。但在平時如果點的是大燈,他都會換成小燈。每次趕集,不帶煙,不捎酒,但爺爺都會拎回來一小瓶煤油。

  直到我的那個雙肩包背爛了,該回來的人哪,他還沒回來,我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失落,現在想想這該是一個多麼可怕的念想。

  暑假有機會和幾個許久沒回老家的村人一起回了一趟雲南老家。大人們最先想看到的肯定是他們許久未謀面的孩子,家裡的老人也會馬上到處尋找在外玩耍的孩子,拉著孩子的手指著歸來的人說,這是你爸爸,快叫爸爸。而那個孩子只會嬌羞羞地躲到老人的後面,緊緊地抱著老人的大腿,只偷偷探出個腦袋羞澀地望著眼前這個熟悉的陌生人。而那個爸爸僵硬地蹲在那裡,久久的張開他的臂膀,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他連忙從包裡拿出一包糖,這才把孩子哄到懷裡來。心裡突然一震,鼻子不禁一震酸楚,這不是曾經的我麼。那年我三歲,爸爸是來接我到杭州讀書的。

  我不記得我們村是什麼時候通電的,但好像是我來杭州之後吧。不記得離家幾年了,只記得已有些年頭沒吃到家園子裡的那些芭蕉了;已有些年頭,沒有嚐到爺爺親手泡的酸筍了;已有些年頭,沒有嚼到奶奶做的豆豉炒臘肉了。這次回老家想重新體驗一下那種挑燈夜讀的感覺,卻只能在夢裡了。就像史鐵生在《我與地壇》裡說的那樣,“要是有些事我沒說,地壇,你別以為我忘了,我什麼也沒忘,但是有些事適合收藏,不能說,不能想,卻又不能忘”

  現在在杭州,城市繁華閃爍的燈光令我睜不開眼,每當我迷茫的時候,前方總會出現一個泛著黃的燈光,引領著我,溫暖著我,照亮著爺爺那條未走完的路

  煤油燈散文欣賞 篇28

  小時候用的煤油燈大都是我們自己動手製做的。因為那時候太缺錢了,煤油需要用現金限買,所以我們用煤油燈也不捨得放開了用,一切以節儉為目標。

  把用過的墨水瓶洗淨控幹,幾分錢買一個白鐵皮製作的燈芯管,在墨水瓶蓋子的中間鑽一個和燈芯管相應的圓孔,將燈芯管從上邊穿進孔中,讓燈芯管上的圓鐵片蓋在瓶蓋上面。

  截一段母親納鞋底用的線繩折上幾折,或縫被子用的棉線,輕輕搓幾下,再折幾折,穿進燈芯管裡就是燈芯。別看這很簡單的折幾折,是關係著燈頭亮不亮,省油不省油的關鍵。

  這用棉線做的燈芯不能太瓷實,也不能太虛、太鬆散。

  燈芯太瓷實煤油不易被吸上來,燈頭的火苗就小,就不亮,並且上邊容易煉結,動不動就得用針撥一撥,挑一挑,太麻煩;燈芯太虛太鬆散,燈頭火苗就大,像寫大字的大毛筆頭,火苗上邊還冒著一縷黑煙,你就會心疼,嫌它多燃了你的煤油,又要用針把那燈芯往下按、按……

  按到燈頭火苗的大小到你滿意為止。所以這一道工序我們特認真,會非常用心的穿進去、抽出來試上幾試,直到不鬆不緊最合適為止。

  我小心翼翼地把煤油倒進洗淨的墨水瓶裡,捏著裝上燈芯管的瓶蓋,讓它那長長的尾巴——棉線燈芯先鑽進瓶內,讓煤油能充分浸泡著它,把瓶蓋一定要扭緊了,以免不小心讓煤油灑出來。

  不一會兒,燈芯管上邊白白的棉線燈芯被煤油浸潤,溼漉漉的。“嚓”,火柴劃出一道火線,燃起一個小小的火苗,湊近燈芯,“嘭”的一下,新做的煤油燈上燃起一個大大的橘紅色火苗。“呀!太大了!”我會用剪刀把露出燈芯管的棉線剪掉。

  剪的瞬間,火苗不見了,當剪刀快速剪掉離開後,“騰”的一下,火苗又竄了出來,“毛筆”頭不再尖也不再冒黑煙,並且比剛才更亮!

  平時教室裡的窗臺上幾乎擺滿了墨水瓶做的煤油燈,這是那個年代教室裡一道獨特的風景。

  為了防風,最簡單的做法是用一張白紙把燈圍起來,把接頭一粘,就成了一個圓柱形的燈罩。有人不想用手端,就用細鐵絲把墨水瓶攔腰纏一週,再從瓶底兜上來,和攔腰纏的鐵絲兩邊對稱連線固定起來,上邊兩個鐵絲頭延伸系在一起,外邊再圍上一張紙,呵!手提燈籠!這樣如果天冷,天黑,早上上學,或晚上放學的路上就可以提著照路了。

  自制的煤油燈用它那微弱的亮光,漆黑之中與我同行,它照亮我的課本,伴著我伊伊呀呀的讀書聲,陪我度過了學生時代,是我童年抹不去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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