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記得身邊的這些人散文

一直記得身邊的這些人散文

  來到玉溪工作,加盟這個團隊已經兩個多月,耳聞目睹的人和事都在我的記憶裡沉澱,定格成永遠,謹以此文以資紀念,來記錄我和他們的點點滴滴,因為茫茫人海我們相識相遇又一起走過,芸芸眾生的平凡淡定又讓我們在世俗生活中多了一份溫馨一種感動那怕有時一次小小的衝突,我以為這都是生活賜予我們的一種樂趣。

  一、門衛老孟

  進入這個學校當然要經過校門,自然而然就能見到老孟了。他矮矮的微胖的身材,給我印象最深的是黑框眼鏡下面遮不住的一雙又黑又濃密的眉毛和那一雙不怒自威的眼睛,初次見到他,一身黑色的保安服,讓我有點難以接近的感覺,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特別強烈。我心裡想,以他這身裝扮往法庭的審判臺上一站,那是何等威風凜凜的法官風度啊。他絕對有那樣的氣質魄力,如果不論其他的話。後來接觸多了,知道他其實是是一個極其隨和的人,很好接觸。他將近六十歲的年齡曾經讓我把他的妹妹當成了他的女兒。他和妹妹妹夫外甥都在這所學校裡,親親的一家人。妹夫教政治監管高一年級主任,妹妹在管理理化實驗室,外甥在高一年級就讀。這些都是我後來知道的。來自連雲港的他和校長是老鄉,而他完全沒有南方人的那種瑣屑狡黠,頗有北方漢子的純樸大氣,讓我刮目相看。知道我喜歡看報紙,每次來了新報紙,他都會給我留一份,見了我遠遠的招手,讓我過去拿走。這讓我很是感動,因為我從起他們門衛那裡很難拿到即使一張我很喜歡的報紙了,因為他們都會以種種理由搪塞我。而那些報紙讓我度過了許多難以入眠的夜晚,在哪些難捱的日子裡我讀著自己喜歡的文章,心情變得淡定而充實,心態也少了許多的浮躁。雖然現在我不去他那裡在哪報紙了,因為年級組有了一份,但是我會永遠感激他。而且我任何時候進出校門他都熱情放行,我們的門禁制度那可是相當的嚴格甚至苛刻的,而我因為老孟卻成了例外。

  二、大廚老馬

  在餐廳就餐時,你常常會看到一位短小精悍的五十開外的老頭從教師餐廳那邊緩緩踱步出來,然後找一個空位坐下來,點燃一支價位低廉的香菸,有滋有味美美地吸個不停,一時間他那裡就有一團煙霧嫋嫋升騰,接著就有嗆人的煙氣混合在飯菜的香味裡了。那個老頭就是老馬,我們教師餐廳的大廚。他常常穿著白色的西服上裝,極其乾淨,下面也永遠是一條不變的深色褲子。他長得瘦瘦小小,看似弱不禁風,一頭短髮根根直豎,頗有文豪魯迅之風骨。但是掄起那把炒菜的大勺卻是上下翻飛得心應手,看得你眼花繚亂。我是在很偶然的機會進入廚房看到他的表演的,當時有點看呆了的樣子,就連他把菜倒進盆裡的時候我也沒有回過神來。他用手勢請我趕緊離開,我連忙拿了自己需要的小湯碗離開廚房。後來知道老馬很不情願讓人看到他炒菜的情景,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大廚都有這樣的怪癖。在餐廳裡轉悠的時候,他會很滿足地眯著那雙狡黠的小眼睛看著師生們津津有味的進餐,彷彿那是他最大的滿足了。他會問我們菜味怎麼樣?得到滿意的回答後他就笑眯眯地點點頭走開,有空位的話就很自然地坐下來和你拉家常,還會給你推薦今天他炒的最好而你有沒有買到的美味佳餚,還會告訴你一些頗有保健作用的食療方法,當然這些我們一般不會去驗證了,只是隨聲附和罷了。大廚也有失手的時候,炒菜忘了放鹽偶爾會有,我就有兩三次遇到了,本想告訴他,看到他那雙笑眯眯的眼睛就沒有了勇氣,也就算了。有次我打到的麻婆豆腐沒有放鹽,那豆腐吃起來酸酸的,真想讓他嚐嚐,可是最終我還是忍住了。我真的不忍心讓這位可愛的老頭掃興。他一頓要炒二十多個菜,人一天那裡沒有糊塗的時候啊,何況他一大把年紀再苛求他真是於心不忍了。看到偶而視窗忙碌的時候,他也會去幫著打菜賣飯,真有意思,他舀稀飯就是滿當當一大碗,你一個人絕對喝不完,打菜卻是可憐的一小勺,兩三筷子就夾完了,呵呵,這個會過日子的老滑頭啊。見過他發脾氣的一次,那是讓我見識了他不吃硬的倔強之氣。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和那個我們私底下稱之為刁女的小梁吵起來了,那傢伙一個小屁孩仗著他的表兄是學校的法人,在學校裡誰都不放在眼裡,據說也敢和校長大人的老婆當面叫板甚至大吵大鬧,徹底的一個小潑婦坯子。我剛來時候,學校還沒有正常上班,我多次在校園裡聽到她大聲喊叫的嗓門,那感覺就是這學校如同她家,她想怎麼著就怎麼著一樣,不由人側目而視嗤之以鼻。一老一小在開飯前在餐廳裡吵開了,那真是熱鬧啊,真是個山搖地動天地失色。老馬敢碰刺頭的那份膽量讓人欽佩哦,他不吃硬的倔脾氣可見一斑了。當然這場吵鬧不了了之,誰也不能把誰怎麼樣啊。其實人和人之間,誰把誰又能怎麼樣呢。斤斤計較絕對是相處的大忌!

  三、大個小朱

  提到學校的名人,不能不說到小朱。這位來自大西北黃土高原上的青城蘭州的小夥子,二十多歲,擁有全校師生裡海拔最高的絕對記錄,身高達到196釐米。據說參加過cba聯賽,曾經在我們陝西漢斯隊效力,司職替補控衛。他現在是學校的體育教師,兼管學校政教處的工作。我們第一次接觸是在學校的一次聚會上。我剛剛來到學校,老李請給他們班代課的教師就有他。那天這麼近距離的看到身高接近兩米的傢伙,我還真是有點驚奇。他人很隨和,酒量大而食量卻小,和我差不多。知道我來自陝西咸陽,很是親熱,因為陝甘兩省就我們兩個人,秦隴接壤,我們就互相稱作老鄉了。他說非常喜歡西安那座城市,說起西安的小吃更是如數家珍,比我還要精通,什麼羊肉泡饃油糕扯麵葫蘆頭豆腐腦鍋盔涼皮等等,說起吃扯麵的事情更是津津有味。他的描述很有感染力。要一大碗扯麵,裡面放上綠油油的菠菜,調上紅亮亮的熟油辣椒,再就上一大瓣白嫩嫩的新蒜,那咥起來真是一個字:爽!呵呵,還真是對陝西扯麵情有獨鍾啊。當然作為學校裡的名人,它是以自己的專業特長征服了全校師生的。學生們本來就喜歡籃球,加之他的悉心調教,學生裡面的籃球高手歸之他的麾下,組建了實力出眾的籃球隊。有個學生經他指導,體育成績達到了北京體育大學的錄取線。還有每年高考結束不少學生被比較有名的體校錄取。這些大大提高了他在師生心目中的威信。更令人刮目相看的是教師籃球隊在他的帶領下,把那支被稱作母牛隊,在玉溪聲名顯赫號稱打遍玉溪無敵手的女籃專業隊打得落花流水,俯首稱臣。呵呵,他在場上的幾次封蓋讓母牛隊徹底失去了信心,加之他精當的戰術佈置,精妙的傳球,精確的跑位,精準的投籃,教師籃球隊在他的帶領下士氣大振,打得得心應手風起水生。此後前來挑戰的醫院隊,消防中隊相繼吃了敗仗,鎩羽而歸。一中分校籃球隊一時在玉溪市聲名鵲起名聲大噪。學校的知名度也提高了許多。當然更重要的是學校裡的體育活動熱火朝天地開展起來了,校園裡顯得生機勃勃,學生們也信心倍增。這對健康積極的校園文化建設來說可是一大利好啊。真的喜歡他在球場上虎虎生風的跑動氣貫長虹扣籃,那時候全場響起來的掌聲歡呼聲尖叫聲經久不息,那是很令人難忘的精彩瞬間啊。

  四、大師老普

  老普是學校唯一的音樂教師,因為校長在例會上呼之為“普大師”,於是這一稱號便傳揚開來,全校師生也不曉得他的本名。同事們和他打招呼,也以此呼之,他也很享受般的應答。偶爾有調皮的學生稱他老普,他亦笑呵呵點頭。

  如果你在校園裡偶爾遇到一位身材高大清瘦,腦門後面耷拉這一條一乍長短的小辮子的男人,那你就無疑碰見老普大師了。他的髮型是全校男性公民裡面的唯一,所以極易辨別。老普的形象很特別,像極了魯迅先生筆下的孔乙己,只是他不穿長袍,也沒有滿口的之乎者也。他也比孔老先生多了一副眼鏡,鬆鬆地架在鼻樑上。眼睛也是深邃黑亮的透射出一束精光,間或閃現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神情。五十開外的他,平時走路有點駝背,似乎在低頭找尋什麼。這時候那條小辮子自然地一翹一翹,頗為滑稽。那辮子似乎營養不良,毫無光澤,纖細短小不說,還在黑色裡夾雜著些許灰白,這當然與老普的年齡有關了,畢竟老了啊。每每看到他的小辮,我就會想起冬天裡麻雀那支愣著的灰色雜亂的尾巴。也許是習慣了,曾經想,如果換一種髮型給老普,那就不是普大師了,這大概就是搞藝術的老男人的個性吧。

  初識老普是在我來校後的一天中午,正在午睡的我猝然間被一聲長嘯警醒,接著我的隔壁傳來一曲《滾滾長江東逝水》的演唱,我倒是想法做的時候卻被那渾厚的男高音所吸引,我想,該是一位冒失的小年輕搬來了吧,今後天天如此我可如何受得了哦。突然間歌聲又停下來了,隔壁應約傳來管後勤的老李的聲音,似乎她在交代老普什麼事情。那天我起來就直接拜訪這位鄰居了,呵呵,一見怎麼是一位老頭子哦,真是人不可聲測啊。他很熱情的招呼我坐下來,還給我削了一個梨子讓我吃。那天我們交談了很久,我知道了不少他的經歷。他甚至拿出了他的職稱證中國音協會員證還有各類獲獎證書。我也看了他在全國各地的留影,幾乎每個省市的音樂學院藝術團體都留下了他的足跡。而他幾乎在拍照時無一例外的一個姿勢,刀背雙手,眼光微眯看著前方,後面肯定可以看到有該校標誌的字樣了,千篇一律不無單調。這次他剛剛從海南迴來,說是那邊太熱他確實撐不住了,這次回校是二返長安了。

  普大師並非浪得虛名,我們在國慶歌詠比賽的準備階段見識了他的敬業和忙碌,當然還有他的藝術功底。學校隆重舉辦國慶六十週年歌詠比賽是件大事,二十多個班級歌曲的教唱是他一個人完成,而且歌曲沒有重複,隊形的編排,秩序冊的製作,節目單的準備,會場的佈置,徽標的設計,全出自於他一人之手。尤其是他揹著那臺沉重的手風琴,一個班一個班地教學生們練歌伴奏,那該是多麼的辛苦。另外它還組建了教師合唱隊,男聲小合唱等等,其中的辛苦不言而喻。而他將極具耐心的工作精神,敬業無私的工作態度,讓我們感動。那天在學校禮堂的比賽如火如荼,現場氣氛熱烈,極具感染力。老普從頭到尾給每個班級伴奏,壓軸出場的他演唱了那首被楊洪基演繹的淋漓盡致堪稱完美的《滾滾長江東逝水》,此時此刻大師老普充滿激情的演唱將全場的氣氛推向高潮。那種效果在我看來,絕對不亞於楊洪基到場帶來的效應。此時的老普激情澎湃,深情演繹,讓我看到了大師的不同尋常。那身筆挺的黑色的燕尾服,襯得她的身材高大魁梧,光彩照人,那就是藝術家的風采,那就是另一個老普——大師啊!

  那時我想看看他的小辮子是什麼樣子,可惜他轉身的時候,那根小辮子似乎很順從的呆在腦袋後面,我沒有看清楚,而我此刻,多麼想看到那條小辮子和它的主人一樣飛起來,神氣地揚起來啊。

  五、校園裡的`清潔工

  每天上下樓,你都可以看到一個忙碌的身影:她瘦小的單薄的身材在師生來來往往上上下下的過道和樓梯間不停地穿梭著,一會兒拿著掃帚清掃垃圾,一會兒拿著拖把來回拖地,或者在水龍頭那邊涮洗,總是那樣忙忙碌碌一刻也不停歇。她穿著一身破舊的看不清地色的衣服,外面罩著一件灰色的長圍裙,不管天氣冷熱,頭上總是戴著那頂和她的整個裝束極不協調的雪白的點綴著藍色小花的遮陽帽。

  她對自己的工作非常認真,掃地的時候,她是角角落落都會掃到,決不放過一個死角。拖地的時候更是辛苦,彎身弓腰,似乎把全身的力氣都要用上,每一個動作都是那樣投入,那樣專注。我有時候想,有這樣的必要麼,看著拖過的能照出人影的地面,我是諸多感慨。因為一節課下來,就會有學生將吃剩的垃圾或是塑膠袋仍在地上,對那樣的學生我真的想讓他去看看辛苦的清潔工是怎麼工作的,然而遇到這種情況,如果她還沒有打掃完畢的話,就會不聲不響地撿起來放進垃圾桶。以前我在樓道抽菸的時候,會很輕易地把菸蒂扔到地上,可是後來我就再沒有這樣做了,因為我不忍心!

  我每次上樓去辦公室的時候,她都會笑意盈盈的問我一句老師好。我有許多次想趕在她的前面向她問好,可是竟然沒有一次成功,不免有些惆悵。她是我們學校裡最辛苦的一位啊。幹著最髒最累的活,拿著最少最微薄的工資,那供養著一個在我們學校高一上學的女兒,家庭的負擔不可謂不重。有次我在附近的村子裡散步,偶然的見到了等著三輪車剛剛下班卻又要稻田裡忙碌的她,依然是笑意盈盈的問候。那天天氣很熱,她滿是皺紋的臉上掛滿晶瑩的汗珠,我推測他的年齡也就四十多歲吧,可是她的面相看起來要被實際年齡大很多。我和她打完招呼,她就蹬著那輛三輪車去了大田裡,那時候正是水稻收割的繁忙季節,忙完學校裡的活,她還要趕著去收穫一年的莊稼,苦和累肯定是自然的了。但是她的臉上從來沒有半點的抱怨和沮喪,那一臉燦爛的微笑感染著我。那段時間我因為諸多因素,心裡很是不平靜,怨天尤人不說,更有一些妄自菲薄自信蕩然無存的落寞。靜下來的時候,她那張滿是滄桑的卻陽關般燦爛的笑臉常常閃現在我的眼前。我是從門衛那裡知道她家裡的不是很具體的境況的,我從心底裡有點感動了。

  每次看見她的時候,我會很自然地想起辛苦勞作了大半輩子的母親,一輩子任勞任怨苦苦支撐著一個傷痕累累的家,給孩子一方安靜寧謐的天空,溫馨而滿含希望。我也會想到生活在青藏高原的那些在極其惡劣的環境裡頑強生存的阿媽們,她們有著相同的膚色甚或相似的經歷,然而面對生活的歷練卻依然保持著一樣的積極向上的心態,臉上那兩多標誌性的高原紅也顯得特別的可愛,那種印記不僅僅是一種自然的賜予,那是一種象徵,艱苦歲月裡給人以溫暖和希望的象徵啊。

  什麼時候我能夠搶先一步問她一聲好啊,我期待著這一天,因為那是我對她的一種油然而生的敬意。我想我會的,一定會。以一種親切而敬重的態度說一聲:大姐,你辛苦了!謝謝你!那是我發自內心的問候,真誠而深沉!我想她一定會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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